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宠 第20节
作者:
南绫 更新:2024-05-15 12:59 字数:4329
可不同的是,她身上有一种坚韧而冷锐的气质,她认可以牙还牙,认可灰色地带。
“有些事或许是错的,但如果把我放在她的位置,我会做得比她更狠。”郁盛说的是实话。
这天,岳栋在抵达唐城影视城外下车的时候,伸手和郁盛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郁小姐,等我回b城,再请你吃饭,谢谢你今天专程送我过来。”
郁盛立刻捕捉到了这句话里面的关键词,她脸上丝毫没有被点破的尴尬,笑容反而更加明媚:“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下次见,岳总。”
回b城的路上,郁盛问秋屿:“你怎么知道岳栋的车抛锚了?那里和酒店有几百米的距离呢。”
“只是推测,我从酒店出来去停车场时,他的车正好经过,我听出车的发动机有点问题,加上酒店外面只有一条马路,所以……”
秋屿神色如常的陈述,对此并不觉得有多值得炫耀,只是一个正常的推测判断罢了,并不难。
然而郁盛却不这么认为,她能听懂岳栋下车时那句话的意思,很高兴重新认识她,对他来说,她不再是顾觉的未婚妻,而是一个朋友。
不是下次有机会再吃饭这样的寒暄,而是等他回到b城,会很快安排吃饭面谈。
最重要的是,他看出了她的目的,知道她是特意送他,可他并没有排斥。
今天这一个小时的车程,远胜数次交际的结果,一下子就拉近了她和岳栋的距离。
她看着后视镜里秋屿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慢慢勾起红唇:“阿屿啊,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他没有出声,目视前方,脸色一如既往的静淡,用沉稳的动作开车载着她驶向高速的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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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郁盛原想先去公司看一看,然后直接回公寓,然而郁贵东来了电话让她回家。郁盛没问原因,郁贵东语气不太好,问了估计也不会说,还有可能被骂几句。
她猜想会不会和她昨天跟顾觉闹掰那件事有关,但她又觉得郁贵东那里不可能这么快得到风声。
更何况,在郁贵东眼里顾觉那么重要,如果他真知道了,绝对会在电话直接喷她喷了个狗血淋头。
她在一小时后抵达了郁家别墅,下车之前,她嘱咐秋屿回一趟她的公寓,把带回来的海鲜先冻在冰箱里。
“放完海鲜你就先下班吧,海鲜等明晚再吃。”郁盛看看时间,打趣,“还不到四点,今天应该是这个月你下班最早的一天,可以和朋友约着出去吃饭了。”
平时她无论去哪里,忙到多晚,吃不吃饭,他都得跟着,一直都很辛苦。
他对约朋友吃饭不置可否,开口问:“郁总,明早想吃什么?”
和她跟顾觉一起出去吃饭一样,郁家别墅的早餐总不是那么合她胃口,尽管家里有几个佣人,但所有餐饮习惯都是依照郁贵东和郁有枫来的。
郁盛懒得多说,见到喜欢的吃的就多吃几口,不喜欢的就少吃或是不吃,反正每天秋屿都会帮她准备早餐。
“你看着办,你准备的东西我都爱吃。”她将装着咖啡的保温杯递给他,然后笑了笑,推门下车。
秋屿目送她穿过别墅区内的车道,走进别墅大门。
他落下视线,目光定在一旁的保温杯上,就像她记得他不喜欢喝冷掉的咖啡一样,他也记得她所有喜欢吃的东西。
所以,不是他准备的东西她都爱吃,而是他只会为她准备她喜欢的东西。
秋屿重新发动车子,驶离别墅区。
郁家别墅内,客厅地板上的玻璃碎渣还没完全收拾掉。
她把手包和大衣递给上前的佣人,换上拖鞋走去客厅:“怎么了?”
客厅里,郁有枫冷着脸站在那里,衬衣的领口似乎因为有过大幅动作而斜斜歪开。郁贵东则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他靠在那里,脸色严肃,眉头紧皱。
郁家负责打扫的佣人一脸紧张的快速收拾残局,郁贵东看着郁有枫这副欠抽的模样就来气:“别收了,让他砸个够!”
佣人哆嗦了一下,加快速度三两下把玻璃渣收拾完,匆匆退出去。
“出什么事了?”郁盛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你问他啊!”郁有枫盛怒的火气稍缓,“都几岁的人了,居然真要和个小姑娘结婚,她比我都小,你平时玩玩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人娶回家,你不嫌丢人啊!”
郁贵东冷笑一声:“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我想干什么,轮得到你管?你吃我的用我的,让你好好读书你呢?别人家的儿子都去国外深造,你连二本都进不去!你姐都比你强!你居然还有脸管我的事?”
郁盛坐在那里,尽量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
她其实挺爱看他们吵架的,反正影响不到她,不疼不痒。
大概之前已经吵闹过了,东西也砸过了,如今两个人一来一回都只是丢各种冷嘲热讽的话。
郁盛听了一会明白过来,原来是郁贵东打算结婚了。
这次和上回不同,上次提到结婚,还只是一个想法,但这次,郁贵东已经求婚送了戒指,甚至还打算在过年时把酒席办了。
“……你不会真以为那女的喜欢你吧?你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她要不是为了钱估计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都能当人爸爸了,你真的好意思?”
