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海满是惊讶地看向了姜息，之前虽然知道姜息成绩好考上了名牌大学，不过因为姜息最后辍学的原因，自己也一直没有问问姜息这背后的事情。
  不过没想到，姜息居然连法文都能够如此连贯的说出来。
  范悦分外满意地看着苏灵海那满是崇拜的小眼神看着姜息，自己起先安排这家餐馆，也是心中深谙姜息当初学习的就是法文，这下正好给他在苏灵海面前树立个好形象。
  姜息的那些小心思，就算姜息不说，范悦也是一点一滴都看在眼睛里的。
  这些年来姜息身边的女孩子也不少，好的姑娘也有一票，可偏偏姜息一个都看不上，口头上虽然一直说着没有碰到合适的。
  直到那天姜息前来找自己为苏灵海谋个活计，范悦这才知道，他不是没碰到合适的，而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了。
  “姜息你真的好厉害，法文都会，我这不一个字都看不懂。”
  姜息正预备着自谦两句时，苏灵海原本那满是崇拜的神色，却忽然僵硬在了脸上，眼眸中的那丝丝笑意，也尽数被冷漠给吞噬的一干二净。
  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少年忽然停在了他们桌子旁，额角还有细微的汗珠，看上去刚从健身房下来的模样。
  姜息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隐隐约约中觉得有几分眼熟，还在回忆他究竟是谁的时候，那少年却忽然后退了两步，停在了苏灵海的身边。
  “苏灵海，好久不见了。”
  苏灵海原本僵硬住的笑容重新挂上唇角，一双眼眸中也满是盈盈笑意，看上去似是分外高兴的模样，桌子上的手指却已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好久不见，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姜息能够察觉到苏灵海身上的不自在，可是苏灵海却偏偏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神色，倒是让他几分看不懂了。
  “是啊，怎么样，我一个人，介意拼桌么？”
  方青贤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架势，虽说是个询问，可口气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听得姜息眉头微微皱起。
  “不介意啊，反正我们三个人，这样吧，姜息你和老板坐，我和方青贤坐。”
  苏灵海言罢便起身预备着给姜息挪位置，而这一句方青贤，姜息则是彻底的想起来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了。
  先前海海在夜市上救过一次的那个人，不就是他么。
  姜息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的，不过看着苏灵海对自己悄悄的脸色，也只得万般无奈的起身坐到了范悦身边，范悦则是一副“我也没有办法”了的神色对着姜息悄悄耸了耸肩。
  方青贤和服务员打了个手势，服务员似乎十分熟悉他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便去了后厨。
  原本的氛围因为方青贤的突然拼桌而变得几分尴尬，而方青贤却一副没事人的神色笑着看向了苏灵海，“小海，这是你的朋友？我刚才听你喊老板？”
  方青贤的这一声小海，喊的苏灵海浑身有些不舒服。
  分明是只见过两次的人，第一次不算，方青贤应当只见过她一次，突然如此亲昵的称呼，着实让苏灵海觉得有几分恶心。
  更兼生前他做过的种种事情，当他再一次喊出这小海二字的时候，苏灵海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两个字竟是如此恶心。
  苏灵海微微定了定心思，心中的愤怒与悲戚也尽数消去，面上不过一阵礼貌且客套的笑意，柔声道。
  “是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这一顿饭，苏灵海可以说是吃的有史以来最为煎熬的一顿饭了。
  自始至终，方青贤都是和她搭话，从她的家庭背景，到如今的生活状况，几乎都被打探了个遍。
  苏灵海也没那么笨，深谙方青贤的脾性，如果现在就全部告诉了他，他必然会失去了探索的兴趣。
  故而苏灵海也只是打着马哈回答了几个问题，剩下的，都化作了刀叉相碰之间的无声沉默。
  方青贤是自己志在必得的一个猎物，不过还不是现在，现在还太早了，现在自己的冲动行事只会将方青贤给越推越远。
  欲擒故纵，这是苏灵海从自己那个所谓的好闺蜜边沁身上学到的第一招。
  上一世苏灵海收到的边沁和方青贤的裸照，虽然苏灵海心中恨透了方青贤，可她也是深谙方青贤的为人。
  如果不是边沁从中作梗，方青贤不会这么轻易的丧失定力。
  所以这整件事情，以及那个自拍照的角度，无论怎么看都是边沁自己拍摄下来的。
  起初苏灵海也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好闺蜜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自从苏醒后，苏灵海方知，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