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永远。”
  他握住克莱尔的手，堪称虔诚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白鸽在教堂顶端风化的岩石壁上集体放飞，漂亮的礼炮在二人携手走出时纷纷炸开，七彩的色条飘荡在空中。
  第241章 永恒（完结）
  造型绚丽的黑色超跑载着蜜月行李而来，琼斯下车将车钥匙丢给卡修斯，“指挥官，机票已经订好了。”
  克莱尔被他横抱而起放进柔软后座，她对这意料之外的安排惊叫一声，“去哪！”
  “希腊。”卡修斯坐上驾驶座，油门轰鸣。
  唐娜捂着她的蕾丝宽毡帽冲着她摇手，“爱琴海很美，多玩几天！”
  造型炫酷的超跑沿着海边道路疾驰而走，车后座的气球随风吹起，回过神来的克莱尔注意到卡修斯的得意笑容，意识到这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
  她跟着笑起来，抬手扯掉头纱，转身冲着教堂门口的众人挥手，“克莱修斯！乖乖听话！少吃冰激凌！”
  再次被抛弃的克莱修斯和唐娜站在一起，眼神不愉，“他们想给我生第二个。”
  安德鲁抱着他大肚子的老婆安西娅，低头笑说：“你不喜欢？”
  “不喜欢。”克莱修斯将厌恶写在脸上，“我不想手刃同胞争夺权力。”
  他的话让安西亚都摸不着头脑，安德鲁到是能理解一点，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说这话还是让他觉得好笑又可爱。
  穿着小粉裙的可爱女孩忽然窜到克莱修斯身边，她热切的向他打招呼，“我叫安娜。”
  克莱修斯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嗯。”
  “我想包养你。”她露出牙齿扬起大大笑容，“你要多少钱？”
  安德鲁噗嗤大笑出声，安西娅扶着肚子乐不可支。
  克莱修斯皱起眉，森冷的表情和卡修斯一模一样，生人勿进的态度非但没有让女孩收敛，她还变本加厉的伸手摸上他漂亮的脸，“我爸爸经常这么对待朋友，她们都很高兴的。”
  “安娜！”
  州长赶来的正是时候，心惊肉跳的谈话让他弯腰捞起女儿训斥，“你闭嘴！”
  “你说过我可以跟他做朋友的！”阿娜不服气的扭动大喊。
  安德鲁笑的前仰后合，“人前好州长可不能教坏了小女孩，以后这事还得隐蔽一点。”
  面红耳赤的州长一巴掌拍在了小姑娘的屁股上，抱着哇哇大哭喊包养的女儿上车跑路。
  克莱修斯看着车开走，嘴巴抿起发出一声冷哼。
  ——
  在克莱尔45岁这一年，家里养的狗高龄安详去世，她因为常年未曾改变过的容貌鲜少出门，餐厅的管理也被琼斯全程接手，他身为机器人变成苍老版的她再容易不过。
  克莱尔不老的原因，卡修斯将结论定在她孕期那些遍布肚子污染血管的荆棘上面，很显然那些由克莱修斯带来的东西不仅没有伤害她，还潜默化的更改了她的基因。
  想知道这样鲜活的身体状态能维持多久，他们就要回到的帝国去做更详细的检查。
  成年的克莱修斯性格比起卡修斯要好不少，9岁以后常年在亲人爱护下长大的他更像一头性格温顺的狮子。
  克莱尔46岁这年，克莱修斯带回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是华盛顿州长的女儿安娜。
  她很早之前就从安德鲁的嘴里听说过，这位姑娘跟着克莱修斯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每月还用包养的名义雷打不动的定时给他账号打钱。
  克莱尔不清楚克莱修斯的具体恋爱经过，只知道他们相处久了就走到一起了。
  她应付卡修斯就够吃力，他从不允许她分出太多经历去管教自己的儿子，现在面临的儿媳生存危机也让她一时没法应付。
  “我要提前带她回母星。”
  克莱尔皱了皱眉，“辛普森星？你知道的她和我一样是...”
