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给鲜卑将军 第98节
作者:揽月自照      更新:2024-05-15 00:20      字数:3966
  赵粉却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直接将人带到了三楼楼梯旁的会客厅。
  进去后,严五就赶忙将门拴上,又到窗边查探,等回过身,就看到莲姬在悠然地喝茶。
  严五问道:“莲姬,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在王府的后院儿吗?”赵粉反问道。
  严五看她还是闺中装束,一时也不知是开心多些,还是无措多些。
  赵粉看到他这样忽而笑了,这一笑直如雪莲盛开,牡丹初绽。
  严五脸颊忽而有些发烫,竟是不敢再看她。
  “当初孙管家将我们几个送过来后,我就不是莲姬了,如今我叫赵粉。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那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赵粉正是当初幽州送来的四美之一,只是段雀桐压根就没让她们和燕北梧照过面。
  彼时,段家人还未来燕北,梅雪妍总觉得后宅中有这样几个闭月羞花的女子是个隐患,后来就建议女儿找个人把她们打发了,嫁了人,也就不会觊觎她家女婿。
  只是段雀桐却不想随意指派别人的人生,不过她也不想将可能威胁到自己婚姻的人放到家里面。
  刚好燕北商行扩建,她就单独辟了一层做女子专区,又招了些侥幸在战场存活的伤员做伙计,这几年下来,几个女子也是各有各的归宿。
  姚黄在大户人家做小姐的琴艺教习,魏紫和豆绿先后嫁了人,赵粉却是个事业心重的,如今已经是这个分行的掌柜之一了。
  赵粉说完了自己离开幽州后的经历,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严五,你为何来了燕北?是来寻我的吗?”
  赵粉套话的时候并未想太多,可是话出口后脸上却已是染上了一层薄红。
  严五看她这副模样,忽然心中酸涩。
  “严五,你可是娶妻了?”赵粉艰涩地问道。
  严五赶忙摇头,可神色间却更凝重了几分。
  赵粉看到他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再顾不得女子的矜持,直接拉住了他的袖子,“严五,五郎~在刺史大人眼中,咱们不过是个物件儿,比路边的杂草也没甚区别,你何苦……五哥,你不如,留下来吧!好不好?当初你说过要娶我的,这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以前我也只能在梦中回想过往,如今你未娶,我未嫁,咱们既然有缘再见,那就是上天给的机会!”
  严五心下动摇,可最后还是摇了头。
  赵粉苦笑一声:“原来,你已不再心悦我了吗?”
  严五看着被松开的衣袖上的褶皱,一时也不知心头究竟是什么滋味儿,他艰难地道:“我不能,莲姬,赵粉,若是大人知道了我的背叛,妹妹恐会受到牵连。”
  赵粉:“可你若是不答应,游三哥怕是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门的!”
  “什么意思?”严五心下惴惴。
  赵粉清澈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了他的眼底:“五郎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严五当即站了起来。
  赵粉起身拦在他的面前:“五郎,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是不会骗你的,大王志向远大,幽州不会是燕北的对手,我在燕北这些年看的很清楚,只要王大人不知你的所为,妹妹就不会有事,不是吗?”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严五顿时后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赵粉担忧地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请求。
  严五一咬牙,吐露了一个消息:“这次派往燕北的不只我一人,而且,今日已经安排了人潜入段府,这是难得的机会,想必现在已经成功了,就算我真的归顺燕北,怕也无济于事,段王后那边若是出了事,燕北王又哪里会放过我。”
  赵粉悚然一惊,而原本拴住的房门,也被人从外面破开。
  赵粉看向来人,说道:“游三哥,我来问!”眼神中焦急带着恳求。
  游三直接看向了严五。
  形势如此,已经容不得严五多加犹豫,他也不敢耽搁,当即道:“我们的计划是丁海等人潜入段府,趁机绑走段王后和小王子,我这边摸清城中的巡卫安排,得手后就制造混乱,掩护他们离开。”
  游三听后笑了,“在燕北将王后和王子掳走,你们倒是敢想!”他还以为这些人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呢。
  严五看了他一眼,艰难地道:“头目说能够将人掳走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就想办法下药。”
  赵粉:“下什么药,怎么下?”
  严五:“王娘子的儿子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可以将药交给她,她若是还想见儿子,就必然要听我们的!”
  游三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急切地问道:“王娘子是谁?”
  严五:“她是小王子的奶娘。”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像脱力了一般,为今之计,他也只有希望段王后那边一切安全,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否则,他即便将知道的都说了怕也是小命不保。
  赵粉:“游三哥?”
  游三看了两人一眼,直接让人进来将严五看管起来,他一方面安排人去宋府报信给大王,另一方面自己亲自赶去段府。
  商行中不起眼的杂役无声又迅速地穿梭在城中,训练有素。
  而此时的段府,却完全不同于想象中的那般紧张。
  段歆然出嫁的车辇从段府离开后,段雀桐在喜宴上露了下脸,随后就来到了碧华居。
  六六此时已经醒了,他感受到母亲的气息,就咿呀两声,好似在欢快地打着招呼。
  陈氏也待在这边,她看着六六如此可爱,就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段雀桐却听出儿子声音中的那丝急切。
  赶忙上前几步,想要从伯娘的怀里接过孩子,结果还是晚了,六六完全不知自己闯了祸,他的小茶壶还在欢快地喷着水,却不知两位长辈的衣衫全被他染了味道。
  陈氏和段雀桐俱都无奈一笑。
  陈氏笑呵呵地道:“小孩子本就如此,倒也正常。”
  “他小人儿一个,难得出来一趟还不忘给伯娘留些纪念。”段雀桐看着伯娘湿了的衣裙,对一旁服侍的人道:“扶老妇人回去换一身吧!”
