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那边，刘俪文高兴坏了：“快、快快快，答应他啊，挂电话干嘛？”
  “他应该是喝多了，”燕雨道，“前几天，我们去天华玩，我穿的那么可爱，晚上，在海滩边上聊天，他都没跟我说什么，现在，回了趟辽东，谁知道是不是被游少华怂恿的？骗鬼呢！”
  “啊？”刘俪文瞪大了眼睛，“好你个燕雨！你不是跟我说，你扮演可莉是因为你觉得好看吗？原来你是给陆令看的！”
  “你小点声！”
  “陆哥喝不了酒，”刘俪文道，“我跟你说，你们俩，我们谁看着都着急！既然他终于开窍了，你可别搞什么考验啊，一墨迹，又一年过去了！”
  “谁管他……”燕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手机，也有些患得患失，“他会不会给我打过来。”
  “估计给你表白，耗尽了所有的勇气了，燕雨，你可别搞什么狗血剧，你给他打回去！”
  “我不要。”燕雨立刻摇头，看着刘俪文要抢手机，她还猛地一夺。
  “你怕什么？怕我抢你手机？”刘俪文没抢到就开始不承认了，“你这手机有密码，我拿来有什么用？”
  “你知道我密码。”
  “你不打是吧？”刘俪文掏出自己的手机，“我给陆哥打过去。”
  “你别……”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陆令的。
  刘俪文刚要抢，结果燕雨秒接电话，也不给陆令说话的机会，快速说道：“好，我答应你！”
  陆令本来都有些失落，整个人也有点不知所措，听到燕雨的这句话，他反而平静了：“好，等我回去，我抱抱你。”
  “好！”燕雨道，“今天问向斌，怎么样？有什么结果？”
  “有，”陆令道，“现在必须尽一切努力，查清楚，向晓涵母亲的情况。”
  “核心问题出在这里？她不是死了二十多年了吗？”燕雨有些不懂。
  “相信我。”
  “好，那我安排人去查，你正好在辽东，你也查一下。”
  “好的老大。”
  “嗯。”燕雨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刘俪文看傻了：“就这？？？？就这？？？你俩神经病啊！”
  “怎么了？”燕雨有些不解，“这个案子没啥结果，不需要细聊啊。”
  “不是，你俩今天算是正式确定关系了吧？不聊俩小时？”刘俪文道，“这样，要是我在这边太碍眼，我就先离开，这个时候，我保证不碍事。”
  “你是想早点出去传播八卦吧？”燕雨问道。
  “你胡说！我没有！怎么可能！”
  “主要是，”燕雨道，“你还不知道吗？辽东这会儿已经有点冷了，我刚刚打电话，有风声，应该在户外，等他回屋了再说。”
  刘俪文瞪大了眼睛，这腐臭的爱情气息！一集装箱狗粮硬塞是吧？
  “昂，”燕雨理所当然，“我可是合格的侦查员！”
  “我服了，我还是走吧，”刘俪文瞬间连传播八卦都没兴趣了，“你们聊吧，我出去走走。”
  “去吧去吧。”燕雨也不拦着，她内心其实也很激动，只是刘俪文这个傻子看不出来。
  刘俪文一出去，燕雨就立刻给陆令打了电话。
  再说刘俪文这里，出门之后就遇到了叶文兴。
  “明天老寇就回来了，”叶文兴道，“据说拿了第一名，部里想把他们几个直接留下，但是老寇没同意。”
  “这么厉害！”刘俪文道，“寇哥这波起飞了。”
  “嘿，不是，”叶文兴道，“他是想把机会留给单丹吧，据说半决赛遇到了，给了面子，险胜那种。然后决赛的时候，又把对手秒了。现在部里的领导觉得单丹那边比第二名还厉害。”
  “这不要脸！”刘俪文气不打一出来，“恋爱的腐臭！”
  “啊？”叶文兴不知道刘俪文为何这么说，“不至于吧？单丹那边其实很强的。”
  “没事没事……”刘俪文有些失落，“就是吐槽一句他们这种秀恩爱的……”
  “额……我也不是单身……”
  “我知道，没事没事，就是愤慨一下。”
  “你没事吧？”叶文兴有些担心。
  “没。”
  “行，咱们这几天也要注意些，尤其是你一个人，别乱跑。”
  “我知道，我……”刘俪文看了看周围，“石青山呢？”
  “他？准备专升本考试呢！”叶文兴道，“青山别的都行，学习是真的有点头疼，英语尤其差，估计在屋里背单词，我怕打扰他，就出来了。”
  “英语不好啊？”刘俪文道，“你回头跟他说，有不懂的问我。陆哥英语也很好，但是陆哥太忙了，我现在不大忙。”
  “行啊，我回头跟他说。”
  “那行，我转悠转悠就回去了。”
  ……
  燕雨和陆令聊了什么话，刘俪文是不得而知的，她不知道为何失落，也没打算去听。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刘俪文回去，发现燕雨还在打电话，就无奈了，直接又开了个房间，住在了隔壁。
