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两人也是羡慕得很。尽管如今都讲究科学，宣传说不要封建迷信，但其实政府也并没有全面禁止，告诉大家不要封建迷信，主要目地是防止那些假天师骗人，真正有本事的天师，只要别太过分，政府方面都没怎么管。
  所以像外面那种有名气的大师，其实都是有真本事的，没本事的也不敢那么高调。他们若是有白湛的本事，也早跑出去秀了，因为有名气，才代表有钱赚，他们穷啊。
  简单打了个招呼，两人就给白湛介绍旁边的清秀少年，
  “白前辈，这就是我们小师弟，青羽，我们跟你说过的。青羽最近身体好了很多，我们就带他出来透透气，到时候我们考试，还希望秦先生帮我们照顾一下小师弟，麻烦了。”
  青羽是个很乖巧的少年，闻言上前主动打招呼，“白前辈，秦先生，你们好。之前多亏你们，我师兄才能平安回家，真是谢谢你们了。”
  他是真的很感激。他亲人不多，就爸爸和两位师兄，爸爸已经因他去世，若是两位师兄再为他的医药费而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
  “不用谢，都是缘分，合该他们当日命不该绝。”白湛笑了笑，客气道。
  “但若没有前辈们出手，又何来缘分？总之前辈就是我们师兄弟三人的恩人，以后若有用得上的，前辈尽管叫我们就是。听说前辈开了一个符篆店，我们虽然道行不高，但帮前辈打打杂还是可以的。”
  青羽腼腆笑，别人接不接受报答是一回事儿，他们表不表态又是另一回事儿。
  玄术界就那么大点，他们又因为跟白湛有交情，关注比较多，白湛开符篆店的事情，他们多少也有所耳闻。
  自己的符篆店正确懂玄术的人手，青羽师兄弟三人道行不高，但也有几分真本事，过来正好。
  白湛没有拒绝，很高兴点头，“好啊，欢迎之至。你们要是放得下家里的道观，等考核完后，就到京市来找我。”
  秦靳渊看了青羽病态的模样，知道三人缺钱，补充道，“如果你们有天赋不错的朋友，也可以一起叫来，工资好说。”
  “秦先生，你真是太客气了！”
  青木青石听到后面这句话，眼睛顿时大亮。
  秦靳渊的身份并不是隐秘，对方开口，那工资还不是唰唰的开。他们家那道观香火稀薄，没啥舍不得的，干干干，回头就去投靠。
  但很快，青木青石就又泄气，
  “听说这次考核难度有点大啊，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通过。咱们读书要靠英语四六级就算了，学玄术都还得靠资格证，不好混啊不好混……”
  白湛深表赞同，现代社会和尚道士都不好当了。
  不过人家都这么丧，他也不好火烧浇油，拍拍两人肩膀安慰，
  “没关系，这次不行下次再上。就算你们没有通过，我也请你们过来帮忙，你们也知道，我在玄术界没什么认识的人，店里懂玄术的人人手不够。”
  青木青石也不是多纠结的人，点点头心情很快就又好了。
  两人举起拳头，斗志昂扬，
  “前辈你说得对，这次不行我们下次再来，只要有毅力，我们天赋也不是差到无可救药，肯定总能通过的。曾经有个前辈考了整整30次，幸亏没有放弃，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31次的时候通过了，我们不会放弃的！”
  白湛：……考了30次竟然都没考虑换个行业，感觉这鸡汤有点毒啊。
  青羽看向自家两位师兄表情也有点无奈。
  秦靳渊微微翘起嘴角，帮忙结束这个话题，“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去酒店放下行李再聊吧。”
  “看我们，这都忘记了。走走走，我们带你们去酒店。”
  青木青石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带白湛离开。
  ……
  接机口不远处的休息厅。
  两个身着唐装的老者和青年望着白湛几人离开的背影。
  卓明积极指着白湛的背影给老者热情介绍，
