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第149节
作者:
江色暮 更新:2024-05-14 22:33 字数:4306
杜闲的父母虽然还会共同出席商业场合,但两人的婚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比起夫妻,他们更像是合作伙伴。
杜闲和他承认:“对挺多写手来说,主角是他们内心的投影。但对我来说,袁昭是我想象出来的,专门负责劝我的人。”
在这点上,他一个原作者,竟然和宋西洲差不多。
“第一次发现他们在外面各自有人,我是真的挺想不开,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这个时候,袁昭就出来了。他给我说,我都多大了,怎么还能想着‘假装不知道’呢?自欺欺人太没意思,坦然面对也未必很难。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又忍不住想,实施一件事,和嘴上说说是两回事。我这么怼‘他’,‘他’一开始也说不出其他道理。还是后面,慢慢的,我自己想通了。
“那会儿袁昭只有一个模糊的人设吧,我连他的故事背景都没给补充。后来有段时间,我看了很多侦探故事,慢慢有了也写一部的想法。现代刑侦手段太多,会让故事失去趣味性。因为这个,我考虑要不要把背景放在古代。这一下子,袁昭的大背景有了,后面的故事也就顺理成章。”
宋西洲总结:“原来你是‘太子’。”戏份主要在于被袁昭劝说。
杜闲:“哪有——好吧,可能确实有一点。”
宋西洲说:“那怎么又改姓了?”
这会儿,他已经不会在杜闲说起家事时转入其他话题。相反,宋西洲主动询问。
杜闲回答:“虽然他们各自有人,但我妈找的是稳定的‘男朋友’,我爸周围就什么都有了。我看不下去,和他吵了一架。”
就像是太子。他从袁昭手中要过参老皇帝宠臣们的折子,亲自去找父亲,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在剧本里,老皇帝与太子之间的结局不算坏。老皇帝看着年轻、有胆识,愿为民请命的儿子,长长叹出一口气,没再庇护自己的宠臣们。可现实中,杜闲与父亲吵架的结果,是他向公安机关提交了改掉姓氏的申请。
“不过,他和我妈有签一个协议,不会弄出其他孩子。”杜闲耸耸肩,“加上年纪大了,的确力不从心吧。这两年,又开始找我。听说我要投资一部剧,还打包票说他能找到多有名的导演,粉丝多多的演员……哈哈,我说不用,就连宋西洲都被我找来了,还用得着他?”
说着,他朝宋西洲眨了眨眼睛。
宋西洲原本正在感怀自己与杜闲期间奇妙的缘分,就看到杜闲这样的神色。
他忍俊不禁,说:“我也没出道几年。”
杜闲:“但你的确是最好的袁昭。”
宋西洲:“这段时间一直被叫‘蒋医生’,突然听你这么说,还有点不太习惯。”
“蒋医生”是他上半年拍摄的新剧中的角色。错过前面那场都市职场剧的邀约后,从《神探袁昭》剧组离开的宋西洲到底选择了一个现代剧组。
依然是职场剧。不过,狗血的情爱内容大幅度减少,更多聚焦于医患关系,还有医生之间、病患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袁昭》拍摄前,这个本子多半一样会得到经纪人“不太合市场口味”的评价。但在看了几次《袁昭》的拍摄现场之后,经纪人的态度发生变化。
此前拍摄《上青天》的时候,宋西洲是尽职尽责,呈现出最好效果没错。但在《袁昭》剧组里,人人都说,他们有时候猛地一回头,见到宋西洲,会有种自己穿越进剧中,见到了真正袁昭的感觉。
对演员而言,这样的状态非常可贵。经纪人私下和宋西洲说,她有种预感。按照现在的标准挑下去,再过五年十年,宋西洲可能不会再像《上青天》播出期间那样大火特火,但是,他一定会被观众记在心里。
这是后话了。现在,杜闲从善如流:“好的,蒋医生——对了,你下一步戏决定了吗?要不然一步到位,我直接拿里面的称呼叫你。”
宋西洲哭笑不得,说:“不能就叫我名字吗。”
杜闲摸摸鼻子,改口:“西洲。”
