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作者:离红尘      更新:2024-05-15 12:49      字数:3965
  一声老公叫的百转千回。
  叶菲然咬牙瞪着安慕希,她这一口一个我老公的,明显就是故意的,听着着实是刺耳。
  “安小姐,御回来这里心情不好,恐怕……不是因为这些家具……”
  “而是因为我,是吗?”安慕希自然的接下她阴阳怪气的话。
  叶菲然作势后怕的缩近厉时御的怀里,双手贴着他的胸膛,小声应道,“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说。”
  安慕希心下冷笑,抬眸对上厉时御幽冷的目光,“不管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家里的装置,厉总若觉得不讨喜,只要一句话就好,我身为您的妻子,顾及您的心情也是应该的。”
  说罢,安慕希微抬着下巴,优雅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背影潇洒,不带半丝犹豫。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来,转身,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什么时候换好了,麻烦通知我一声,我再回来,或者……不让我回来也没关系。”
  娇小却骄傲的背影再次转身离开,厉时御的脸色已愈发阴沉。
  该死的女人,还真是逮着机会就怼他!
  客厅的摆设已经恢复原样,叶菲然肚子里正憋着一团火,本想直接把那些工人轰走,又介于厉时御在场,怎么也得装得通情达理一点。
  于是,她从手拿包里掏出几百块分给那几个工人,一边温和的微笑,“不好意思,辛苦你们了!”
  几个工人瞅着她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醒目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厉时御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本杂志垂眸翻阅起来,叶菲然倒了杯水走过去,依偎到他的身边,娇柔的说道,“御,你是不是生气了?”
  厉时御没抬头,依旧看着杂志,轮廓分明的侧脸深邃完美,叶菲然怎么看都觉得入迷。
  “菲然,你怎么会有我这里的钥匙?”片刻,男人天籁般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带着浑然天成的穿透力。
  叶菲然身子微微一僵,抿着唇,怯弱的解释,“我……我拿着你的钥匙去配的……”
  她知道,厉时御最讨厌被欺骗,所以纵然她知道这话会惹他不高兴,但还是不敢隐瞒。
  厉时御终于放下杂志,双手放到叶菲然的肩上,温热的手心贴上她白皙的皮肤时,叶菲然止不住的颤栗,一抹恐慌悄然爬上脸颊。
  “菲然,你如果想来这里,可以直接我跟我说,我会给你钥匙。”
  “御,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我知道。”
  叶菲然低着头,咬着下唇,泫然欲泣。
  厉时御却并未因此动容,不经他允许私自动他的东西,任谁都不值得被宽恕。
  “就算是惊喜,菲然,我也希望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
  一缕幽香茶餐厅。
  安慕希有些不安的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双手捧着一杯柠檬茶,澄澈的目光时不时打量着窗外,似在等人。
  果然,十分钟后,厉母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端庄典雅的贵妇形象一下带过来不少的目光。
  “小希,不好意思啊,来的时候路上有点堵了。”厉母坐到安慕希的对面,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的妈,快坐吧,我点了你爱喝的蓝莓汁。”
  “呵呵,谢谢,就知道我的小希最贴心了。”厉母笑的仿佛一个孩子。
  安慕希迎着她的微笑,总觉得上帝对厉家的人是偏爱的,厉爷爷虽说岁数已大,却依旧中气十足,厉父也还风华正茂,厉母更不用说了,岁月仿佛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如同三年一样,优雅高贵,特别是和厉时御站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像母子,到像是姐弟。
  服务员把果汁替上来,厉母接过就连喝了好几口,这位外人眼中庄重的贵夫人,只有在安慕希的面前才会像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渴死我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车堵的这么厉害。”
  安慕希浅笑,“妈,您忘了,今天是周末,而且现在已经是中午饭点了,大概是比较塞车。”
  厉母愣了下,随即拍了下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对!你看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不是,您顶多只算是贵人多忘事!”
  厉母笑呵呵的拉过安慕希素白的手,转眼便是一脸的心疼,“小希啊,你憔悴了,最近是不是都没休息好?”
  安慕希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妈,不用担心。”
  “我猜又是厉时御惹你不高兴了吧?那个混小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是,妈,我约您出来,不是因为时御,是……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厉母愣了愣,她所了解的安慕希一直都是自强自立的好女孩,如果不是事情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她是不会有求于人的。
  她嫁入厉家,从来没有给他们添过麻烦,反倒是自己的儿子一直冷落她……思及此,厉母心中愧意更浓。“什么事,你直接说,别跟妈妈客气。”
  安慕希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咬着牙,难为情的说,“妈,如果不是没办法,我绝对不会找您的……”
  “我知道,傻孩子,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快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我爸爸他生病住院了……是肺癌中期,需要做手术,我……我想跟你借十万块钱……你放心,妈,我已经决定出去找工作了很快我就会把钱还给您的……”
  厉母瞅着她紧张的样子,手一甩,豁然道,“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小希啊,你还是没把我当亲人吗?不就是要个十万嘛,也这么吞吞吐吐的。”厉母一边说一边从手拿包里取出一张支票。
  “亲家在哪家医院?”
