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 第215节
作者:闪灵      更新:2024-05-15 02:35      字数:3938
  一群少年不敢再逞强,连忙疯狂四散,捏爆了衣领上藏着的传送符,火光四闪,灵力乱动,一个个先后消失在原处。
  这些传送符都是宇文瀚一生心血,每一张都是坊间少有的珍贵之物,就算是宇文瀚亲手绘制一张,都也要数月之功,商渊一抓之下,竟是一个人都没留下。
  这挫败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知道又是元清杭带头设计陷害,心中的杀机已经积攒到了极点,再也不看别人,返身向着元清杭一掌击落。
  这一掌用尽全力,杀意如刀,元清杭虽然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也早早捏破了两枚传送符,可在商渊那忽然暴涨的灵力压制下,传送符的波动一阵凌乱,竟都没有成功打开空间裂缝。
  这一切电光石火,也不过短短瞬息之间,元清杭手中白玉黑金扇一滞,扇骨咯吱作响,下一刻,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袭来。
  宇文瀚的阻滞阵已经铺到了商渊脚下,姬半夏指挥着无数枯骨也已经赶到,可终究都是晚了一步。
  元清杭的身子犹如狂浪中的一叶扁舟,顿时被掀翻,口中血箭狂喷,向边上颓然跌落……
  宇文瀚大叫一声,高大身子急扑上去,伸手将他接在怀中。
  姬半夏眼中光芒疯狂,鬼魅般闪到商渊身边,一掌印向他后背,地上无数枯骨鬼气森森,刺向商渊:“去死吧!”
  商渊冷笑一声,双掌一拍,无数枯骨顿时断成无数断,残骨片片,反刺向姬半夏:“别急,待会儿我拆下你的腿骨臂骨,叫你死在你自己的白骨下。”
  ……夜空之中,一大群人无声御剑飞行,终于飞到了苍穹派脚下。
  宇文离安排的人慌忙迎上来:“诸位仙君,我们送你们进传送阵,赶紧离开,那边据说已经开战,那个魔宗的小魔头带着一群年轻弟子,暗算商渊。商渊痛下杀手,已经死伤无数了!”
  一群人默默落下。
  眼前野草大树遮蔽的伪装已经除去,一个大型的传送阵赫然露出了阵眼。
  常掌门望了望那黑黝黝的洞口,转头看向自己的爱徒,又看了看他臂弯中抱着的常媛儿:“豫风,回去后想办法出海,藏在海上的仙山洞府里,好好照看好师娘,还有你师妹。”
  他的大徒弟惶恐道:“师父?……”
  常掌门向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先行吧,在下想了一路,还是觉得,回去比较心安。”
  几位他的好友都是一愣,脸色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常兄……”
  常掌门笑了笑:“海清派只是一个小门派,既然现在爱女平安,门人也能安全离开,在下就没什么顾忌了。”
  他目光平和,诚恳道:“那边尚有在下的老友,若是我就此离去,终究一辈子难安……仙途漫漫,道路阻且长,不如先修做人吧。”
  再也不看众人,他身形跃起,御起脚下宝剑,向着来路归去。
  一群人怔然遥望,一时间,传送阵前鸦雀无声。
  半晌后,陈封终于开口道:“诸位在等什么?”仟仟尛哾
  几位大宗主和金丹圆满境的高手望着他,忽然有人问道:“陈殿主,你又在等什么?”
  陈封淡淡道:“我等你们走了以后,去追他。”
  一阵寂静后,终于,有人笑了起来,怅然又悲凉:“我们这样蝇营狗苟,瞻前顾后,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啊。既然家人幼子能平安,又还有什么好怕?陈殿主,一起吧。”
  第160章 决裂
  大阵之中,木青晖把心一横,高声叫道:“诸位仙长,按着白天商量的计策,出去携手一战吧!”
  有人犹豫道:“可是……剑宗的凌霄殿他们呢?”
  说来也奇怪,如此危机当前,却有近乎一半的人手不见踪影。
  木青晖咬牙将剑一挥:“趁着商贼有伤,先战再说!”
