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习惯单兵作战，所以如果没有顾淮在他身边，他完成那些死亡任务时，往往都会遍体鳞伤。只是大抵因为是二代实验体，身体素质极强的缘故，每次重伤后，他恢复得都比普通人要更快，留下的疤也很浅淡。
  芬里尔的出现对提尔来说，是灾难。
  每一次芬里尔出现，提尔都会比独自完成任务那些时候还要更狼狈不堪上十倍不止。
  当看到丧尸缕缕行行出现时，提尔就有些懊恼自己被芬里尔激得跟他一起放出信息素。
  芬里尔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和原赦他们被丧尸围攻，以此拖缓他们逃跑的速度。
  在最后一颗子弹也射出去后，提尔将手枪插回到枪袋里，拔出了另一支三棱刺，在楼道里奔跑躲避丧尸的追逐。
  他是一路杀进城市里的。
  没有食物补给，对r国的城市并不熟悉，他不会也不能轻易进入oe状态，所以最终他选择了冲进一栋大楼里，躲避紧追他不放的丧尸。
  尽管大楼里的丧尸比马路上的要少，但对于受了伤体能下降的他来说，打光所有子弹后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光靠三棱刺跟丧尸对抗，其实也跟把他逼到末路里差不多了。
  大楼的电梯早就停止了运作，提尔从楼道里网上跑，长时间没有进水进食的战斗让他嘴唇干裂，双目也充满了血丝，他恍惚地想起自己拖着枪伤和骨折在亚盟国里躲避军方追捕还要跟丧尸战斗的那段时间。
  想想那个时候，现在的情况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这栋大楼不是公寓，而是办公大楼，提尔抱着一丝能在楼层公司茶水间里找到食物的希望，在每一层里搜寻，但这里大约沦陷已久，不论是哪一层，茶水间都早已被搜刮一空。
  踹开一扇紧闭的大门，提尔刚冲进这一层的办公室，落地窗就被人从外击破，一个身穿战斗服的少年单手抓着垂直安全绳，另一手则持有突击枪，从大楼外面直接撞开碎玻璃荡进楼层里。
  少年看着提尔，白净秀气的脸上露出微笑，语气有些俏皮地说道：“你好啊，我是搜寻幸存者的志愿军，刚刚机器探测到你的热能反应，所以我就过来了，快跟我走吧！”
  第十九章 让我帮你
  背靠墙壁支撑身体，提尔在听到玻璃被击碎瞬间就转向落地窗做出举高三棱刺的防御姿态。
  在看到荡进楼层的少年后，提尔也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再次绷紧浑身肌肉，审视着少年。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目测身高一米七六，虽不算高但比例极佳，头小肩宽窄腰长腿，紧身战斗服还能看出少年身材精瘦，使用安全绳在空中利落的动作以及落地时稳定的身体把控能力，足见少年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你……”提尔开口，沙哑至极的声音透露出他的虚弱和疲惫，后颈腺体在不断发烫，芬里尔对他进行信息素压制，引得他进入了半假性发情状态，现在他就像是一只进入防御状态的刺猬，明明快要倒下了却仍在遇到未知的可能威胁时竖起浑身的利刺。
  少年看出来提尔并不相信自己，他歪头想了想，没有贸然走向提尔，只拉开自己的领口，侧首对提尔露出一点自己贴着omega专用阻隔贴的后颈，说道：“你是omega吧，别怕，我也是，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或许因为看到提尔明显不是r国人的亚洲人面孔，所以少年从第一句话开始，对提尔说的就是英文。
  少年的英文带着一点r国人特有的口音，虽然听着不算自然，却因为少年清脆的嗓音和自然大方的态度而使得少年的英文听起来另有一番安抚人心的舒适感。
  提尔的母语是英文，在基因实验基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说英文的，他自然也是说着英文长大，只不过当时负责他的研究员是亚盟国的人，所以他也多多少少会说一点中文。真正把中文说好也是被送到亚盟国之后，最初的时候他中文说得不好，顾淮还会直接用英文和他交流，这个习惯后来也一直保留下来，他每次一急起来或是想跟顾淮争论什么的时候脱口而出都是英文，就连当初跟顾淮表白也是用的英文。
  但其实提尔会说俄语，作为特种兵，包括中文在内他一共掌握八门外语，其中中文、英文、日语、法语和俄语都是他精通的语言，之前他跟原赦等人交流，用的也是俄语。只不过现在显然也不是他显摆自己语言能力的时候，所以少年用什么语言跟他说话，他也就用什么语言回答。
  “即使是omega，也不代表我能信任你。”提尔拉紧了自己的斗篷，因为被芬里尔打伤的关系，他一直在不断泄露出信息素，以至于他逃跑起来非常困难，泄露的信息素让那些alpha丧尸不断追着他，即便跑进大楼里也不过是暂时的躲避，他在一个小时前也是因为看到这栋大楼跟旁边那栋大楼有连接通道，确保自己不会被逼到走投无路后才冲进大楼。
  但现在的情况比刚刚还要糟糕，他被动引发了半假性发情，信息素完全控制不住发散，很快就会有越来越多的alpha丧尸被吸引来，而且他的抑制剂都在生化装甲车里，现在他还不知道原赦等人去哪儿了，各种倒霉情况接踵而至，说他点背都算轻的。