  “在市一……”
  “把他转到沉旭的医院,他那里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我给他安排最好的医生,哦不,直接让沉旭亲自手术,小希,你放心,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厉母不知道,她再一边写支票,一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安慕希已经湿了眼眶。
  再看到支票上的五十万时,她忍不住抬起朦胧的视线,看着对面不是亲妈却堪比亲妈的妇人。
  “你不是说要找工作吗?这些钱你先拿着,找工作也需要精力,我知道,让你去那混小子那里上班你肯定不会去,我同意你出去上班也不是为了让你赚钱。”
  厉母握住安慕希有些冰凉的手,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小希啊,嫁给时御的这些年,真的委屈你了,这人哪,有时候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懂的珍惜,你的爱对于那小子来说,来的太容易了。可是同为女人,小希,妈妈支持你出去上班,等他爱你的时候,再把多把精力放在他的身上也不迟,现在,咱们要先爱自己。”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安慕希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的一番话,居然是出自婆婆之口。
  这到底该有怎样的肚量和平和的心态,才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劝说儿媳妇别太爱自己的儿子!?
  安慕希抽回手,低头抹掉眼泪,声音略嘶哑的回应,“妈……好端端的,干嘛让人这么感动。”
  厉母长叹一口气,“哎,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小希,我知道,你没有上班都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时御,只是,对不起,我真的也没想到,那小子会一直对那个狐.狸精念念不忘……”
  第60章 她当然可以了!
  安慕希反拉过厉母的手,“妈,您千万别跟我说对不起,是您让我有幸成为厉时御的妻子,更有幸成为您的儿媳妇,我感谢您都来不及,怎么会怪您呢,还有,这些钱我不能收,我只是要借您十万块,剩下的您收回去。”
  “小希……”
  “妈,相信我,工作的事情我可以自己搞定,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求您帮忙……”
  饭点,厉时御和叶菲然正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里吃法餐,叶菲然乖巧的坐着,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到厉时御的嘴前,眼神迷离,冲着他娇.媚的笑,“御,你还记不记得,这是我们以前经常来的餐厅?这里的牛排是我最喜欢吃的,来,尝一口。”
  厉时御看着她可爱娇.羞的模样,勾了勾唇,刚想张嘴,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
  “厉时御,你这个混小子,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回家!”
  传说中的河东狮吼!
  厉时御的英眉微微蹙起。
  自从娶了某个叫安慕希的女人吧,他这原本瞪他一眼都舍不得的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对他大吼大叫了。
  更要命的是,以前都是御儿御儿的喊,现在倒好,开口闭口就是厉时御,混小子!
  女人怎么善变他就不说了,但安慕希真不是他的克星?
  他不信!
  可是母亲怎么样总归是母亲,厉时御纵然不悦也会尽力压制,“妈,我能先吃完饭吗?”
  “吃什么吃?你倒是有胃口的很,你看看你把小希都折腾成什么样了?赶紧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我现在就在你的别墅门口!”
  电话被挂断,那头的嘟嘟声着实刺耳,厉时御这下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许是厉母吼的比较大声,所以对面的叶菲然几乎是听完全了里面的内容。
  对于那些话,她自然是不满的,但碍于厉时御的面子,她还是说了句,“御,你哪天带我去见见厉阿姨好不好?我觉得她对我有点误会,我想解释清楚,免得等我们结婚后,婆媳关系处不好,你会更闹心,你觉得呢?”
  厉时御这会儿忽然有些烦躁,脑子里闪过某道倔强的背影,那个该死女人,真的去跟他母亲告状去了!
  然而已经没心情去回答叶菲然的问题,厉时御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便准备离开。
  “菲然,我待会儿找人送你回去,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
  叶菲然立马跟着站起来,“御,你要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吃饭吗?不是,,我的意思是,是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留下来慢慢吃,你刚刚说的话,我会安排个适合的时间让你和我妈见个面,乖!”厉时御摸了摸她的脑袋,继而大步离开了餐厅。
  叶菲然的手里紧紧攥住刀叉,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御,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家人永远都是第一位?你真的不如以前爱我了……
  还是说,你爱上安慕希?
  都不可以!
  既然如此,御,请你别怪我无情,我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
  厉时御驾着高调的玛莎拉蒂一路风驰电掣,他很清楚,回到家后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果然,一进门,厉母劈头盖脸就对厉时御一顿骂,“厉时御,你脑袋抽了是不是?你说,这段时间你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
  厉时御也不怒,只是瞥向安慕希的眼神特别的冷,他勾唇讽刺,“你可真是够可以的!”
  “她当然可以了!不然你以为我找小希做你老婆真是回来让你欺负的?”
  厉时御,“……”
  “咳……”安慕希尴尬的低头抵了抵唇,虽然知道厉母的话和厉时御的是完全两个意思,但她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