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嫡女在五零 第95节
作者:
朝露晨曦 更新:2024-05-14 17:55 字数:4153
于解放领着小家伙们进来的时候丝丝刚拔了针,她依旧在睡,孩子们围在床边谁都不敢出声。
妈妈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石竹心疼的掉眼泪,站在床边瘪着嘴。看妈妈睁开眼睛了,弯腰先亲亲妈妈。
“妈妈你疼吗?”
丝丝抬手摸摸闺女的小脸:“不疼。不哭啊,妈妈过几天就没事了。”
石燕也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是哪个大坏蛋把你抓走的?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这想法得到石勤石俭的认同,俩小子齐齐点头,开口说要给妈妈报仇。丝丝抬头看于解放,男人跟她说后续的情况。
“大部分全被抓回来了,在返程的路上。不过,这里头没洪敏,到目前为止没她的踪迹。”
孩子们都在,丝丝没具体问。吃了药跟孩子们说了会儿话,于解放打发孩子们都回家。石勤石俭临走问妈妈想吃什么,丝丝想想说喝小米粥。
四个人里最会做饭的石勤点头:“妈妈,再加个鸡蛋。蒸包子,再给你切点儿糟茄子下饭好吗。”
“这样太麻烦了吧?食堂买包子就可以。”
石俭这回抢先开口:“不麻烦。我早起跟哥哥一起做,很快就好的。”
石燕石竹也说:“回家先把面和好发起来。”
小家伙们踌躇满志的给妈妈补身体,出门了还在议论给妈妈做什么好吃的。又要买鸡,又说买鱼。
孩子们走了,屋里只剩他们两口子,丝丝开口问:“章越霖呢?”
于解放摇头:“抓到了,在他身上还搜出了一些东西,具体情况还得等审讯结果。你失踪就是他的手笔吧?这人跟你同一届的留学生,他怎么把你带走的?”
丝丝将那天发生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我没想到他会劫持我。一路上都在说我曾经救过的一位病人夫妻,我猜是美奈子觊觎我的针灸术和药方,国外的时候她就问过我很多。我讨厌她的国籍,所以什么都没说过。”
于解放点点头,他媳妇太善良了。不对,是坏人太坏了。她一弱女子,若旁人生了心想害她,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可不要着了道。
动手将打来的鲜奶给她倒杯子里,伸手轻轻把她扶起来,将一旁床上的枕被叠好给她放身后。软乎乎的靠着舒服,一举一动都只为她得劲不难受。安顿她坐好,他在凳子上坐下喂她喝牛奶。
“你加了多少糖?”
“太甜了吗?”他自己喝一口,甜津津的很好喝啊。“你说嘴苦,所以给你多放了一点儿。不好喝吗,要不给你冲麦乳精?”
丝丝摇摇头,对他这矫枉过正的做法暗自偷笑。眼眸中那么明显的心疼,她说嘴苦,他就恨不能把她放蜜罐子里。刚才的水是甜的,此刻的牛奶也是甜的。
鲜牛奶加糖,甜津津的喝了一杯。身上的冷气此时彻底暖过来,嘴里的苦味也被压制住,再也无法泛滥。
“孩子怎么样了?”
“不太好。”
“大脑会受影响?”
男人点点头。“医生说有可能会智力受损,以后……智力弱。”
就是可能会变弱智。这种情况丝丝有判断。觉得不对赶快就赶路,没想到还是这样。
“洪敏真是……这样的天气偷渡出境,自己的情况想跑出国,干嘛非要带着那么小的孩子。这下好了,给他们父子留这么个孩子,让他们怎么办?”
“孩子醒了哭的厉害,暂时青青在帮忙带。等你好一些了我通知老李,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你去过他那里吗,那里条件是不是很差?”
于解放点点头。“一帮人过着集体生活,几个人住一间房。”
“自己出事离婚了,儿子下乡了,如今闺女又这样,李大哥这是什么命?”
