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上一秒跟男人躲在树林里接吻，下一秒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撇开关系？”
  宋易一下子哽住，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强迫的一方，杜宸桥作为加害方，又凭什么说这种话？
  像他上赶子求他来似的。
  “是你强迫我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况且，你既然是同性恋就不要耽误人家好女孩。”
  “谭小姐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这几年总有同性恋骗婚的新闻出来，杜宸桥算是精英人士，宋易想来，对方应该不会轻易地公开自己的性取向。
  谭昕被骗的可能性比较大。
  杜宸桥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心脏被气得砰砰砰地直跳，手上也不自觉地使上了力气。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宋易不说话，只去拽着杜宸桥的手，努力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胳膊。可杜宸桥显然不肯就这么放开宋易，反而又半搂着他把他推到树干上。
  “信不信我就在这里上了你？让所有人都看看人前一副无害的宋园长，在背地里是怎样的放浪形骸？”
  宋易眼底里闪过慌乱，他毫不怀疑杜宸桥真能干出这事儿来！
  “你松开我，别这样。”
  “怕了？”
  杜宸桥掐着他的腰，声音冷冷的没什么温度。宋易确实怕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以至于他现在连逃跑都做不到。
  “你放过我吧。谭小姐还在等你。”
  “你总提她干嘛？”
  杜宸桥有些烦，他刚刚没打算真对宋易做些什么，他就是不爽。凭什么他杜宸桥在宋易面前要被这样对待？
  好不容易才有些温情，可还没持续几分钟就烟消云散。
  两个人只有在床上不说话的时候，才是和谐的。只要一开口，都要被对方气得半死。
  “你带着她过来的，当然要陪着她不是吗？”
  杜宸桥低头去看宋易的表情，脑子里突然像是搭错了弦似的，他有些试探：“你看我带谭昕过来，所以不高兴了？”
  “挂不得刚刚那么别扭，还一直在我面前提她。”
  杜宸桥在心里瞎想，宋易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没别扭。咱们能不能先不要提这个了？先去领养小院。”
  宋易觉得话题开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急忙把正事儿推了出来。杜宸桥听着宋易态度放软，又一脸巴巴地盯着自己瞧，心里那点儿被宋易气出来的郁闷立刻烟消云散了。
  “晚点儿再找你算账。”
  杜宸桥又凑近了去啄宋易的唇，稍一碰上便分开。宋易强忍着没再撇头，见他放开了自己，才揉着胳膊在前面带路。
  到小院的时候，谭昕已经选好了猫，是一只黄狸花，在她怀里安安静静地趴着。
  “这只是不是很可爱？它一看到我就冲我喵喵叫。”
  谭昕把猫举到杜宸桥面前，冲着他显摆自己的猫。她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借机会跟杜宸桥拉近些关系，可到了却被猫吸引了去。
  尤其是刚刚这一路上跟陈晨聊完，更是让她心里大受触动。谭昕在社交网络上有一些名气，立即发了几张照片帮志愿者们做了二次宣传。
  宋易这儿有准备好的航空箱，帮着谭昕安顿好猫后，又领着人原路回去。等几人走到动物园门口，才发现杜宸桥又不见了踪影。
  “刚刚还在后面呢，这会儿人又跑哪去了？”
  谭昕手里拎着航空箱，摸出手机就想跟杜宸桥打电话。她今天是坐杜宸桥的车来的，杜宸桥要是玩消息，那她也回不去。
  电话打过去显示占线，杜宸桥在跟别人打电话。
  “我过去找找他。”
  宋易朝着陈晨和谭昕点了点头，沿着路往回走，走了约莫几百米，就看到杜宸桥正坐在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打电话。
  杜宸桥也看到了宋易，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宋易坐在自己旁边。
  宋易挪过去坐下，他没打算偷听，可杜宸桥压根不避讳他。
  杜宸桥是跟孙畅打电话。
  杜宸桥心里还记挂着自己之前答应过宋易的事情。要帮他联系动物专家给老虎治病。
  他不懂兽医里面的门道，所以第一个电话先打给了孙畅。孙畅虽然也是医疗口的，但他是医人的，不是医动物的。
  孙畅：“祖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超人啊？之前人往我这儿送，现在连动物也往我这儿送？”
  孙畅气得破口大骂，本以为杜宸桥会跟他互骂，没想到对方竟然罕见地没出声。
  这倒是给孙畅弄得不会了。
  这祖宗转性了？
  孙畅：“你没事儿吧？”
  杜宸桥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点像无头苍蝇，但承诺已经说了出去，再说，他是真没办法袖手旁观，宋易那副样子让他没来由地有些心疼。
  他想帮他。
  杜宸桥：“畅儿，你帮我想想办法。”
  杜宸桥他没怎么卑微过，有限的几次都是在孙畅面前。
  孙畅一听他这个语气就觉得不对，好端端的一个大律师打听兽医干嘛，他不会是偷猎了什么国家保护动物吧？
  不光是孙畅觉得不对，就连宋易也觉得杜宸桥不对。他没听到前半段，过来的时候杜宸桥就已经放软语气低声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