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者:
薄荷貓 更新:2024-05-15 07:12 字数:4927
本书由 cassie_hao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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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荣宠》
作者:薄荷貓
文案
沈眠一朝穿越成了冷宫宫女,救下了小皇子赵瑕,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眼看着小皇子登基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她却为救他死在刺客刀下。
好在好人有好报,沈眠重生为一五品小官的嫡女贺茕娘,虽然生母早逝,继母刻薄,父亲冷漠,但沈眠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她还有这世上最粗的金大腿!
与赵瑕相认后,沈眠美滋滋地等着他封自己一个郡主什么的,却忽然发现这个剧本不太对。
赵瑕:郡主多没意思,当皇后吧!
#看文须知#
1、苏苏苏,爽爽爽,甜甜甜。
2、架空,设定为剧情服务。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主角:沈眠(贺茕娘),赵瑕 ┃ 配角:顾云璧,贺闵,张氏等 ┃ 其它:甜宠,虐渣
作品简评
沈眠一朝穿越为冷宫宫女,养大了小皇子赵瑕,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却在赵瑕登基前夕为了救他而死。六年后沈眠重生为贺茕娘,虽是官家嫡女却摊上冷漠父亲和狠毒继母,好在她还有世上最粗的金大腿,却不想赵瑕直接立她为后,从此荣宠一生。本文行文流畅,人物个性鲜明。男主深情专一,从头至尾都只深爱女主一人,女主直爽乐观不扭捏,虽身处宫廷,却只有彼此。两人日常互动甜蜜,阅之齿颊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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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关刚过,春寒料峭,燕京城里头却早已热闹起来,铜石巷虽在内城,里头住着的却多是些低品的小官,挤挤攘攘的坐落着不少宅院。小贩挑着担子走过,有时候角门打开一条缝,一个丫鬟脆声招呼着小贩买些头花头油什么的。
这一墙之外的热闹也传到了贺府的后院,一间窄小的房间并着一个不大的院子,看着很是简陋,院子里没有半点花草,只有顽强地从青石板中长出来的杂草。院子中央摆着一个躺椅,上头睡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少女的皮肤白皙,一双淡淡的柳眉,双眼微阖,琼鼻樱唇,一头乌压压的长发铺散在躺椅上,虽然年纪幼小,却已然是个美人胚子。
过了一会,一个丫鬟气呼呼地走进来,见她睡着,忙道:“姑娘,你病才好,在这躺着万一又着凉怎么办?”
贺茕娘慢慢地睁开眼睛,若说她闭着眼的时候,美貌还只有七八分,待到那一双寒水一般的眸子看过来,这份美貌已然添到了十分,竟然透出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贺茕娘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屋子里没有炭,还不如这外头暖和。”
桃蕊这才想起自己先前要说的话,拧紧眉头:“姑娘,李婆子说这一冬的炭早就用完了,所以……”
贺茕娘没露出吃惊的表情,在看到桃蕊空着双手回来她就已经猜到了,便道:“那便算了吧,今天的日头还不错,把被子拿出来晒晒,晚上或许能睡得暖和些。”
桃蕊知道自家小姐一向怯弱,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回房去搬被子了。
贺茕娘却垂下了眸子,她其实并不是贺茕娘,她本名叫沈眠。在此之前她只是个游魂,在贺茕娘身边待了六年,见着这生母早逝的小姑娘在继母手下艰难地讨生活,连个妾生的庶女都能在她面前呼呼喝喝。上个月,小姑娘被继母所生的女儿推进了湖里,被救上来就没气了,沈眠刚好在她身边,一下子就被吸进了这具身体,待到她再次醒过来,就已经成了贺茕娘。
沈眠在贺茕娘身边待了六年,她的很多事情都知道,再加上她上辈子也是穿越,一回生二回熟,因此并未露出什么破绽来。
桃蕊为贺茕娘抱不平,茕娘自己却并不觉得委屈。
她上辈子直接就穿越到了一个冷宫宫女身上,去照顾当时的七皇子赵瑕,在宫里十来年也不知见过多少阴谋诡计、捧高踩低,有时候没饭吃的时候,她还去园子里抓了蛇和青蛙来吃,甚至还偷偷在冷宫里头开辟了一块菜圃,她原本是个父母疼宠的娇娇女,却硬生生被逼成了女汉子。好在赵瑕争气,成为了这场宫廷倾轧的最后胜者,她也可以功成身退当个被荣养的夫人,谁知在登基前夕,不甘失败的九皇子发动刺杀,她为了救赵瑕被刺客给杀了。
一抹游魂飘飘荡荡,最后在贺茕娘身边扎了根。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她并不觉得这辈子苦,虽然吃不好也穿不暖,但至少也有吃有穿,便是有些计谋,也是无伤大雅的,总好过上辈子刀光剑影。况且她这具身子的生母是秀才之女,家中贫困,故而并未留下什么嫁妆,反倒是继母出身富商之家,这府里上上下下几乎都是她用嫁妆给置办下来的,她对前头留下的嫡女冷淡也没什么错。
当然,这只是她从前的想法。
二小姐贺荣娘把姐姐推下湖害的真正的茕娘香消玉殒,她却只是被小小地禁足,就这样,她还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抱怨的声音隔着几堵墙都能听见。
对待一条人命这般轻忽,由此可看出荣娘的心性,也看得出夫人张氏平日里的为人,如此阴狠歹毒,茕娘敛下眸子,她既然接受了小姑娘的人生,就定然会给她报这个仇!
