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只有一心
作者:落叶无痕      更新:2024-05-14 19:57      字数:1994
  却不料,这倒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咯吱一声跪在屋外雪地上,再也不起来。
  一跪便是半月,直到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北霜终是动了恻隐之心。让璎珞将她好好照顾。
  安抚了这一心为夫的姑娘。北霜奔到书房寻找典籍,一去便是在哪里呆到半月。
  寒蝉便在道馆住下,一边照顾已经死去的夫君,一边给璎珞帮帮忙,满怀着希望在祁连山数着日子。
  北冥有仙山,多奇物,有桫椤双花同枝并蒂,其果服之可生死人,肉白骨,千年万年人则与花共存,不死不灭,直到花死人消。
  博物志内,这一段子被师傅用黑笔着重标注。北霜欣喜若狂,因为这桫椤双花近在咫尺。
  慕凡从没想过,他每日睡前,妻子殷殷相劝的补药,其实是迷药。他越发感觉自己精神不济,知道有一天自己路过药铺,被郎中叫住给自己诊了脉,问,相公精神不佳,精气四溢,是不是一直服用药物。他一向注重身体,从不乱服药物,须知是药三分毒。
  却脑中一闪, 每晚鲜红的补药,妻子的殷殷相劝。他慌忙回府,一路跌跌撞撞,,想了许久,还是故作寻常,待晚上妻子将补药端来的时候,谎作补药太苦,让妻子那些蜜饯来漱口。趁她不注意,将补药倒入一旁的盆栽,装作沉沉睡去。
  月正当空。他半眯着眼,看到自己的妻子,换了一身黑衣,再三确认自己的丈夫已经沉睡,便偷偷溜了出去。他亦起身跟随。从府中后门,到祖宅荒僻的花圃,他看到此生最可怖的情形。
  月色隐逸下,一身黑衣的瘦弱少女将一具尸体,缓缓填入怒放的牡丹花根下,,尸体流出的鲜血映衬的火红的牡丹花更加妖异。她将湿土一点点的往尸体上面填,一面念念有词。
  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因为恐怖发出不可抑制的惊叫,许久,才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丢掉自己沾满泥土的靴子,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许久,妻子才回来,静静的躺在自己身边,他仿佛还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借口祖屋翻修,将这个秘密公祝天下。这是她犯下罪,他愿意和她一起承担,他也不愿意她就这样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但是,他不愿意,她一直活在这样的日子里,这是他们的罪自己从来不能独善其身。
  他不知道官府什么时候能查到他的手上,他变的暴躁易怒,敏感多疑,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但是,面对她,他依然是温柔的,他知道,这段时间是他们难得温存。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北霜。他是认得北霜的,自己醒来见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她的容颜。自己死而复生,是靠的他吧。
  从祁连山下回来,他就要每晚喝那种补药,他问妻子原因,她只道是仙人秘方,要每日饮用才能身体早日康复。妻子对自己的死而复生闭口不言。没想到三年后,她居然自己上门。
  柳州城内所有的怒放的鲜花一夜之间残败,树枝抽出了新芽,真正的春天真的到了。
  慕凡自那一日已沉睡许久。北霜施了一个诀,等他醒来,一切如常,他依然是他的柳州首富,会有很多娇妻美妾,他会子孙满堂,寒蝉不敢再想。往后的日子,他会拥有一切,却不会在记得她。眼泪从指缝间缓缓渗出,她捂着自己的脸,压抑着喉头的哽咽。北霜看着压抑着哭声的女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大约世人所愿不过是所有的深情不会被辜负。但是,天命难违。
  三日后,一切真相大白,首富慕家主母来到官衙投案自首。她是花妖化身,也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需要每日饮鲜血,那些人都是死在她的手上。不出所料,翟秋白判了她斩立决。那一日的午时,天色昏暗,寒蝉一袭白衣跪在监斩台上,刽子手的斩首大刀过于亮眼,刺她的双眼须臾的便流下眼泪,她看到人群中那青衣仙子,朝着她的方向拜了一拜,北霜不敢看。
  手起刀落,万事已了。
  翟秋白再次看到北霜是在寒蝉的坟地前,青衣的少女站在那一处小小的坟地前面,强风吹的她宽大的袍子猎猎作响,展现出少女弱小的躯体,他突然有点心疼。解下自己的披风劈在北霜的身上。
  “你在为她难过嘛?”
  北霜凝视着墓碑上小小的刻字,摇了摇头。
  “你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到什么地步。这个结果是她最好的结局。”
  翟秋白上前上了一柱香。
  “我早就调查过,这慕家公子死而复生的事情,我只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怎么样的百转千回。该死的是慕凡吧,为何最后死的却是他的夫人。”
  “你想知道?”北霜突然皎洁一笑。
  “恩”
  “师兄你可曾听过桫椤双花的故事?”
  “若你不曾听过。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女孩子年幼的时候身患重病,被大夫断言活不过12岁。于是她的父母为了保住女儿的命将她送去修仙。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才会对生命格外执着,渴求长生不老。
  她的父母打听到了北冥有一种仙草,可以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实用后却会和花共生。变成不人不花的怪物。修仙也抵不住天命,天命注定她要死,在死之前她吞下了桫椤花墨果实。从此以后她真的不会死了而她却再也不是人。可是,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那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也是她漫长岁月唯一的希冀。
  可是她的师兄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