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圆又亮的眼睛，被顾书锦欺身压下，语调腹黑阴险：“我看你是不想起床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乱来。
  纸老虎似的。
  不要命了。
  林娇娇伸手推他，压抑住害怕，声调又凶又软：“你坏蛋，大坏蛋，拿我当挡箭牌。”
  “嗯，你很好用。”顾书锦笑眯眯地夸她，“下次再接再厉。”
  林娇娇：“……”
  怪怪的。
  等两人洗漱完下楼，庄姨喜滋滋地准备早餐。
  顾书锦要处理工作上的事，转头去了办公室，林娇娇乐得其在，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
  无奈庄姨的眼神实在太热烈，林娇娇艰难吞下口烧麦，抬起脑袋眼神疑惑。
  庄姨忙上前给她倒了杯牛奶：“昨晚累着了吧？”
  林娇娇：“……”
  庄姨摸摸她的脑袋：“庄姨刚才都听佣人说了，她帮大夫人去楼上开门看到你和二爷……”
  她顿了顿，乐呵呵地说：“你和二爷相亲相爱是好事，但腿还伤着呢，让二爷千万注意点，别折腾太厉害，等拆石膏之后想怎么来怎么来。”
  林娇娇再单纯也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刷得就红了。
  她现在只想把顾书锦那主动散播谣言的王八蛋千刀万剐。
  第19章 空气净化器
  闲来无事，庄姨推着她在度假村散步。
  林娇娇心有余悸地看向后头狼山，吐槽道：“为什么要把度假村建在这里，狼跑下来抓人吃怎么办？”
  “什么？”
  庄姨愣了愣，旋即笑着宽慰道，“别怕，狼山是二爷的，以前顾家被人设计谋害，二爷才十岁就被扔进狼山里摸爬滚打了几个月，出来后山上的狼群都听他的，再说山上野生动物很多，哪里稀罕下来。”
  十岁？
  林娇娇怔了半晌。
  一时间不知道哪句话更让人震惊。
  一来是顾书锦在狼山上摸爬滚打几个月居然还没被吃掉，二来是这样强盛的顾书锦居然也有黑暗难以回忆的过去。
  在她心里，对这儿的人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特别是顾书锦。
  他太优秀、完美，毫无瑕疵可言，连脾气都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但是现在不同。
  庄姨告诉她的是书里没出现过的顾书锦的过去。
  林娇娇觉得，这一刻起，面前的世界变成了真真正正的世界。
  见林娇娇沉默，庄姨以为她心疼顾书锦，忍不住多说几句：
  “那时候顾家还是大老爷做主，但大老爷不如老爷子来得强硬，手底下仇家趁机而入，劫走年幼的二爷，换取筹码后撕票，随手就将二爷扔进去了，搜救队找了个把月，大家都快放弃希望了，狼王驮着二爷跑出来，也是那时候起，二爷的性子变得阴晴不定，不信任任何人，大老爷愧疚，干脆辞去位置，把顾氏扔回给老爷子。”
  林娇娇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原来顾书锦的臭脾气还有这么个故事在后头。
  她歪歪头，小声道：“真可怜。”
  庄姨叹口气：
  “是啊，二爷那时候就跟匹小狼似的，又凶又野，十六岁读完研究生和博士去服了五年兵役，二十一岁接管顾氏，一举带领顾氏从众企业制裁围剿中杀出，自此顾氏再没有仇家，二爷的脾气也愈发暴戾，旁人都怕。”
  她摸摸林娇娇的头笑说：“听说你把二爷救出来，老爷子可兴奋了，盼着你能多陪陪二爷，让他多少像个人样点。”
  人样？
  林娇娇点点脑袋。
  顾书锦确实没什么人样。
  中午几人回庄园吃饭，宁晴似乎身体不太舒服，直接回了房间。
  顾欣然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晃了晃，最后含恨落在林娇娇身上。
  这一上午自己都心神不宁，全拜林娇娇所赐。
  午饭是丰盛的农家乐，全是度假村自己养的鸡鸭鹅，林娇娇刚吃过早餐肚子不饿，没吃两口就盯着饭菜愣神。