桃蕊晒了被子,才想起什么一般,说道:“姑娘,您说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待到老爷回来,夫人就不敢这么对您了。”
贺茕娘的父亲贺闵是从五品的御史,从五品在地方听着品级挺高,可在京中还真算不上什么,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品行,常常需要出京去地方,不过贺闵这一趟差事的时间却是够久的。
茕娘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心中却不以为然。她可不像桃蕊那么天真,贺茕娘落到如今的地步与亲生父亲的不闻不问也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贺闵这个人好面子,他回来的话,继母张氏却是不敢做的这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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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还不等桃蕊再去问,那李婆子就已经把炭送过来了,还有一件明显不太合身的冬衣,里头铺着毛皮,倒是难得的好料子,看起来倒像是做给二小姐荣娘的,不过往常荣娘即便是不要也不会给茕娘,想也知道,是张氏想要借此堵了她的嘴。
桃蕊听了茕娘的分析,气得身体都在发抖:“她们这是安的什么心,以为一件衣裳就能抵消小姐受的那些罪吗?姑娘,我们不要这件衣服,您就穿着旧衣去老爷那看看,让他看看您都过着什么日子!”
茕娘轻声一笑:“别啊,穿着,不仅穿着,你针线好,顺道给我改改,这胸口可勒死我了。”
“姑娘!”
“没事的,你听我的。”
桃蕊看着茕娘一脸气定神闲,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就咽了下去,她只觉得小姐醒来后好像变了个人,让人不自觉就要信服她。
桃蕊乖乖下去改衣服了,茕娘没想到她这般乖巧,还以为要跟她分析一通她才肯听话呢。
到了晚上,茕娘穿着这身改好的冬衣去正厅吃饭,倒是让原本等着她发作的张氏大吃一惊。
她送了这件衣服过去自然是没安好心,在她看来茕娘是绝不会穿这身衣裳的,不仅不会穿,还会和贺闵哭诉被二小姐推下湖的事情。可老爷向来不爱理这些事情,只要茕娘活着,他就不会关心,最多骂张氏和荣娘几句。
张氏早就和女儿说好了,到时候就说是不小心,茕娘故意污蔑自己的妹妹,到时候自己再拿那件衣裳说事,里头缝着的可都是难得的好料子,有一块毛皮还是自己压箱底的嫁妆。老爷本就厌烦茕娘哭哭啼啼,她拿了由头说茕娘是故意卖惨,污蔑亲妹老爷自然会厌恶她,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张氏这算盘打得好,却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茕娘落湖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既然这样她便要主动出击,先把茕娘打压下去,只要过了这一阵,往后再提自然就没什么威力了。
这番恶毒的计谋若是从前的茕娘定然是看不穿的,只是如今里头换了芯子,张氏这算盘自然就打不响了。
贺闵收拾一新出来,见儿女都在,妾室也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
张氏赶紧迎上去,替贺闵解开外头的大氅,里头是新作的衣裳,看着特别光鲜。待到他们两人坐下后,才宣布开餐。
贺闵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吃饭之时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没有一丝人声。
室内烧着几个炭盆,偶尔传来几声荜拨之声,这室内的温度陡然而升。而此时,一直牢牢穿着冬衣的贺茕娘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下来,砸在了碗碟上,在格外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
贺闵不悦地抬起头,对茕娘道:“既是在自己家,何必同外面一般拘谨?”
