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了，他点头，“是。”
  任何事情都没有望尘直接承认给林朗造成的打击要大，林朗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那一瞬所有感官能力都不见了，他差一点就昏死过去。
  能昏过去就好了，就不用听到接下来的话。
  可是没有，既然已经问了，就得听到结果。
  “夜天照的事情被抖出来，是你做的吧？”
  这一次望尘很快承认，“是。”
  男人的身体摇晃了下，但在下一秒出现在望尘面前，他毫不客气的挥出一拳，没有准备的望尘撞到桌子，上面的饭菜僻里啪啦掉了一地……
  菜香仍在，但已经不能吃了。
  就像他们现在，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有些东西变质了，形态不同，却再没办法变回最初。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做的事情太混蛋了，我内疚，我亏欠你一辈子，可是，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揪着望尘的领子，压抑多日的烦闷终于爆发，比起愤怒，这里面更多的是对望尘的失望。
  “你毁我，我无所谓，可是，林凡，英奇，温子寒，陆思远，甚至是那个已经死掉的人，他们凭什么做你的棋子，为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他们赔上的可能是整个人生，他们凭什么被你利用……你讨厌夜天照，让他身败名裂还不够，你还要让他无家可归是吧？！”
  望尘被林朗压在桌上，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呼吸不顺的他脖子额头都是青筋，比起身体的不适，林朗失望的眼神才更让他难受。
  “望尘，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说到这里，林朗的表情突然一变，他噗嗤一声笑了。
  “你居然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骗我，我一直活在你的算计中，每个步骤，每件事情都在你的控制之内，望尘，这太可怕了……你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对吧，你了解我，喜好，弱点，软肋……所有能利用的，你都不会放过……”
  想到望尘过去的好，林朗就觉得心针扎的疼，他曾一度以为，望尘是这世界上最干净通透的人，他没在家族宏大的背景下迷失，他也没有被上流社会污染……
  这些都是假的吗……
  他在最后一秒，在那天面对舒诺和童颜，在他听到夜天照的话后，就在他问望尘前他还信任着他，他期待望尘说出不同的答案……
  为什么要让他失望……
  夜天照当初一次次的挑衅不是望尘为了他忍气吞声了，他是准备一击毙命，不惜任何代价，哪怕连他的信任都利用。
  男人无法接受背板，林朗理解，可是望尘太可怕了。
  望尘永远无法理解林朗的世界前一瞬还阳光明媚，下一刻就阴云密布的感觉……
  闭上眼睛，又睁开，林朗看着他熟悉却让他突然变得陌生的人……
  “过去，我对不起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一直在一起，不挂遇到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望尘，分手吧，就当，我再次违背诺言。”
  第一四一章不可改变
  “你走吧。”
  手上的力气徒然一松，林朗转向卧室。
  林朗不想去看望尘，也懒得顾及那一地狼藉，他很累，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了，他能说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吗？他告诉自己肯定不是望尘做的。
  他一直不肯问他，林朗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和借口，其实他害怕答案。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让夜天照一直替他们背黑锅。
  知道答案了，那种绝望真是比死还难过，他曾以为自己的背叛已经是这世上最不可绕恕的事情，原来不是，他还太天真。
  他发誓再也不和望尘分开，他发誓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美梦，碎了。
  林朗走了几步望尘突然窜了过去，林朗没有心理准备，望尘同样如此，他最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夜天照身上，他还要在林朗面前摆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望尘也挺累的，每条神经弦都紧绷着。
  如果他的状态很好，他可能还能解释的清楚，可是现在他的脑子和林朗的一样，都是一团乱。
  因为林朗说要和他分手。
  这对望尘来说，才是灭顶之灾吧……
  别说安慰，他连话都说不好了。
  “不分手，林朗你听我说，”抓住林朗的肩膀，可那男人连头都没回就飞来一拳，望尘差点被打倒，不过抓着他的手并没放开。眼睛被打花了，他晃晃脑袋继续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夜天照更不是他所表现的那么无辜和简单，你听我慢慢给你说。我是挖出了他过去的事情，但是……”
  望尘的话没说完，林朗抓着他的胳膊往前一扯，原本是想来个过肩摔，不过最后关头男人放弃了。
  他扯着他的胳膊冲望尘肋下狠狠肘击，在望尘吃痈放手的时候快步打开了卧室的门。
