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
  “哼！”
  怒瞪一眼，失败者气冲冲地下了台。
  方义顺着视线，看向围观的观众，意外的发现，巨雨霜也在其中。
  感受到方义的视线，她立刻直挥手。
  方义则微微点头，退回队伍。
  擂台对打一轮轮的过去。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花拳绣腿，只有少数几个人，有那么点实力在。
  只是在方义面前，还远远不够看。
  最初方义和对手，只是对打三十多招。
  后来随着逐渐接近最终名额，对打招数逐渐提升至六十多招。
  等到争夺第三名额的时候，方义才使出‘浑身解数’，百招过后，才险胜一招。
  获得胜利后，方义当即立刻笑容，如释负重一般，将那种克制与激动，展现的非常自然。
  那么多年，锲而不舍的练剑，终于能够获得加入极山派的名额，顶着张冷酷脸，那就太可疑了。
  “长仇！”
  朝观众席看去，巨雨霜神情又喜又忧，表情有些复杂。
  喜得是方义终于得偿所愿，能够加入极山派。
  忧的是方义会离开寒碧城。
  喜忧参半，哪方面更重一些，不得而知。
  但方义的决定是不会因为巨雨霜而改变的。
  与第二名的战斗中，方义坚持了一百二十招才勉强落败。
  “兄台，承让！”
  “……”
  第二名的胜利者，不顾满身大汗的狼狈形象。
  取出腰间纸扇，强行装逼，看的方义都尴尬症都犯了。
  默默将这个纸扇男留心了下，方义退回队伍。
  令人意外的是，纸扇男居然又赢了一场，拿下了实战考核的第一名。
  本以为第一名待遇会有所不同，但实际情况是，三人被王天水一视同仁。
  留下一句‘明天中午在北城门等待’后，就没多看一眼。
  方义对这种结果倒是挺满意的，干脆利落。
  但表面上还是和其他两人一样，露出些许失落失望之态。
  三名资质取胜，三名实战考核取胜，以及一名特优生。
  这就是能够加入极山派的所有人员了。
  人群散场，方义却发现巨雨霜已经离开。
  回到铁匠铺，巨铁匠已等在门口。
  “赢了？”
  “赢了。”
  “……哎。”
  巨铁匠长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朝里面走去。
  他的背一下弯了不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方义朝背影补了一句，巨铁匠只是略微一停顿，就继续迈步。
  进入院子里面，巨雨霜已经准备好了盛大的午餐。
  因为无论方义是失败还是成功，这一顿都必须丰盛。
  失败了，那就是安慰。
  成功了，那就是庆祝。
  有备无患，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餐桌上，巨铁匠少见的提起了过往的记忆。
  大概是想利用这些回忆，动摇方义的决心。
  只可惜，作用微乎其微。
  灌下最后一口酒后，巨铁匠死死地盯着方义。
  “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继承我的铁匠铺？”
  “师傅，我意已决。”
  “……哎。”
  再次长叹一声，巨铁匠起身进屋。
  再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个全是锈斑的剑匣。
  “这是……”
  砰。
  不等方义说完，巨铁匠将剑匣放在餐桌上，将其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一把重剑。
  剑带剑鞘，看起来与剑匣是配套的。
  不过等巨铁匠将重剑拔出，方义就不淡定。
  剑匣和剑鞘生锈，不是问题。
  可特么重剑的剑身都锈迹斑斑，这破剑还能有什么用。
  “这是我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神兵，只是家中并无人行走江湖，一直荒废至今。既然你以后要加入门派，成为江湖人，此剑就送给你了。”
  ……师傅，你认真的？
  这破剑怕不是连人皮肤都割不破，拿这剑战斗，不是找死吗！
  心中虽这么想，但方义表面却赞道：“好剑！”
  要脸干什么？大不了这把破剑供起来，当吉祥物了。
  “当然是好剑！雨霜，去把店里的铁剑拿一把过来。”
  “好。”
  不一会，店里的剑就送到了巨铁匠的手中。
  “看好了。”
  砰！
  两剑交锋，店里的铁匠，应声而断。
  断口粗暴，像是被重物辗碎，而不是被利器切断。
  卧槽？！
  方义神色一愣。
  这特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重剑无锋？
  虽说店里的铁剑质量都不怎么样，可一剑就斩成两半，也足以说明这把锈铁重剑的厉害了。
  “师傅，这剑……”
  “天外陨铁所制，至今从未开锋。”
  ……暴遣天物啊，天外陨铁都被你们拖到生锈的地步了，还不给它开锋见血。
  将剑收回剑鞘，巨铁匠说道：“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全力为此剑开锋。下午你不用过来了，明早再来取剑。”
  “多谢师傅！”
  “先别急着谢，我是有条件的。”
  “师傅请讲。”
  “无论将来你经历了什么，未来成就如何。只要雨霜有危险，你都必须赶回来救她，保她安全！”
  “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个‘好’字，已经道尽千言万语。
  盯着方义的双眼，巨铁匠点了点头。
  “我信你。”
  “我也不会让师傅失望。”
  “嗯，下午如果没事，就和雨霜出去逛逛，明早来取剑就行。”
  “是。”
  带着巨雨霜离开，一下午在逛街中渡过。
  逛街的时候，虽然巨雨霜神色如平常无异。
  但明显话少了很多，精神也比较低落。
  直到巨雨霜买了个玉佩送给方义，被方义随手就戴在了身上。
  才让她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送巨雨霜回到铁匠铺后，方义想去黄昏会找老者换火焰心。
  但却发现，时机不适合。
  因为他被人缠上了。
  “风师兄，这么巧？”
  “不巧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
  这个风师兄，就是之前跟在王天水旁边的胖子。
  方义在回客栈的时候，被人堵在了门口。
  “找我？”
  “对，你那个名额，卖给我如何？”
  “……师兄莫不是在玩笑？”
  “歌长仇，我打探过你，你的资质和实力都普普通通。哪怕进了极山派也是一生碌碌无为，还不如我来给你指条明路。”
  “这就不劳师兄挂牵了，我自有打算……”
  “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