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118节
作者:夏夜秋浦      更新:2024-05-15 08:37      字数:3961
  怀若楼和素音满心算计。
  傅燕沉不知去向。
  清原不安全,他又要抽空回中都,手上的孽债也没还清。
  林家突然出现的老宅至今也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而这些问题没弄清不说,如今又多出了邺蛟骨和傅家之死,他们这边除了那人手里拿着一块云纹玉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杂乱的故事信息穿插在一起,似乎要成为一张轻易破不开的网。
  而若清有种预感,这些网要不不解,要不就是一起解开。而故事绕来绕去,到底是没绕过邺蛟,也没绕过饲梦。因此,若清认为,澶容找单灵的理由很简单。
  如果单灵真的有预见未来看到过去的能力,不管是杀了傅燕沉双亲的凶手,还是林家的老宅,都会成为能够解开的谜语。
  事情若是进展得顺利,没准他也能借单灵的福,看看自己身上背的都是什么孽债。
  打定主意,若清也不去指责澶容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与澶容商量了两句,很快放出了单灵。
  单灵被澶容困在一个白瓶里,被放出来的时候正饿得奄奄一息。饶是如此难受,她看到澶容的第一句话也不是饿,而是——
  “两条腿的臭东西,你把我家季环生弄到哪里去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清潭那个狗娘养的东西果真养不出什么君子,你这小人的土匪行径简直与那清潭毫无差别!我若是你,我每天照镜子都会羞愧致死,根本不好意思躺在这地上喘气!”
  她先是愤愤不平地骂了一通,十句话里三句骂澶容,剩下的七句都属于清潭,把自己有多不喜欢清潭表现的十分清楚,期间还不忘用小眼睛撇着若清,知道若清是个好相处的性子,指望若清帮自己说说话。
  可这时的若清只是面带笑容,并没有打断他们对话的意思。
  果然。
  单灵的脸一黑。
  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去指望清潭的弟子里有好人,还不如指望明天天上掉金砖……
  澶容不如若清有耐心,也不想给若清和她寒暄的机会,开门见山的就是一句:“你是罡目的徒弟。”
  单灵否认的理直气壮:“不是!”
  澶容平静地说:“你的头上有金色玄天印记,上眼侧有两条对应的口子。”
  单灵狂躁地叫着:“听不懂你说什么!”
  若清见单灵不肯答应,在单灵愤恨的目光中笑着说:“你之前对我说你算命很准,下一个月圆夜会帮我看看,这话还算不算数?”
  “不算。”
  澶容懒得再劝,慢声问:“季环生的命还要不要了?”
  火气十足的单灵听到这里终于没了声音。
  第107章 狼心
  单灵很在意季环生,不得不为了季环生向澶容妥协,而她让的心不甘情不愿,便恨声说:“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件事我要先说清楚,如你所见,我能窥日的眼睛没了,如今要积攒窥日所需的灵气极为不易,因此一年我只能算一次,一人一生只能算一次,而且必须是在十五的时候去看。”
  十五的事若清知道是真的,但一年一次,一人一生只能看一次的话,若清不知是真是假。
  单灵也不管他们怀不怀疑,接着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问什么你自己决定,准不准我可不能肯定。”
  她倒是极为了解人性的贪婪,没指望他们只算一次就放过自己。可若清却是想着等他和澶容弄清现在的问题,他就放了单灵。
  但这些话在事情没有一定前无须去说,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信。
  得到了单灵的回答,若清转头去问澶容:“你是要怎么问?”他想要问澶容是想知道杀了傅燕沉爹娘的人是谁,还是那块玉在谁手中。
  这两个问题无论是问哪个,都能取得一样的结果。要是找到了杀害傅燕沉爹娘的偷玉人,笼罩在清原上方的迷雾也会散去一些。
  澶容似乎并没决定好如何问,他道:“想想再说。”
  若清点了点头,得了澶容的回答又转身去瞧单灵,有意问问千年前邺蛟的事。
  他倒是极为务实,以前明知道邺蛟一事有隐情,也因这些事已经过去懒得去问。要不是看眼下这些事牵扯到了他和澶容,想来他还是不会去问这段他不放在心上的过往。
  只是……不知缘由,若清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张口去提邺蛟,加上这时单灵又在生气,他叫不准单灵忍气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只得咽下了口中的话,等着澶容收起单灵,改问澶容:“禁地里的那些妖兽除了罡目没说别的?”
  澶容很快懂得他在问什么。
  “邺蛟的事很少提,清潭倒是经常挂在嘴边。”
  “夸?”
  “骂。”
  若清一时语塞,片刻后道:“看来我们的这位祖师爷当年没做什么好事。”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拿出红色的丹药塞进澶容的嘴里。
  澶容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他的手中,默默吃下他送来的东西,不曾去问若清这是什么。
  若清有些好奇,“你怎不问问我给你吃的是什么?”
  澶容有些懒得回答这样的问题,说的话多少有些敷衍:“我连毒药都吃,还能怕什么?”
  若清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眼睛一转,不怀好意地说:“也许……这是比毒药更加危险的东西。”他边说边将手按在澶容的腰带上,随后食指一勾,扯走了澶容的腰带,故意戏弄对方。
  “小师叔。”
  “嗯?”
