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我猜她愿意等
作者:
五贯钱 更新:2024-05-15 09:46 字数:2192
林明晰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因为脸得占先机,微怔之下只觉好笑。
他伸手把林修然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捏了捏他挥舞着乱动的小手说:“那我是不是该庆幸,幸亏自己长相还算过得去,这才没招你嫌弃?”
苏沅不可置否地耸肩点头,意味深长地打了个响指,玩味道:“你猜?”
林明晰显然是不太想猜。
他一手抱着林修然,另一只手把苏沅散开的衣领掖好,望着黑压压的天色无声轻叹,轻声说:“这几日估计会有大雪,你跟安安出来的时候记得把衣裳穿好。”
“我明日要出门,可能要后日才能赶回来。”
像是怕苏沅担心,他解释道:“城内的房屋还好,可城外多是些抵挡不住风寒的破屋,万一下了大雪,只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
“我想着带着人先去看看,若是能修补的,先尽可能赶在大雪到来之前加固一下,也免得百姓受苦寒之苦。”
林明晰亲身经历过雪灾之难,如今行十步看百步,恨不得处处都想得细致,容不下半点疏忽。
苏沅对多年前的那场雪灾仍心有余悸,闻言也赞同点头。
“确实是应该整修整修。”
“你多带些人去,要是缺了什么,就让人回来跟我说,我让人提前备下。”
“好。”
林明晰和苏沅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怀里的林修然骨碌转着眼摸摸爹的脸,又看看娘的眼。
可谁也没顾得上他的小动作。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抱进屋了,他突然挥舞着胳膊吱吱哇哇地叫了起来。
小胖手还不住地指着身后的空地,像是想让林明晰把他放下来。
林明晰见状头大了一圈,也没直接把他放下来,反而指了指苏沅手里罪恶深重的布带,笑眯眯地说:“还想去玩儿?”
林修然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
林明晰轻声一笑,做出了要把他放下来的样子说:“那就让你娘拴着你去玩儿吧。”
林修然不见得能听懂林明晰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他认识苏沅手里的布带。
也知道那布带是用来干什么的。
见林明晰真要松手把自己交给苏沅,他当机立断立马双手抱住林明晰的脖子,咧开自己的小嘴嗷呜嗷呜吼得震天响。
萝卜头大点儿的小人儿,愣是张嘴喊出了宁死不从的气势。
苏沅被他这一声出其不意的喊弄得一愣,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不满地眯起了眼。
“林修然,你似乎对为娘的意见很大呐。”
林修然哼哼唧唧地抱着林明晰不撒手,别扭地歪着小脑袋不去看苏沅。
苏沅气得啧了一声。
林明晰赶紧道:“他一日不见我,此时自然是想黏我些。”
“再说他最喜欢被人拉着走,你非要弄个带子拴着他,人虽小还不懂得说话,可心里定然也是有成见的。”
林修然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亲爹是在为自己辩解,露出自己的小米牙咿咿呀呀地喊个不停,看起来颇为几分给林明晰助威的声势。
苏沅见了好气又好笑,随手把解下来的布带塞给林明晰,说:“他既然是想黏糊你,那你就好生带着吧。”
“我……”
“少夫人,门外有客人来了!”
长了一岁的大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扶着膝盖说:“门口来了人,说是特意来见您。”
苏沅在怀北没什么朋友,也鲜少跟人往来。
听到大丫这话当即就顿了顿。
她奇怪道:“可知道来人是谁?”
大丫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坦诚道:“那夫人看着好生气派,还带着好几个丫鬟,我不认识,不过瞧着周娅姐姐像是认识的。”
“我进来的时候,那夫人正拉着周娅姐姐说话。”
“周娅认识?”
苏沅侧头看了眼林明晰,眼底泛着不可说的深意。
“周娅的熟人,你觉得会是谁?”
林明晰摁住林修然想作怪抓自己头发的手,淡声说:“周家曾是怀北望族,认识周家兄妹的人不在少数。”
“如今能有这种排场,还认识周娅的,无非就是那几家的夫人。”
他说完颇为不满地停顿了一下,轻声说:“云富昨日曾往府衙送了一些东西,说是给我的年礼,但是我让人拒了。”
林明晰之前出手惩治了胡家,其余人家见风向知上意,近来收敛了不少。
不少人也一改之前对林明晰的无视,想了不少法子想讨好林明晰。
可林明晰哪儿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
明里暗里不少人在林明晰这里吃了软钉子,碰了个灰头土脸。
现下来寻苏沅,只怕是打上了苏沅的主意。
林明晰对这些人家先前的作为始终不满,未能出手惩治,心里到底是存着一道没过去的坎,此时提起这些人家,语气也没多少和善。
苏沅听出他话中寒意,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她手欠似的转身戳了戳林修然气鼓鼓的小脸,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是来找我的,你就不必管了。”
“你带着林修然去玩儿吧,我去会会这位夫人。”
林明晰对此没什么意见,抱着林修然就进了屋。
苏沅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撑着膝盖问大丫:“你觉得,我打扮得好看,还是那位夫人好看?”
大丫私心里当然是觉得苏沅好看。
可苏沅问得认真,她也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
苏沅耐心地等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说:“您长得好看,可那位夫人穿得气派。”
像是怕苏沅没能及时领悟自己的意思,她还用手比画了一下,语带震惊地说:“她手上脖子上挂着的全是金子,头上也插了好多,一看就很贵。”
苏沅扬眉呦了一声,戏谑道:“这么富态呢?”
大丫煞有其事地点头,笃定道:“反正看起来就值很多银子的样子。”
苏沅若是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幽幽道:“既然是有客而来,身为主人,又怎能疏忽对待呢?”
剪月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您的意思是?”
“走,换衣裳。”
“梳妆打扮。”
“那门外的客人?”
“若是诚心来访,又怎会连等等都不愿呢?”
“我猜,她大约是愿意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