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原来是绿茶 第103节
作者:秋舒舒      更新:2024-05-15 03:35      字数:3940
  徐若昭没说话,她不动声色看了习盼一眼,习盼会意,两人不约而同从不同方向攻向常席。
  常席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即使是一对二,常席仍游刃有余,习盼和徐若昭两人居然奈何不得他,甚至屡屡处于下风。
  徐若昭心里的担忧愈发浓烈,不知眼前这个男人在魔族到底是什么地位,若魔族都是如他这般的高手,他们一旦对修真界发难,恐怕修真界将难以招架。
  正在这时,一道利刃突然刺了过来,越过徐若昭和习盼径直刺向了常席。
  是俞峥旭。
  徐若昭喜上眉梢,正想乘胜追击,常席却忽然发难,他一个闪身躲过俞峥旭的攻击,另一只手迅速拽住徐若昭的肩膀,狠狠往自己身边一拉。
  习盼见势不对,正欲追上去,两人却陡然消失在他面前,他的脸上出现些许茫然,“人呢?”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愤怒,“他把师妹拐到哪里去了!”
  柏瀚林从树后畏畏缩缩探出头来,“他‘咻’一下就不见了,徐师妹也被他带走了。”
  习盼皱紧眉头:“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往这边。”俞峥旭赶到,他冷着脸道,“缩地成寸。”
  他看向习盼:“你带他们回去,我去追。”他说这话时,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柏瀚林,直看得他汗毛竖立,吓得他直往习盼身后缩。
  习盼犹觉未闻,他一向听俞峥旭的话,立刻道:“是,大师兄,我定会将两位师弟平安无事带回去。”
  俞峥旭点头,下一瞬,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他早有防备,常席绝对跑不远。
  -
  徐若昭被常席禁锢住了行动。
  她冷眼看着常席,一声不吭。
  常席阴沉着目光看向她:“终于还是落在了我手里,看你还能怎么嚣张!”
  徐若昭被他丢在魔兽坐骑上,魔兽飞奔得很快,眨眼间便离开了方才的树林。
  她听见常席得意道:“我调查过了,听说你是清泽宗宗主的弟子?没想到,我居然将堂堂清泽宗宗主的弟子抓了回来,也不知你师父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徐若昭冷静道:“即使你抓了我,我师父也不会生气,他的弟子很多,不缺我一个。”
  “是吗?”常席拉长了语调道:“可女儿,应该只有你一个吧?你爹舍得你死吗?就算你爹舍得,一宗之主的女儿被魔族抓走,他的面子恐怕也会受损吧?”
  他慢悠悠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你才好呢?”
  徐若昭表情不变,冷静地看着他:“你如果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清泽宗不会善罢甘休。”
  “我当然不会杀你。”常席眨眨眼道:“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弄回来,又怎么舍得杀你呢?”
  “我要你好好陪着我,受尽我的折磨和□□,我再将你经受的一切都告诉玉琥那老头。”他说着,顿了顿,轻声道,“你说,你爹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不会。”徐若昭依然冷静,“他只会亲手杀了你,然后继续回去当清泽宗的宗主。”
  “是吗?”常席笑了声,“那咱们就试试看。”
  徐若昭看似冷静,心里却没底极了,魔族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常席看起来格外疯,她不确定他会怎么对她,若他真的利用她刺激她父亲,她也不确定她父亲到底会如何做,实在不行,她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正在这时,常席的脸色忽然变了,他冷笑一声道:“你的好同门居然追来了,此处几乎已经进了魔族边界,他居然也敢来!”
  这里算不上魔界境内,严格说来,算是个三不管的过渡地界,但此处灵气稀薄,于修士并无优势,更偏向魔族一些。
  同门?徐若昭心里一突,是谁来了?若是大师兄还好,就怕来的是习盼。
  徐若昭镇定道:“你猜你是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话,常席笑出声:“我不是他的对手?就凭他一个人?”他不跑反停,嘴角噏着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敢单枪匹马追到这里。”
  说话间,那人现出了身形,俞峥旭难得露出如此冷漠的表情,他淡声道:“放了她。”
  来人的气势太盛,常席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面孔,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他警惕道:“你是谁?”
  “清泽宗宗主首徒,俞峥旭。”
  魔界和修真界几万年来消息并不互通,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一个大宗门的首徒意味着什么。
  他的表情看似轻松,眼里却满是凝重,他看着俞峥旭:“你想救回她?”
  俞峥旭没有多话,利刃来得又急又快,常席想也不想便用出缩地成寸,缩地成寸这门功法极耗魔气,用一次需要恢复很久,但对方的修为太高,几乎不用出手常席便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片刻后,他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他怔了,但他没有时间思考,俞峥旭的剑没有给他时间思考。
  他狼狈躲过,见缝插针问道:“为何我的缩地成寸用不了?”
  一定是眼前的人在搞鬼。
  俞峥旭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常席自知自己不是俞峥旭的对手,他一向能屈能伸,立刻软了语气道:“你不是想救回她吗?我将人给你,你放我走。”
  俞峥旭仍是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对方手上的剑势愈发凌厉,常席终于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他根本没想让他活,人要救,他也得死。
  常席冷脸道:“你确定要赶尽杀绝?”