  一只丧尸从门口冲进来直直朝提尔扑过去，还未等提尔动作，少年已经举起枪扣动扳机准确无误地一枪打爆了丧尸的脑袋。
  “不信任我也没关系，但你现在状况不太好，让我帮你，不好吗？”少年边说边开枪打死几个争相要从门口挤进来的丧尸，尽可能理智地分析现在的情况，“你在发情，对吧？这样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alpha丧尸被你吸引来，而你很快就无法再战斗了，所以现在对你来说，跟我走是最好的选择。”
  呼吸越来越急促，提尔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已经开始发软，他瞥一眼门口那些扒开同伴尸体争先恐后试图进入办公室的丧尸，即便精神已经难以再保持高度集中，他也很清楚知道，少年说的是对的，现在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接受少年伸出的援手。
  摇摇晃晃地离开依靠着的墙壁，提尔向前走了两步，眼前出现重影，少年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身体也随之晃了一下几乎就要往地上倒去，提尔往旁边一撞，扶住离他最近的办公桌隔板，勉强稳住身体，紧接着喉间涌上一阵腥甜，他狠狠一咳就是一口的鲜血。
  少年见此情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解开安全绳的绳扣，然后便看到门口的丧尸们已经推开了堆阻在门口的尸体，疯了一般涌进办公室。
  腐化且肢体僵硬的丧尸虽然行动缓慢，但感受到信息素的吸引后，丧尸就如同是嗑药吸毒般兴奋激动，前推后拥地纷纷扑向那个正散发出混合着血腥味火焰信息素的omega。
  丧尸们已经被饿了太久，当终于又有一个omega出现并且还是最高量级s级，这个omega就是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最上等鲜美肉食，每一只alpha丧尸都想要将这独一无二的美味占为己有，将omega拖到无人的角落大快朵颐尽情享受独食。
  只可惜这些丧尸还是低估了omega特种兵的强悍与坚韧。
  当丧尸们一齐扑向提尔，以至于少年即便是用的突击枪也来不及将他们及时射杀之际，提尔突然再度发力，挥起三棱刺准确刺入已经扑到他身后的那张血盘大口，紧接着将这丧尸挡到自己身前，及时的挡住了那些闪躲不掉的扑咬，再拔出三棱刺狠狠一脚踹在丧尸身上，将四只丧尸一口气踹开去，然后才回身拔腿奔向少年。
  但凡是有点打斗技能或是健身经验的人都知道，人的腿部力量远比手部力量要强上许多，科学计算是六倍，因为人的双腿需要承担人上半身所有重量，故而腿部肌肉非常发达。
  而提尔当初为了提高自己的格斗实力，更是将这一特性发挥到极致，他用尽全力踢出的一腿力量能达到1680磅，连顾淮都自愧不如。
  而现在，也正是他这惊人的腿部力量救了他。
  即便是在假性发情的状态下，提尔出于求生本能所踢出的这一下，不仅将四只丧尸踹开，同时也让之后要扑上来的丧尸被撞倒，在丧尸们互相踩踏的这短短三十秒，提尔推开了办公室过道上那些碍事的电脑椅，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少年面前。
  迅速用安全绳将提尔跟自己绑在一起，少年一手揽紧提尔的腰一手则握紧了突击枪朝已经在踩踏中再次群涌而来的丧尸们开枪，仰起头大吼：“走！！！”
  安全绳晃动，一扯一带将绑在一起的两人拽出办公室楼层荡到半空中，两只动作尤其快的丧尸在他们荡出去瞬间分别扑抓住了提尔的手臂和脚踝也被带了出去，瞬间超载的重量令直升飞机也不稳地往下一坠！
  抓住提尔手臂的丧尸张口就朝提尔的腺体咬去，提尔几乎就要被丧尸口中散发出的恶臭给熏吐了，完全出于下意识动作的将三棱刺从丧尸下巴往上狠力一捅！
  “啪！”
  丧尸两排烂了一半的牙齿磕到一起发出含糊又响亮的一声，两只瞳孔无神的眼球空洞而茫然地看着提尔，喉间发出几声沉闷的“咯咯”咕噜声，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颓然软掉，抓住提尔手臂的五指骤然松劲，随着提尔拔出三棱刺彻底死透的丧尸就这么直直往地面坠落。
  单手抓住提尔脚踝的那只丧尸，执著地张开黑洞一样的口，紫黑色的血从嘴角滑落，皮肉干枯撕裂的脸庞扭曲着显得异常狰狞可怕，丧尸极力挣扎身体一蹿一蹿地拼命想要往上咬，然而他被咬掉了一大块肉后腐烂大半的肩膀支撑不了他这样沉重的欲望，在空中还没荡两下，手臂和肩膀断裂开来，丧尸就这么“啊啊”的叫着也掉了下去摔成一团烂肉。
  一条腐烂的丧尸手臂就这么挂在了提尔的脚上，提尔嫌恶却不能用力甩脚，因为他看到了，现在他跟少年是挂在一辆直升飞机上。
  追到落地窗前的丧尸们只会依靠唯一仅剩的本能去追逐提尔的信息素，因为没有智力所以也没有最基本的判断力，他们一只接一只地往外扑，想要抓住荡在半空中的提尔，却因为距离太远而在扑出落地窗后连提尔的衣角都摸不到便往下坠。
  地面不断响起丧尸摔成肉酱那沉闷且黏糊的恶心震响，只是提尔已经听不到这些声音，直升飞机的引擎声和螺旋桨高速运转的巨大声响足以掩盖一切，再加上他越渐昏沉的神智，他几乎已经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热潮以及难以压下的渴望。