  望尘呲牙咧嘴，可一见这情况立即扑了上去，他把林朗按在门上，已经打开的门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咙当一声完全打开，他们则双双掉在地上……
  “该死的，你不能一句话不让我说就判我死刑！”
  望尘压在他身上，并钳制住他的手脚，他气急败坏的吼着，可他的声音反倒让才有点平静的男人再度陷入癫狂……
  “你还想说什么？！你骗了我这么久！望尘，你他妈的真混蛋！”
  林朗粗鲁的挣开望尘的压制，两人在地板上翻滚起来，望尘一见这家伙像野兽一样横冲直撞了，就只能抱着他不让他弄伤自己。
  “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求你，你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就好……夜天照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也不完全是被害者……那事情是我做的，可是我不做不行……我想保护你的……我不想让任何人欺负你，也不允许你被抢走……
  林朗抱着脑袋，他不想听望尘说话，他曾经用这个温柔的声音，用这张嘴吐出很多甜言蜜语，他对他的爱，他对他那么好……
  为什么要是望尘……
  为什么要这么骗他……
  他不听，他想弄穿耳膜，他恨透了，他什么也不想听……
  “我宁可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看到我爱的人动摇，我也不想那混蛋碰你分毫，其实林朗我有想过结束算了，你喜欢夜天照就去喜欢，我留不住你我不要了，可是做不到……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做不到，我告诉自己，只要不失去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缩成一团的男人僵住，然后猛的抓住望尘的领子，他问他，“包括欺骗和伤害，还有不折手段吗？望尘这就是你的爱吗？”
  望尘摇头，很用力的摇头，“其实我没骗你，真的林朗，我没骗过你，我只是没说我知道你们的事，你让我怎么说出来？求你别背着我去找夜天照还是求你不要和他上一床！”
  最后两个字望尘喊出来的，尖锐的声音刺痈了林朗的耳膜，他猛的推开他……
  “你走，望尘，你立即离开我的屋子，我下贱我不知廉耻，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和你没关系，那些人也是被我连累的，错的人都是我，我才是混蛋，你走，我求你你走吧！”
  林朗声嘶力竭的话让望尘差点哭出来，狠狠的抱住男人，他不让他再说了，他也不想再刺激他，可是林朗拒绝他的拥抱，他的躲闪让望尘也跟着疯了……
  他越抱他他越躲，他越躲望尘抱的越用力，僵持的状态让望尘狂躁不已，他想碰他，想安抚他，林朗不该推开他……
  他去亲吻他，林朗咬他，打他，可是望尘不管，吻在加深，撕坏的衣服也干脆给他扯了下来，他的举动让林朗更加恼火，他们的撕扯像是打仗，不过只是林朗单方面动手而已。
  林朗的爆发力还行，但力气一直不及望尘，没多久他的挣扎就变小了，当望尘粗暴的探寻他的身体的时候，林朗突然不动了……
  瞪着上方，混乱的思诸有了片刻的冷静。
  他还爱望尘。
  骗不了自己……
  可是，他不能继续爱下去了。
  就当，这是诀别的礼物吧。
  林朗不再反抗，他任由望尘在他身上肆虐，很疼，他忍着，最后一次，越疼越好，这样就记忆深刻了……
  他不想忘了这家伙，他那么爱的，他们那么相爱。
  分手不是因为感情淡了，而是他们经营的方式错了。
  林朗错，望尘也错。
  他不怪他，毕竟是自己造成了这一切。
  望尘抱了他，很粗暴的。
  直到他彻底做到冷静了望尘才放开他。
  等他结束林朗才睁开眼睛，在他的碰融下，他射了，可是这眼睛里不像以往满是情一欲，而是平静的像是在做谈判。
  “够了？”
  许久没有发出声音的嗓子有点干哑，其中的冷漠让望尘一下子从激情中清醒。
  这比任何责骂与侮辱来的更要伤人，林朗对他的碰融，不再有反应……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了。
  “没够就继续。”
  望尘一僵，那东西顺势滑出男人的身体，他看到林朗皱了下眉，但再不是以前餍足的样子，而更像是嫌恶……
  在一刹那，最后的温暖也抽离了身体。
  “做完了，就走吧，我这儿留不住你了。”
  腿很疼，他们又是在地板上折腾的，这会儿林朗连挺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放挺的躺在地上，他能感觉有什么从身体里流出，很热很热的……
  地板湿了，也碰到了望尘的腿，他低头，看到那白色里面夹着几条血丝……
  每一次和林朗做望尘都是小心翼翼的，尽管有时候等不及了，可是他也不会让他受伤，瞧瞧，他现在做了什么……
  望尘想道歉，可嘴巴还没张开林朗就摆了摆手。
  “什么都别说了，望尘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你还想让我有勇气面对以后，那，请你饶了我吧。”
  激动的情绪随着欲望的宣泄而恢复，望尘的脑子又能够正常运转了，看着那平静似水的男人，他苦笑了下……
  他搞砸了一切。
  明知道林朗知道真相后会怎么选择，他还是铤而走险了，到最后，他又不顾一切的伤害了他，身体，精神。
  这就是他的爱吗……
  成了负担，成了枷锁。
  林朗求他，如果爱他，就放开他。
  这个恳求对望尘来说多残忍，他还想说话，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不想走，他真不想走。
  他还想挽回，但是脑子里空白一片，他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走吧，求你了，让我好过一点，望尘。”
  林朗的恳求，那带着笑的声音让望尘眼前一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