  “师傅，那个穿白衬衫的就是白湛，他今年还不到24岁，身上的道行气息就已经快达到红衣了。我去看过他那家符篆店，他画符的天赋是真的好，绘制的空间符篆比我还要稳定。不过就是六根不太清静，还有些桀骜，学会玄术后在外面高调得很，这一点等师弟入了门得好好教一下。”
  “是很不错，长得也很好。不过，如此性子……他怕是不太乐意拜我为师。”司元正闻言点点头，目光复杂，语气惆怅。
  卓明不解，“怎么会？师傅道行高深，能入我东陵门更是所有玄术天师期盼之事，之前我跟他提过，他很是惊喜呀。”
  司元正没有回答，静静看着白湛背影。
  好半晌，才轻声喃喃自语，“你不了解他，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第120章
  距离天师资格证考试还有两天的时间，白湛还有不少准备的机会。
  玄术方面各种基础知识他不用担心，如果连基础知识他都学不好，也不至于拥有如今实力，这个考试不用担心，至于天师守则内容比较多，但好在他记性好，来之前也背得差不多了。
  所以比起紧张的在酒店继续准备，白湛对去岛上闲逛更感兴趣。他对目前玄术界了解太少了，如今能够一下子碰到这么多同道中人的聚会，是个很不错的融入机会呢。
  每次考试都是玄术界的盛事，岛上的人很多，不仅有天师，还有天师们带来的普通人的亲朋，岛上热闹得很。
  青木青石青羽三师兄弟以前跟着他们师傅来过，对岛上的情况很熟悉，积极的给白湛两人做向导，并且介绍了不少朋友和白湛认识。
  岛上除了各种交流聚会，还有很多售卖玄术用具相关的摊子，里面符篆、道器、朱砂……等等，应有尽有。
  摊主们的打扮也各不相同，西装、休闲服、道袍、旗袍……等等，古代与现代，术法与科技，一片大杂烩，让初次看到玄术界情况的白湛十分新奇。
  白湛忍不住笑，“我之前一直以为玄术界的人，穿的都是宽袖长衫、道袍僧袍，嘴上再留一撮小胡子那种世外高人打扮呢……”
  “那可不，时代在进步，咱们出去捉鬼拿妖可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要是因为衣服没穿好，打架的时候踩到袍子摔倒露出空门弱点，那还不给恶鬼生吃了？装逼装过头丢了小命多不划算。”
  青石大笑点头。
  一般情况下他们出去穿道袍装备的话，基本都代表对付的鬼物都是小不点，真正遇到厉害的，他们绝对运动休闲服走起，外加再背个大背包装道具，卫星手机也得备着随时求救。
  捉鬼可不是开玩笑的，谁也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天师修道归修道，也是要适应社会的嘛。现代衣服行动方便，科技那么好用，天师们也不是傻子，非得固执守旧。
  大家哈哈笑。
  有人说起自己听到的新消息，
  “对了，你们听说没有，我们这次参加考试的人，如果能够排名前三，很有可能被司老收为弟子。司老可是东陵门现在的掌门，玄界第一高手，入了司老座下，就是飞黄腾达啊。”
  “真的，司老要收弟子了？这可是好机会啊，听说司老座下目前就两个弟子而已，卓明和罗宾前辈都已经出师，这要是入了门下，可算是独享司老教导了啊……”
  “司老教导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能入东陵门。要知道东陵门不仅一直都是玄术界的领军，数千年前玄术界变故，老祖宗们离开之时选出来承载玄界运道的人，可就是东陵门的。”
  “如此的话，东陵门就是天道指定的传承宗门，入了东陵门，就算是天道嫡系的子子孙孙，受天道庇佑，这份福缘，那是不知道要做多少世功德才能换到呢……”
  司元正是玄术界的北斗泰山，他要在这次资格证考核的人中选弟子消息出来，迅速就传开了。
  人高处走，谁不想有个厉害的老师教自己？谁不想有个厉害的背景撑腰？对于目前玄术界的人来说，拜了司元正，入了东陵门，就是一步登天，前途光明。
  “不过想要得到考核的前三名也不是容易的，至少不是我们这些菜鸟能想的，诶……”
  青木青石等人也很有自知之明，这消息也就是让他们感叹兴奋一下，真正期望的却没几个。
  白湛倒是有资格去竞争，但考核的人那么多，又不许用外挂，他们只知道白湛身上的功德金光厉害，并没有见过白湛真正的玄术本事，对白湛也没多少信心。