  反倒是顾年对她出乎意料的热情，一直往她碗里夹菜，问候几句：“腿还疼不疼？”
  林娇娇受宠若惊，摆摆手说不疼。
  见面以来，她跟顾年说过的话还不超过五句。
  “什么时候拆石膏？”
  “还有一个月……”
  “哦，真厉害。”顾年又往她碗里夹了个鸡腿。
  夸得毫无逻辑。
  “谢谢叔叔。”林娇娇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吃饭。
  肚子好饱。
  搞不清顾叔叔是什么意思。
  却见顾年压低声音对她说：“娇娇，争取给公公生个孙女，可以不？”
  “咳，咳咳。”
  鸡肉呛在喉咙里，林娇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我们顾家很久没有过闺女了。”顾年眼中充满渴望，“有个孙女多好。”
  “额，那个……”林娇娇接不上话，红晕浮上脸颊。
  除此之外，她能感受到仇恨锐利的视线往这边来。
  顾书锦轻笑一声，也伸手给林娇娇夹了只鹅掌：“乖，多吃点才能生闺女。”
  林娇娇：“……”
  脸烧得通红。
  故意的！
  这父子俩绝对是故意的！
  韩莲变了变脸色，语气不善地看向顾年：“你什么意思，说我生不出闺女，欣然不是你闺女吗？”
  她不敢当着顾书锦的面针对林娇娇，只能把气都撒到冤种丈夫身上。
  顾欣然也早已放下筷子，红了眼眶，一言不发地朝顾年看去。
  她虽然受韩莲宠爱，但是跟顾年见面次数不多。
  生活优越，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在顾家地位并不高。
  顾年方才还沉浸在自己不久将来就会拥有孙女的快乐中，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莲冷着脸摔了碗筷，故意道，“觉得儿媳妇比老婆好呗，我嫁进来的时候可没跳楼，还给你们顾家做这做那的，我除了没生闺女哪点不好？”
  林娇娇被内涵到，怂怂地啃着鸡腿。
  韩莲这架势，正面刚上应该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顾年对这妻子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百口莫辩，“我就是随口关心一下娇娇。”
  “知道儿媳妇要关心，怎么不关心关心闺女呢？”韩莲狠狠瞪他一眼，指向顾欣然，“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给欣然夹过菜。”
  林娇娇顿时觉得鸡腿不香了。
  可恶，又被内涵了。
  顾欣然很给力地掉下两颗眼泪：“没事的，爸成天在外忙，这很正常……”
  “他忙个屁。”韩莲气昏了头，“公司的事全是书锦在忙。”
  顾年求助地看向亲儿子。
  顾书锦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说：“我觉得妈说的对。”
  顾年：“……”
  这顿饭吃得莫名其妙，顾年被骂得狗血淋头，终于忍不住逃了，称自己约了朋友去打高尔夫。
  顾书锦站起身去外头抽烟，韩莲镇定下来，温声道：“书锦，晴晴身体不舒服，你把饭菜给她送上去吧。”
  顾欣然闪着泪光的眼神颤了颤，又一滴泪落下来。
  林娇娇好心地给她递纸巾，当着顾书锦的面她不敢拒绝，眼神更怨恨几分。
  “没空，让阿姨去。”顾书锦没多搭理韩莲，将林娇娇的轮椅转了个圈，一块推出去。
  林娇娇感恩戴德，如果顾书锦不把自己弄出来，韩莲和顾欣然两个人一定能剥了自己的皮。
  但很快她就发现顾书锦并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他坐在对面藤椅上，懒懒散散点了根烟，抽了口，眉头微挑，二手烟全吐在林娇娇脸上。
  林娇娇呛得眼泪往外冒，顾书锦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不错，可以当个空气净化器。”
  第20章 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