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作者:浅尾鱼      更新:2024-05-15 11:26      字数:4074
  “不提也罢!”
  “你这身世当真奇怪。”苏箬之看向何戢,带着几分怜悯。
  圣上最宠爱的宫妃是何戢的娘亲,而何戢却不是皇子,这身份真是尴尬!
  听闻秘密消息所传,说何戢的母亲在未入宫前是一个将军的妻子,那将军在一场战事中丧生,留下孤苦可怜的母子二人,将军虽是丧生可家眷还在,倒是对那将军的家眷格外照顾,不曾想,那将军的妻子是不仅貌美似仙,还满腔治国之道。圣上对她照顾的时间长了,倒是生了几分感情。
  一道密旨,宣了那将军的妻子入宫,久至不归。后来,将军府突然发生火灾,一把大火烧了所有。
  而那女子,也就是将军的妻子就被留在宫中,隔了两年,女子为圣上诞下龙子,凭着才华辅佐在圣上左右,倒是受宠极致。
  这些事,是苏箬之对何戢的了解。
  何戢对他说这些事的时候,漫不经心,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现在还记得,当时他淡漠的语气和神情,真让人心疼。
  何戢看着苏箬之,淡淡的轻笑,“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对我极好。”
  “这些好能够弥补她对你的伤害么?即使现在,你如何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喊她一声母亲?她可否允许?”苏箬之心中气氛,为好友的委曲求全。
  “没必要,我就是叫她一声母亲那又如何?过去的事再是弥补也无济于事,不如活在当下。”何戢说的很是风轻云淡,面色轻微清冷,根本没放在心上。
  看着他如此淡漠的表情,苏箬之有时候都在怀疑,何戢如何能做到如此满不在乎的地步,是伤的太深?还是他说的故事是假的?
  但想必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世作假吧?苏箬之自然是相信何戢说的是真,是他被伤的太深,所以才会说起来不在乎的样子。
  二人说了许久,在一场戏为唱完时,他们二人离开酒楼出去。
  *
  唐言毅喝的水有些多,去趟厕所回来后在拐角处遇到了何戢和苏箬之。
  “阿姐,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唐言毅坐下之后,抓了下瓜子磕了起来。
  “遇到谁了?不会是你宋姐夫吧。”阿楚瞧着下面的戏,看的入迷,这场戏唱的极好,是娇女出嫁家人不舍的戏码,虽是世俗却最容易打动人心。
  “不是宋姐夫,是何戢和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唐言毅说。
  “嗯,应该是来酒楼里吃饭的吧!”
  何戢和能他朋友来这里,肯定是吃饭来的,难道是故意在这里看她,怎么可能。
  阿楚看了一场戏后,没过多久于墨就回来了,没说多少话,只说让她好好休息。
  这两日阿楚便住在客栈里面,李思淼知道阿楚这是成婚前住在这里,没等于墨嘱咐,他便把阿楚住的客房好生装扮了一下。没想到在黄昏后,李思淼受到一个锦盒,送礼之人不是别人而是云权。
  这才刚送了消息给侯爷,他就差人送了贺礼。
  送了锦盒的男子是云权的暗卫,送过之后立刻回去了。
  夜晚,李思淼送沐浴热汤的时候亲自送了过去。
  “阿楚姑娘,这是侯爷那边送的贺礼。”
  “侯爷?你说的是云权?”阿楚并未去接,只是问他。
  “对,侯爷是真心待阿楚姑娘的,这贺礼您?”李思淼不确定阿楚是否会收下,语气犹豫,吞吐不尽。
  “多谢侯爷的贺礼,这礼物阿楚收下便是,毕竟是新婚贺礼我岂能不收。”
  李思淼楞了下,没想到阿楚会如此果断收下了贺礼,态度不卑不亢十分平静。
  !
