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5节
作者:煜舞      更新:2024-05-14 13:51      字数:3950
  难怪前世这人后来能成为商业巨头,单就这记账之法,就远超旁人,也难怪掌柜的有眼不识金镶玉,硬是要将他赶走,明珠蒙尘。
  “这账确实难懂,不过掌柜的,我瞧着这位公子也是个本分人,掌柜的心善,想必不会克扣他的工钱才是,方才的话怕是戏言吧。”云想容合上账本,温声开口。
  掌柜的被云想容夸得下不了面,笑道:“那是自然,我岂会克扣他那点工钱。”
  “你的工钱,给你,以后都不用来了。”从柜台里取出银子丢在柜台上,掌柜的极力压抑着不耐烦的神情。
  扶风看着银子,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却终究伸手拿起银子。
  今时不同往日,不放下颜面,他怕是只能露宿街头,一分钱逼死英雄汉,不仅仅说说而已。
  面无表情的对着云想容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夫人。”
  他说着转身就朝外头走,挺直的脊背透着对生活的不甘屈服。
  “楚儿,走。”云想容压抑着兴奋,丢下银子快步朝着扶风追去。
  “公子请留步。”走到离全聚楼有一段距离后的巷子里,云想容这才开口唤道。
  扶风转身看着云想容,“夫人有事?”
  “我名下有几间铺子,想请公子帮我打理,不知可否。”云想容笑意盈盈的开口。
  “夫人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个普通人,账都做不好,何谈做生意,告辞。”扶风转身就走。
  “作为曾经的商界巨头萧家仅剩的男丁,公子难道甘愿一辈子这般消沉下去么?”云想容依旧带着笑意说。
  扶风猛然转身看着云想容,眼中闪过寒芒,眉眼间的阴郁更重了。
  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他年纪尚小,加上一直被家里当成接班人养在外头,根本没人知道萧家还有他这么个人存在,当他知道家里的噩耗赶回来时,萧家已经被灭,上下几百口人一个不留。
  他悲恸之下却只能隐匿踪迹不叫人发现自己与萧家的关系。
  他要报仇!
  只是,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扶风看着云想容,心念急转。
  第15章 送夫人一程
  “夫人方才还说我做的账看不懂,如今却要我帮着打理生意,不是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么。”给云想容倒上一杯开水,扶风淡淡的开口。
  “方才我要是说公子的账做得好,那掌柜的还能放人么?”云想容抿嘴一笑,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狡黠。
  扶风一噎,顿时无话。
  “夫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知我有仇在身,必然知道我背后的仇家不好惹,即便是这样,还要我帮你打理生意么?”扶风话语一转,略微凝重。
  本来被云想容指出姓萧,身份暴露,他应该立刻离得远远的才是,可是看着云想容眼中流转的光彩,笃定雍容的姿态,想到她说的话,他一咬牙,横下心来赌一把。
  他本就孤身一人,如果云想容所言是真,他或许真有报仇雪恨的一天,毕竟对方势大,他一人之力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他这么一说,云想容便想到了他的仇家,权势确实滔天,但她有着前世记忆,知道自己最终必定和对方站在对立面,也不在乎招惹。
  “公子一家满门被害,独留公子一人,虽有大才,却因种种缘由不得志,我既找上公子,自是对公子有些了解,也信得过公子。至于公子的仇人,我不妨明言,如今的我尚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有公子相助,假以时日,必定会将对方扳倒。公子可以考虑一二。”云想容淡淡说道。
  她站起身,从容道:“我可以给公子三日时间考虑,若是公子有意,便去城东的周府后门外的树上绑上一条布,次日可去城中香满客二楼地字一号厢房等着,我自会派人于你见面。若是不愿,便什么都不用做。至于公子身份之事,公子不必担心,我自会为公子保密。告辞。”
  “少夫人,你和他说什么啊,怎地这么久。”楚儿一直在门外守着,见她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现在先不告诉你,三日之后再说。”云想容抿嘴一笑,对着楚儿低声道。
  楚儿脸上有些迷糊,不过她素来相信云想容,也不多问。
  车夫已经被云想容打发了回去,这会儿两人也只能走路回去。
  走出没多远,便有一辆马车驶来,云想容带着楚儿走到边上,没成想马车竟然停在了她们身旁。
  云想容略微一怔,抬头看去,便见到霍琛那张清隽温润的脸庞。
  手微微一紧,云想容行礼,“见过镇南王。”
  “夫人不必多礼。”霍琛淡淡一笑,眼中光芒流转,看着云想容的目光带着趣味。
  “当真有缘,竟能在此地遇着夫人。”霍琛平淡的开口,却叫云想容浑身一紧。
  她可没忘,前世里扶风可是跟了霍琛的,而如今她因为知晓前世之事截了他的胡,也不知他如今是何想法。
  当然,她最希望的自是此时他还不曾注意到扶风,毕竟按着记忆,扶风还要数月才会跟在他身旁,替他打理商业。
  “此地有一友人居住,过来探望,不想巧遇了南王爷。”云想容低眉顺眼的,温婉低声。
  “原来如此。”霍琛声音平缓,短短四个字,竟让云想容有种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感觉。
  “巧了,本王也是来访友的。可惜我这友人竟然不在家。”霍琛似是叹息,见云想容僵着身体,眼中趣味更浓了。
  这位周夫人,似乎知道些什么,当真有趣得紧。
  “此地偏僻,不如让本王送夫人一程?”霍琛嗓音淡淡,似乎带着些许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云想容猛的抬头看他,眼中是掩饰不了的不可置信。
  第16章 帮她还是害她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虽然对女子不如过去那般苛刻,但是若无故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被有心人看见的话,第二天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
  虽然她是个已婚妇人,但是也不能罔顾礼法。
  他这般举动,是想帮她还是害她?
