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作者:顾家七爷      更新:2024-05-15 12:25      字数:4593
  夏秋潋清减了许多,面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她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此时更加显得弱不禁风。
  她看着燕挽亭的双眸清冷淡然,瞧不出息怒。
  燕挽亭偏开目光,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一脸尴尬懊恼的拓跋灵君,沉声略有些严厉道。
  拓跋,你何时能改掉你动手动脚的习惯。
  夏秋潋看着燕挽亭的侧脸,眸子微敛,她轻轻咬着唇忍住肩头的剧痛,抑制着自己不要低吟出声。
  我...我不知她....是我的错。
  拓跋灵君望着燕挽亭,见她有些冷凝的双眸,便也不再辩解,神情复杂的低头。
  福安,马上将献妃娘娘送回景翎宫,看看伤口如何了。
  还能如何,医了那么久,反反复复还不好。再这样下去,伤口若是感染了,怕是会累及性命。
  福安很是不满,一张小脸严厉又气愤,想到这,她又抬起头瞪了拓跋灵君一眼。
  拓跋灵君被福安瞪着,也不气恼,只自顾自一脸后悔。
  宫里的娘娘们可矜贵的很,若是不小心拍坏了,她就闯了大祸了。
  不过。
  拓跋灵君抬头瞥了燕挽亭一眼,见燕挽亭正一言不发的抿唇看着那位献妃娘娘,神情复杂又透着几分怪异。
  她敏锐的察觉了燕挽亭对夏秋潋神态的变化,心中一动。
  燕挽亭对这个献妃娘娘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福安和鸢扶着夏秋潋回宫,燕挽亭跟在她们身后,拓跋灵君也不近不远的跟着。
  一行人到了景翎殿门口,便瞧见叶诏音也正在。
  哟,今日可真热闹,本宫才刚准备走,你们便回来了。
  叶诏音笑容娇媚,她欣喜的看着几人,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要请你师父来。
  燕挽亭低声问着福安。
  要的,师父今日本就要来给献妃娘娘施针。
  福安头也不回,噘着嘴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你过来,去太医院轻了辞前辈来景翎宫。
  燕挽亭招招手,将一旁的一个小太监叫过来。
  小太监恭敬惶恐的听了燕挽亭的旨意,连忙拔腿就往太医院跑去了。
  公主殿下请回吧。
  才进了殿门,夏秋潋就回头,她的目光并未看向燕挽亭,声音清冷的开口。
  燕挽亭脚步一顿,停在了门边,她抿着唇看着夏秋潋那单薄的背影,半晌没有开口。
  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叶诏音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挤了过来,左右看了看。
  燕挽亭沉默了许久,她看着夏秋潋的背影,双手紧紧握着又松开。
  拓跋,我们走吧。
  第73章 了辞的威慑!
  献妃娘娘是叫你走,又未曾叫我走,你拉走我做什么。
  被燕挽亭拉着走了一会的拓跋灵君突然想起什么,甩开了燕挽亭那像抓小鸡仔似的拽着她衣领的手。
  我都走了,你还留在那做什么。
  燕挽亭眉头紧蹙,面色不太好。
  我不小心害献妃娘娘旧伤复发,自是要留着赔罪的,你不是这般教我的吗。
  拓跋灵君抬头看了燕挽亭一眼,突然笑了笑,明亮的双眸闪烁着灵光。
  怎的突然笑的这般淫荡。
  燕挽亭自觉得拓跋灵君看着她的眼神颇为怪异,上下打探的目光,还有唇角那抹带着几分探究又似乎成竹在胸的笑容。
  你.....
  拓跋灵君眉眼一弯,突的伸手揽住了燕挽亭的肩。
  你莫不是吃醋了吧。
  吃醋?