  “我方才喂你的,没准是一些会让你颜面扫地的‘毒’。”
  他说完这句话直起腰,故意俯视着澶容,温柔的面容上挂着几分倨傲的神情,心里想的是以蛮横的气势压澶容一头,可因为五官太过柔和,反倒像是在对澶容装凶恶、要宠溺。
  “不过小师叔也不用紧张。”作弄结束,他往后退了一步,虚伪地说,“我这人最是善良,不会留在这里看小师叔出丑。”
  然后他转过身,打算离去,却不想一向乖乖任由他作弄的澶容会在他转身的这一刻站起来。
  背对着澶容的若清只感觉到身后一道黑影盖了上来,接着就是他绑着澶容的那条腰带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上。
  身后那眉眼精致的男人则像是拉着缰绳的骑手,动作有些粗暴,硬是将若清拽了回来,并将若清带给他的“黑暗”还给了若清。
  当眼睛被人挡住,手脚不再受用的时候,若清慌了片刻。
  他就像是待宰的鱼,被人按在桌子上,毫无反击之力,即便用尽全力地挣扎扭动,鱼尾不知辛苦地翻了几次,也翻不出澶容的掌心。
  自知如此下去怕是不好,若清立刻拉住澶容的长发,努力地把那张凑近自己的脸拉开,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别闹!”
  桌子腿往前移动,发出的声响臊得若清脸红。
  若清的声音有些变了味道:“别闹!那不过是治你眼睛的药,你别借势装疯!”
  瞧着被挡住眼睛,黑发散乱,红唇不断开合的若清,澶容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管若清拉着自己头发的手有多用力,仍旧固执地以手臂按着若清的胸口,遗憾地说:“错了。”
  “什么?”
  “刚才应该勒住你的嘴,而不是你的眼睛。”澶容说完便松开了手。
  若清自然懂他的意思,可看在他及时收手的份上,若清抱着既想奖励,又想折腾他的心思,从桌子上坐起来,伸出有些发麻的手臂,乖顺地抱住了澶容的脖子,乖巧地趴在澶容的怀里。
  ……
  怀若楼掐了一把嗮好的草药,语调慵懒,好似刚刚睡醒。
  “事情都安排好了?”
  不远处,坐在窗前拿着笔的素音说:“嗯。”
  她冷淡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之后又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怀若楼并不上心地说:“你说。”
  如今大事他都安排好了,小事他也不放在心上,故而素音说话时他是可听可不听的样子,只当素音又要说些没有用处的废话。
  素音知道他的散漫来自他对自己实力的信任,忽然心情转好了一些,故意放轻声音说:“你布的局出乱子了。”
  怀若楼动作一顿。
  从青城离去后,怀若楼曾带着阿鱼和狻猊入了魔域的密室,而在他不在的时候,接收外界消息的事被他交给了素音和另一位下属。
  眼下他刚刚离开密室,不知素音说的变故是什么,不以为意地说:“人在动,每一步都有不同,不足为奇,只要根本不动就行。”
  素音听到这里,心情更好了。
  她眉目舒展,将属于长辈的仁慈挂在脸上,温声细语地对怀若楼说:“是若清那边出事了。”
  捡着草药的手终于停下动作。
  怀若楼原本平静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危险。
  他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素音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是澶容。”
  “澶容?”
  素音道:“我们留在青城的人传话过来,说若清有意与澶容结为道侣。”
  怀若楼转头看她,很难相信她此刻说出的话是真的。
  她却乐不可支,险些忘了怎么下笔,“干嘛这样看我?你我都清楚澶容喜欢若清,只是若清性子冷,不喜欢澶容,你我便没把澶容和若清这事放在心上。”
  她说到这里,知道不能再气怀若楼,便收起笑意,扭过头一边写字一边说:“就像你说的,世事无常,人在动,落下的脚步注定不可能分毫不差,你我都以为我们离开清原,傅燕沉离开清原,若清就会失去对清原的归属感,却忘了若是若清喜欢上澶容,他会为澶容做什么。”
  这话也对。
  “如果这事能成,清原和中都就是一条绳上的人,长公主不会置身之外,只在一旁看我们算计清原。”怀若楼深知若清此举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越说心里越烦,索性一把推开门前的桌子,不掩怒气地说,“傅燕沉在哪儿?”
  素音瞥了眼地上的那些草药,有些可惜地说:“没人知道。傅燕沉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对人毫无戒心,你如今再想找他绝非易事,我劝你还是收收心,重新想一想中都的布局好了。”
  怀若楼知晓她说得在理,沉思许久,拿出了素音交给他的那块云纹玉……
  ……
  “滴答。”
  石洞森冷,钟乳石上凝着寒意,水滴顺着石壁慢慢落下,敲出沉闷的枯燥之音。
  从洞外回来的侍从拎着几条鱼,秀美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他边走边瞧着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期待又羞怯的神情暗示了心里在想的事情。
  一想到山洞里的人,侍从的心情很好,脚步跟着变得轻快起来。等来到一片积水地,侍从放下了手中的鱼,抬起头看向积水地中间的巨石,在上面看到了一个正在打坐的人。
  因为离得远,石洞又黑,那人的面容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真切。若是有人站在侍从所在的位置去看,大概只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身影,以及那人身侧一圈暗淡的亮鳞片纹路。
  大概有一米宽的浅蓝色鳞片纹路映在水面、石壁上,就像是一条“巨蛇”围绕着正在打坐的男子,将他紧紧地怀抱在其中,不给外界伤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