  “人类。”克莱修斯说：“所以她要去辛普森星接受寿命延长。”
  “我没明白。”克莱尔不解道：“关辛普森星什么事？”
  “我并非纯种血统，基因跟父亲有区别，安娜不能跟你用同样的方式获得更长寿命。”克莱修斯沉声说：“父亲多年以前为了延续你的寿命，在母星秘密进行虫疫实验。”
  克莱尔惊讶了，她还从未听卡修斯说起过这事，“拿人类做实验？”
  “克莱修斯，滚出去。”
  卡修斯不知何时站在了卧室门口，他刚出门买完下午茶回来，手里带提着一袋克莱尔要吃的玫瑰糕饼和水果茶，脸上的天气比凛冬还冷冽。
  “别这么对儿子说话。”克莱尔不满道。
  克莱修斯走到门口，棕眸暗沉的望向他，“你都可以做的事，我也行。”
  卡修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走到克莱尔身边解释，“辛普森星的实验用的人类都是囚犯。”
  他本不想将这事告诉她的，就怕她生气。
  “实验成功吗？能延长人类的寿命？”克莱尔自觉缩进他的怀抱。
  “有进展，条件苛刻。”
  “哦哦，那就让克莱修斯带安娜回去吧。”克莱尔蹭了蹭他的浅灰毛衣，感叹一句，“唐娜的手艺真好，这件刚织好的毛衣一点也不扎脸。”
  卡修斯挑了下眉，“你舍得？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克莱尔很平静，“用死囚犯做实验我不会有任何意见，更何况那是克莱修斯要的，他和你一样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犯下罪恶的死囚被拿去做实验，她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她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克莱修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想破坏这段母子关系也不想看见他心爱的女人死亡，这样难受的感觉她最清楚。
  卡修斯的嘴唇微微勾起，“我来安排。”
  只要是她想要，只要是她想做，他都会满足。
  ——
  克莱尔80周岁这年，超长寿的唐娜活过百岁寿终就寝。
  儿孙满堂的安德鲁独自一人操办整个葬礼。
  克莱修斯带着改造成功的安娜回来了。
  克莱尔一家永恒不变的外貌不适合集体出现在大众视野下，对外他们早已宣称死亡，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已经成为连锁店的餐厅一同送给了安德鲁的孩子们打理。
  如今他们也只打着安德鲁朋友子孙的名号前来悼念。
  安德鲁坐着轮椅，戴墨镜的克莱尔他还是一眼认出，趁着墓地空荡，周围人散开，他独自操控轮椅来到她面前。
  “你上周都没来参加老年麻将。”
  克莱尔蹲下来笑笑，“上上周我连着输了3天，你把我的钱包都刮空了。”
  安德鲁跟着大笑，随即又感叹道：“唐娜走的很幸福，就在吃饭的时候睡着就去了。”
  克莱尔握住他的手，隐忍泪光，“我知道，她走前一天我去看过她。”
  “下一个就是我了。”安德鲁拍了拍她白嫩的手背，感慨道：“就你们一家不会老。”
  本来断定活不过20岁的她，如今成了不死不病的人类。
  克莱尔笑着说：“等你和唐娜一样长寿，我来送你。”
  “可别。”安德鲁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一帮年轻人，“我的儿子、孙子、重孙都在那，不需要你了。”
  “你回去你真正要生活的地方吧。”他低下头看她，眼珠已经浑浊，苍老的声音感慨，“你守了我和唐娜这么多年，给我的家人累积无数财产真的够了克莱尔，你们一家做的够多了。”
  “我不想以后再自己的葬礼上看见你，早点回去吧。”他轻声说完，苍老的安西娅走过来冲着克莱尔笑笑，“我们走了，克莱尔。”
  克莱尔站起身，卡修斯将黑色风衣披到了她的肩上遮风，她鼻子泛酸，扭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该回家了，妈妈。”克莱修斯手抚她的肩头，与卡修斯对视一眼。
  安娜抱着克莱修斯的手臂，低声说：“我要回去做个最后告别，之后一起回家生活吧，克莱尔。”
  良久后，克莱尔在卡修斯怀里轻轻应了一声，“嗯，回家吧。”
  她该去见见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了，但愿她们一切都好，儿孙满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