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兽医那些事儿 第213节
作者:一亩良田      更新:2024-05-14 16:58      字数:3930
  一人一羊关在帐篷里,进行了一场长达数个小时的沟通,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拉链拉的死死的,只是时不时传出来一些愉快的笑声。
  外面的人好奇死了,尤其是谢君,实在搞不懂给一只羊做复健,还能整的这么快乐?
  “楚教授,这只羊术后能恢复正常吗?我是说恢复的跟以前一样的情况。”
  “得看朝阳的本事,兽医也学动物术后复健内容,但是这一块研究具体能挖多深,每个人能力都不一样。”
  这些日子,两个师侄进步神速,楚青心感安慰,喝了点茶,话也有些多了。
  “这在我们研究所,有专门的研究人员做这块项目,按照一般水平推断,恢复健康不成问题,如果朝阳做得好,没准还有惊喜。”
  话说着,楚青给边上的黑足猫扔过去一块肉,对于小家伙去而复返,而且更愿意亲近人类,他是万分惊喜的。
  和谢君唠嗑结束,楚青大手一挥,把人聚过来,说了明天启程一事。
  胡勒表情吃惊,“大师伯,这边动物迁徙还没结束呢。”
  方澄却是点头,“往南还有一条更大的马拉河,那边才是动物大迁徙最激烈的地方,师父是想直接去那里再进行实操锻炼?”
  楚青却是摇头,“不去那里,直接绕过马拉河,往南到非洲最南端去。”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诧异了,他们这一趟非洲行,不就是为了动物大迁徙,然后随迁徙中不断锻炼两个年轻人吗?
  “师父是要去那里办事吗?那我带着张朝阳和胡勒到马拉河那边也行,我督促他们完成工作。”
  方澄想给两个师弟再争取些机会,这里的一百多次手术还不够,他们需要更多这样的操刀,这种方法很极端,但毫无疑问,却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楚青依旧否决了,“他们的实操.我有分寸,带他们去非洲南部,我有其他用意。”
  方澄若有所思,没再继续坚持,带着幼狮崽子回帐篷做整理去了。
  其他人也各自散开,开始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至于通知张朝阳的事情,自然落到胡勒身上。
  张朝阳刚和羚羊沟通好,正准备明天开展复健大项目,结果就被通知,要转移阵地了。
  “明天,这么快?”
  “明天一早七点,准时出发,你赶紧收拾起来吧。”
  说着又看向里面,瞧着那只可怜的羚羊,胡勒表情迟疑,“这只羊怎么办?”
  羚羊两腿打颤,内心小羊人嗷嗷直叫:完了完了,人类要抛弃我了,羊死了,羊要死了!
  张朝阳无奈耸耸肩,语气却是坚定,“我和大师伯说过这事儿,会带着它一起上路,直到它康复为止。”
  胡勒:“……我们中途不停,直接去非洲南部。”
  张朝阳眉头皱了下,但还是坚持带上这只羚羊,“我会和大师伯沟通的,胡勒你回去准备吧。”
  他的东西比较杂,因为多出来一只羚羊,行李直接翻了一倍,等收拾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张朝阳干脆不睡觉了,和羚羊坐在一起聊天。
  他身边少有这么纯粹的草食性动物出没,这只羚羊是难得的缘分,他其实挺喜欢这只羊咩咩的。
  “羊咩咩,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其实你也别害怕,我们直接去非洲南部,就相当于让你直飞回家,等你彻底恢复了,也就等到你的羊族大部队了。”
  羚羊站的艰难,坚持一会儿干脆放弃了,它半跪在人类身边,语气依旧不太确定。
  “真的?中途不会吃羊?”
  “不会,我们有食物。”
  “那会把我和那只黑足猫放在一起吗?我有点怕它。”羚羊努力为自己争取福利。
  张朝阳满口答应,“那必须不会的,黑足猫有自己待着的地方,你是伤患,我把你放在后备箱中。
  好在越野车经过改装,后备箱空间放大,放一只未成年的羚羊应该没问题。
  结果第二天,方澄直接把幼狮崽子也塞进了后备箱,那只铁笼子就搁在羚羊旁边。
  已经过去半个月,幼狮变得活泼好动,且对活物越发的感兴趣,虽然还在喝奶阶段,可是扑猎物的行为已经出现了。
  眼前这只羚羊,相对于幼狮来说,简直就是超大型活物。
  它还会动!
  “嗷呜~嗷呜嗷呜~~”
  幼狮看着羚羊眼睛都亮了,这肯定是麻麻给它准备的大玩具,小崽子走路还不稳,却是跌跌撞撞急吼吼朝着羚羊奔去。
  羚羊吓得浑身一哆嗦,这是狮子,非洲狮啊!
  即便只是小小一只,也让它浑身不安稳,“人类!人类!!!”
  张朝阳打开后备箱,表情疑惑,“怎么了?”
  羚羊用尽自己的力气,后腿使劲一踢,把幼狮踢出后备箱,“让它走,走开!我要一只羊待在这里。”
  肉食性动物和草食性动物,无论体型大小,永远都是天敌。
  第226章
  张朝阳抱着幼狮回到座位上, 将小崽子交给方澄,方澄一脸郁闷,“扔后面不就好了, 我还有事做。”
  “那只羚羊吓得不轻, 到底是只狮子。”张朝阳为难解释。
  方澄却笑了, “那你抱着呗,反正它对你亲的很,就快当你是亲妈了。”
  这只幼狮也是奇怪, 除了对她亲近外, 其他人一概不管, 但这个其他人里唯独漏了张朝阳。
  明明也就陪玩过两次,偶尔喂次奶, 见面的时间还不如胡勒谢君等人来得多,偏偏就爱黏着他。
  饶是方澄都有些嫉妒了,“这只幼狮为什么这么亲你?”