“洪敏、真她娘的……”
越是替这父子俩抱不平,越是恨洪敏这个始作俑者。不管有意无意,不管她自身如何,这样的后果都是她一手造成。
“别想那么多了,你自己还病着呢。”于解放说着伸手拽走她后背垫着的枕被想扶她躺下,丝丝推他胳膊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上厕所,你先去把无障碍马桶擦一下。”
男人点头,出去后很快回来。动手抽走枕被,抬手将她抱起。公主抱到外头卫生间门口,然后冲着女厕喊一声。
“里头有人吗?”
“……”
没人回答,他抱着她进了女厕。将她轻轻的放到马桶上,一手扶着她那只骨裂的脚。
丝丝一脸懵逼,于解放不解她看着自己干嘛。“怎么了?跟我还见外什么,我帮你扶着脚,不然应地的话可能错位,以后要成瘸子的。”
丝丝无奈一叹,这时候什么矜持都丢后脑勺,还管你看不看呢。关键是我裤子没脱,你让我怎么方便。
“裤子。”
简单俩字,于解放哈哈大笑。一手将她抱起腾空,一手飞快的将她裤子拽下来。丝丝伸着手本来是要自己动手的,结果无用武之地。
“好了,尿吧。”
老夫老妻了,说实在话哪儿没见过。可当着他的面解决个人问题,丝丝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我要大号,你先出去。”
于解放扶着她的脚丫子:“我不嫌。”
“我嫌。”
丝丝噘着嘴,本来是烦躁的表情,在他眼里成撒娇了。男人哈哈笑笑,左看右看找安置她脚丫子的东西。
“你脚不能应地,放凳子上的话也算应地了。媳妇你就将就一下,等明天我给你做个脚蹬一样的东西把它兜起来。”
“没关系的,只是骨裂而已。因为你一再的问人家,人大夫才说的多了些。其实根本没事,放地上照样走。”
“那可不行。骨头都裂开了还能没事嘛。你别介意了,就让我给你扶着吧。咱俩是两口子,本就是互相扶持的。这要是我骨头断了,你还能不管我吗?”
好像是这个道理。夫妻间如果不能接受这个,不能行动最需要照顾时不能照顾,那还结婚干吗,自己过多好。夫妻就是要相互扶持的,这种时候才最能体现夫妻情意。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实在是于解放说什么都不走,她也没了办法。喝了牛奶润了肠道,顿时有些忍不住。幸好马桶被她坐的严丝合缝并没有多少气味跑出来,完事后反手先冲水。
从男人手里拿走卫生纸,于解放笑笑抱起她让她自己擦。等她提起裤子,再次将她抱回病房。拿盆打了水给她洗手,丝丝一时间好别扭。
如此坦陈相见,一点儿隐私都没有的感觉其实不太好。本来揽镜自照还觉得自己很美,他会不会非常受吸引。
如今好,一点儿美好的泡沫都没了。生孩子时好歹没让他看,如今腿没法正常行走,这最后的遮羞布保不住了。
“怎么了不高兴?”
