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作者:徐风来      更新:2024-05-15 11:46      字数:4040
  景茂庭心如止水的道:“不,臣绝不再娶。”
  发现舒知行脸色骤变,齐媛赶紧缓和着局面,道:“此时决定四年后的事还尚早,不如过些日子再议。”
  景茂庭不接受任何含糊其辞,他态度明确的道:“臣意已决,绝不再娶。”
  金谷公主极不甘心的望着皇兄,舒知行了解景茂庭的脾气,但凡是景茂庭能帮忙做的事都会做,这般坚决的拒绝俨然是再劝说也无济于事,只得作罢。反正他是决意不再娶,并不是因为不愿娶金谷公主,暂且不提,三年后再议。半晌,说道:“茵儿中毒一事,我们都会守口如瓶。”
  见无其它事,景茂庭道:“臣告辞。”
  舒知行颌首,忽想到一件事,连忙追他至殿外,唤住道:“茂庭。”
  景茂庭缓缓驻步。
  “你对女色没有兴趣?”舒知行低声道:“我给你挑选几个娈童?喜欢什么样的尽管说。”
  景茂庭心中一怔,神色如常的道:“臣对男色和女色都无兴趣。”
  舒知行惊住,哑然,他一直像是六根清静的人,不贪财好色,不喜美食华衣,生活简素清明,兢兢业业,他的所作所为先为齐家再为舒国,
  沉静的走出太子府,他翻身上马,刚要前往大理寺,侍从来报:“景大人,齐大人回到了景府,带着一位少女。”
  毒医传人寻到了?
  景茂庭策马回往景府,刚踏进景府,便听到一个惊喜的稚嫩语声:“景大人。”
  遁而看去,是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娇小少女,身着藕荷色裙纱,笑得很开心,欢快雀跃的朝他狂奔,不胜欢喜的道:“景大人!”
  齐汀连忙追过来,拉住了几乎要冲进景茂庭怀里的少女,介绍道:“她是……”
  “小女子叫程蔚之,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毒医独家传人,小女子研制毒但不助纣为虐,没有小女子解不了的毒。”程蔚之双眼发光的仰望景茂庭,眸色里满满的景仰和崇拜,羞涩而又大胆的道:“去年景大人在宁徽郡审案,小女子特意进城去衙门口看您呢,您比去年更尊贵英俊不凡。只是,气色不如去年的好。”
  齐汀无奈的摇首失笑道:“景兄,她得知是你有求于她,飞一般的就来了。”
  景茂庭波澜不惊的道:“程姑娘,景某有一事相求。”
  程蔚之喜悦的道:“景大人的所有事,小女子都非常乐意效劳。”
  景茂庭郑重的道:“多谢。”
  “不要谢不要谢,小女子能在景大人身边效劳,是小女子求之不得的呢。”程蔚之好开心好开心。
  景茂庭伸手示意道:“程姑娘,书房请。”
  程蔚之默默的跟在景茂庭的后面,因太过欢喜而走路轻飘飘的,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花怒放。她在江湖上常听到景大人的威名,他刚正不阿,忠于朝廷,惠济黎民,除暴安良,简直就是真正的侠义之士。不曾想,威名远播的景大人,容貌英俊,气质尊贵高洁,虽是冷冰冰的像冰雕一样,但真的很有风度,散发着令人只可远观的迷人气息。
  进入书房,景茂庭从书架上取出备好的宣纸,考验道:“程姑娘,景某设了几个关于毒效与毒药的问题,还请一一作答,请见谅。”
  程蔚之一眼扫过十余个问题,对于不识毒的人或许颇难,甚至于一些词语也不懂,她自幼识毒,自然一清二楚,她笑得眯起眼睛,道:“很简单。”
  逐个得到正确的答案后,景茂庭郑重的拱手道:“景某身中一种不知名的毒,还望程姑娘帮忙解毒。”
  “啊,小女子受不起。该是小女子感激景大人的信任才是。”程蔚之跳了开去,忽想到他中了毒,不禁恼道:“是哪个混蛋给您下的毒?”