  在燕雨隔壁，刘俪文听着燕雨那边的话睡着了。
  陆令和燕雨聊到了三点多，其中至少有半个小时在分析向斌。
  陆令一直觉得向斌做事不完整，实际上，陆令一直不敢相信，向斌真的深爱着他的爱人，那种爱，和王翔宇对妻子的爱相比，可能都不弱一点。
  向斌最后的笑，是因为他要死了，反而可能见到自己的爱人。向斌自然也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他在这一刻，肯定也是洒脱的。
  向斌没有娶妻，也没查到私生子，私生活也检点，就是因为心里一直还有一个人。
  向斌惯着孩子，但是却不是真的爱向晓涵。向晓涵的出现，造成了向斌爱人的难产，也直接造成了爱人的死亡。
  作为黑老大的向斌是不完整的人，而一个痴情的向斌却是完整的。
  陆令之前也是不完整的人，就是因为陆令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感情，他患得患失，他总是觉得感情可能有瑕疵。
  不是说单身不完整。是不敢追求、不敢脱单的陆令不完整。
  此刻，陆令终于完整了。
  一切的答案，可能都藏在这里。
  “那你最后和向斌玩那个游戏了吗？”燕雨问道。
  “没有，不需要玩了，”陆令道，“不过，说真的，我当时的状态，不见得能赢他。”
  “现在呢？”
  “更得输……嘿……”
  “德行！”燕雨道，“等今年过年，咱们去部里开总结会议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我家。”
  “我不是……去过你家吗？”
  “沈州那个？那个不是，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住处，我爸妈和亲戚，基本上都在上京。”
  “好，没问题，”陆令是真的一点不慌，他既然想开了，既然燕雨答应了他，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燕雨家世再好，也不怕！
  “感觉你今天状态不错。”
  “感觉你比以前更可爱了。”
  “……”
  ……
  此时此刻，看守所，向斌正在看着天花板，没有睡觉。
  像他这样随时都可能被带走执行死刑的犯人，在看守所是没人敢惹的，管教一般来说都不会招惹，因为实在是没必要。
  所以，别说向斌不好好睡觉，就是向斌站起来跳个舞，管教都会说跳的好。
  今天和陆令的交锋，以向斌的大获全胜为结局。
  但是，向斌也知道，他不可能一直赢。
  他清楚，赢，要么在同一时刻赢部分人，要么赢一个人的部分时间。谁也不可能一直赢下去。
  他的生命要结束了，未来，是一定会输的。不过，那确实与向斌无关。
  他是唯物主义者，虽然他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想能遇到自己的爱人，但这与他认为“人死了就一切虚无”并不冲突。
  想到这里，向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啊，他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至于结果，他都死了，与他又有何干？
  向斌旁边的床在抖，向斌知道，旁边这位，昨天伙食突然就变好了。
  据说，这边比较人性化，断头饭，提前三天就开始改善伙食，最后一天甚至可以点餐。也就是说，旁边的这位，后天天亮，就会被带走了。
  接着，这个人的一生，就句号了。
  第603章 亲缘
  第二天一早，燕雨把叶文兴等人喊上，开了个小会议。寇羽扬要明天才能回来，被燕雨拉到了视频会议上。
  “根据我们现在的分析，”燕雨道，“向斌的爱人确实是死了，否则后面的一切都无法解释，因此，我认可陆令的说法，我们现在应该查清楚向斌爱人的具体身份。目前，c市的案子都暂停，这个任务作为第一要务，寇羽扬，你那边方便吗？”
  “我没问题，需要我查什么就直接说。”
  “好。”
  刘俪文看着燕雨，心中哼哼，以往燕雨认可陆令的话，刘俪文觉得陆哥牛逼，这会儿却觉得这是夫唱妇随！
  “俪文，”燕雨道，“你觉得呢？”
  “行，怎么查？”刘俪文随口回了一句。
  “向斌和他爱人肯定是没有任何dna亲缘关系的，目前能确定和这个女子有亲缘关系的人，就只有向晓涵，而向晓涵的dna我们是有的，”燕雨道，“昨天陆令提出一个说法，我觉得有道理。他说，按照向斌的做事风格，向斌可能会善待他爱人的家属，或者也有其他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