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叹气，“是是是。”
  顾勋又问：“标记是什么意思啊？”
  江野：“你标记了的人，就是你的伴侣，就跟小狗撒尿标记地盘一样。”
  顾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标记你了吗？”
  “还没。”江野忽然想到季安渝之前跟他抱怨过的事。
  安渝说他跟白牧川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了，标记时会有风险，无法登记。
  他跟顾勋没有测过信息素匹配度，万一测出来也很高的话，到时候也很麻烦。
  那天去超市的时候，他路过了一家登记中心。
  门口有对年轻小情侣，那个omega抱着alpha哭得很厉害，似乎是因为信息素匹配度过低而无法领证。
  哎……
  希望他和顾勋的信息素匹配度在安全值以内吧。
  “老婆，你在想什么啊？”顾勋又摸了摸江野的脸颊。
  江野目光灼灼地望着顾勋，“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顾勋好奇地望着江野。
  江野神秘兮兮地道：“秘密。”
  这几天，顾勋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但每次黏在江野身边时又总是笑意盈盈的。
  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乐呵些什么。
  坚持治疗还是有点用的，顾勋目前已经能记得江野和常来看他的顾淮和母亲了。
  一周后，顾勋的各项身体指标大致恢复了正常。
  江野牵着他去了离疗养院最近的登记中心。
  顾勋不记得江野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了，看着那些排队的人问道：“他们为什么排队啊？”
  江野耐心地解释道：“他们在排队做检查。”
  顾勋：“他们也生病了吗？”
  江野心疼地看着顾勋，“没有，他们在检查信息素匹配度？”
  顾勋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头晕，抱着江野，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小刘眼尖地注意到了他们这儿的情况，立刻把轮椅推了过来。
  两人扶着顾勋坐下后，顾勋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自己坐在轮椅上，生起了闷气。
  顾勋：我好没用啊。老婆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江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头，“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别垮着一张脸。”
  由于顾勋坐在轮椅上，工作人员过来领着他们去了残障人群的快速办理窗口。
  江野：“他应该不算是残障人群吧，他只是生病了。”
  工作人员指了指顾勋的头，问道：“他是不是伤到这里了？”
  江野:笨得这么明显吗？
  江野：“是，之前被重物砸到了头。”
  工作人员：“我们这里脑子不好使的或者精神病患者都可以享受残障人群的待遇。”
  旁边等待抽血的人瞧了他们一眼，窃窃私语了起来。
  某个小o:“长得这么帅怎么是个残疾人啊？”
  他的a:“像他这种脑子有问题的蠢货估计生活都不能自理。”
  另一个a跟风道:“这种人也来登记？看上他的人怕是有点奇怪癖好吧。”
  ……
  类似的讨论不绝于耳。
  虽然那些人说的不是很大声，但由于距离太近了，一字不落地进了顾勋的耳朵。
  顾勋抓着江野的衣角，脸色阴沉。
  冷杉味的压制信息素源源不断地从腺体倾泻而出，周围的alpha们痛苦地抱头蜷缩着身体。
  甚至有人受不住尖叫了起来。
  小刘是个beta，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问道：“江先生，怎么了啊？那些人为什么蹲在地上啊？他们发病了吗？”
  “我不知道。”江野闻到了顾勋的信息素，但他丝毫不觉得难受，甚至还挺喜欢的，心脏跳得很快，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是安抚信息素吗？还是求爱信息素？为什么闻着有点不一样？
  回过神后，江野掏出随身携带着的信息素隔离贴，贴在了顾勋的后颈。
  “收敛一下你的信息素，我们在外面呢！你这样乱来，会被抓走的。”
  这话刚说完，穿着制服的人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老婆。”顾勋收敛了压制信息素，拉着江野的手问道:“他们要把我抓走了吗？”
  穿着制服的特警道:“随意释放压制信息素，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罚款100000。”
  江野接过罚单，刷卡交了罚款。
  特警查看了一下周围人的情况后又离开了。
  顾勋仰头看着江野，“他们不抓我吗？”
  江野无语，“怎么？你是想被关一关，体验一下拘留生活？”
  小刘眼看着江野交了那么多罚款，提醒道:“顾先生，在外面不要释放压制信息素哦，要罚款的。”
  顾勋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神情恹恹地看着江野，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江野现在哪里舍得说他，俯身抱了一下后，安慰道:“没关系。你又不记得这些，又不是故意的。”
  顾勋:“老婆交了好多罚款，没钱了怎么办？”
  江野揉了揉顾勋的头发，“这点钱没了就没了，我有的是钱。”
  虽然心里也有点心疼那交出去的罚款，但钱哪有人重要啊？
  医生说顾勋的情绪起伏不能过大，他哪敢因为这点钱凶他。
  因为顾勋脑子有点问题，他们走的残障人群专用通道，做各项检查都无需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