宋西洲深吸一口气。
杜闲看他,听宋西洲感叹:“怪了,竟然真的有点不习惯。”
杜闲笑了,说:“那就多听听,习惯一下。西洲,洲洲……”最后两个字是模仿宋西洲的粉丝。
他一本正经。这副态度,再度逗乐宋西洲。
眼看宋西洲从一开始的微笑,变成大笑,杜闲“哎呀”一声,说:“你也太夸张了。”
宋西洲摇头,说:“原本没那么好笑。但搭配上你的表情,就特别有意思。”
杜闲听着,改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神色看他。宋西洲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杜闲郁闷。本心来说,宋西洲很想把杜闲这副表情记录下来。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道:“而且,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特别放松。”
杜闲吐槽:“终于想到理由啊?晚了。”
宋西洲笑吟吟,说:“哪有?我是说真的。”
他的语气不算郑重,却听得杜闲微微一怔。
他定定看了宋西洲片刻,唇角重新多了弧度,说:“我也一样。”
如果说两人最初的交往是因为袁昭。那到现在,将他们吸引到一起的,早就成了现实中的对方。
第159章 抽卡app(19)
因是夏天, 此时两人再聚会,吃的就不是火锅,而是小龙虾、烧烤。
聊到一半儿外卖来了。杜闲拎着袋子,关上房门, 回头看宋西洲。
宋西洲不明所以:“怎么?”
杜闲“痛心疾首”, 说:“哎呀, 你怎么穿了个白衣服。”
和杜闲那一堆快时尚牌子不同,宋西洲身上这件同样是品牌赞助,价格却直接多了两位数。
同样的衣服, 杜闲当然也能随便穿,但他见不得油点子溅到衣服上的样子。
宋西洲明白了, 问:“来的时候也没想着你点这些。有什么新衣服吗, 借我穿穿?”
杜闲哼哼了两声, 说:“没新的, 穿完了, 旧的要不要?”
宋西洲说了句“也行”,就看杜闲放下外卖,去阳台收衣服。
他仗着自己个子高,没去摇晾衣架,而是直接去够。
阳光放肆地照着他。离得很远,宋西洲只见到杜闲发丝上一点薄金, 还有青年喉结性感的线条。
他眼神闪动一下,挪开目光。
有句话, 宋西洲没说。
杜闲让他放松的地方,正来自于他身上的阳光,风趣,生机勃勃。
如果说, 最初是袁昭让他直面噩梦。到后面,就是杜闲的种种特质,彻底驱散了落在宋西洲心中的灰暗影子。
没过多久,杜闲拿着衣服回来了。照旧是去年那批联名款,被洗衣机反复清洁过,上面的图案有些褪色。但很柔软,舒服,带着洗衣液的清淡香味。
穿着这样的衣服,两个人靠在一起,一边剥小龙虾,一边打开电视,看《神探袁昭》的首播。
对袁昭,剧里的表现是先扬再抑,抑过再扬。宋西洲和杜闲对剧情都有心理准备,对他们而言,这会儿去看,更多看剪辑效果。另外,宋西洲也有重温自己表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意思。
他看得仔细,一不留神,手边多了一块儿剥好的小龙虾肉。
杜闲用手肘碰碰他,说:“合着你是来做作业啊?快吃。”
宋西洲原本还想客气一下,说不用,他自己来。结果一扭头,就见杜闲手边已经堆了小山一样高的龙虾壳,自己这边则是可怜的小猫两三只。
杜闲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脸颊上还沾着点油星。
宋西洲安心了。他道过谢,就拿起小龙虾,一口咬进嘴里。
等到今晚播放的两集结束,剧情进展到第一起案子的真相即将告破,宋西洲靠在沙发上,满足地摸摸肚子,说:“这是最后一次。明天以后,要开始注意饮食。”
作为艺人,身材管理是最起码的要求。结果每次来和杜闲聚会,他都觉得自己的腹肌岌岌可危。
“等等,‘最后一次’还没完。”杜闲擦擦手,从冰箱里取出准备好的冰镇果盘。
宋西洲看着盘中诱人的西瓜、桃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重新坐起。
杜闲还问他:“有看网上的评价吗?”
