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事业，我能帮忙。”程悠然眯了眯眼，不再打哑谜，直接挑明她的目的，“听说你爸很听你的话，只要你一句话，让他帮司家一把，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这倒是。”
  司笙坦白承认。
  程悠然面色一喜，以为司笙妥协了。
  没想，下一刻，就听得司笙开口：“你想得还挺美。”
  “……”
  程悠然一窒。
  “我爸有钱，我老公有钱，想认识谁没办法？”司笙悠悠然问。
  “……”
  顿了顿，司笙面露疑惑之色，正色问：“我就不能一句话让拯救司家的钱白送人情吗？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不比你那点人情关系管用？”
  “……”
  程悠然愣住了，完全无法反驳。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艹。
  完全被带跑了。
  “你以为她们这种艺术家是能被金钱诱惑的吗？”程悠然深吸口气，反驳道，“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样肤浅，他们有风骨有气节，能是你用这种庸俗的方式打动的？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司笙扬眉。
  倏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倒也没那么绝对。”陆沁嗓音带笑，语调轻柔，像轻拂的春风，却又裹挟着几分料峭之意，“给个八九位数当学费，总比那点人情关系要来得有用。”
  程悠然：“……”
  冷下脸，程悠然刚想看是谁不长眼、非要来插一脚，抬眼看去，见到一个陌生的女人。
  虽然保养得不错，但看得出，年龄有些偏大。
  她皱了皱眉。
  看话剧时，她坐在第三排，是可以看到前座的陆沁和司笙的。
  不过，她不认识陆沁，问了旁人，只说不是话剧团的人，不清楚来路。所以，她没将陆沁当回事。
  ——她知道司笙一直在外面混，最近才回家，且鲜少跟上流圈的人接触。程悠然打心底不信，跟司笙在一起的人，能有什么好的出身。
  大抵就是陪着司笙附庸风雅的普通人。
  “这位是？”
  陆沁看了程悠然一眼，然后问了司笙。
  “十八线的明星吧。”司笙轻描淡写道，“反正没我红。”
  “……”
  程悠然差点没咬到舌头。
  沃日？
  我红遍半边天的时候，你还在当我的助理呢！刚红起来，你就飘飘然了？没实力没作品的，小心到时候跌得没脸见人！
  “哼，”程悠然颇有不爽的轻哼一声，架子始终是端着的，“你现在是红，但没有根基。司笙，我劝你不要那么狂，你需要资源、需要人脉，我现在虽然不在圈里混了，但都可以给你。”
  “……”
  司笙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大概就是“她需要人脉”了吧。
  哪怕一个百晓堂的存在，都有人变着法儿想跟她认识。
  不过——
  她有点惊讶，程悠然跟司炳在一起那么久，又嫁进了司家，竟然会不知“她以百晓堂堂主身份大闹司铭盛寿宴”的事。
  家丑不可外扬，司家怕是连程悠然都瞒得死死的。
  ——也是。不然就司家当初半死不活的样子，程悠然又怎会不择手段都想嫁给司炳。
  这一点，司笙还真猜对了。
  司家没想给程悠然豪门人脉，为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她手中的积蓄。至于别的，都瞒得死死的，家中的丑事，一概不可跟程悠然说。
  更不用说司家现在的处境了。
  于是程悠然总觉得司家还没彻底垮，还有拯救的希望。
  “笙笙，她是哪个世家出来闯的二代？”陆沁好奇地问司笙。
  “不是。”
  “那就是哪个商业巨鳄的女儿？”
  “不是。”
  “那她……”陆沁露出疑惑神情，满脸的不明所以，“拿什么跟风林娱乐拼人脉和资源？”
  程悠然：？？？
  司笙恍然，“哦，她以前是风林娱乐的签约艺人。”
  “……”
  陆沁满脸都写了“就这？”的疑惑。
  “司笙，你以为你真的能嫁入凌家吗？听乔一林说，你当初想方设法接近凌总，还特地跟他住在一层楼，就是图飞上枝头吧？整得谁比谁高贵似的。”程悠然奚落道，“现在在跟凌总搞地下情？网上一串秀恩爱、求婚戒指、晒结婚证行为，都是自导自演吧？”
  “……”
  “……”
  陆沁和司笙对视一眼。
  程悠然继续脑补，“为的就是逼凌总迫于局势娶你？我劝你死心吧，你知道凌家是什么身份吗，哪怕你爸再有钱，就司家这身份，也是你高攀不起的——”
  话没说完。
  “陆教授！司笙！”
  一声喊打断了程悠然的话。
  程悠然皱眉，回首看去，见到两个老人走过来，慈眉善目的，赫然是剧院的高层人物。
  程悠然：？？？
  “你们还没走？”陆沁朝他们一笑。
  “刚忙完，约着去聚餐呢。正好，你们要不要一起，晚上吃火锅。”其中一位老师说完，看了司笙一眼，迟疑地问，“司小姐不介意吧？”
  相较于陆沁，他们更担心司笙不愿意。
  ——毕竟这位外表比较唬人，看起来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
  “不介意。”
  司笙对这种询问习以为常。
  “行。”
  陆沁也答应了。
  两位老师看了眼程悠然，猜测是不是二人的朋友，要不要一起叫上。
  陆沁眼明心亮，笑了笑，在他们开口之前，先看向程悠然，道：“这位小姐，我们凌家呢，并不在乎门当户对，只看人品。还望以后不要传这种谣言，毕竟我家还有个老二没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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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3章 艺术展【07】司家人上门
  “这位小姐，我们凌家呢，并不在乎门当户对，只看人品。还望以后不要传这种谣言，毕竟我家还有个老二没结婚呢。”
  “……”
  程悠然当场懵在原地。
  我们、凌家？
  老二？
  在凌西泽的风林娱乐待了那么久，程悠然当然知晓其背景不一般，隐隐知道个大概。但是，不进去这个圈子的话，连具体情况都摸不到，这就是绝对的信息差。
  程悠然不认识陆沁。
  也没认出来。
  但听她说话的语气……大抵就是凌西泽的母亲无疑了。
  也就是说，司笙跟凌西泽结婚的事是真的，而非司笙暗中炒作、逼迫凌西泽？！
  连家长都见了！
  并且，家长对司笙挺满意的样子。
  程悠然脸色白了白，想到自己方才那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一时心虚，神情尴尬，直接愣在原地。
  似乎为了证明程悠然的猜测，司笙走到陆沁身边，轻描淡写地说：“妈，走吧。”
  “哎。”
  陆沁登时喜笑颜开。
  程悠然：“……”
  玛德不管陆沁是谁，司笙这种行为，都太欠抽了。
  *
  膈应完程悠然，陆沁和司笙就心满意足地跟两位老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