  他冲到阵眼边,高声喝道:“开阵!”
  值守的术宗弟子慌忙打开隐蔽的阵眼,一众仙宗中人率先冲了出去。
  战团正中心,姬半夏苦撑数招,被商渊一掌击中侧肋,他不退反进,口中鲜血喷出,洒在身边那些枯骨上。
  那些鬼气四溢的白骨原本已经被商渊打得支离破碎,这一口含着浓郁血气的鲜血渗入,顿时邪气大盛,片刻间又组合起来,急扑上前。
  断骨森森,犹如刀锋。
  商渊一掌挥去,狂风大作,将无数枯骨卷向空中:“雕虫小技,也敢逞能!”
  一股霸道灵力罩住枯骨,一放一紧,那些枯骨就像是松软的木头一样,顿时化为一片齑粉,在空中飘洒而落。
  可那些枯骨的骨腔中,却忽然有诡异的紫色暗光闪过,碾碎的齑粉中,竟不知何时混入了极厉害的尸毒!
  商渊猝不及防,身上已经沾了少许,他冷哼一声,欺身上前,一掌拍向姬半夏头顶。
  姬半夏身子一晃,脚下血光忽起,一个传送阵铺开,商渊掌风到处,他大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其中,可终究被那恐怖掌风扫到,一口鲜血喷出,骨骼断裂声猝然响起。
  眼看就要被留在当场,他脚下的传送阵却在千钧一发间猛然扩大了几分,正将他瘫软的身子罩在中间。仟仟尛哾
  波光闪动,姬半夏终于脱身不见,却是宇文瀚在远处及时出手。
  数道剑光,同时劈空而至。
  木青晖和几位剑宗的高手身处四方,拼命杀到。
  商渊眼中精光四射:“来得好!”
  他的头顶忽然显出了那团熟悉的青气,一个隐隐约约的金色婴双目紧闭,徐徐显出。
  随着这诡异的幻想显出,他周身的气压比刚才提高了何止数倍,逼得四周的仙宗众人呼吸完全停顿。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无法控制的惊惧:出现了。每次商渊头顶出现这种异相的时候,都会伴随着恐怖之极的战力,苦战恶战,这一刻才真的开始!
  可箭在弦上,已经没有回头路,几位金丹高手把心一横,依旧冲了上去:就算是车轮战,耗也要把这恶魔耗死!
  血光纷飞,灵力巨震,片刻之后,几个人忽然横着飞出,断臂伤身,鲜血狂涌。
  商渊长笑一声,戾气汹涌,手掌忽然前探,竟空手将木青晖宝剑抢过,手指一弹,坚韧如铁的宝剑寸寸断开,反身扎向木青晖胸口。
  木青晖身子被威压逼得动弹不得,眼看着断剑距离自己心口已经没有几寸,不由心里一凉。
  没想到这宝剑跟随自己一生,到头来却成了杀害自己的凶器。
  就在这时,一道惊天的剑气却从远处飞来,携着剑光,挑开了所有的断刃。
  木青晖只觉得身上一松,下一刻,不知哪里飞来了一道软鞭,将他顺势击飞出去。
  他踉跄跌落在远处,定睛一看,杀到商渊面前的,却是消失不见许久的一个人。
  ——和神农谷仇深似海、芥蒂深埋的凌霄殿殿主封陈封。
  ……
  他的身后,一道道剑光从空中闪过,齐齐降落,全是刚刚不见踪影的那些大宗门的宗主高手。
  剑光霍霍,所有人都眼睛血红,将商渊围在了中间,不顾一切地厮杀起来。
  既然已经决定正面迎战,一切犹豫害怕只会造成更大的惨重损失,就算不敌,也要试试再甘心!
  商渊不惧反喜,高喝一声:“澹台明浩,宇文离,你们两家不用上,去把大阵阵眼守住,不准任何人回去。放走一个,你们两家就用一个门人的命来补!”