洗了手换水洗脸,她摸摸温热的水开口:“我想洗头发。”
于解放点头,知道她爱干净。心肌炎不影响洗头,当然满足她的意愿。重新打了水进来,让她平躺在床上脑袋朝床边。
凳子上放着水盆,高度刚合适。伸手撩水,小心翼翼的。“烫吗,水温不合适了吭声。我旁边放着凉水热水,可以随时调。”
“正合适。”丝丝说完,他放心的给她洗发。一阵后她开口,好像跟他说更像自言自语。
“初见时多美好,像是刚打开的画卷。如今揭开所有的装饰看到最深,一点儿幻想都没了。”
于解放闻言笑了,手上挖了洗发膏搓出泡沫给她清洗发丝和头皮。“这才是真两口子呢。大浪淘沙始见金,夫妻相伴一生,就是要坦陈相见的。”
说完他低头亲她一下:“我媳妇永远都是那么漂亮,不会因任何而改变。从青丝到白发,我们要一起变老的,谁也不许嫌弃谁。”
好吧,丝丝听完默默的笑了。夫妻是什么,大概就是这样的患难与共。两个朝夕相伴要走一生的人,不可能只让对方看到最美好的一面。
夫妻的意义就在于不弃,简简单单、真真实实,是彼此的心灵支柱,成为对方最温暖的依靠。
是人就会生病,是人就会变老。当皱纹爬满脸庞,当身躯不再挺拔、当青丝染了霜、当容颜老去,我依旧是你心中那个最美好的样子。
洗了头发用毛巾擦干,放好她盖好被子让她睡觉。伸手轻轻拍一下,像她哄闺女时的样子。
“快睡。”
有他在,心里无限安心。闭眼很快睡着,一觉天光大亮。早饭四小只来给送的小米粥和包子。
米粥熬的黏糊糊的,一看就时间不短。包子是猪肉大葱馅儿的,皮薄馅儿多,咬一口喷香扑鼻。
丝丝给儿子竖个大拇指,这肯定是石勤的手艺。小家伙被夸了开心的笑,说晚上给妈妈熬鱼汤。
“我中午去买鱼,晚上放学回家就熬。妈妈你要是饿了先吃点儿别的,但别吃饱了啊,我给你用鱼汤泡饭。”
丝丝点头:“好,妈妈等着。不过,儿子你还要上学,要不就让你爸回家做。”
“我来得及的,我给妈妈做。”
“那好吧,妈妈等你。”
儿子一番心意不能辜负,几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议论各自该做什么。石燕说她负责去买鱼,石俭说他去买豆腐,石竹说她回家泡蘑菇。小家伙各司其职分配任务,踌躇满志的要照顾妈妈。
“妈妈,那我们先上学去了,晚上你等我们给你送饭哦。”
“好,妈妈等着。”
四小只背上书包刚走,李甜甜穿着白大褂着急忙慌的进来。“姐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出事我跟你一起去啊,好歹咱俩有个照应。”
丝丝笑笑,依旧慢斯条理的吃饭。“得了吧你,这种事儿能少一个少一个。没听说上赶着被劫持的。”
李甜甜松口气笑笑,看她没事算是放心了。自从知道她出事心里就吊着,埋怨了自己千百遍。老是想着自己要跟她一起,说不定就不会这样。幸好她没事,不然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今儿上白班,晚上下班给你炖排骨。我先走,你好好养病,我那儿还一堆事儿呢。等忙完了来陪你唠嗑。”
丝丝摆摆手,“走吧,忙你的去。晚上我家四小只说给我炖鱼,你那排骨留着明儿再炖。”
“那也行。明儿中午啊,我给你送来。”
李甜甜上班听说她在内科,急慌慌的跑来说了几句又急慌慌的离开。上午刘嫂子又来了,手里提着饭盒,打开喷香扑鼻。
“没买到排骨,给你做了酱大骨。还热着呢,妹子你尝尝。明儿我跟人说好了给我留猪蹄,给你做猪蹄炖黄豆,帮助你那脚丫子恢复。”
“谢谢。”
丝丝真心的笑,让她坐下。两人文化差异大,坐着唠一些家长里短。说着这回的事儿,免不了就提到了洪敏。听说她闺女可能智力受损,刘嫂子长叹作孽。
“要说养孩子那肯定你最精细。我就是再粗糙也没把孩子害成这样啊,这洪敏看着挺精干,咋这么不着调。孩子真要是傻了,一辈子可就毁了。”
丝丝默默叹气无语,刘嫂子又说:“青青白天还上班呢,我冬天倒是正好有空。这样吧,白天我帮忙照顾孩子。”
“那谢谢你了。”
“说这些干啥啊。咱都一个楼里的邻居,老刘跟老李都是战友,帮忙都应该的。”
患难方见真情,这个情不止是夫妻情,也是战友情兄弟情姐妹情,甚至邻居情。老李平时做人非常好,大家虽然讨厌洪敏,但对这孩子,只觉得她是老李的闺女。
关键时刻,大家同心协力。赵青青和刘嫂子合力照顾那小姑娘,丝丝在医院过上了当猪的生活。
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输液有于解放看着,她啥心不操,啥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