  瞧瞧, 这会儿又在张朝阳怀里打滚玩耍了,自己的尾巴抓不到,来回绕圈圈就能玩的不亦乐乎。偶尔摔到座椅上, 还会呜呜叫唤,让张朝阳把它抱回去。
  方澄一手撑着下巴, 一手伸过去逗弄, 将幼狮从张朝阳腿上弄翻, 然后看着小崽子呼哧呼哧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去, 又被她一手撂倒。
  “……师姐。”
  “傻乎乎的, 没脑子, 也不知道长大后会不会成为草原霸主。”
  张朝阳顿时不接话了, 这只幼狮能不能长成,谁也不知道。说的再多漂亮话,对于他们这种切身经历过草原残酷事实的人来说,都是苍白。
  “师姐,大师伯准备在哪里停靠补给,我们今晚住哪儿?”张朝阳适时转移话题。
  方澄果然不玩幼狮,看向窗外的荒凉景色,大概算了下行程,说出了一个坦桑尼亚的小城市名字。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到那边,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依旧保持着原生状态,在那里有绝大多数的大型哺乳动物,整个公园面积达到1.5万平方公里,比起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它的观赏性和操作性最佳。”
  方澄说着不由摇头,“可惜没戏,师父不肯在这地方停留,你们的作业到此为止了。”
  按照正常动物迁徙路线,眼下的月份应该停在坦桑尼亚附近,至少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整个工作流程,之后再往南走,途径津巴布韦和博茨瓦纳,最后抵达南非。
  张朝阳原本估算的路线也是这样,他挺好奇,楚青带着他们直达南非,究竟要做什么?
  方澄:“我不清楚,不用问我,师父一贯做事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两人又聊了会儿医学方面的内容,方澄觉得无聊,索性又重新回归书本的知识海洋。而此时的幼狮已经玩累了,喝了一顿奶之后,趴在张朝阳的腿上呼呼大睡。
  临近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到达那个小城市,谢君找了当地的一家小旅馆安顿,然后和魏晋一起出门采买补给。
  这一块地区还算平静,张朝阳和楚青说了声,出门去采购药品。
  人用的药物倒是方便找,但是给动物用的药,在这个小城市里找起来很麻烦,一直逛到天黑回来,才总算买了一些。
  “你那只羊给你摆屋里了。”胡勒说着忍不住一乐,“我叫旅馆老板帮忙搬运,他还以为要送去厨房,表示自己可以代为宰杀,只需要收取一点加工费就好。”
  张朝阳不由抬眼看去,胡勒在那儿继续笑,“你那只羊病歪歪的,一看就是可以吃的样子,人家会这么想很正常,不过我已经很严肃的解释过了,另外给你的羊打了镇定,它很抗拒我靠近。”
  “谢了,下回请你吃饭。”张朝阳冲着点头,快步上楼回房间。
  黑足猫和细尾獴都不在,这两只如今都有人喂养,没闲着时,根本不会想起他。
  “羊咩咩,你怎么样?”张朝阳走到床边,看着地上躺着的羚羊,冲着拍了拍,“起来,今天的复健运动还没做。”
  即便要赶路,他的复健大项目依旧不能落下,就像坚持运动,头一个星期是最辛苦难熬的,但是坚持过去,后面就会轻松习惯了。
  羚羊茫然睁开眼,后腿抽了两下,脖子一歪直接躺平了。
  “我不想动。”它现在只想睡觉。
  张朝阳表情严肃,“不行,今天必须完成三个项目的复健活动,至少坚持半个小时。”
  “我快死了……”
  “找借口没用。”
  羚羊顿时就哭了,真悲切的小声啜泣,眼角湿润的厉害,把头埋在地板上,两只羊角使劲的剐蹭着。
  “我真的快死了,难受死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头疼,我肚子疼,我全身都疼,我现在除了还能呼吸,我跟只死羊没什么区别!!”
  “羊咩咩!”
  “别吼我!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们人类那个破车,开起来飞快,我在后备箱里颠来颠去,我早上吃进去的草全都吐出来了,可是我吐完还恶心,我还继续吐,我吐的嘴巴都吐泡泡了。”
  羚羊伤心极了,它如果四条腿健全,此时能跑能跳,何必受这样的折磨呢!
  人类的铁皮盒子跑的快又怎么样,副作用那么厉害,简直就是一个万恶的东西。
  “我难受,我就想睡觉,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明天是不是还要坐车?你如果不让我早点睡,我一定死在半道上。”
  张朝阳:“……”
  万万没想到,一只羚羊,竟然晕车了?
  可是细尾獴和黑足猫在车里这么好动,两只都没事儿。幼狮小崽子更是欢快之极,玩累了睡,睡醒了还能继续玩。
  羚羊更悲伤了,“这就是草食性动物和肉食性动物的差距吧?吃草的总是不如吃肉的强壮,坐个车也比不过它们。”
  羚羊靠在地板上,一只羊默默自闭了。
  张朝阳瞧着浑身散发着颓废气息的羊,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晕车这个事情,真是个体差异。
  他家毛毛也晕车,而且晕的挺厉害,稍微坐车时间长一点,遇到颠簸的路段,就嚷嚷着狗死了狗死了~
  瞧着羚羊这么没精打采的样儿,张朝阳顿时心头一软,目光爱怜,“今天早点睡,我去给你买晕车药。”
  动物吃的晕车药和人吃的略有不同,但是在这个小城市里,并没有那么齐全的药品目录,他们当地开车的不多,人类晕车药都少见,更不用说动物晕车药。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拿着买来的人类晕车药,打电话向自己师父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