  云想容略垂下头,弯身一福,低声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臣妇毕竟是一妇道人家,这般于礼不合。”
  “呲……”霍琛嘴里轻呲一声,似是不屑,又好似嘲讽,不过倒也没有再劝。
  “随你。”丢下这句话,霍琛转身便回了马车上,只是在背对着云想容的时候,嘴唇微微动了动。
  云想容见他没有坚持,心里松了口气,恭敬的站在旁边等着他的车架过去自己再走。
  然而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有动静,云想容蹙眉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依旧没有要动的马车,抿唇领着楚儿朝前走。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云想容领着楚儿在一旁停下,等在旁边让他的马车先过,以示尊敬。
  然而她停下了,马车便也停下了。
  如此这般反复几次,云想容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她走马车便走,她停马车便停,这样不是逼她不得不上车么?
  要知道如今离街道尚且有些距离,他们这般走走停停已经惹得路人侧目了,若是在闹市,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啊。
  那样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王爷若是嫌路太小,臣妇可以等王爷走了再走。”云想容压抑着怒气,低声说道。
  “此地稍偏,听闻治安不甚好,既然夫人坚持不与本王共乘,本王只好如此护送夫人一程了。”霍琛清淡的嗓音传来,连车帘都没有挑起。
  云想容站在原地,略垂着脸,纤细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方才呼出一口浊气来。
  再扬起脸来,云想容的脸上尽是温婉的浅浅笑意,她上前几步立在车前,曼声道:“如此,王爷可否送臣妇一程,臣妇感激不尽!”
  她说着话,“感激不尽”四个字却是加重了力道。显出不悦来。
  车帘被挑起,霍琛看着她无懈可击的笑颜,嘴角划过淡淡的笑意,“夫人请上车。”
  云想容扶着楚儿的手上了车,坐在马车的最边上,整个人几乎挨着帘子,等楚儿也上了车,马车这才重新上路。
  这次倒不同方才那般墨迹,随着马夫挥动鞭子,喝叫一声“驾”后,马儿欢快的撒蹄跑了起来。
  云想容整个人贴着帘子,略微垂着眉眼,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似的。而楚儿平日里虽然嘴快,但也不是真傻,方才的一系列动作也让她看出暗涌来,此刻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吱一声。
  霍琛似乎当真只是想做好人将她们送回周府,等车夫将马车停在周府门口,云想容刚下车,甚至来不及道声谢,马车已经飞快的朝着前方驶去。
  扬手将眼前的灰尘扇去,云想容看着飞快离开的马车,微微眯了眯眼。
  “少夫人,你说这王爷是不是很奇怪,硬是要送咱回来,可一句谢也不要,便又走了。”楚儿同样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嘟着嘴道。
  云想容眉头微蹙,正想让楚儿别乱说话,目光一转,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身体顿时僵住。
  第17章 我不碰你便去勾引别的男人么
  “天哪,是少爷。”楚儿感觉云想容抓着自己的手微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惊呼出声。
  站在不远处的自然是周牧了,他散衙回来,却没想到会看到云想容从镇南王府的马车上下来,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怒气。
  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安分么!
  云想容虽然搭了霍琛的车,但是自觉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怕他追责,所以恢复平静,看着他。
  周牧大步走过来,冷沉的视线落在云想容的身上,开口想说什么,想起是在大门口,忍住。
  猛然伸了手直接扯了云想容的手往里拽,云想容猝不及防,险些没倒在地上,将将站稳,却被他拖着往里走。
  “少夫人,少爷……”楚儿的手猛然一松,惊呼一声。
  “闭嘴。”周牧冷冷的剐了楚儿一眼,惊得她顿时收了声,而云想容因他的猛然站定而撞在他的身上,鼻头一酸,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周牧仿似没有看见,扯着她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狠狠一甩,云想容直接跌在了地上,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云想容依旧低低的痛吟一声。
  “就是用这幅样子去勾引别的男人么?怎么着,我不碰你,终于忍不住了,发骚了么?贱货。”周牧蹲下身子,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焰,一种恨不能将她薄皮剔骨的狠辣缭绕着。
  云想容鼻子疼得眼眶泛红,听到这话更是忍不住红了一片,她咬牙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什么称谓都抛在了脑后,云想容心里也是怒火中烧的。
  她瞪大着通红的眼看着周牧,这个她前世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对她的爱不仅没有半点的回应和欢喜,还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就仗着她爱他么!
  虽然重生之后她已经让自己收了心,不再去爱,但是听到他这般侮辱的话语,心依旧疼得滴血。
  她在他的心里就这般不堪,这般水性杨花吗!
  “听不懂我说什么?难道我亲眼所见还有假吗?”周牧想着方才所见,心里便一阵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