  ☆、146 新婚夜2更
  待李思淼离开之后,阿楚瞧了下锦盒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玉佩,她并没放在心上,很随意的和她要带着出嫁的东西放在一起了。
  沐浴热汤准备好后,阿楚入了里面,在她刚下木桶时却没注意到外面门被打开的声音。阿楚只顾着摆弄木桶里乳白色的牛奶,没注意到进来的人。
  能大半夜入了她房内的人,除了宋临辞当真没有第二个。
  明日便是成婚日,一晚上的时间他都无法忍受,他迫切的想知道现在的阿楚在做什么。
  没想到他进来之后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光滑细腻的美人肩膀靠在木桶里面,伸手掬起乳白色液体洒在身上,顺着她的肩胛汁液往下流淌,宋临辞喉结咕咚咽了一下口水,眼冒色光。
  他走近,指尖落在阿楚肩膀上。
  阿楚误以为是外人,害怕的抬眸,看到的竟然是宋临辞很是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看看我的新娘子现在在做什么呢,没想到会有如此惊艳的时刻,这是牛奶浴?”宋临辞伸手碰了下她肩膀上的奶汁。
  “嗯,于墨说泡这个皮肤会很白、很嫩。”
  “阿楚不用泡也很嫩很白,瞧这肌肤如凝脂般。阿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泡。”宋临辞低首靠在她耳边,暧昧的吹着温热气息。
  阿楚动了下肩膀,摇头,“不用,我自己能泡,不是说成婚前三日不见面,你今日不该来的。”
  “忍不了就来了,既然不喜为夫与你一泡,那我先去床上等你,洗好了过来。”
  “今天晚上不能胡来。”
  “那能硬来么?”他轻笑道。
  阿楚听出他语气里促狭笑意,胸口轻颤,她知道是情动。
  宋临辞躺在她要睡的船上,抱着她睡过的被子竟然睡着了,阿楚身上披着外衣走进过去,抬腿上床,刚要从他身上跨过,宋临辞双腿往上一顶。
  她双腿被阻,脚底失力,一下子蹲在他腹部。
  “阿楚可要小心点,别把我命根子给坐折了,明天你得用。”宋临辞双手枕在后脑勺,眼睛微眯的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
  “不是你刚才猛地抬腿我怎么可能会坐在你身上。”阿楚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他伸手拉着她入了怀中,“我喜欢你坐在我身上,随便你动。”
  “家里准备的如何了?明日你要如何来?其实我们不用这般大肆操办,简单一些方能细水长流。”阿楚转了话题看着宋临辞。
  宋临辞左手摸着阿楚的脸颊,眉目清俊含着柔情,转脸在她脸颊亲了下,“家里一切都好,我们要成婚自然是要让大家全都知道了。”
  见阿楚张嘴要问,他直接翻了身,压在她身上,“再说话我要亲你了,好好睡觉,明天我还要早点来迎娶你呢。”
  昨天到今天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抱着媳妇终于有了睡意,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留在明天,所有的**的都藏在淡定的面容之后,明天才是重头戏。
  ——
  次日,也就是成婚之日,天未亮,阿楚的房门就被推开了,她刚想抓着身边的男人,却发现宋临辞不知几时已经离开。
  坐在床上还没醒来的阿楚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婶,有些愣怔。
  “姑娘,起来了,咱们要给姑娘净身、上妆、穿嫁衣,外面的迎亲队伍可已经到了,你听,整个街道上尽是鞭炮声。”上前扶住阿楚的是个中年妇人,模样周正,知书达理,穿着裁剪得体的衣衫,看到阿楚一脸懵的样子,拿着手帕捂着嘴巴嗤嗤的笑了下。
  “孙妈妈,瞧着姑娘是惊喜过望,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咱们赶紧帮姑娘收拾下。”这时说话的是个比孙妈妈年轻的人。上前麻利的把阿楚按在梳妆台前,左右开始帮阿楚收拾衣服。
