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的是公司法务部的人，在听说虞熠之的事情后，询问需不需要自己赶过去。
  虞讳走到一边，“不用管，打架斗殴有什么好辩护的。”
  虞熠之近期没少干糊涂事，吃点苦头也好。
  接完电话，一回过头，林津渡竟然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对他而言，这一天确实很累。
  虞讳收起手机，安静地坐在另一边，没有叫醒他。
  ·
  太困了。
  不知过去多久，林津渡半梦半醒间看了下表。
  下一秒瞬间清醒！
  发现虞讳还在旁边时，他愣愣问：“怎么不叫醒我？都过了鸡打鸣的时间。”
  天亮了啊！
  “……”
  第一次见人这么划分时间段，虞讳把话题转移到助理身上，提到对方已经回来了，正出去买早餐。
  “你做的很好。”虞讳忽然说。
  林津渡不解。
  他忘了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先前在梦里还咕哝着任务完成度不够，没有找到西山别墅存放货源的地方。
  “如果不是你，中间还要再多兜一个圈子。”
  刚买完早餐回来的助理：“……”
  不如直接点我名字算了。
  团建是不如直接拔毛来得痛快。
  警员走之前交代过，林津渡今天还要再去局里办个手续。
  助理把早餐递过去，开车送他们到警察局。
  所谓的手续很简单，只需要林津渡在单子上签个名就行。之后本着人道主义（吃瓜）精神，他去看了一眼被关在另外一处的男一男二。
  照理这两人只要愿意私下商量道歉赔偿，也可以被放了。
  结果一进去——
  “虞熠之，你个畜生！”
  冉元青被死死按住，目露凶光，像是下一秒就要用牙齿咬断对方的喉咙。
  虞熠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勾勾手指头。
  林津渡手里的煎饼果子差点被吓掉了，给门口的虞讳发去一个表情包：（大吃一鲸.jpg）
  熟不知他现在的样子和表情包完美重合。
  林津渡好奇问正头疼的警员：“怎么还在打？”
  检查没问题的消息，昨夜应该就通知到了。
  警员回答前，答案已经浮现。
  冉元青：“林津渡不是在夜店感染的，而是最近染上的对不对？所以目前还测不出来。”
  从医学的角度说，这个逻辑是有成立的可能。
  林津渡给逻辑怪点赞，横着咬煎饼果子观战。
  冉元青没注意到他。
  他现在的三观完全被虞熠之的狠毒刷新了。难怪那天如此迫不及待，下着大雨就把人载过来。
  合着是赶时间呢。
  所以真的是小舟在天有灵吗？自己才在生日那天，自己幸免于难。
  林津渡若是知道冉元青以这种方式忽然开始迷信鬼神，一定会表情更加精彩。
  虞熠之这次学聪明了，敌人打他左脸，他几乎伸出了右脸。
  末了靠在墙上，两条大长腿交叉伸长：“我感觉有些脑震荡，警察同志，我要见律师，还有我的医疗团队。”
  故事的结局林津渡没有机会看到。
  现场本身已经够混乱了，作为不相干的人员，他被请了出去。
  走出警局大门，外面阳光正好，不巧地是林津渡碰见了刚上完厕所回来的保镖。
  保镖下意识就要过去进行监管，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一个病原体，总不能再带回去。
  林津渡朝保镖走了过去，后者瞬间手甩出了残影。
  传染病，退退退！
  林津渡从他的动作里读懂了很多：“我没……”
  然而保镖坚持无视，选择绕道进去。
  被嫌弃的林津渡走去停车点，虞讳正在车里等他。
  “这就是你说的华丽退场？”
  林津渡腰杆挺得笔直：“全市有权有势的两个男人为我大打出手，两次。”
  炫耀完，林津渡问：“下一步要干什么？”
  助理说：“人全在局子，没得干了。”
  “……”
  助理继续开口：“全市最有权有势的男人请你去泡温泉。”
  着重强调了那个“最”字。
  “啊？”这回轮到林津渡惊讶了。
  虞讳：“上车再说。”
  车子直接在路口拐上高架桥，这条路去往温泉山庄。
  助理：“老板昨天晚上就让我订好了房间。”
  林津渡继续啃煎饼：“大晚上还要帮领导干事，你工作辛苦了。”
  助理骄傲说：“不辛苦，要对得起工资。”
  林津渡下意识问：“有二十万吗？虞熠之的管家每月二十万。”
  “……”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
  温泉山庄顾名思义，以温泉出名，初夏时节来得人不少，一般需要提前很多天预约。
  助理订得是费用最高的几间，目前还有空余。
  “高级贵宾套餐可以享受小池。”服务生领他们过去房间，全新的毛巾衣物等一应俱全。
  三人的房间号是相连的。
  服务生没有过多打扰，微微鞠躬：“有事随时叫我，希望本次疗养能让各位感觉到轻松愉快。”
  林津渡关门换好衣服，昨天在医院睡了半夜，他现在浑身都是僵直的。一换好衣服，林津渡便迫不及待来到温泉边。
  室外小池最多三人，林津渡来的时候，虞讳和助理已经在池中。
  “好快。”简直是金鱼转世的速度。
  助理用眼神表示，是他太慢了，还没开口眼前就闪过一道残影。
  如一条滑嫩的银鱼，林津渡蹭得一下就入水了。
  蒸汽慢慢晕染着脸颊，他寻思卧底的工作福利真是不错。
  虞讳大约也是看自己在西山那里提心吊胆住了几天，和冉元青斗智斗勇没休息好，特意请他来放松。
  ……好人啊！
  林津渡在氤氲中，赞说：“老板万岁。”
  虞讳：“是我食言在先。”
  他承诺过不会让对方在吃喝一事感到困扰。结果虞熠之那里是不再测体重，谁料到冉元青更为夸张。
  泡到一半，林津渡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王天明。
  这位前经纪人够狠，不但举报了，隔了大半天又在网上发表了一篇小作文。现在还处在控评的阶段。评论关键字是：不信谣，不传谣。
  林津渡嗤笑一声，兹事重大，王天明尚未回应已经说明了很多。尿检，毛发检测全部有问题，他这个锤，堪比雷神之锤。
  林津渡迫不及待想知道，冉元青从局子里出来后，知道王天明炸雷时候的表情。
  毛巾半隐半现地遮住身前的小红点，腰间的弧线在水下更加勾人。
  可惜曼妙的一幕首先需要一双会发现美的眼睛。
  助理工作外是木头性格，注意力全在细长的颈间……林津渡还戴着他老板送得项链。
  “投你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助理用这句话来形容林津渡和虞讳间的投资关系。
  林津渡原本正享受地眯眼，闻言一言难尽说：“这句话是这么用得吗？”
  顿了一下，他问：“冉元青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我想为他接风洗尘，说好的大礼包还没有送完。”
  在警局还动手伤人，肯定是要关几天。
  此话一出，虞讳掀起眼皮看过来。
  助理不可思议划重点：“还没……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