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作者:
浅尾鱼 更新:2024-05-15 11:26 字数:4186
宋临辞似乎没有直接拒绝欧阳玲玲的理由,因为她说的事,的确是他目前所需要的,但,生意归生意,绝不能掺和到生活中去。
见宋临辞沉默,欧阳玲玲轻声娇柔的说,“宋哥哥,你可是答应了?”
“我没答应欧阳姑娘任何条件,若是说做生意,我们可以继续商谈,单是谈兄妹情那还是作罢,我宋临辞不喜与人结兄妹之情。若是欧阳姑娘没有谈拢生意的想法,那三日后还请离开洛阳城北码头,毕竟你手里的那批货不是送到大唐,而是往西周送的。若非你与苏箬之认识,我肯定会扣下你的货船。”
宋临辞说完,直接错开她走入房内。
欧阳玲玲站在门外思忖许久,的确是,宋临辞有的是手段扣下她这批活,千算万算,没算到西周的洛阳城会成为大唐的领土,之前她每次走货只要送到洛阳城北码头就好,现在、还真是麻烦。
倒不是说她不爱国,虽说她人是大唐的臣民,但是心却是自由的,从现代来到古代,她没有什么国与国的明显介分,在欧阳玲玲看来,大唐和西周都是黄皮肤黑透头发,没什么是不同的。
但是在宋临辞、阿楚等本土之人的眼里,他们自然是排外,是大唐之人自然不会与西周之人私通,加上现在他们不是友国,连简单的贸易都不能做。
这次要不是苏箬之在旁边一路跟着,宋临辞没准就扣下欧阳玲玲的货了。
同回到雅间的欧阳玲玲面色变得有些奇怪,虽是也看着宋临辞,却没了之前的热络,男人不一定得用女性的柔弱去征服,宋临辞这个男人,想要征服他,必须得站在和他同等高的位置,能给他提供足够的帮助,兴许,他就会对自己有兴趣。
雅间房门没过多久,就被敲了下。
孙策坐在最外面,听到声音,问了句,“何事?”
“夫人吩咐做好的海产给将军这房上一份,小人已经准备好了。”刘四亲自端着盘子过来的。
宋临辞听到刘四的话,当即起来,“你刚才说是夫人……她说送的?”
“是,夫人与三公子本是来吃饭的,不知为何突然就走了,还吩咐说把买来的海产给将军爷您备着。”刘四不敢含糊,详细的说了清楚。
宋临辞当即起身要走,走出楼梯处,对刘四说,“剩下的别上了,直接装到食盒里面送到城南医馆那边。”
刘四楞了下,端着手中的那盆子海产不知道是放还是不放?
在宋临辞起身之后,孙策也跟着起来了。得,将军都要走,这饭局肯定吃不了。
总共四人,起身走掉两个,雅间里面只剩下欧阳玲玲和苏箬之。
苏箬之看着外面的刘四,稍有恼怒,“愣着做什么,进来点菜。”
刘四没进去,找了个小二进去了,他则是端着海产要撞进食盒里,准备打包。将军爷开金口了,他岂能不听呐。
赶紧吩咐下面的人去打包,刘四也不管楼上的人了。
孙策是见宋临辞去了医馆他也跟着去了,面上认真做派,其实心里想着去赠顿饭,顺便看着将军和夫人可别打起来。
据他猜测,应该是夫人前来吃饭,正好听到了隔壁雅间里坐着的将军和欧阳姑娘的谈话,这才不吃饭直接离开,还把本来点好的菜色全让掌柜的送到他们这房里了。
……
宋临辞到医馆看到唐言毅抱着小豆包,他瞅了一眼孩子,问道,“擎之他娘呢?”
“啥?”唐言毅楞了下问。
“你阿姐人呢?”
“在小厨房做饭呢,宋姐夫不是在喜大楼吃海产,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应该啊。”唐言毅抱着宋擎之起来,左右看着宋临辞。
宋临辞知道阿楚在哪里直接就进去了,挥手让百合与芍药出去。
阿楚回身看是宋临辞,“你怎么回来了?”