  燕挽亭皱眉疑惑的反问一句,一把甩开拓跋灵君的手,整了整被她弄皱的衣裳,又问道。
  吃什么醋。
  我夸那献妃娘娘貌美。
  拓跋灵君眼神灵动狡黠,笑容戏谑,话语间似开玩笑一般,却又伸手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角,不停的小心撕扯着。
  随你夸谁,与我和干。
  燕挽亭上下打量了拓跋灵君一眼,然后轻哼一声,转头走了。
  燕挽亭眼神有些怪异,拓跋灵君竟觉得她是有些醋意了,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跟上燕挽亭的脚步,肩头轻轻撞了撞燕挽亭的肩头。
  燕挽亭被她一撞,竟有些站不稳,但她也并未羞恼,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感叹道。
  野蛮,无礼。
  拓跋灵君心情甚好,脚步轻快的跟着燕挽亭,突然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话。
  我野蛮无礼,难道你喜欢献妃娘娘那般柔弱冷冰冰的冷美人。
  燕挽亭脚步顿了顿,唇抿的愈发紧了,她有些烦闷似的挥着衣袖。
  总是提起她作甚。
  拓跋灵君哪壶不开提哪壶,似乎觉得这般逗燕挽亭有趣,便又笑道。
  可是觉得丢脸了,竟被你父皇的宠妃赶出门。
  似乎只要提到夏秋潋,燕挽亭的神色就变得很是复杂焦虑,她拧着眉心,敷衍似的说道。
  她心中有些记恨我是应当的,她肩上的伤便是我....带她出行宫,才被射伤的。
  见拓跋灵君扬起眉头,饶有兴趣想要一谈究竟的模样,燕挽亭连忙又道。
  我要去找了辞师叔,你可要随我去见她。
  不去,你自己去就好了。
  拓跋灵君的面色一变,快速的后退了两步,神情有些警惕后怕。
  提到了辞,拓跋灵君就怕的要命。
  她自小就有强烈的好奇心,又在草原长大无拘无束,所以行事向来是随心所欲,就算到了燕宫也是被燕皇喜爱,又与燕挽亭是好友。
  在这宫中,无人敢欺负她。
  唯独了辞。
  我不要去见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你自己去。
  拓跋灵君连退了几步,缩着身子。
  嚣张跋扈的拓跋灵君,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只是一听到了辞的名号,就皱起眉头,灵动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后怕。
  她是真的怕了辞。
  只是燕挽亭一见用了辞的名号吓住了拓跋灵君,竟故意邀她。
  你也许久未曾见过了辞师叔了,不去请个安么。
  拓跋灵君知道燕挽亭故意逗她,幽幽的瞪了她一眼,昂起头轻哼一声。
  不去不去,你去同我问声好便是。
  燕挽亭笑了笑,正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身后传来那熟悉温柔的声音。
  挽亭,这位可是拓跋长公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了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身穿一身浅白的衣裙,如瀑的青丝垂在脑后,了辞面容精致秀丽,发间只插着一支小小的红豆钗。
  她唇角笑意温柔,双眸含笑,仿佛一个温温弱弱的千金小姐一般。
  只是拓跋灵君一听到了辞的声音,则是面色大变,又退了两步,瞪着眼如临大敌似的看着了辞。
  师叔。
  燕挽亭微微欠身,对了辞很是恭敬的问好。
  你不是遣个小太监叫我去景翎殿吗。
  了辞看着燕挽亭,唇角的笑意有几分无奈。
  燕挽亭躲开了辞的目光,清瘦的侧脸紧绷着,倔强又忧伤她低声急促道。
  师叔尽力便好。
  了辞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呀,真不知该如何说你。
  燕挽亭仍偏着头,出声提醒道。
  师叔还是先去吧,免得耽搁了时辰。
  那我便先去景翎殿,你去太医院,一会我回来,找你有事。
  了辞轻声叮嘱完,便脚步轻盈缓步轻移到了拓跋灵君身边。
  了...了辞前辈。
  拓跋灵君抱着胸口不知是该迎上去还是后退,额角竟浸出几滴冷汗。
  许久未见拓跋长公主,为曾想以前那调皮捣蛋的孩子,竟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
  了辞笑容温柔,双眸中的光芒也散发着柔光,仿佛一个见到孩子长大的长辈。
  了辞前辈倒是一如既往的风采夺目,年轻貌美。
  拓跋额头的冷汗不停往下滴,她握着拳头,不停的瞥向一旁的燕挽亭,给她使着眼色。
  暗示她快些把了辞请走。
  燕挽亭瞧见她那一副紧张的模样,却是扭开头,佯作什么都没看见。
  没想到拓跋长公主竟还学会了夸人。
  了辞似乎有些惊讶的望着拓跋灵君。
  是挽亭教的好。
  拓跋灵君捏着拳头,声音都颤颤的。
  好了,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拓跋公主下回若是有空便来太医院,陪我这老人家饮一杯茶。
  了辞浅笑着,转身离开了。
  拓跋灵君看着了辞走远的背影,这才舒了口气。
  差些被她给吓死了。
  拓跋灵君耍性子似的跺了跺脚,哼了一声撇着燕挽亭。
  你不至还在怕师叔吧。
  燕挽亭唇角现了一丝笑意,她戏谑的笑看着拓跋灵君。