  景茂庭正色道:“请程姑娘帮忙保守秘密,此事唯你知我知。”
  程蔚之连忙捂住嘴,慎言慎言,道:“小女子先为景大人号号脉。”
  景茂庭端坐于椅,将手腕置于案上,掀开衣袖,在脉博上覆着薄薄的手帕。
  程蔚之咬着唇,慢慢的搭手上去号脉,隔着手帕触不到他的肌肤,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脉博跳动,停留片刻后,信心满满的道:“毒素可控制,容小女子准备准备,先试出是什么毒,再解毒,会耗些时日。”
  “有劳了。”景茂庭道:“齐汀会在附近为你置一处院落暂住。”
  程蔚之道:“小女子住在景府里也可以。”
  “不可以,请见谅。”景茂庭道:“景某与福国公主的婚期将近,不愿意她有所误会。”
  听到福国公主,程蔚之皱眉撇嘴,心急口快的道:“小女子一点也不明白景大人怎么愿意娶福国公主,她骄纵的无法无天。”
  景茂庭心平气和的道:“只需明白她是景某的妻子。”
  程蔚之还是不明白,总觉得完美的景大人娶福国公主是大大的委屈!
  景茂庭站起身,认真的道:“事成之后程姑娘要何重谢,请先说明。”
  “容小女子想想,明日说。”程蔚之笑嘻嘻的合不拢嘴,她做梦也不敢想象能接触到景大人,更不敢想象能帮助到他,她一定全力以赴。
  “有劳程姑娘。”
  “景大人,不要程姑娘程姑娘的了,您可以称呼小女子之之。”
  ‘之之’过于亲密,景茂庭正色道:“请见谅,景某还是称呼程姑娘为好。”
  程蔚之笑容灿然,他真是正人君子,待人有礼貌又保持着距离,点点头道:“好,小女子听景大人的。”
  景茂庭信步走至书房外,招呼着齐汀,道:“派人将东边的空院收拾收拾,安置程姑娘入住。多备些银两给她,叮嘱她如有任何所需皆找你。”
  齐汀轻道:“别让她找我,她太能折腾人。”
  景茂庭恳请道:“拜托了。”
  见状,齐汀赶紧道:“好好好。”
  景茂庭回首道:“程姑娘,请随齐汀前去,有任何所需皆找他。”
  程蔚之笑着点点头,一副乖巧可爱状,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
  “走吧。”齐汀在前引路,示意她跟上。
  两人走出不远,程蔚之哼道:“你竟然在景大人面前告状,说我折腾人,我折腾你了吗?”
  齐汀哼道:“折腾的还轻吗?”
  程蔚之哼哼的道:“那我就变本加厉的折腾你,要不然真对不住你的告状啊!”
  齐汀哼哼的道:“你要是敢折腾我,我就去福国公主面前告状,福国公主善妒心狠,如果她知道景大人把一个女子养在一个院子里,能从你的手指起,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捏碎了。”
  程蔚之脚下一顿,哼哼哼的道:“你去告状啊,我不承认我认识景大人!”
  齐汀哼哼哼的道:“你可以不承认,但你看到景大人时眼睛直直的犯花痴的样子太明显了,竟然还往景大人身上扑,景大人是谁,是你能随便往上扑的人?要是让福国公主看到,她也会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捏碎了。”
  “少拿福国公主唬我!”
  “我没唬你,你在景大人面前不知收敛,被福国公主看到了,不仅景大人救不了你,他自身也难保。”
  程蔚之撇嘴道:“她还敢把景大人怎么着?”
  齐汀意味深长的道:“既然你不相信,你就自求多福吧!”
  正说着,他们走出了府,迎面就看到了舒知茵,漫天晚霞中,她一袭艳红裙裳骑着雪白的骏马而来,扬长从他们身边经过。
  马背上的女子气质自信高贵,娇艳的令人屏息,有一种空灵而高远的美,程蔚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齐汀道:“她就是福国公主。”
  程蔚之蛮不在乎的收回视线,心道:无论她再高贵美丽,也不能欺负景大人!
