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德育处的老师闻声赶来，其它学生目光更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唐迟脸蹭地一下就红透了，气血上涌，半张脸都发烫。
  不同的地点相同的人，她再一次陷入了大众围观的漩涡中心，耳边尽是窃窃私语，她好像能想象到他们口中在说什么了。
  与上一次一样，她无所适从，本来想好辩解的话到停滞在口中。
  她的视线中，其他人的目光变得扭曲而针对，也许并没有人讨论，但是在她耳中已经是喋喋不休的议论。
  “我在问你话呢！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是普通同学，真的没有关系！
  快说啊！告诉她！唐迟握紧双手，食指关节抠的发疼。
  她被自己的情绪侵袭，陷入了自我怀疑，眼中不自觉充斥着恐惧，她再次溺在人群中心被讨论的这一对象的恐怖氛围。
  平日里或是面善或是熟悉的同学，那一张张脸模糊并且大众化，唐迟无法分辨谁是谁，交感神经明显受情绪影响，她的瞳孔缩小，恍惚中只能看见一张一合的一张张嘴和来者不善的一双双眼。
  “老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有人坚定地站到了她的身前，阻挡了来自上位者赤裸裸的怀疑目光。
  “她没站稳，只是被同学扶了一下。”
  唐迟低着头，映入两双熟悉的鞋。
  他们挡在她身前。
  “你确定你看得清楚？”
  程凌微笑反问：“难道您就看清楚了？”
  唐迟在阴影中深呼吸，头脑中的嗡嗡和嘶鸣声逐渐消失。
  程颂侧目看她，颜色不正常的红润，嘴唇却苍白颤抖，眼见的虚弱无助。
  叶青林补充到：“我们都是二十四中毕业的同学，刚才确实只是搀扶，并没有什么亲密动作，老师您可能是看错了。”
  前面的女生也站出来：“老师，刚刚我和这个女生撞了一下，她是真的没站稳。”
  一场闹剧。
  目击证人这么多，确实有可能是误会了，但是老师的威严让教导主任不会轻易道歉，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恨铁不成钢的道：“在校门口处不要挤，要是给人撞倒了怎么办。”
  程颂趁人群散去，俯身快速在唐迟耳边道：“装晕。”
  唐迟微微一愣，然后脚下一软，闭眼皱着眉就要往边上倒。
  “老师，她有些低血糖。”程颂将人扶在怀里，揽住她的腰。
  教导主任目露震惊，她也有些慌了：“快快快，扶去校医室。”
  “老师，校医要9点才上班，而且好像不能挂葡萄糖吧。”程凌在旁道。
  他们学校的校医室就是做做样子，里面随意摆了点退烧药，消炎药，跌打药水，反正不到一公里就是区医院，校医是自然简单而敷衍。
  程颂平静的道：“老师，我们是同班同学还是邻居，麻烦你帮我们请下假了，我们先带她去医院。”
  程凌帮忙简单报了下名字和班级，主任有些惊讶，然后点点头，“那你们快去吧，我先帮你们请假。”没想到这几个学生还都是火箭班的。
  成绩优秀自动美化印象，也让教导主任更相信他们的说辞。
  等坐上出租车，唐迟“醒”了过来。
  她拉拉程颂的袖子，“我装的像不像？”
  不敢恭维，要不是倒进他怀中面朝里，他真怕她漏了陷。
  程颂违心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