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值定理，求极限，夹逼定理，拉格朗日……
  如果真的按照这种顺序讲，江祺怀疑十天时间老约翰只能讲到洛必达法则。
  “还有半年就要考试，这个时候考生基本上一轮高数都复习完了，应该开始复习第2轮，第3轮。老约翰你如果选择从头讲起的话，恐怕没什么人会看吧。”江祺不是很确定地道。
  老约翰手上动作不变，道：“前面简单的部分我会加快进度，争取一天讲完，重难点着重讲解。”
  江祺：？
  一天讲完？
  “你打算一天直播几个小时？”
  老约翰想了想：“今天制作ppt，上班的时候有时间也可以制作ppt。每天早上6：00～12：00直播，直播6个小时。”
  江祺：……
  对不起，是他格局小了。
  江琪觉得，就算是普通主播一天直播6个小时都算是工作勤奋了，更别提老约翰这种高数直播。
  他这可是一天讲6个小时的课呀！
  按照一节课45分钟算，老约翰这是一天8节课连着讲，当代劳模，老师会不会猝死暂且不说，学生们都受不了。
  江祺不再打扰老约翰，让他安静做ppt。
  一口气做出6个小时讲课量的ppt，还是加快进度的那种，不得来个一两百页？
  老约翰都这么努力了，江祺觉得自己身为老板也不能落后。
  江祺打电话给江婉婉。
  江婉婉那边估计还没醒，电话接通的时候她那头声音都是懵的，迷迷糊糊地问江祺：“喂，江祺哥，是店里突然来客人要我过去开本吗？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找我？”
  瞧瞧，多么感人的敬业精神，不知不觉间江婉婉也被店里的几个卷王同化了。
  “不是，婉婉我问你个严肃的问题，你们专业考研考高数吗？”
  “当然考啊。”江婉婉打着哈欠道，“不过我们专业高数考的是数三啊，比较简单。我听他们说主要是考微积分，线性代数，概率论和数理统计这些。江祺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难道想考我们专业的研吗？你现在准备是不是稍微晚了点啊？专业课你过得了吗？”
  “我考研也考本专业的呀，我闲得没事跑去考财会专业干什么？”江祺笑着道，觉得事态不是很妙。
  老约翰就算以火箭般的速度讲课，也讲不到概率论啊，这是工数的内容。
  “你们班有人考数一吗？”
  “有啊，有七八个吧，要考别的专业的得考数一。”江婉婉不明白江祺问这个做什么，“江祺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我趁我现在还没清醒，跟你说完之后还能接着再睡一觉。”
  江祺：“……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一个讲考研数学非常好的主播推荐给你。你帮我推荐给你需要考数一的同学，这个主播从明天开始直播，每天早上6：00～12：00连续直播6个小时，你同学如果有需要推荐他们去看。”
  江婉婉含糊得答应了，果断挂了电话，估计抓紧时间回去接着睡了。
  联系完不要钱的托后，江祺又去联系要钱的专业公司。
  他没有直接联系方靖，这种小单子还不到惊动老板的地步，江祺给周媛发消息咨询她们公司推广主播一般需要多少钱。
  已经开始上班，并且正在摸鱼的周媛秒回消息，直接给江祺发了一个套餐价目表。
  还挺贵。
  后面有好多个0的豪华特惠套餐江祺看都没看，在两个很便宜的新人基础套餐里挑了起来。
  做一家推广公司，周媛他们公司最擅长的当然是打广告。
  文字类的推广最便宜，单个视频的推广价格也不算贵，但主播的推广贵到离谱。
  江祺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主播推广主要有三种方法：刷榜刷热度，外站引流和联机互粉。
  刷榜刷热度和找大主播联机互粉都不适合老约翰，而且价格也都贵到江祺承受不来。外站引流其实也不便宜，但按投放的广告量算钱，有钱多的投发也有钱少的投发。
  江祺正犹豫着呢，周媛的一通微信电话就打来过来了。
  “江老板你们店是想通过做直播的方式引流吗？如果是直播的话我不是很建议。你们如果真的想通过网络平台引流，可以拍短视频，这样成本比较低，花钱推广也比较划算。”
  “你上班期间给我打电话，你们领导不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我这是工作呀，我不是在和江老板你谈业务吗？”
  “不是我店里要做直播引流，是我一个朋友，最近有时间也有兴趣想做直播。但是他怕一开始直播效果不是很好，所以想花点钱刷点数据，最好能吸引一点真关注。”
  “啊，这样啊……”周媛愣住了，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有钱任性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江老板你朋友不用花钱刷数据啊。新主播开始直播的时候，平台都会给小推荐位帮忙引流的，反正你朋友只是想玩玩，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吧。”
  “主播引流很贵的。”
  江祺解释道：“主要是我朋友直播的类型比较特殊，定位非常精准。他怕就算平台就给他一个小推荐位，帮他引流也没人看。”
  “你朋友想直播做什么？”