  白马奔入景府,直接奔到景茂庭的书房外,舒知茵身姿轻盈的翻身下马,脚步轻快的走至他面前,微笑道:“我回来了。”
  景茂庭背脊挺直的坐在案前,低首翻阅着古籍,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沉静的道:“嗯。”
  第55章 热情
  舒知茵轻轻柔柔的瞧着他,等了片刻,他依旧没有抬头。见状,她心中悸动,语声凉凉的问道:“你不想见到我?”
  景茂庭抬首凝视她,只要她的身影映入他眼帘,他的胸中就泛起阵阵温热。案下的双手搁在双膝上,他冷静的道:“想。”
  他的眼神专注,透着洞悉人心的明朗,尽管他很沉着冷静,她能轻易的察觉到他眸色中的温存渐起,根本就藏不住。舒知茵在他的注视下气息骤暖,她双睫轻眨,问道:“不是很想?”
  “很想。”
  “那你为何无动于衷,不过来拥抱我?”
  景茂庭坐着未动,不语。
  舒知茵怔了怔,漫不经心的道:“我要喝点酒。”
  景茂庭起身自阴凉的墙角取出一坛酒,打开酒坛塞,递给她手里。
  舒知茵连饮了数口桑葚酒,湿润的唇瓣带笑,问:“我惹你不高兴了?”
  “我咎由自取。”
  “嗯?”
  “我高不高兴又能怎样,没有谁在乎,更不会有谁顾虑我的心情。”景茂庭说得超乎寻常的平静。
  舒知茵听着他的话,心颤了颤,微涩的滋味随着心跳弥漫开。她缓缓的走近他,近到不能再近了,呼吸着他身上干净阳刚之气,她忍不住想呼吸更多更深。她的气息不稳,他却依旧沉稳的站着,双臂自然的垂在身侧,没有抬起的意思。她挑眉,盯着他神色难辨的脸,轻问:“下一刻,你会推开我吗?”
  “试试看。”景茂庭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微扬。
  他的话音未落,舒知茵已依偎在了他怀里,那怀里是熟悉的结实温暖,他强有力的心跳击着耳膜,瞬间传遍她全身,在她的体内激起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景茂庭轻轻叹息,环臂紧搂住她,用下巴轻蹭着她的头顶,深嗅着她清馨的诱人味道,闭起双眸,真切的感受着她的存在,他太想她了,想得心痛。
  舒知茵咬着唇,他上一刻不是很冷静自持吗,此时的臂弯简直像是藤蔓一样,不停的收缩,不停的收缩,几乎要把她勒进他的身体里。他的体温在升高,隔着彼此薄薄的衣裳熨烫着她的肌肤,她快要喘不过气,忍不住挣扎了下。
  怀中美人似要挣脱,景茂庭的怀抱稍松了松,牢牢的圈住她,偏头问:“不想与我亲近?”
  “想。”
  “不是很想?”
  “很想。”
  “那你为何三心二意,却要推开我?”
  舒知茵不由得笑了,他极娴熟的挪用她的话语,不言而喻他的用意,可想而知的道:“你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景茂庭的眸色幽深,咬了一下她的鼻尖,透着拿她无可奈何的神情叹道:“实在不舍得让你感同身受我的痛苦。”
  “让我感同身受你的愉悦。”舒知茵伸手攀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过去,湿热的唇覆在他的唇上,热烈而笨拙的辗转吸吮。
  景茂庭的气息顿时浓灼,他按捺的冲动,享受着她的主动,仅是片刻,不禁难捱于她浅尝即止,缓解不了他的渴望,反倒更痒。他猛得抱起她,使她的双脚离地,她下意识的攀附着他。他加深着吻,急切的呼唤着她的热情。
  察觉到怀里的她渐渐无力瘫软,他深深的热吻只增不减,快步从暗门步入卧房。他欺身将她压在床榻上,迅速的褪去二人的鞋,随手放下床幔,幔内的情潮瞬间高涨。
  “茵茵。”
  “嗯?”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