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兰是个一旦想做什么就恨不得马上能做好的人，确定村里没有哪家有狗子幼崽后，她便开始翻系统了。
  说起来她还没在系统里购买过活物呢，不知道是不是也直接从系统包裹里往外拿。
  一搜之下发现狗子品种还挺齐全。
  既然是做看家护院所用，当然不能选性情太温顺的，纪玉兰直接往比较凶狠的看去。
  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德国黑背符合自己的要求。
  她正想随便拉个人头凑个黑背幼犬的团，忽然瞥到一个团购标题：
  退役警犬+落选幼犬限时抢购团。
  “警犬”两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连忙点进去仔细看了下。
  看完神色大喜，想也不想便在这条链接里开了个团。
  付款完毕后，团购显示成功，但等了一会系统包裹里却什么都没出现。
  纪玉兰迷惑，耐着性子又等了好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系统也没个客服可以咨询，她有些急了。
  该不会钱吞了，货却没出来吧？
  如果系统还有这样的bug，那以后哪敢继续用它做生意，万一收了别人的钱不出货，自己得赔死。
  又急又担心，却也只能将那条团购记录打开关上的做无用功。
  忽然瞥到记录里有一行小字：
  货物运输中，请耐心等候。
  “靠！”没忍住骂了一声，这行字就不能放大点？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虽然放心了一些，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天没看到狗子，一天就还是挂心这件事。
  转眼与展宏飞约好发货的时间到了。
  他也是乘坐一辆面包车过来的，开车的精神小伙与他一样散发着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邢芝兰一早就主动去村口等着了，这会将人引过来，面包车就停在院子门口，引来不少人探头探脑。
  “展先生来得好早，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在我这随便吃点。”
  “不用。”展宏飞言简意赅，“这是合同，纪同志看一下。”
  “子阳，给客人倒杯水来。”一边招呼了一声孩子们，一边低头看合同。
  中规中矩，没有什么文字陷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条款。
  注意到合同乙方名字那里居然空着，纪玉兰没多想，只笑道：“展先生的工厂叫什么啊？怎么这里没写上？”
  展宏飞与邢芝兰交换下目光。
  “纪同志，本来这份合同是准备以我个人名义跟你签的，但是我们回去研究了一下，觉得这样还是不合适。”
  纪玉兰做倾听状，没有就此发表意见。
  展宏飞声音微顿，然后才继续道：“我代表的是云城监狱，这些牛仔布是给犯人们劳改做工所用，所以现在你是向监狱提供材料，如果你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在几人略带惊愕的眼神中，她倒是十分冷静。
  其实自己早有猜测，这下也只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罢了。
  有些人可能觉得跟监狱做生意有忌讳，但自己并不在乎这些。
  几人惊讶半晌，邢芝兰试探地问：“你真的不介意吗？大家可能会觉得……你跟监狱做生意，不太好。”
  纪玉兰笑：“跟监狱做生意怎么了？还不用担心客户会违法乱纪牵连到自己呢。”
  这倒是一个新颖的理解角度，大家都看出她说的是真心话，便连展宏飞的气场似乎都柔和了一丢丢。
  他从兜里抽出一支英雄钢笔，刷刷刷几下在乙方名称后面写下了云城监狱几个字。
  然后将笔递过来，纪玉兰感叹：“我都好久没见过钢笔了。”
  这话其实是将上辈子算了进去，那时候中性笔大为流行，加上她用电脑居多，确实很久没见过谁用钢笔了。
  展宏飞却误会了，点头道：“纪同志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带一支过来。”
  “不必不必，”纪玉兰连忙推拒，“我平时也没什么地方需要用钢笔。”
  说着很干脆地签了自己的名字，将其中两份递回去，再次强调：“真的不用，多谢展先生的好意。”
  见她坚持，展宏飞便没有多说什么，只问原料在哪里。
  自然都堆在了屋子里，两个男人便挽起袖子去搬货了。
  为了方便运送，他们先将面包车的门打开了。
  甘子阳忽然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好大的狗！”
  这下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纪玉兰也好奇地探头去看，发现面包车里拴着两只成年黑背，脚边上一只小笼子里还趴着两只幼犬。
  心中一动，这数量正好对上了。
  她连忙问：“展先生，这几只狗是怎么回事？”
  “大的是县监狱退役的警犬，小的送去受警犬训练被刷下来了。”
  一颗心砰砰跳，她又问：“那不知道它们会怎么处理呢？”
  “一般会找合适的家庭收养。”
  “那你看我能养吗？”纪玉兰迫不及待地问。
  刚搬完一次货，展宏飞闻言停住脚步：“你想养狗？”
  “嗯，你也看到了，我这不是女人就是孩子，偶尔我要出个门，总有些不长眼的来欺负弱小，所以想养几条狗看家护院，警犬好啊，又不用担心它们胡乱伤人，又可以震慑宵小。”
  她尽量用眼睛表现自己的真诚：“展先生，我真的很想养它们。”
  展宏飞思索。
  而甘子阳那个胆大包天的，已经蹿到车门边逗狗了。
  两只大狗神色沉稳，并不怎么理会眼前的小不点。
  而两只小狗在笼子里团团转，又蹦又跳的，显然很想出来跟他玩耍。
  纪玉兰看着这一幕就更满意了，若自己出门去谈生意，这样的陪伴再让人放心不过。
  展宏飞也在看着甘子阳逗狗，好一会开口：“将它们牵下来看看。”
  两只大狗先跳下来，纪玉兰这才发现它们的身形比想象中更大，舒展放松地站在那儿，耳朵尖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了。
  这若是站立起来，一准比自己还高呢。
  大狗训练有素，一双眼睛机警地四处看着，看得出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它们好奇，但没有得到命令，两只黑背只站在原地观察，并不会到处溜达。
  而两只小的呢，一出笼子就跟在甘子阳脚跟后头撒欢，十分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