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捡起来。
  只是掏出手机，翻找着联系人，缓慢的编辑了条信息。
  做完这一切之后。
  她抱起双腿眼神空洞下来。
  直到半小时后，感觉身前一暗。
  良影天海抬起头。
  娇美的脸颊上有些苍白，彩色的眼影似乎失效，也只有星星点点在耀动。
  仰望着那张将街灯全部笼罩的熟悉脸庞，以及那份深邃而不可望见底处的眼神，她咬着嘴唇反复挣扎。
  可最后还是声音干涩的开了口。
  “前辈，你来了……”
  “良影桑确定想好了吗？”
  “嗯……我……我不想努力了！”
  第95章 笼中雀
  源赖光明白了个道理。
  呼吸困难的人不一定是哮喘。
  全身发热也未必是高烧。
  直到仍旧阴霾的天空逐渐泛白，这个难眠的夜晚才算勉强度过。
  “已经要中午了……还一起吃饭吗？”
  良影天海拽住源赖光，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渴望，明显不愿他很快离开。
  “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源赖光穿好衣服拿起手机，看了眼收到的信息，源赖光处理着回复。
  昨天晚上出来的比较着急。
  小木晴明属于睡的比较浅的那种人，自己出门时自然不可避免地惊醒了他，再加上昨天运动太过专注没有回复信息，所以夜里面对方还以为自己有什么急事，醒来发现打了十几通电话询问。
  没办法。
  源赖光是个专注的人。
  运动就要心无旁骛。
  “……前辈……”
  略带怜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源赖光转过头望向床边的良影天海，看着对方那双已经布满血丝的漂亮眼睛，眼神扫过铺在枕边和肩头的凌乱金发。
  即便双手抱着被子，仍旧露出大片雪白。
  特别是手臂边缘和脖颈上的红痕更是明显。
  “最近几天我要回老家，你不想在修学院住的话，回头我给你发个地址和联系方式，自己挑一间公寓住下，回头让他给我打电话。”
  源赖光首先给出了最基本的价码。
  “我……我知道了……”良影天海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下又目光忐忑的望着他：“还有什么吗？”
  “记住，我们是交易，不是恋爱。”
  源赖光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无视了女孩有些呆滞的眼神，他走到房间一侧的柜台前，将倒扣的杯子翻转过来，拿起酒店的热水壶开始倒水，最后又拿着杯子折返。
  源赖光看着良影天海眼神中的呆滞并无触动，反而自顾自的说道：
  “对外不要宣称我们的男女朋友关系，如果哪天你觉得想要脱离这里，就提前告诉我割舍干净我们的联系。”
  “如果你担心会给你的名声造成不良影响，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出现在你朋友和家人面前，也不会要求你在和朋友见到我时亲密无间，只是当作熟人对待就可以，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隐私。”
  “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在和我还有关系期间做越界的事，你想得到那些东西的代价目前仅限于此。”
  源赖光的声音里没有任何额外情绪波动，就像是在真正的与客户谈一桩正常的生意，可度量化的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丝毫波澜。
  听着他这仔细又泛着冷漠的声音，良影天海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她明白两人之前的关系已经被剖开，之前的一切幻想都已经是梦幻泡影，在自己的选择后全都破碎成了妄想。
  如果是放在认识源赖光之前。
  两人仅是点头之交的时候，要是听到这样赤裸裸的交易，良影天海会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
  像这种话几乎是把她给完全物化了起来，而且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那种，可以称得上是没有半点尊重。
  说不准还要把他给挂上论坛。
  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之后，她承认自己不敢轻易舍弃关系，不仅是单纯的喜欢，还有源赖光优越的条件，已经让她有了焦急的心理。
  自认为比较了解男人心思的她，本应该耐住性子慢慢去磨，哪怕知道对方清楚自己的底细，但只要真的一心一意的坚持，总会有看到胜利曙光的那天。
  克制自己才能让他看到真诚。
  可明显自己是没按捺住。
  应该是昨天自己跳出来的原因。
  现在想想真是太明显了……
  虽然直到现在良影天海也姑且相信源赖光没有谈过恋爱，但就凭对方那几乎无法说谎而未知的白手起家经历，也侧面证明了对方绝对不是个能被感情困扰的糊涂蛋。
  越是相处的久，她就越是明白。
  自己早晚有装不下去的一天。
  况且自己本来的名声便不太好，只要留心打听也有劣迹黑历史，时间并不会真的把一切抹去。
  所以暴露自己是肯定的，被看破心思也是必然的。
  以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源赖光这种拥有优质条件的对象，也断然不会选择自己这样人结婚。
  除非一窝小北极熊能在火山口长大这样的极小概率事件发生。
  希冀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就要付出代价。
  这一点她比普通女孩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