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晓菲用硬邦邦的口吻道：“不知道，又不是我采访。”
  “你不知道你让我去什么？你说清楚，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怎么知道她问什么事？但有几点她肯定会问及，陈九索这二十多年的经历等等……”
  “什么？”我蹭地站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听见她这么说，很自然的反应，发现自己过份激动了我才又坐下来道，“你已经告诉了别人？”
  “不是迟早知道的吗？对你没有坏处。”
  “但对你有巨大好处是吧？你这叫利用我，你利用我至少都跟我先说说吧？你会不会不尊重人？”
  “这是工作，我是你上司。”
  我又从沙发里起来，直接往外面走：“你爱采访你自己采访个够，跟老子没有关系……”
  “这算半个终极考核，你要是过了这次下次没有过我都不会踢你走。”
  “那你还是踢我走吧！”
  “陈贾你有完没完？我做的事情都符合我们合作的利益，你真当是我为了自己在求你？我已经很给你面子。”
  我停住，回过头道：“你算给我什么面子？你把昨天的事情添油加醋说出去，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你损失了什么？没有吧？这个采访你要接受，对方在新闻界很有地位，我们一直合作，我们和百鲜集团打仗需要用到她，所以要给她独家，而且必须快，否则别的媒体挖出来就晚了懂吗？我刚刚说的话算数，这算是考核，而且真给你一次签单权，你可以带这个采访你的女人去吃，随便你吃什么。”
  我想了想，感觉她说的也对，这真是正事，我走了不妥，而且人估计已经到来，娆娜刚刚就是去接。这是媒体啊，还是作开的合作对象，得罪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不过欧晓菲总是一意孤行，不懂得尊重，虽然为了大局，让我很轻易的算数我过不了自己那关，至少她得给我一个道歉，我道：“行，既然这样，我去，但在此之前你先给我一个道歉。”
  “道歉？我做错了吗？”欧晓菲呵呵笑了两声，“你站在工作角度想想我做错没有？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你可以说我不尊重你，但有些事情是两难存的，如果我告诉你，嗯，我要告诉媒体欧阳胜要骗你反被你骗了你会乐意？不乐意吧？所以我只能不告诉你。然后我告诉你你要接受某某某采访，你得和她说你的以及陈九索的事情你会乐意？你会拒绝吧？你不知道自己的性格？你总爱拒绝别人的想法，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永远都谈不上给对方道歉。”
  我愣住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被欧晓菲那么一说，回头想想好像还真的是，我总拒绝别人的想法，不过我还是和欧晓菲有区别，她的拒绝是因为太自我，我的拒绝只是不想麻烦别人，不想害了别人，能处理的我想自己处理，不能处理的我想自己试一试。我道：“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要道歉。”
  “可以，但如果我道歉，这就不算终极考核，你愿意不愿意？”
  “你还真是天生做买卖的奸商，行，我就跟你讲买卖，不算就不算，但签单要算。”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小狗。”
  “道歉。”
  “对不起，刚刚是我错。”
  “好，我去采访，不过……”我把手机拿出来给天良打过去，我开着旷音器，天良那边刚接通我就道，“天大哥，拜托你一件事，你帮我通知赢一和吕鑫，我们今晚到擎天集团三号分店去吃饭，加上你的人，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我结账……”
  “啊？”电话另一端的天良无疑非常惊讶，“兄弟你中了彩票？”
  我看了一眼欧晓菲道：“差不多吧，我们六点钟集合。”
  “好咧，我们六点见。”
  挂断电话，我转向欧晓菲道：“欧总，谁反悔是小狗。”
  “我只是让你带编辑去吃。”
