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219节
作者:
静舟小妖 更新:2024-05-14 22:55 字数:4164
议论教练肯定不对,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议论掌握着选训队生杀大权的总教练。
再说,余乐和白一鸣这两个自由式滑雪队的队员,还在身边儿呢。
后面的话没了,但余乐听出了他们对柴爸爸的质疑。
这必须不行啊!
柴明能从跳水队把他挖来,就能从足球队挖障碍追逐的人才!
所以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余乐在离开更衣室的时候,把王云龙和他的队友叫住了,说:“晚上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王云龙愣了一下,继而喜气洋洋地说:“一起出去吃饭吗?行,我请客,你千万别给钱,就当我初来贵宝地,拜个码头,以后乐神多多照顾。”
余乐:“……”
突然吧,就是觉得,开口让累了一天的人,再去加训,挺不人道的。
但吃吃喝喝这事儿,他实在没兴趣。
王云龙:“乐神?不是这事?又别的事?您要借钱还是要搬东西,尽管开口,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余乐无力:“不,不借钱也不搬东西,是关于你训练上的事。”
“啊?”
余乐想私下里帮王云龙他们练练,目的当然是为了柴爸爸的面子,但这毕竟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也不认为王云龙就该领情。
谁知道王云龙在愣了一下之后,突然眼眶就红了,屁股后面看不见的尾巴摇的飞起,从喉咙里发出嘤嘤声,“要,要要要,我需要帮忙,我今天都急死了,您能帮我太好了,恩人啊!”
余乐的手被抓起来的时候,都怕他“咕咚”一声跪下,这表情的变化太真诚,余乐一瞬间都觉得自己似乎拯救了一个迷茫的灵魂。
明明是为了柴爸爸来着……为什么突然就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
余乐和王云龙他们说好,吃过晚饭七点进场练一两个小时,其实说到底,还是要多滑,滑的多了,胆子就放开了,多摔几次也就不怕摔了不是吗?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追上大部队,不会让自己在第一轮就被淘汰,更不会让柴明成为高山滑雪队那群人背后议论的对象。
当然,晚上有游客,也需要等,但滑一次等待的时间,比选训队的时候快。
余乐不是教练,他不主动指点他们怎么训练,只是让他们去试着滑,多滑,除非主动问。
而余乐自己,就和白一鸣一起练跳台的空中技巧,他惦记自己的主项,少练一天好像就距离奖牌远一步。
而且他过去一个月都在练体能,下肢力量和腰腹力量,和上个赛季比差距很大,他必须重新训练,仔细打磨,才能够适应这个这个身体。
坡面障碍技巧确实是一个非常酷帅的运动,余乐在天空翻腾转体,落地哪怕摔倒,都会换来一群围观观众的掌声。
回到坡上,还有滑雪爱好者对余乐说:“冬奥会加油!!拿个金牌回来!!”
余乐点头笑,这也是他的目标,世界冠军的领奖台,他真的很想很想站上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
“今天一天训练下来,我大概对第一轮的人选有底了。”在餐厅的角落里,柴明和贺川面对面地坐着,只有他们两个人。
柴明手里捏着徐徐燃烧的烟,贺川的面前摆着一个酒杯,他们两个人,一个只抽烟喝不了酒,一个只喝酒不会抽烟。
贺川拿起白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让他哈出一口气,然后夹上一夹菜,吃了一口继续说道:“就是足球那边的人我没底,人是你挖过来的,说挺好,但今天训练感觉样样都不对劲儿,他们的底子还是薄了一点。当然,社会大众组报名的也不行,还是小队员和国家队打算转项过来的更好啊。”
柴明没有说话,视线落地窗外的时候,看见余乐和白一鸣,身边还跟着那两个牛高马大的足球队员,带上滑雪装备往滑雪馆的方向走去。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拿起烟放到唇上,嘴角一勾,烟雾喷洒而出。
贺川还在很认真地分析:“我看运动员的眼光不是很好,更善长训练,所以你给我透个底吧,你当初是怎么觉得余乐就一定行,那这次你又是怎么想的,要从足球队找人过来。”
柴明眼眸微眯,说了一句:“障碍追逐,又叫雪上速滑,我没什么想法,就是看见短道速滑的比赛,那连自己队友都坑害的赛场,总得试试一些他们可能推不动的人。”
“呃……”
贺川被这个理由惊呆了。
……
第二天。
也是国家自由式滑雪障碍追逐选训队,开启的第二天。
选训队在训练第一天,就有三人自愿弃权,训练结束的当天晚上,又有两个人找到教练谈话,第二天也没有来。
这般来去一番,选训队还剩下75人。
选训队会每周淘汰一半的人,这里的人在五天后,就会剩下只有30来人,届时也就不在需要等待那么久的时间。
哪怕今天队员适应了坡道,速度有所提升,但轮到滑一次还是需要40来分钟。
在结束了选训前的讲话后,选训队员再度来到坡上,自觉按照昨天的训练顺序排队,暂时轮不到的人干脆就往地上一坐,抱着滑雪板休息。
没人说话。
气氛有点压抑。
今天在坡上的人是柴明,他搬着个靠背凳在坡边上一坐,即便一言不发,所有人都感觉有一座大山矗立在眼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就连目前选训队最大的“集体”,高山滑雪队的队员们,也只敢压着嗓子,小声地交谈,如果快要轮到自己,更是早早的提前做准备。
被柴明这样看着,会给人一种,滑不好就挨揍的感觉。
虽然柴明从来不打人。
叶玺今天滑的依旧出色,后来的余乐与白一鸣比拼,也滑的分外精彩,毫无疑问他们三个人是选训队里最棒的三个人,选训到了最后,他们三个人一定能够留下。
但这样,也给了其他人更大的压力。
名额被占据了太多,剩下的自然也就不剩几个,竞争会变得更加激烈,这可是很多省级运动员,或者社会大众组报名运动员,难得的加入国家队的机会。
国家队真的很难进,一路练上来的项目,要参加选训,也是千军万马独木桥的竞争。反而这种新成立的项目,一次性需要的运动员会比较多,几率还要大一些。
女队少了如余乐三人这般特别突出的人才,大家实力都差距不大,好歹能拼到的名额比较多。但是男队这边,就明显浮躁,攻击性也更加地强。
“人太多了,滑的还这么慢,练个球啊!”有人在骂。
“要我说,今天就可以淘汰一些,明显不是吃这口饭的类型。”也有人在嘀咕。
“可不是,有几个根本不会滑好不好,简直耽误时间。”愤愤开口的人,声音有点大,想来是故意让“几个人”听见,有些自知之明。
王云龙和他的队友听见了,两人就坐在余乐身边,坐在滑雪板上,耷拉着头衣服垂头丧气的模样。
余乐已经滑了一遍上来,眼看着就要轮到这两个大家伙,也有些担忧,忍不住多嘴:“时间还早,第一轮淘汰要一周后,只要这段时间坚持加训,至少也要熟悉这个坡道,你们会滑的更好。”
王云龙明显比他的朋友更热爱滑雪,听的点头,目光坚定:“我知道,吃苦我不怕,只要能够留下,我不睡觉都行。”
余乐莞尔:“那倒是不用,睡好了才有精神。”
王云龙笑,笑着笑着又不笑了:“我好紧张,上场比赛都没这么紧张,你说我摔倒了怎们办?”
