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琤站在林应时家门口犹犹豫豫不敢进门，一个女孩子进男孩子的家，不太好吧。
  林应时站在屋里，看宋琤犹豫的样子，开口说：“放心，我可不想踩缝纫机。”
  “那就好。”宋琤耸耸肩，被看破心思也无所谓，她踏进去，关上门。
  宋琤穿着林应时刚拆出来的新粉色拖鞋，软软的，挺好穿，观察了一下屋内，发现他不像是和父母一起住的样子。
  “你一个人住？”
  林应时一边从冰箱里拿喝的，一边回答：“嗯，刚租的，这边离学校近一点。”
  宋琤点点头，挺有钱。
  “冰的能喝吗？”林应时问。
  “可以。”宋琤接过苏打水，道了谢。
  “那我们进房间吧。”
  宋琤警铃大作，冲着门口颇有一副想往外跑的架势，“去房间干嘛？”
  林应时觉得好笑，走近了些，揶揄道：“当然是讲卷子啊，能干嘛？”
  “在客厅讲不行吗？”
  “如你所见，客厅没空调并且没那么高的桌子。”
  宋琤环顾了四周，林应时没骗她，客厅是不太适合学习。
  跟着林应时进了房间，宋琤还是有些不安，她把门口留了个缝，手机按在报警电话的界面。虽说林应时看起来不是什么猥琐之徒，但防着点还是好的。
  林应时的房间有个小阳台，宋琤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养的各种多肉。宋琤也喜欢养这些，没想到林应时居然跟自己还有共同爱好。房间里的一个角落放着林应时的滑板，篮球，墙上挂着一个篮球架。另外一边立着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很多手办。
  宋琤扫视了几眼，很整洁，金玉其外，却不败絮其中。
  林应时让宋琤坐在自己的电竞椅上，自己则拿了一个凳子坐着。
  很小的细节，宋琤注意到了。但她没有挑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宋琤拿出数学试卷，她知道林应时这次只扣了五分，跟她扣了近二十分的卷子比起来，她的确自愧不如。
  对于求导这一块儿，宋琤一直很懵，听课听得懵，做题也做不出个所以然，每次她就只能拿几分的公式分，时常感叹自己没有学函数的脑子。
  宋琤瞟了一眼林应时的卷子，这道题满分。她看向林应时，手指了指自己的，示意林应时讲。
  林应时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禁笑了笑，“你以前可不是这么问我题的啊。”
  以前？你还好意思提以前？
  “讲不讲？不讲我走了。”
  “讲。”
  一道题讲下来，宋琤弄了个大概，但还需要时间消化，她把林应时的答案抄到自己卷子上，林应时讲的知识点也都顺下来，誊在错题本上。
  林应时随手翻了翻她的错题本，看了几页就摇头，但还是温柔地跟宋琤说：“你看啊，这两道题考得知识点明明是一样的，只是类型变换了一下，你就反应不过来了，证明你还没有很好地消化这个知识点，需要加强。”
  宋琤按照他指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哪里一样，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林应时，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求助她自己都没发觉。
  林应时用笔轻敲了一下宋琤的头，“不知道你是怎么考的第二。”
  “哼，那也是我努力的结果。”语气里充满了傲娇。
  “行——”
  翻了两页林应时又开口：“这样吧，我把你这本子上的相同知识点的题都给你用不同的记号标出来，然后方法给你写在便签上，你回去好好看。”
  宋琤点点头，“谢谢……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啊？”宋琤不理解，开口问。
  林应时转头，又露出他的酒窝。
  “喜欢你啊。”
  拜托你不要再打直球了，中华儿女含蓄谨慎的优良传统到哪里去了！
  宋琤不说话了，低下头看剩下的错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琤也没想到自己能这样待在林应时旁边订正完数学卷子和英语卷子。她翻到林应时数学卷子的错的填空题，看了一眼自己的，发现自己对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欸，林应时，我给你讲题吧。”宋琤说话都有一种欢快感，终于有比林应时好的地方了。