  自然是怕的,你这师叔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好欺负的模样,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我是怎么被她戏弄的吗。
  拓跋灵君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
  当初她还是个调皮的小鬼,在燕宫中到处冲撞捣乱,也不曾有人敢教训她。
  谁知有次正巧碰见了才刚刚入宫的了辞。
  那时了辞也不过是个刚刚长成的小姑娘模样,但身姿赢弱长相漂亮,说话柔声柔气的,水灵灵的眸子总是弥漫着让人忍不住怜香惜玉的雾气。
  拓跋灵君便打着胆子去欺负这个看上去好欺负的女子。
  谁知道了辞根本就是个笑面虎,不仅没被拓跋灵君抓弄,反而把拓跋灵君抓起来关在了太医院一天,在她身上试了试几方药。
  把拓跋灵君折磨的生不如死,被燕挽亭找到时,正哭的撕心裂肺梨花带雨的向了辞讨饶。
  第二天就要拉着南讫国的使臣回南讫去。
  一想起了辞温温柔柔笑容满面的哄着她,却给她灌着各种奇怪的药汤,让她一会笑的要断气了,一会哭的天崩地裂,又一会全身痒的像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咬一般。
  拓跋灵君就觉得全身发麻。
  这不是你活该吗,去偷我师叔的肚兜,也只有你能做出来。师叔如此对你,已经够仁慈了。
  燕挽亭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拓跋灵君被了辞教训,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第74章 解铃人!
  师父,如何了。
  福安慢吞吞的凑到了辞身边,探头看去。
  一会再说。
  了辞随意伸手将她推到一边,眉头轻蹙。
  哦。
  福安撑了撑帽檐,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退到了一边。
  房间里的气氛格外的凝固,叶诏音双手捧胸站在青鸢和绿阮身边,也满是关切的看着半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冷淡的夏秋潋。
  无碍,伤口倒未裂开,不过止疼的药方也莫要再吃了。
  了辞拔出夏秋潋手臂上,最后一根银针,收好药箱,才轻轻开口道。
  那...娘娘她若是疼了。
  绿阮在一边有些犹豫的开口,她眼神闪烁的看着那个宫里最神秘,却人人尊敬的女人。
  那便只能忍着,不过也过不了多久了。
  了辞站起身,背好药箱。
  福安乖乖站在一边,舔了舔嘴唇,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了辞,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却隐忍的夏秋潋。
  心中暗暗嘀咕。
  献妃娘娘那般柔弱,本就被伤病折磨了许久,如何能忍着那伤口的剧痛。
  等师父走了,她便将自己藏着的能止疼的药粉偷偷给青鸢,若是献妃疼的厉害的话,便涂上。
  不许打小主意。
  了辞突然转身,皱着眉头轻飘飘的扫了福安一眼。
  啊。
  福安一个激灵,有些心虚的在了辞一眼看穿的眼神中,暗暗低下了头,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哦。
  按照之前开的药方,每日喝两碗药汤,隔两日换一次伤口处的敷药,过不了多久献妃娘娘的伤就能痊愈。
  了辞最后丢下一句话,似要离开。
  麻烦了辞前辈了。
  夏秋潋轻轻撑起身子,想要下床。
  职责所在,献妃娘娘不必道谢。娘娘莫要起身了,好好歇着养伤吧,草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若是伤口有甚问题,找草民这不争气的徒弟便好。
  了辞告辞要走。
  前辈慢走。
  夏秋潋微微低头行了谢礼。
  秋潋妹妹,这才几日,你怎就瘦了这般多,姐姐瞧了好生心疼。
  叶诏音快步走到床榻边坐下,满目怜惜心疼的握着夏秋潋的手。
  福安动了动身子,正想往夏秋潋身边凑去,就感觉到一束略显凌厉的双眸在盯着自己。
  她赶紧立正站好,回头就瞧见已经走到门边的了辞,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福安,日后隔一日来献妃娘娘殿中给娘娘换药便好,别整日待在这打扰娘娘歇息,你先随我回太医院。
  了辞微微眯着双眼,唇角的笑容温柔。
  哦,那...献妃娘娘好生歇息,福安也走了。
  福安暗暗咽了咽口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了起来,师父这模样,她再了解不过。
  好似...是气恼了。
  她跟下去夏秋潋告辞,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辞身后。
  了辞一路未曾说过话,只是偶尔过往的小太监宫女向她行礼时,才轻声细语的回应。
  福安跟在她身后,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鼓着脸,过一会就抬头看了看了辞的背影。
  一直走到一处僻静无人处,了辞突然停住了步子,福安便一头撞在了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