“尽量别摔吧,这项目对速度要求非常高,你速度慢下来,后面就没办法滑了。如果实在不行,一定要摔,你就把这里分成三节来滑,上半截的跳台和波浪线区域,中间的两个直角半臂弯区域,还有下半截的跳台和波浪线。摔了一节不怕,你还有两节可以滑吗?”
王云龙点头:“好,我知道,那我去准备了。”
余乐拍着王云龙的后背:“加油。”
在王云龙前面出发的是两名省队选送上来的小姑娘,底子好,适应性强,身体相当轻盈,在坡道上跳动的时候像一对儿蹁跹的蝴蝶,难得从头滑到尾,除了速度慢了一点,几乎没出什么错。
等他们到了底,滑雪馆里响起哨声,王云龙和他的同伴开始往下滑了。
有人看见是他们,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也有人就故意等着他们,昨天这两个人是最笨拙的,滑的慢,还容易摔,几乎每一次都是自己爬坡上坎地走完全程,滑雪能力还不如晚上来玩的一些滑雪爱好者。
“嗨,到他们了。”看好戏的语气传进余乐的耳朵里,他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有点坐不住。
干脆起身,走到坡面上,环胸看去,正好就看见王云龙和他朋友从四米台飞出去。
昨天的训练还是起了作用,他们对滑雪的生涩和恐惧感消退了许多,如今速度放开大半后,终于可以完成完整的跳台。
当然,没有技术可言,而且这个速度飞出去,大概率还是会摔倒。
余乐已经做好了,这两个人摔倒后,半天才会滑出来的打算。
但是在两人身影同时消失了半秒后,一个人却冲了出来,继续往前滑。
是王云龙!!
王云龙没摔。
看来这次完成的很好。
余乐环着的手微微捏上拳头,目光追着那远去的身影,不知不觉地跟着紧张。
王云龙很棒。
他完全没有压速度,他已经克服了对速度的恐惧。
哪怕他前面是六米的跳台。
但他还是放任自己飞了出去。
身形高大强壮,所以当他飞跃六米台的时候,余乐很难形容自己看见的一幕。
有人可以像风,无影无形,有人像一片雪花,晶莹华贵,有人像子弹,迅猛疾驰,也有人像蝴蝶,蹁跹而至,如果一定要形容王云龙飞出去的身影,余乐觉得应该像一只蝗虫吧,双足猛地往上一蹬,展开翅膀,“嗡”的一声,像个轰炸机一样就“撞”了出去。
余乐也算是见过不少滑雪运动员,国外一米八的选手也不少,但自由式滑雪是一个技巧类的运动项目,更需要身姿轻盈的运动,所以大多高瘦纤细。
因而王云龙“撞”出去的感觉,让余乐头皮一麻,联想到障碍技巧这项运动,可能产生的碰撞,瞬间就明白了柴明的想法。
这特么就是为了应对那些手黑的运动员,而准备的大杀器啊!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余乐惊讶。
没想到六米台的高度都没有难住王云龙,这个家伙竟然又成功了!
当他滑出来的时候,余乐的心里都突了一下,这个家伙的平衡感还真的很不错啊!那么大的一个,却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基本的平衡,余乐回想自己选训,好像跳台也是花了一天多时间才克服。
老柴的眼睛里难道有探测器,难不成又让他挖到一个天才?
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连续挑战两个跳台成功的王云龙,就一头栽进了波浪线里,摔了个四仰八叉,滑雪板都飞了出来。
“呀!”
余乐惊讶地叫着,担忧地看着,正犹豫要不要下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就看见柴明冲出的身影。
余乐想也没想的,也跟着往下跑。
跑出去几步,余乐又看见柴明坐在雪上往下出溜,然后又站起来继续跑,那担忧紧张的模样,一时间,竟有点儿吃味。
柴明身体不好,而且又是教练员,主要还是负责教练工作,所以这种队员摔倒的情况,都是由助教去看。
今天训练到现在,前面多少人在跳台下面摔的鼻青脸肿,柴明的屁股都像是黏在了凳子上,别说让他起来看一眼,就是蹙下眉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