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念。”
  “脑公。”郁嬉被他的学术精神震慑到，不知不觉就跟他念出来。
  “老-公。”
  “老公。”
  “对了。再多叫几遍巩固一下。”
  郁嬉又念了几遍，好像好很多了。
  “日后多多练习，知道吗。”陆衍怀重新回到电脑前码字。
  郁嬉听他的语气，就像日常老师表扬学生一样，她居然还有点小成就感。
  周寻寻一只手挡住镜头，身子遮住摄像师，大喊：“你们两个有考虑到两条单身高龄狗趴在这里的感受吗？表妹夫，我终于承认，你的剧本比我写的好。”她终于找到一直以来写不好的原因，单身的人怎么写的过身经百战的人？
  “自然流露而已。”陆衍怀冷冷的声音啪在周寻寻的大饼脸上。
  周寻寻做拔剑抹脖子状。
  ……
  终于，介绍陆衍怀的环节是过去了。接下来是问答环节，问题是周寻寻根据同事提的意见而设立的，周寻寻对于老熟人，一般问不出有什么娱乐性的问题。
  “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呢？”周寻寻念着稿子中的问题。
  被逼迫的。
  “一个原因是网友们对我们的好奇，我们想通过这个节目让大家认识我们，了解我们……再一个原因是工作太忙，想着放松一下也不错。”郁嬉一字不漏的背下稿子的内容，那么长篇大论的话，她说不来，而且她面对着镜头也有点紧张。
  “冷冷先生真的如网友们说的那样不爱搭理人吗？”
  网友们不知陆衍怀的真实姓名，一张照片中一群女生围着他，都说宁大美女很多，可他却毫无怜惜之意，因此被大家称为冷冷先生。
  “你们可以看到。”郁嬉打哈哈过去了。相信大家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早已经有了判断。
  “我还是对冷冷先生好奇。冷冷先生在面对你的时候也是这个状态吗？”周寻寻心中早已想到答案，却还要扮作一名好奇的八卦者。或许这样也挺虐的吧。
  “不是。”
  周寻寻见郁嬉只回答的如此简短，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继续讲多一点细节，毕竟观众真正关心的是后面的内容好吗？谁都知道不是好吗？
  “大家通过节目会看到的。”郁嬉看到表姐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先导片录制完成。
  “行啊你，我决定就用你这句话做收尾。”表姐搂着郁嬉说道。
  陆衍怀站在门口，“不是还要拍十几个人吗？”
  表姐灰头土脸的被赶出门。
  第12章
  爱情砰砰砰的拍摄地选在距离榆市很远的江市。江市以古镇著名，吸引了各地的游客前来参观。冬日萧索，万物衰枯，池塘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干瘦枯荷，景色和郁嬉第一次到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她怔怔地向下看着高空视觉下的小小城市，世界还是太大了，怎么走也遇到不到想遇到的人。
  上一次，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过来的？
  那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五一假期和宿舍里的姑娘们一起来的。那时候她很忙，兼职几份家教，当她们提议去旅游时，她原本是不想参加的。可是她们选的地方，居然是江市。
  曾经有人说过，明面就在江市，和她一样也在念大学，谁说的，很优秀很优秀。
  尽管知道不会遇到他，但是她还是很想到他居住的城市走走，看看他曾经看过的那些景色，或者运气好点，她会遇上他，再好点的话，还能和他像陌生人那样说上一句客套话。那段时间是她最不理智的时期，大概是心里有一个人，会关注他居住的城市的温度，默默的在微博上提醒他记得照顾好自己，会关注那个城市所发生的一切大小事情，祈祷他远离灾难。
  那时候，她总想着不期而遇。
  出发前的一周，她看到一则消息，让她去江市的心更坚定。江市108路公交车在途中遇到事故，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第二日，明面就发了微博验证了她的直觉是对的，他说他没事，附上的图就是公交车出事的照片。她的心才安定下来。
  第一次带着满满的期待到达一个地方，没有见到他，却觉得她脚下走过的地方都是如此熟悉。陆衍怀那时在江市读大学，临走时她去找他吃了一顿火锅，他很高兴的送她回学校。
  这次的目的地不在城区，到达江市之后还要转大巴。
  机场的行人过道里都是人，现在分明不是旅游旺季。郁嬉习惯扎堆在人多的地方找那个从书中透露出来的模糊面孔，她看到有个背影，很高很瘦，穿梭在人群中，和李队长在机场穿梭的场景一模一样，她挤过人群，到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身前，和许多次的状况一样，看到正脸之后都不是。
  冲得太快的后果是，她和陆衍怀走丢了。
  郁嬉回头看过去，根本看不到人影，她在这种四通八达的地方容易走丢，有箭头提示也不管用。她摸摸口袋，手机放在陆衍怀提的那个行李箱里了。当她打算跟着人多的方向走时，冻红了的手被一片温暖包住，他的手正还沁着薄薄的汗。
  她回头，在她左后方，陆衍怀站在那里，她只感觉视线突然暗下来，他遮挡住她身后的灯光。
  “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不安分。”他嘴唇轻抿，声音如水润过一样。
  郁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他在笑。他前额的头发有点长了，自然的垂到眉梢，由于距离刚好，她刚好看到他又长又浓密的睫毛。
  李队长也有这样长的睫毛，他的睫毛可是有重要作用的。女主余西西就是在他的睫毛上结下半死茧，生命才得以延续，可惜半死茧需以宿主的精血存活。
  “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你……为什么要救我？”
  “没有你，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她想到他们的对话。
  “长不大似的。”陆衍怀又在嘲笑她。
  “谁长不大！”郁嬉不乐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