  “我没说不带，我顺带找几百人陪同而已，反正我签单一次，你没规定我带多少人吧？怎么你有意见？”我这是故意刺激欧晓菲，我就想告诉她，只要她跟我来阴招，我绝对会毫不犹豫还以颜色。反之她尊重我，我就会尊重她，如果她一直学不懂这种是个人都应该有的礼仪，那就来吧，看谁更吃亏，俗话都说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欧晓菲气爆了：“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想反悔吗？我不介意啊！”
  “我不介意，我就不介意。”欧晓菲说着从沙发下来，快速的往休息室走：“工作去，我不想见到你……”
  “彼此彼此！”
  在总经办的接待室，我见到了要采访我的这个知名财经杂志的编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他妈的，欧晓菲还告诉我对方是一个美女，以进来之前我还先去洗手间很认真地收拾了自己一番，看来欧晓菲说十句话就只能相信六七句左右，不能太相信这个女人。不过对方就算是个熟、妇，而且模样不怎么好看，我都要礼貌，这是工作，正经的工作……
  我走过去，娆娜立刻介绍道：“这就是厨神陈贾陈先生。”介绍完我，娆娜转而介绍他们，“这位是毛琳毛编辑，这位是助手白桦。”
  我向毛琳伸出手道：“毛编辑好，很荣幸能接受你的采访。”
  毛琳给了我一个职业笑：“应该是我很荣幸能采访你才对。”
  娆娜道：“都别客气，坐下说吧！”
  各自坐下来，毛琳道：“陈先生，我们可以说是老相识，二十多年前我采访过令尊。”
  我一惊：“是吗？”
  “是的，和他谈话很愉快，希望和你谈话也一样。”
  “当然，不过是现在就开始谈么？现在是吃饭时间，要不我们去门店边吃边谈？毛编辑也好趁机尝尝擎我们天集团的美食。”
  “那就恭请不如从命了……”这女人还真的不客气……
  我连忙站起来道：“那走吧！”
  娆娜道：“毛编辑，我还有工作做就无法招待你了，希望你采访愉快。”
  毛琳道：“娆秘书真客气，都是老朋友了，我们会自己招呼自己，况且不是有陈先生么？”
  聊着出了总经办的接待室，娆娜送我们去坐电梯。
  到了停车场，毛琳和她助手白桦上他们开来的公务车，我开自己的破车往擎天集团的一号店走，十分钟车程就到了，好死不死的是，刚进门就看见苏简和两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而苏简和毛琳竟然还认识，苏简道：“毛小姐，好久不见……”
  毛琳笑着道：“上次见苏小姐是在珠宝拍卖会里，已经三个月了吧？苏小姐越发有魅力了……”
  “毛小姐你不是一样吗？”
  “我人老珠黄了……”
  “哪里话。”苏简这才把目光正式投到我身上，“我们又见面了，你好像有点不太自然，我没影响到你吧？”
  我靠，绝对是故意的，什么叫我有点不太自然？你不说出来要死？我心里诅咒着她，嘴里道：“苏小姐真会开玩笑，你吃饭么？”
  “刚吃完。”
  毛琳盯着我看了两眼，然后对苏简道：“苏小姐要不我们下次再聊？我这还有工作呢！”
  “好。”苏简对毛琳点了点头，然后对我点了点头，“愉快。”
  终于肯走，我不免给了毛琳一个感激的眼神，她刚刚是在帮我，当然我可以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毛琳是什么人，她也已经看出来我不自然，所以我遮遮掩掩显得很虚伪。我就感觉奇怪了，每次见到苏简都感觉不自然，大概因为我们发生的事情太尴尬了吧！
  毛琳道：“苏简我是了解的，这个女人你还是少惹为妙。”
  我有点冷汗，毛琳竟然和我说这种话？我们这才认识了半个小时而已，我道：“这个……毛小姐，这边请。”
  我走在前面带路，把毛琳带进娆娜已经给我们订好的包间，很豪华很专业这是不需要说的，服务态度和质量还特别高，早就有部长和服务员和茶艺师在里面等待，把我们招呼坐下就各自忙碌了起来，茶艺师给我们泡茶，服务员忙着拆解餐具，部长给我们递菜牌，向我们介绍今天的鲜美菜主打汤品等等……
  没几分钟，等茶艺师泡好茶，部长写好菜离开了包间，服务员留下来随时给我们提供服务。
  喝着茶，毛琳对我道：“陈先生下午都有空吧？”
  我道：“有。”
  “所以我们不用急着采访对吧？”
  “对，不过我有点不习惯，你们是财经杂志，我跟财经扯上关系了么？”
  “你和擎天集团合作，实力和实力结合就会产生出强大的市场反应，我原本想一起采访你们欧总，不过她没有空，她说我想知道的你都能回答，是吧？”
  “尽量吧！”欧晓菲搞什么飞机？她就不怕我把这个工作弄糟？我可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她还不给我提示，不过她都不怕我怕什么？我不能太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