“你在喜大楼,还看到我了,怎么不吭声。”他站在她面前问。
“我吭声做什么,你们是谈事情,我一介女流最是不喜那些。”她淡淡的说着。
转身把一直鸡炖在砂锅里,砂锅炖柴鸡,正在尝试呢,不晓得好不好吃。
见她只顾着盯着那只鸡,宋临辞掰过她的肩膀,“没说多少话,我不喜欢那个欧阳玲玲,和他们吃饭只是在谈如何一举迁灭海寇的事。”
“嗯,我晓得啊,听到你们说话了,喜大楼的隔音不太好。”阿楚笑吟吟的看着他,又道,“我还听到了她亲昵的说着,崇拜你的话,宋将军好厉害啊。是不是心里很受用,终于被小姑娘称赞了。”
听到阿楚说完。
宋临辞冷着的脸立刻笑了起来。
“你这是吃味了?”
“不吃,我嫌酸。”她收起笑脸,从厨房出去。
宋临辞跟在她身后,“别做饭了,我让刘四把那些海产送过来,你不是一直想吃,我全都给你带来。”
“我现在不想吃了,再说是你带来的吗?我让掌柜的去挑选的,也是我让他们做的,你拿着我的东西在我面前卖乖,你还有理了。”她轻嗤,推开他往外走。
唐言毅早就在等着听墙角了,孩子被他丢给了孙策,自己站在旁边偷听阿楚与宋临辞的谈话。
听到吃的立刻走了出来,“姐夫你做的真棒,我早就想吃那些海产了。”
“有你的事儿吗?这是给你阿姐吃的,快一边呆着去。”他摆摆手,让唐言毅走开,自己继续贴着阿楚。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那做好的海产就一盘盘的送了过来,一个食盒一个食盒的送到跟前。
唐言桦也瞧见了,足足有二十几个,“阿姐,送了那么多海产菜肴,你就别做其他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不吃的吗?”阿楚转声问他。
“这不是菜很多反正也吃不完,再做其他的就浪费了。”好一个浪费的借口呀。
听到两个弟弟都这般说,阿楚还是有些小生气的,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见吃忘义的家伙。
见宋临辞东西都准备好了,阿楚也不好再推辞,跟着他便走了出来。
而孙策正在外面呢,看到阿楚问了声好,阿楚闷声戳了下宋临辞,“孙策先生跟着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说什么,都是自己人见什么外。”宋临辞不在乎的说。
阿楚是觉着,自己在宋临辞面前耍耍小性子就够了,可不敢让孙策也知晓她的性子呀,这才有几分羞赧。
从孙策那边接了小包子,阿楚轻声道了句,“大家开始吃午饭吧。”
……
阿楚本以为得了宋临辞的宽心自然是可以不用担心了,谁料,在当天傍晚天黑的时候,外面有两个陌生人竟然给宋临辞送了东西来,此刻阿楚在屋里刚哄睡了孩子,而外面的人有说的声音格外大,她听不到才算聋了呢。
“这是我们小姐给将军的,说对将军肯定有用,对了,我们小姐还说,明日想邀将军去码头,一些关于海寇的事她兴许在船上就想起来了。”
“你们小姐可真够闲的。”宋临辞看着手中小食盒的东西,不晓得是什么,但觉着,真无聊。
“将军,这是小姐的心意,您……。”将军怎生不接受。
旁边两个小厮看着面色冷黑的将军,试着回想,刚才他们有说错话吗?
没说错话吧。
阿楚听到这里,也猜出了一些,应该是欧阳玲玲给宋临辞送什么传递情义的好东西了吧。
她施施然从内宅出来,瞧着外面的两人,“既然都送到门上了,岂能有不收的道理,你们两个回去吧,替将军多谢谢欧阳小姐。”
“您是……?”