  “直播教考研高数，他现在正在做ppt。”江祺看了一眼老约翰做ppt的进度，“已经做了13页了。”
  周媛：？？？
  什么东西？
  直播上网课，随机挑选幸运学生？
  “难道你这位朋友……”
  “是的，我这位朋友就是约翰老师之前的同事。”江祺开始说瞎话，周媛在和店里的人混熟后，已经知道老约翰原先是大学老师。
  “教了好多年高数，暑假闲着实在无聊，突发奇想想在网上教高数。”
  周媛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这……这样啊……其实如果精准到这个地步，倒也不是不可以做推广……这……这样吧，我帮你去问问其他同事，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个便宜的价格。”
  “好，谢谢你了啊。”
  第71章 约翰老师
  周媛那边在下午就给了江祺回复。
  可以接，但不保证有效。
  江祺这边也没指望能有多有效，只要有94个有效观众就行，爽快敲定初步推广方案。
  周媛她们公司准备也需要时间，推广会在后天开始，具体金额按次数结算。江祺先交了5000的定金，定了个金额上限，合同直接在网上电子签。
  合同签好的时候，老约翰正在店里写ppt。
  为了给老约翰这10天的直播扫除障碍，江祺特意嘱咐刘澜能不给老约翰分本就不要分。钱都已经花出去了，要是限时任务再失败，江祺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家也都知道老约翰准备在网上直播教高数的事情。
  刘澜和秦灿这两个压根就不学高数的人纷纷表示一定支持，明天一定准时观看老约翰的直播，给老约翰点关注，刘澜甚至当场下载了直播软件以表决心。
  江婉婉那边也做好了一个水军应有的工作，到处宣传，还开小号去学校贴吧和论坛发宣传贴，然后不出意外地被删并禁言了。
  刘澜觉得是江婉婉的帖子太像广告，不够路人粉，现身说法开小号去自己学校的论坛，表白墙和贴吧打广告，然后也被删被禁言了。
  江祺觉得刘澜和江婉婉的广告都没自己学校好用，他的本科院校是正儿八经的理工学校，然后他也去打广告，也被删被禁言。
  有的时候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老约翰就这样在万众期待中做了一天的ppt。
  直播讲课能不能有用，就看明天了！
  ……
  第二天一早，江祺被5点55的闹钟惊醒。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江祺翻了身半睁着眼点开直播软件，发现老约翰还没有开始直播，就先看看其它直播。
  早上5：55还在直播的主播根本就没多少，这个时间点看直播的活人也没几个。江祺在首页随便看了看，发现大多都是修仙的游戏主播，有开着直播间挂着人不在的，有机器人轮播动画片或者电视剧的，还有勤奋作者大早上起来直播码字的。
  除了少数几个游戏主播，大多数直播间都很冷清。
  等江祺探查完敌情，老约翰的直播开始了。
  江祺迫不及待地点进去，发现直播界面显示的观看人数为1。
  ……
  可恶，这年头直播软件怎么变得这么实诚了。
  整个直播界面就是ppt，老约翰不紧不慢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江祺仔细听了几分钟，发现老约翰讲课讲得还不错。
  他吐字非常清晰，基本不会吞字或者吞音，声音并不高昂也不过分低沉，处在一个听起来很舒服的声调里。
  而且老约翰意外的会讲课。
  会，懂，和能讲，会教是两个概念。
  江祺在大学里见过很多老师，满腹经纶，一肚子墨水，学历和论文都非常漂亮，做科研也很厉害，但讲课很烂。
  江祺的专业课老师有不少都是对着教案和课本讲，一节课下来老师都不用怎么抬头，狂翻ppt的。也有不用ppt，在大黑板上不停地写解题过程，把每一步都写出来方便学生就算听不懂拍了回去也能看懂的。
  老约翰不同于前两种，他是真的会讲课。
  他思路清晰，逻辑在线，很会抓重点，几乎不讲什么废话。听他讲课，江祺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讲课的逻辑和重点，跟着他的逻辑走一路下来非常通畅，只要不走神一定能听懂。
  江祺原本只是想看看老约翰的直播情况，结果就这么一直听课听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老约翰也不是没有停过，他每讲完一个小结就会休息几分钟，如同课间一般。
  期间直播间人数一直在变化，最多的时候有17人，但没有弹幕，江祺怀疑这是直播系统自带的水军上线了，免得直播间只有1个观众主播尴尬。
  八点半，江祺上楼吃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煮玉米，烤小牛排和水煮蛋。
  不要问为什么早饭如此奇怪，问题就是黄富贵想试试用烤箱烤牛排。
  烤牛排黄富贵是跟着网上的教程做的，事实证明教程有的时候也不靠谱。黄富贵第一次用烤箱烤肉也把握不住火候，烤盘上刷了黄油烤出来的牛排虽然闻着香，但因为有些烤焦了吃起来有些苦，牛肉也硬硬的有些难嚼。
  老约翰对失败的牛排没什么意见，能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