  落地窗前，丧尸还在不断地往外扑，直升飞机稳定地往上升高，带着被安全绳悬吊在半空中的提尔和少年顺利逃离。
  那只丧尸的断臂在少年抱着提尔被拉上直升飞机里后，才终于被扯掉丢了出去。
  少年按住躁动不已的提尔，将身上的突击枪取下交给机舱里的队友，然后大声说道：“快给我抑制剂！他发情了！”
  机舱里有好几个身强体壮手持武器的alpha，听到少年的话后都为之一震，急忙就避让开去。
  直升飞机里随行的医生是beta，一看这情况立马就打开医疗箱找出一管抑制剂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抑制剂正要给提尔注射，却被提尔松开了三棱刺的右手直接挥开，少年一愣，焦急道：“你做什么？你都发情了还不打抑制剂？！”
  提尔牙齿打颤，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芬里尔的信息素对他影响太大，是除了顾淮的信息素以外，唯一能让他手脚发软的信息素，否则他即便是发情，都只会是愤怒不安地不许任何人近身。
  拼命深呼吸了好几下，提尔先是控制不住地咬破了下唇，然后又把自己的舌头咬破，在反复的痛楚中他勉力保持自己的清醒，费劲地说道：“没有……我alpha的，信息素……抑制剂，对我没，没用……只是，假性发情……我，一，一会就好！”
  少年瞬间明白过来，于是抱住提尔对那几个已经退到角落的alpha说道：“你们几个，十分钟后一抵达防空洞立刻下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
  beta医生已经把应急的抑制剂都塞到了几个alpha手里，他们想不都不想就把抑制剂打进身体里，应道：“是，队长！”
  伸手按到提尔胸前，在刚才就已经发现提尔打斗中动作不自然的少年确认着提尔受伤的地方，转头继续对医生说道：“给我固定器，他可能胸肋骨裂了！”
  作者有话说:
  问就是提尔一脚踢出的力量是按照我们李小龙的标准来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战神的称号？！】
  荷兰格斗王者彼得·阿兹，世界纪录保持者，扫腿重量为836公斤，但人家身高193……
  第二十章 防空洞
  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处庄园的草坪上，庄园四周都围着六米高的高压电网，庄园内的大片景观都已荒废，花草木灌皆已凋零，人造的湖泊死寂一片浮满翻肚的死鱼，曾经为私人所有的古堡坍塌大半，是明显被轰炸过的痕迹。
  几乎是在直升飞机降落瞬间，机舱里的几个alpha便拉开舱门冲了下去。
  火焰原本是不存在味道可言的，然而信息素却不一样，而omega发情时的信息素闻在alpha鼻中，更是有着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勾引与欲望。
  然而冲下飞机的几个alpha之所以如此避之不及，并不是因为omega正在发情释放出令他们无法抗拒的信息素，而是因为这个s级的omega发情所释放出来的信息素以一种非常霸道的方式碾压了他们的神经，令他们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仿佛被烈焰灼烧般的痛苦。
  他们都是a级的alpha，却几乎都是以逃命的姿态冲下飞机，在那个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的机舱里，多待哪怕一秒都是近乎窒息的折磨。
  身为alpha，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感受到被一个omega碾压的恐怖。
  少年也没有想到提尔的信息素爆发会这样可怕，幸好出发时为求保险他选了一个beta飞机师，否则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在回来的路上坠机。
  即便如此，提尔的信息素还是让飞机师和医生都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威迫。
  因为受伤和来势汹汹的假性发情，提尔多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所以当医生试图和少年一起帮他上固定器的时候，他挣扎着一挥手就把三棱刺往医生眉心捅去，要不是少年反应快及时夺下提尔的三棱刺，医生恐怕已经死在提尔手里了。
  omega之间即使互放信息素也没有任何安抚作用，少年无奈之下只能一记手刀将提尔打晕，这才终于给提尔上了固定器。
  假性发情令提尔即使失去意识也依旧不安地紧皱眉头，身体不时突然绷紧抽搐。
  医生从医疗箱的冷冻隔层里取出治疗注射剂的时候，少年正在查看提尔的腺体，然后皱眉道：“他是s级的omega，居然一年多没有被自己的alpha标记过，都是怎么忍过来的，难怪会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引发假性发情。”