  白湛也无所谓，他根本就没打算进入玄术界，灵异app让他积攒信仰值，他恐怕一直都得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行走，所以拜师入门什么的，对他根本不重要。
  比起拜师入门，他更关心这次考核的内容。
  “你们知道这次大概会考什么吗？”白湛问道。
  “规矩应该还是以前的老规矩吧，书面加实操，只是题目内容难度会增加。不过这次难归难，听说还多了奖励。”
  “什么奖励？”
  “听说是件特别厉害的法器，具体我也不清楚，等到时候公布就知道了。”
  大家说起的时候眼露羡慕。
  如今天地灵气信仰日渐消失，大家已经很难再制作出法器了，至今留存的全都是以前传下来的，若是能够有一件好法器在，捉鬼的时候可能安全不少。
  但可惜，那不是他们这群菜鸟肖想的东西，诶，真是悲剧。
  ……
  考试的内容瞒得太紧，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到。
  白湛也只能放弃，安心等待，没事儿的到处逛逛，跟其他天师聊聊天，多了解一些天师圈子里的东西。
  不过白湛没想到的是，考试前一天，卓明竟然找了过来给他开小灶。
  卓明塞了一叠资料给他，“这是明天考试内容的范围，以及你实操环节需要注意的对手。你对天师圈子了解太少了，把这些人的情况记下来，到时候混战对上也好有个准备。师傅很看好你，你可不能辜负师傅的期望哦。”
  白湛：……
  “卓大哥，你们这是给我作弊啊？”
  “作弊倒不至于，就是给你开个后门。这些资料其实并不是隐秘，但凡有点关系都能打听到，也就是你们这些误打误撞踏上修道之路，还有那些没人脉的菜鸟才不知道，傻乎乎的硬考。”
  “资格证的考核关键在混战实操，书面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过即便如此，书面成绩也会影响排名，你刚入玄界，太缺乏常识了，这对你来说其实不公平。以你的天赋，若是因为不懂常识掉出前三名，那可就遗憾了。”
  卓明笑着拍拍白湛肩膀鼓励，“我和师傅都很看好你，你可不能给我们丢脸啊，加油。”
  “这……卓大哥，我何等何能啊。”白湛满脸被天降馅儿饼砸中的样子，惊喜又不敢相信，“我的天赋真有那么好吗？连司老都这么看好我？”
  “那当然，你这么年轻就有这般实力，还有功德金光加持，符篆之术上我更是就没见过比你有天赋的后辈了。你不要惶恐压力，师傅看上你，就证明你的天赋无人能比，你应该自信，因为你有骄傲的资本。”
  “好了，你好好准备，我们考核场上再见。”
  卓明还要回去主持准备考核的事情，因此来也匆匆，也去匆匆。
  等他离开后。
  白湛脸上被馅儿饼砸中的惊喜之色消失，看向秦靳渊皱起眉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天赋确实很好，但也不至于天下第一，卓明他师傅，是不是太看好我了点？”
  竟然直接给他开后门，热情得让人简直受宠若惊。
  “那你想拜他为师吗？”秦靳渊问。
  “不想。他的名字让我很讨厌，我觉得我跟这位大佬可能八字不合……”
  白湛耸耸肩，无奈笑。
  他确实没说谎，他想不想找个师傅来管束自己的原因暂且不说，就他听到这位司老的名字时，就有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抗拒，莫名其妙涌出来的情绪，他也说不清。
  连面都还没见，他就本能的抗拒，这要是成了师徒，天天面对，他肯定会把自己憋死的。
  天师本来就注重因果，师傅可不是随便拜拜就完事的。
  “反正以后我不会进玄术界生活，按照app发布的任务规律，以后可能大多都跟积攒信仰值相关，外面才是我主场。混个天师资格证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努什么力，咸鱼多好。”
  白湛把手上的资料揉吧揉吧，直接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