  元清杭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终于微微醒转。
  胸口闷痛钻心,胸前好像有断骨在戳刺。
  身边霜降守着,看他醒来,急切道:“小少主,你醒了?”
  元清杭强打起精神,颤着手摸了一丸药吞下,招手叫了一名药宗弟子过来:“你,来帮我固定胸口。”
  虽然有灵丹可以迅速接续伤口、催生断骨,可毕竟伤重,还需要额外施救。
  那小弟子慌忙过来,在他指点下,帮他固定好肋骨,元清杭由着他摆弄,皱眉看向前方战团。
  不好,虽然按照白天的布置,剑宗的高手轮番上阵,一击即退,战损由后方的医修及时救治,可真的上场围攻,才会发现,战损比预计大得多。
  “情况怎么样?”他低低问。
  霜降眼含泪花:“姬护法重伤退下了,木青晖仙长也受伤极重。剑宗的人轮番上阵,可已经有两人阵亡。”
  她美丽的眼中也有了一丝不忍和恐惧:“对了……其中一人的金丹被商渊强行挖走了。商渊原本身上已经有不少伤,貌似开始虚弱。可这颗金丹碎裂被他吸收后,他好像吃了什么大补的药一样,战斗力又猛然提升。”
  元清杭心里猛地一沉。
  他凝目看向前方,就在这瞬息之间,商渊鬼魅般的身形又已经闪到一人身边,一掌下去,将那名剑宗宗主的胸口打得塌陷下去。
  下一刻,他五指急伸,沿着那人胸口向下,一伸一探,在那人丹田处掏出一个硕大黑洞。
  金光在他指缝间溢出,弥漫到他全身,他头顶那个有点暗淡的婴孩忽然眼睛一睁,没有表情的小脸上贪婪和狰狞闪过。
  瞬息之间,商渊身上的灵力暴动,又比刚才提升了几分!
  元清杭心中一阵悸动,咬牙撑着坐起来。
  霜降大急:“少主你干什么?!这个样子了,还要上去?”
  元清杭疲惫地摇摇头:“不行,得换计划了……这样下去,真的在给他送人头。”
  他急喘几下,又往嘴巴里胡乱塞了几颗强效的提神丹,悄悄翻身立起,潜入了四周的夜色中。
  一道道血线在地上闪过,悄然勾勒出层层蜘蛛网一样的细线。
  ……
  战圈后方,林木深深,宁程立在阴影中,一动不动。
  既没上去助战商渊,也没有指挥着苍穹派的弟子去攻击任何人。他一双眼睛中光芒闪烁,看着前方血战,竟似有种奇异的兴奋。
  可就在这时,他身边的阴影中,却无声无息划过一道寒光。
  一道黑影从他身后的树丛中闪出,手中的屠灵匕首带着劲风,狠狠扎向他后心。
  宁程手中宝剑骤然出鞘,反手迎向那抹寒光,电光四射,发出一声凄厉鸣响。
  “是你?”他淡淡道,“杀你爹的是商渊,你怎么不去找他?”
  厉轻鸿眼睛血红,手中匕首连连急刺,竟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不是你抓我送给他做人质,我爹怎么会死?!”
  宁程剑光一闪,一剑刺入他手臂,血光四起:“你不是我对手。”
  厉轻鸿似乎觉不出疼痛,不仅没有退,反而带着一身鲜血,转眼冲到他眼前,匕首疯狂急挥:“是吗?”
  宁程宝剑剑长,在对面打斗中更顺手,可厉轻鸿这样不顾死活贴上身来,短小兵器更加趁手,随着屠灵匕首疯狂戳刺,宁程一时手忙脚乱,身上竟挨了一下。
  不知道匕首上涂了什么剧毒,他只觉得腰侧一麻,顿时有点行动不便,心里就是一惊。
  厉轻鸿抓住他这短暂的一滞,手忽然一扬,一丛细如牛毛的小针迎面急洒,直扑宁程面门。
  他早已不顾自己死活,这么近的距离,宁程随时都能将他一剑穿心,可冒险的同时,也自有好处,这么忽然的一把毒针掷出,宁程却同样难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