  林应时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便签，凑近了些，“好。”
  又是熟悉的白桃味，宋琤抿了抿嘴，有些紧张，她偷偷吐了口气，开始给林应时讲错题。
  林应时脑子转得快，宋琤只讲了一半，后面的步骤他就懂了，但他没有打断她，一直听她讲完。
  “懂了吗？”宋琤问。
  “懂了，谢谢宋老师。”
  一个宋老师把宋琤整得不会了，她清了清嗓子，看了看手机。
  “我妈让我回家吃饭了，今天谢谢你。”宋琤说完，准备站起来收拾东西。
  还没等她起身，林应时就把她转了九十度，让她面对着自己。两条腿把椅子两边靠住，把宋琤夹在中间。
  宋琤一脸呆滞地看着林应时，“你…干嘛？”
  “给你讲了那么多题，收点报酬不过分吧？”
  好熟悉的一句话，上次他这么说时，她被抱住了。
  宋琤立马把手环在胸前，一副拒绝的姿态，“那个…我给你转钱。”
  “提钱多俗啊。”林应时把宋琤拉的更近，“不如…你亲我一下。”
  宋琤瞪大眼睛，“亲你？”
  林应时点头，两人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随便哪里，都行。”
  宋琤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偏偏，那双眼睛，那么吸引她。
  要不…就亲脸吧，亲一下而已，自己好像不吃亏。
  挣扎了一会儿，宋琤妥协了，她小声开口，“你说的，亲一下，随便哪里。”
  “嗯。”林应时笑了笑，酒窝绽在唇边。
  宋琤靠近，嘴巴在他的酒窝上轻轻落下，然后迅速离开。
  很早之前，她就喜欢这个酒窝了。
  宋琤不大好意思，移回原位不敢看林应时的眼睛。“我可以走了吧？”
  林应时才不放过她，“可是…宋老师，我还没谢谢你给我讲题呢。”
  “啊？”宋琤惊讶，抬起头看他。几秒后她反应过来，“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用你谢谢我。”
  “这怎么能行？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句话用在这个时候不大恰当吧。
  “那，你亲一下？”宋琤试探着问，完全被林应时牵着走，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林应时摇头，“我觉得这样不能表达我的感谢。”
  “什么意思？”
  “我想亲的…是这里。”林应时的手抚上宋琤的脸，拇指在她唇上摩挲。
  宋琤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的心狂躁得不行，如果不是胸腔隔着，她觉得房间外面都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
  林应时离得越来越近，停在宋琤的嘴巴两厘米以外，宋琤听到他说：“我数三下，你要是不躲，我就当你同意了。”
  宋琤应该躲的，但林应时的眼神，他的声音，他的手都像是给她下了蛊，她动弹不得，眼睛也不能眨一下，只有耳朵还在运作。
  她听到“一”字落下，唇上就有了温热的感觉。
  辗转，吮吸，一下一下地触碰，林应时的手轻揉她的耳朵，从嘴巴到耳朵这一片，都是酥麻的。宋琤知道她现在只能靠快速的呼吸才不至于紧张地晕过去。
  可林应时好像还不打算停止，他另一只手扣到宋琤颈后，像是防止她躲开。唇上的触感加重，宋琤的嘴巴被撬开。接着林应时的舌头伸了进来，在她牙龈的地方到处舔舐，然后慢慢钻进里面，找到她的舌头，想一起共舞。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挑着她的舌头，反复搅弄，极其温柔。
  宋琤从没有过这种体会，她睁着眼看着林应时，他像是感知到了，半睁开眼，宋琤能够看清他眼底有些泛红，直到他伸手将她眼睛捂上，可他嘴上却没停，力度更大了。
  宋琤心里有种被填满的感觉，然而身下却有什么在……溢出。
  那是什么宋琤不会不知道，她一把推开林应时，抹掉嘴上的水迹。对视了几秒，宋琤发现林应时的耳朵也在泛红，她“蹭”地站起来。
  “我要走了。”
  “好，我送你。”林应时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宋琤听得出来。
  “不用！”宋琤把卷子胡乱揉成一团塞进包里，快速往外走。
  直到宋琤出门，林应时也没跟上来。
  踏出小区的那一刻，宋琤的心才慢慢恢复平静。但她知道她好像再也踏不出某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