  迎春道:“王后,您和小王子的换洗衣物都在马车上,奴婢去取来?”
  段雀桐点头:“去吧!忘夏你也跟着过去。”
  两人领命离开。
  王奶娘上前给小王子换湿掉的襁褓,结果发现小家伙竟然又拉了,一时不察,就连榻上也沾了些脏污,段雀桐闻着屋里的味道,笑斥一声:“你来外祖家一次,难道还想处处留些痕迹不成?”
  六六哪里知道母亲说些什么,他只顾着自己舒服,现在又摆弄起他的小手来。
  段雀桐有些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赵嬷嬷看了出来,就道:“王后,马车停在了别处,不若奴婢取一身夫人未穿过的衣服给您先换上?”
  赵嬷嬷既如此说了,段雀桐自然不会推却她的好意,笑着说道:“麻烦嬷嬷了。”
  赵嬷嬷:“不麻烦。”
  她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取了一身天青色的衣裙过来。
  她亲自服侍段雀桐穿上,段雀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身衣衫的颜色十分素雅,料子也是极好的,只款式有些过时了。
  另一边,王奶娘麻利地给小王子收拾干净,看着榻上却犯了难。
  六六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祸,他现在又变成了香香软软的小宝贝,此时正炫耀着他无齿的笑容。
  段雀桐上前将他抱起,六六的小手直奔着她头上的钗环而去,段雀桐赶紧后仰,“小东西,你拿去难道还能戴上不成?”
  赵嬷嬷笑道:“小王子看到亮闪闪的东西就想抓,还真是活泼伶俐呢!”
  段雀桐不知道想抓东西和伶俐是怎么扯上关系的,这不都是婴孩的本能吗?
  她随手将头上的钗环取下,放到一边,看了一脸榻上,对屋内的两人道:“你们先收拾着,我去厢房坐坐。”
  段雀桐到了厢房,只是刚进了门,就被人捂住了嘴。
  段雀桐本能地想要挣扎,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你的儿子,就安静点儿,明白吗?”
  明明儿子就在她怀里,这人什么意思?
  他是将我认作了别人,还是想要伤害六六?
  这人是哪方势力派来的?
  ……
  一时间,段雀桐思绪翻腾,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冷静。
  她轻轻点头,表明自己会配合。
  厢房内并没有掌灯,段雀桐一时间并不能看清对方的面貌,不过还是能够看出他是做段府下人打扮。
  段雀桐看了一眼怀中的儿子,六六根本不知她们娘俩现在正遭遇着危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对面的人好奇地看个不停。
  丁海能够混进来殊为不易,此前他们还想着要掳走燕北王的王后和儿子,可真到了地界才发现他们想的太天真了。
  幸而他等到了落单的奶娘,看来这回的首功定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丁海内心紧张又兴奋。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他看到“王娘子”安静下来,就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语带威胁道:“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你若是还想见到丈夫和儿子,就乖乖地听我的吩咐,明白吗?”
  段雀桐听到这话眼睛都睁大了几分,这人连和他接头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她这是遇到憨批特工了吗?!
  现在她已经能够看清对面之人的面容,刚才听声音就觉得他年纪应该不大,没想到比她预想的还要年轻,她甚至还能看到他额角渗出的汗。
  这人,业务不大熟练哪!
  段雀桐已经看出自己和六六暂时没有危险,于是装作一副害怕又担心的样子道:“我都听大人的安排,只是,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夫君和孩儿?”
  “事成之后!”
  “什么,事,事成?”
  丁海听她声音都直打哆嗦,怕她误了大事,当下狠着声音道:“你只要把这瓶中的东西撒到王后和这小子的衣衫上就好,神不知鬼不觉,日积月累,不会有人发现的!”
  段雀桐心道:果然让郎君猜中了,看这人的形貌和所说的话,应是幽州派来的了,只是她却奇怪,将药洒在郎君的衣衫上,釜底抽薪岂不更好,为何还要这样麻烦?
  她这样想的,也这样问了。
  却不想对面之人却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若是有几分姿色,这法子倒还有几分希望,只可惜……”
  段雀桐:“……”你是不是眼瞎!
  丁海将药瓶递向她这边,段雀桐看着那明显和她的手处于平行线的瓶子,确定了,这家伙不是个近视眼,就是有夜盲症。
  心头的紧张瞬时消减了大半,能派这样的人出来的莫不是个逗逼?!
  她主动将瓶子接过,嗫嚅地道:“大,大人,我可以出去了吗?王后就在隔壁,我怕……”
  她言语中的未尽之意也是丁海顾虑的,他所在的这处实在是不安全,现在任务达成,他自然要趁着段府内外人多眼杂才好混出去。
  他再次提醒道:“别耍花招,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段雀桐连忙点头,她怕一会儿迎春她们回来过来寻她,到时候引起怀疑就麻烦了。
  等到被允许离开,段雀桐赶忙离开厢房,往正房走去,还没走到正房门前,她就看到了跨进院门的迎春和忘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