  “你们都是于墨找来的人?”阿楚看着几个大婶问。
  “是于掌柜安排来的,姑娘咱们赶紧净面更衣,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响了。”孙妈妈满心欢喜的道。
  看得出大家都甚是高兴,除了她,被人突然撞开了门扰了休息,有那么一些不爽,不过今天是成婚日,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阿楚坐下,几个婶子不停的在她脸上、身上忙活,直到她肚子饿的咕咕叫,身边这些个婶子竟然不知先让她吃口饭。
  “我有些饿。”她话说的很小,有个年轻的小媳妇听到了,瞧着孙妈妈道,“新娘子饿了,得吃点东西吧。”
  “哎呀,这胭脂刚擦上,吃了东西妆化了怎么办?”孙妈妈并不愿意让阿楚这个时候吃东西,毕竟外面的迎亲队伍等了许久。
  阿楚抿嘴,知晓这是规矩,随即摆摆手,“那便罢了。”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小媳妇拿了两个包子,偷偷的塞到她手里,低声说,“这个拿着,饿的实在是受不了,就吃。”
  阿楚捏在手中,收在宽大的衣袖下,对那小媳妇轻笑了下。
  接着没等阿楚在说话,这红盖头就被盖上了,阿楚这边没有什么亲人,除了唐氏三兄弟。
  不过,反正成婚之后也不会分家,嫁人之后还住在那个家里,如此一想,阿楚和唐氏三兄弟都不觉着难过。
  客栈门外聚集了好多人,但凡围上前的,宋临辞就吩咐孔鲤生和李赫、以及村子里过来帮忙的人,比如刘义虎带着的几个年轻汉子,给大家分点心、糖块。热闹更甚。
  着了红衣的阿楚身姿袅娜,纤腰若柳,走起路来似是清风吹动的柳枝,宋临辞瞧着那抹红影,顿时忘了呼吸,只感觉呼吸紧促心中震动,这是许久不曾出现的激动。
  前世今生,他终于娶上媳妇了。
  他觉着这个婚礼瞧着是巧妙却远不比在临安城举办的豪华,不过没关系,只要娶的人是她,她不嫌弃,他就满足了。
  孔鲤生看着宋临辞愣在院子,伸手推了一下,“赶紧去接嫂子啊。”
  军营里不管大小,都称宋临辞一声哥,称呼阿楚自然是嫂子了。
  今日是他成婚之日,宋临辞脾气甚好,也不与孔鲤生计较,孔鲤生刚才那一推可是下足了力气,害他差点摔倒。
  宋临辞走到阿楚跟前,不用媒婆上前搀扶,他扶着阿楚入了轿子,这般体贴的男子,长相又俊美非常,引的周围的大婶子小媳妇各个激动难耐。
  阿楚头上有红盖头遮挡并未看清宋临辞的脸,轿子压低,阿楚弯身进去,腿抬的不够高,差点摔倒,衣袖中藏着的两个包子,也滚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宋临辞快速接住,捏着那两粒包子,凑近阿楚耳边低声道,“怎生还带了包子,饿了?”
  “嗯,早上没吃东西。”她小声说。
  宋临辞捏着两粒包子,冬天冷,包子已经凉掉,怎么能让阿楚吃。
  “去做一碗醪糟汤圆,要快。”宋临辞对孙妈妈交代说。
  “公子啊,这是作何,瞧着新娘子上了花轿可千万不要过了吉时。”孙妈妈觉着,新娘子一天不吃饭不是很正常么?这新郎倒是比新娘事儿还多。
  “我媳妇饿坏了,你们赔啊,快去做。”瞧孙妈妈没听他的话立刻去做,宋临辞脾气上来了。
  倒是阿楚,在轿子里面拽了下宋临辞的衣袍。
  感觉身后有个小东西在拽自己,宋临辞歪头瞧见是阿楚,随即探入轿内。
  “阿楚……。”宋临辞问。
  “别耽搁时间,听那些婶子们的话。”她温声细语,今日成婚她这脾气也好生忍着呢。
  “成,听你的。”宋临辞温声道,接着又问,“这包子凉了不能吃如何办?”
  阿楚伸手夺了过来,放在胸口位置,“放在胸口暖暖,不就好了,你又不是没吃过凉包子。”饿的时候别说凉包子,就是凉水不也照样喝。
  宋临辞眼眸暗沉,哑声道,“这包子放的当真是好地方,不过我要留在晚上吃,你身上那两粒包子。”
  没等阿楚再说,宋临辞对孔鲤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