茕娘却低着头:“女儿不敢。”
贺闵对丫鬟道:“去服侍大姑娘除掉外套。”
茕娘这才跟着丫鬟去了偏房,张氏却忽然感觉到一些不妙,可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法子,茕娘却已经走了出来,所有人都被她身上那件已然旧的看不出颜色的夏装给愣住了。
贺闵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这是做什么!你没有别的衣裳了吗?穿着这一身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茕娘捏着衣角,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父亲容秉,女儿确实没有合适的衣裳了。”
贺闵狠狠地剐了一眼张氏:“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张口结舌:“妾身……”
茕娘却开口道:“父亲请不要责怪母亲,女儿的两件冬装洗了还未干,因着风寒还未好不敢穿湿衣,故而只能穿着去年的衣裳,母亲恐怕也是知道,所以昨儿特意送了一件顶好的外裳过来,女儿心中感念母亲,只是身子不争气,故而……”
张氏目光狠毒地看着茕娘,没想到她会在这等着自己。
贺闵面沉如水:“张氏,你就是这般管家的?!”
张氏忙道:“老爷冤枉妾身了,妾身今年明明给所有孩子都做了两身冬衣,这是咱家的惯例,谁知道大姑娘居然将两身衣裳都洗了,这却是妾身的疏忽了,明儿再叫裁缝过来给大姑娘新裁两身……”
茕娘却不慌不忙道:“母亲这般说怎么像是女儿故意冤枉母亲一般,别人不知,母亲还不知道里头的内情吗?若不是半月前妹妹将女儿推进湖里,让那衣裳上都染了湖底淤泥,我那丫鬟洗了半个月也没洗干净,我又不敢穿着脏衣裳来见父亲,否则何至于如此窘迫?”
“你说你掉进了湖里?”
第二章
贺闵的话就像是惊雷一般让张氏悚然一惊,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法子,茕娘却又开口了:“父亲容秉,母亲说妹妹只是不小心,女儿自是不敢置喙。本想就这般过去,只是女儿日思夜想,这件事往小了说只是家事,可若是有人恶意造谣,说是父亲纵容继妻迫害前头嫡女,这于父亲名声可是大大不利啊,毕竟父亲是御史,名声是御史的正身之本,女儿……女儿实在是担忧……”
且不说张氏心里一阵惊涛骇浪,贺闵的脸上青青白白,最后回神一巴掌就把张氏给掀到了地上。贺荣娘立刻尖叫着扑了过去,张氏所出的儿子贺玉鸣也吓得哇哇大哭。
茕娘冷眼看着他们,却不妨荣娘怒从心头起,直接朝她撞过来,还大喊道:“你这个贱人!”
茕娘动都没动一下,贺闵又是一巴掌,直接就把荣娘给打蒙了,张氏原本还在喊冤,发现女儿被打之后,顿时如同护崽的母狼一般把荣娘挡在自己身后:“老爷有什么气冲我发便是了,何必打孩子呢!荣娘年幼不懂事,只是不忿我们娘俩被冤枉罢了。我与老爷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爷还不知道吗?我与大姑娘虽然不亲近,却也不曾短了她的吃喝,大姑娘不喜我,我也认了,毕竟是后娘难为,可大姑娘竟然说荣娘是故意,荣娘可还是个孩子啊,有了这样的名声难道就于老爷有利了吗……”说着便呜呜的哭起来。
茕娘便道:“女儿惶恐,女儿自然是相信妹妹不是故意,可哪里又能管得住谣言呢?”
“你只要不说出去,哪里会有谣言?”
“母亲这却是说笑了,这左邻右舍可都是人,但凡有点恶意的,哪里能防得住呢?”
“够了!”贺闵语气沉沉,“荣娘不敬长姐,罚你到庄子上去住三个月,张氏管家不利,禁足三月,家里的事情交给郭姨娘。就这样,都下去吧。”贺闵除了张氏这个妻子之外,还有两名妾室,一个是杏姨娘,是张氏的陪嫁丫鬟提上来的,还有一个是良妾,就是郭姨娘了。
张氏不可置信地还想要挽回,贺闵已经扶着郭姨娘的手就离开了。
茕娘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却是刚好收到贺闵那一抹复杂的目光,她轻轻笑了一下,行了一个福礼:“父亲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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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娘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桃蕊已经听到了事情经过,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
茕娘笑了笑:“有什么可厉害的,不过是张氏太轻敌了,她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贺茕娘,这才吃了哑巴亏。”
桃蕊想到茕娘是受了多大的罪才有如今这般通透,眼泪又要下来了。
茕娘有些无奈,好在这时已经有婆子拿着冬衣和一些吃食送过来,又和声问茕娘还缺什么,茕娘有些惊讶。
婆子便笑着道:“老奴是郭姨娘家的,姨娘想着大姑娘身子骨弱,心中忧虑,只恐姑娘又着了风寒,便将自己今年新作的几身衣裳送了过来。您放心,都是姨娘未曾上身的,也没有外人见过。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姨娘有心了,茕娘感激不尽,明日再去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