  俞峥旭面色不改,脸上仍带着笑意:“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常席冷眼看着他,狼狈地躲过俞峥旭的利剑,身上早已伤痕遍体。
  “你莫要欺人太甚。”
  俞峥旭嘴角依旧噏着笑:“欺你又如何?”
  不得不说,在气人这方面,她大师兄一向有着不俗的天赋。
  常席听到这话,眼神愈发狠厉,他一边躲,一边快速默念着口诀,下一瞬,驮着徐若昭的魔兽开始动了。
  它的速度很快很突然,徐若昭只能被它带着往前跑,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师兄!”
  俞峥旭反应很快,正要拦住它,常席却横插一脚,将他挡住,“既然你不肯放过我,我便只好拿你师妹出气了,你要记住,这都怪你!”
  话音刚落,魔兽已经将徐若昭带到了十几米开外的高崖上,它用力一抛,徐若昭不受控制地掉下了高崖。
  常席见目的到达,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此崖摔不死人,可崖下是无妄水。”他一副得意的表情,慢悠悠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无妄水吗?”
  “对,我忘了,你们修真界或许没有这种东西,若是魔族掉进了无妄水,则会被随机传送到魔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可若是修士掉进了无妄水。”他轻声道:“会被无妄水疯狂攻击,也不知道你的师妹能不能在无妄水的攻击中活下来?”
  俞峥旭默不作声地抬起剑,狠狠刺向常席,常席反应不及,整条左臂被齐肩砍了下来,剧痛传遍他全身,他的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抬眉,正对上俞峥旭冷漠而凶狠的表情,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他色厉内荏道:“她被我控制了行动,你若再不去救她,便只能替她收尸了!”
  俞峥旭终于开口了:“你若是骗我,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常席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直到俞峥旭跳下了高崖,常席才微舒了口气,他刚才说的话没有作假,但几万年没有修士来到这里,他也不知道无妄水对修士有多大影响,未免夜长梦多,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
  俞峥旭整整在无妄水里找了一天,躲过了无数漩涡,身上多了大大小小无数伤痕,始终没有找到徐若昭的身影。
  直到江子月领着弟子找到这里,他才从无妄水中离开。
  江子月见到只有他一个人,追问道:“师妹呢?怎么只有你?”
  俞峥旭蹙紧眉头,没有回答,他极少出现这般颓丧的表情,江子月愣了愣,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道:“你说话啊,她人呢?”
  “掉进去了。”他终于开口,可语气里满是消极。
  江子月忍不住道:“那就跳下去找啊!”
  “找过了。”俞峥旭说,“在你们来之前,我找了一天。”
  江子月怔了怔,连俞峥旭都找不到,这里谁还能有本事将人找回来。
  她缓缓开口:“下面,是什么地方?”
  俞峥旭将常席所说复述了一遍。
  江子月沉吟道:“师妹不会死。”她打量着俞峥旭,“你在里面待了一天也不过受些轻伤,以师妹的修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她没有将这个字说出来,接着道,“总之,我认为她可能是被水里的漩涡传送走了,她不能动,避不开漩涡,所以此刻极有可能在魔界里。”
  俞峥旭立刻道:“我去找她。”
  “你不能走,你是大师兄,这里还有弟子需要你。”江子月说:“我去吧,我去将她找回来。”
  俞峥旭自然知道这个理,可人是他弄丢的,若不将人找回来,他寝食难安。
  他眉头紧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子月看了看左右的弟子,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愧疚?”
  俞峥旭被她说中了心事,表情一僵。
  江子月了然道:“岑止是你故意放在那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吸引魔族,甚至连柏瀚林都是你计划好的,你知道他会将习师弟徐师妹带过去,你也知道他们会破开结界引来魔族,以他们二人的修为,撑到你赶来完全不是问题,只是你没有想到,这个魔族和徐师妹有旧怨,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徐师妹来的,是吗?”
  俞峥旭偏过头去,轻叹一声道:“是我失算。”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习盼和徐若昭会涉险,为此,他甚至还在岑止身上放了摄魂香,这种香气最得魔族喜爱,他本以为,魔族将岑止从土里带出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这些时间,他完全可以赶到,届时习盼和徐若昭再将人绊住,抓住魔族不是难事。
  却没想到,这魔族居然完全没有将岑止放在眼里,反而抓走了徐若昭。
  江子月瞧见他懊恼的表情,本想说两句风凉话,但想到下落不明的徐若昭,一时间也没了心情,她叹了一声:“我即刻赶往魔界寻人,我有追风蝶,寻人比你快,你还是想想怎么同师尊说这件事吧。”
  俞峥旭沉默良久:“一定要将人找回来。”
  他蹙紧眉头,神情难得的严肃:“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第88章 、情不知所起(八)
  江子月离开了, 好在她带来的弟子不多。
  俞峥旭转头看向众人,沉声道:“徐师妹和江师妹身负要事,暂时离开队伍, 不日便会回来,知道吗?”
  江子月带来的弟子都是人精, 一听他这话, 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纷纷应是。
  俞峥旭的声音有些沉,还带着几分莫可奈何, 他叹气道:“回去吧。”
  -
  徐若昭掉进无妄水那刻便知道情况不妙,水中一股恶意扑面而来, 似乎想要将她撕碎,眼下她被禁锢了自由, 连法诀都用不出来, 若真有危险,她恐怕难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