欧阳玲玲航船里面的人对阿楚多少不认识,只觉着这姑娘长得好看,却一身粗布衣衫显得格外朴素的和欧阳小姐身边的丫鬟差不多,偏生又在将军身边说的这般轻松,对于阿楚的身份,他们心中不好拿捏。
“我……就是将军爷身边的婢子,成了,也麻烦你们了,回去吧。”阿楚娇笑,装的妥妥的。
“那就多谢姑娘了。”
只等那人离开,阿楚自顾掀开食盒,看着里面的东西,眉眼轻笑,招呼宋临辞道,“将军爷,瞧瞧爱慕你的小姑娘送来的东西,还真是罕见呐,你来看看,还是生的呢。”
“阿楚。”宋临辞郁闷的说。
他都拒而不受了,她倒好,上前就给接到了手里。
“给你送东西呢,岂能有不收的道理。”
“照你这样说,若是有天我们回到临安城,是人想给我东西,你都要收下?”他苦笑不已。
阿楚眉眼一瞪,瞧着他道,“那不同,收东西也要看清楚,贪污受贿之礼,我肯定不收,但是这小姑娘送到门前的东西,还是私相授受给你的,我瞧着就想收,然后给毁掉……。”
她捻起一个生鱼片随即丢在地上,起身,瞧也不瞧那食盒里的东西,直接往里面去。
而宋临辞更是一脚踢到了食盒,追着阿楚上前,“阿楚……?”
“别喊我,今日我带着孩子睡,你自个睡在外侧吧。这几日我身体不舒适,你也别想爬我的床。”
她闷哼,其实还真是有点小吃味,到底是觉着自己年龄大了些,又不会撒娇卖蠢,在治理海寇上又没什么厉害之处,欧阳玲玲连被何戢都称呼奇女子的人,阿楚是女人,也是有危险感存在。
见她说走就走,宋临辞也有些发愣,“你这样把我推出去,不就是给了我偷吃的机会,越是这个时候,你应该越要在床上留住我。”
阿楚回头,白了他一眼,“我能留住你的人能留住你的心吗?”
“只要喂饱了,我哪有时间去偷吃。”
原来在这里的等着她呢。
宋临辞也是觉着,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刺激阿楚,也吃一些他味的人,索性就这样先玩着,再说他对欧阳玲玲根本无感,不是一路人。
阿楚还不知晓他的花花肠子,被他忽悠了两天。
……
约莫三五日后。
唐言倾从渝州城镇上回来,身后带着两辆马车,他则是骑着马,身边依旧跟着暖阳,两人的关系更冷淡了些。
一看到暖阳,阿楚就来了劲儿,想知道,这姑娘莫不是个傻的,既然是个公主岂能还不离开这里回临安城的富贵窝去。
“阿姐,你瞧什么呢,从我回来你就一直瞧着,这辆车的药草是从中镇上收的,还有一些书籍我带来准备好生研究学习,等今年秋闱试一下。”唐言倾看向阿楚说道。
“嗯,你做事心里都有谱我甚是放心。”她说着转了语气,看向暖阳,“长平公主,怎生不回家,还跟着倾哥儿啊?”
“我不想离开,我已经让身边的暗卫不许出来,你们不要赶我走啊。”暖阳望着阿楚,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还是阿楚说了算。
阿楚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高贵的公主怎生偏偏害怕我了,我都说了,我供着你还来不及呢,怎生会赶你走,你且放心,只要你留在这里,我就不会赶你走。”
她的命是不要了,还敢赶公主走。那高高早上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可管不着、也碰不着。
偏生是热闹之时人越多,在阿楚与唐言倾、暖阳说笑之时,欧阳玲玲的意外插入。
唐言桦在门外,先瞧见欧阳玲玲的。
“你来找谁?”
“找宋将军,可是在这里?”欧阳玲玲刚说完,看到眼前的人,立即惊呼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可能能不认识小桦,那次就是因为他她才会先被何戢送到临安城,还禁足了半个多月。
“宋将军是我姐夫,你到我们家来找她,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你,你找我姐夫作何?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唐言桦看到欧阳玲玲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之前觉着她像极了衣泠亦,并未有其他敌意,现在觉着,这个女人不仅不像衣泠亦善良,反而还带着让人不喜欢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