宋西洲:“没,王姐、小张他们能帮我看着。”
杜闲说:“其实还是挺冒险吧?后面那个毁袁昭形象的剧情……”
宋西洲:“也不算。那个剧情,单独提炼出来是袁昭计较三文钱。但如果想要往深里解读,可以说的方向很多,就看怎么引导。不过,你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杜闲耸耸肩,说:“这个角色出来以后,我养成了个有点奇怪的习惯。遇到事情,先想想‘袁昭’会怎么说我。一来二去,又有点不耐烦,想着哪能有人像他那样子啊。不对,他肯定也有小尾巴,别给我抓着了。”
他语气轻快,宋西洲听着,却记起,杜闲说过,有“袁昭”的时候,他还在读中学。骤然知道父母的婚姻是一场假象,还和自己父亲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争吵……青春期的少年,只脑补出一个纸片人自我安慰,已经非常健康了。
宋西洲:“哦,所以你就让他‘耿直’到底。”
那个“三文钱”剧情,具体来说是这样:来到要上任的地方后,袁昭遇到一个卖饼的婆婆,从她那里买炊饼。
因觉得婆婆不易,他有意多买了些,准备回去分发给官府中的其他人。但是,婆婆最终算账时,比袁昭原先要的多了三文,正好凑足了一钱银两。
要让旁人来说,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袁昭不是,他直接把已经包好的饼拆开,一块一块和卖饼婆婆计算价钱。最后发现,对方多给他塞了两块饼子。
为此,袁昭觉得对方做事不诚恳,决定取消交易。哪怕其他人求情,说卖饼婆婆多不容易。家里老汉瘫了,儿子瞎了,儿媳妇跑了,就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女。这会儿虽然多收钱,但饼是实实在在给袁昭了。她也不过是想要早点卖完,回去照顾家里。
袁昭就一抖袖子,认真分说:“我一个月的奉银,也不过八钱银子。这八钱里,除去吃穿,还有五钱。笔墨纸砚,另有……”总而言之,97个铜板,已经是他能拿出的全部闲钱。
整件事就微妙在这里。袁昭他要光是耿直,观众多半也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但他又说得很明白,自己就是计较那多出来的三文,这就显得太穷酸。
杜闲:“我后来也想过,这个剧情是不是可以改掉。但是,他后面做的很多决定,都能从这里看到端倪。”
宋西洲耸耸肩,说:“所以,我打算过两周,他第一次升迁以后,再去看评价怎么样。”
杜闲“哈哈”的笑了,说:“心态不错,那我也这样。”
往后一段时间,网上果然就这个剧情吵得天翻地覆,但宋西洲的心态丝毫没受到影响。
等到《神探袁昭》的口回暖,逐渐有人意识到:前面那三文钱,一定是剧组的阴谋。
一场争议,让《袁昭》凭空多了多少热度?可恶……真香!
宋西洲来杜闲家时是下午。等到夜幕降临,他换下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临走时,宋西洲把那身被油点子溅得到处都是的短袖打包,预备洗干净再还给杜闲。
杜闲“咦”了声,说:“不用,留着就行,我一并丢洗衣机。”
说着,他伸手去从宋西洲手里拿袋子。
宋西洲下意识地避开,没想到,这反倒让杜闲的手碰到自己小臂,又一路摩挲过去。
虽然前面已经有很多肩并肩一起看剧本、吃东西的时候,但从未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虽然杜闲是无意,可在宋西洲的感知里,这就像一次完整的“抚摸”。
宋西洲蓦地颤了一下,朝后退去。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那些场景了:昏暗的屋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手。空气里粘稠的味道,还有墙壁上晃动的影子。
事实上,他的确已经很长时间不再想起。可是,刚刚的一瞬,身体就却本能做出了反应。
宋西洲面色微变。而在他身前,杜闲一脸困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