  失去意识的omega后颈处腺体肿胀而滚烫，依照这种程度来看，标记了他的alpha肯定也会有感应，只是不知道那个alpha在感应到后会作何感想。
  自己的omega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诱导到假性发情，这不管是哪个alpha都没法忍下这口气。
  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注射剂，少年直接就对准提尔心脏的位置进行注射，注射完后又查看了一下提尔身上其他地方，发现提尔一双小臂上都是大片抵御重击造成的淤青，掀开上衣后背从肩胛骨的位置开始到靠近腰部的位置，有将近一半皮肤都浮现出遭遇大力挫摔后形成的瘀黑色，足见他之前被人怎样毫不留情的痛打过一顿。
  少年看到提尔身上的伤，眉心狠狠拧起，一边给提尔上药一边念叨道：“怎么给打成这样啊，这么好看的s级omega，居然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太过分了。”
  医生也很少看到一个omega身上出现这么过分的击打伤，而且还看到提尔身上那些过去留下的密密麻麻的伤疤，一时都被震惊了，完全想象不出这个omega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战事才会在身上留下这么多伤痕。
  给提尔上好药把衣服整理好，少年帮提尔把三棱刺收好，然后才吁出一口气说道：“好了，就在这里等他的信息素淡了再带他到防空洞里去吧。”
  他们的据点是建造在古堡地底下的防空洞，防空洞里不仅有医疗人员和可以战斗的志愿军，还有被救助的普通平民，提尔现在的信息素如此浓烈，肯定不能就这么带到防空洞里。
  虽说是末世，但医疗水平还是比曾经的地球人类要更加先进，少年刚刚用便携医疗扫描仪确认过提尔的伤势，主要是心脏位置的第三和第四根胸肋有轻微骨裂，加上提尔长期处于逃亡状态，身体有轻度贫血和营养不良，上了固定器后接下来这几天都要卧床安静休养，并且每天注射治疗恢复的药剂。
  医生见少年对提尔如此上心，忍不住问道：“vitas，你是想要让这个omega加入志愿军吗？”
  维塔斯正在给提尔擦拭额头渗出的细汗，听到医生的问话，手上动作一顿，说道：“他很能打，你看他身上的伤痕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自然是好的。”
  “但他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未必会愿意帮我们吧？”医生说道。
  “他会来r国，想必有他自己的目的，等他醒了我再跟他谈谈。”维塔斯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但并不打算和医生说太多，只是抬头朝医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虽然我是志愿军首领，但还是要听其他人的意见，你也不用想太多，丧尸病毒已经是全人类共同面对以及对抗的灾难，我想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大家团结起来，而不是再继续拘泥于国籍这种不重要的事。”
  维塔斯这样说，医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将机舱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先下飞机回去防空洞给提尔安排单间以及接下来所需的医疗药品。
  所有人都离开后，维塔斯将提尔半揽在怀里，又替他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污，在摸到提尔指掌上的厚茧后，脸上显露出复杂晦涩的神色来。
  提尔的双手不像大多数omega那样温软，不仅指间、虎口和掌心都有厚茧，指掌每一处关节也都非常硬，不难想象这双手紧握成拳时打人会有多痛，再加上那苍白皮肤上数不清的陈年旧疤，无一不在证明这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握紧提尔的右手，维塔斯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极轻地低叹：“你这双手，这身伤疤，都快赶上我的alpha了，你们到底，都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杀戮才能活到现在……”
  提尔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终于醒过来。
  他醒过来时最先睁眼看到的是悬挂着一盏吊灯的昏暗石壁，紧接着他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下意识便往自己腰间摸去。
  抬手的动作牵扯到了胸肋伤处，提尔呼吸微促，指尖刚碰到空无一物的腰际，在床边坐着的人已匆忙开口。
  “欸，你别乱动，你胸肋骨裂了，得好好躺着等骨头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