“住嘴!”显然郁有枫提到了郁贵东的忌讳处。
这场吵架,以郁贵东扬言停了郁有枫所有的卡,郁有枫冷嗤一声说谁在乎然后离开了别墅告终。
郁贵东被气得不轻,扶着沙发一手捂着胸口顺了好一会气,回头见郁盛还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你也要来对我指手画脚吗?”
“怎么会?”郁盛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刚才你们说了半天也没提到关键的信息,婚礼定哪天了?要办酒席吗?穿婚纱还是中式礼服?”
郁贵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脸色依然阴晴不定:“你不反对?”
“不反对啊。”
“你不怕我再娶之后,再生个孩子,分掉原本属于你的钱?”
“有枫是因为钱才生气的?”郁盛笑容不变,“那是他的想法,不代表我的,结不结婚都好,郁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挣得的,你愿意给我,我就接受,不愿意给也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郁贵东脸色缓和了不少,不管郁盛说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有了郁有枫作对比,如今能听到几句软话,他也不在乎究竟是真是假。
于是郁贵东开口道:“暂时别告诉有枫。心心怀孕了,婚礼就定在年初那几天,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帮着准备一下。”
郁盛:……
艹,还真是老树开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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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助理,这份文件要郁总的签名,请问郁总什么时候回公司?”办公室门被敲响,新来的财务部同事小彩站在那里,小心询问。
相比时不时露出笑容年轻又美貌的霸总,这位跟在霸总身边的助理虽然长了张极其俊美的脸,却反而比霸总更让人生畏。
她刚来面试的时候,当发现公司总裁和总裁助理都是美人后,身为颜控的小彩可真是高兴坏了。
每天上着班就能各种乱磕cp,让思维发散,养眼又养脑,工作娱乐两不误。
可她后来就不这么想了,秋屿是长得好看,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仅脸好,宽肩窄腰大长腿,穿衬衣西服好看到不行,气质也好。
可从她进公司以来,她就没见他笑过一回,无论公司的人原本在干什么,但凡他出现,气氛便立刻变得紧张凝滞,一个个立刻埋头做自己的工作,不敢开一秒钟的小差。
而这两天,郁总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公司。
他们都知道她还没毕业,也不是每天都能在公司从早待到晚,但就算她再忙,每天她都会抽时间过来一趟,签一些文件,盯一下进度,再顺便听听业务部的同事提一些新项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她没来,秋屿身上的气压简直低出了新纪录。
外面办公间的同事,哪怕隔着办公室的门板,都能感觉到那种紧张凝滞的气氛。
大家已经顶着这种压力工作两天了,一个个的效率奇高,再这么下去,这个星期他们将面临无事可做的尴尬。
“拿来我看一下。”秋屿开口,接过小彩递上的文件,是树屋度假村其中一笔投资金的款项,因为资金超过两百万,需要郁盛签字。
但其实,他也能签,郁盛之前就已经签署了权.限.书,给了他权限,只是公司的其他人不知道。
秋屿两天没见郁盛了。
那天早上郁盛来电话时,他已经买好了早餐正准备开车过去,收到她的微信,表示有事,先不去公司,也不去学校,继续让他放假。
她并没有告诉他是什么事,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秋屿没告诉小彩自己有签字的权限,他看着手里的文件,问道:“还有其他需要郁总签字的文件吗,都一起拿过来,我去拿给她签。”
**
秋屿走进婚纱店的时候,郁盛正在里面试穿婚纱。
她也是在等待的时间闲来无事,顺手挑了一套来试。这件婚纱据说对身材极其挑剔,然而郁盛细腰长腿,身材有料,穿上后简直像是量身定做一样。
婚纱店的工作人员大力赞美,各种彩虹屁不要钱似的丢过来,而秋屿就是在这些赞美声里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她面前。
“郁总。”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婚纱上,许久,才沉声开口,“恭喜您……要结婚了。”
郁盛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她压低笑意,看了眼里侧的更衣室,扶着他肩膀踮起脚,凑到他耳根旁边道,“这件事我之前忘记告诉你了,现在不太方便说,反正我不可能也不会和顾觉结婚。”
秋屿立刻看向她。
在他的认知里面,郁盛是想要和顾觉结婚的。
他知道她并没有多喜欢顾觉,平日里他一直跟在她旁边,这点认知还是有的,但他同时也觉得,她应该想和顾觉结婚。
他知道她在事业上的计划和野心,现在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及。她和顾觉结婚,虽然是商业联姻,但肯定会加速她事业的进程。
他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无论她抱着什么想法,无论她想做什么,只要是她的意愿,哪怕是她想要嫁给别人,他也会一直继续待在她身边,替她扫平事业路上所有的障碍。
可她现在却突然告诉他,她不可能也不会和顾觉结婚?
秋屿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巨大的惊喜冲击着他,他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住她的念头。
郁盛去更衣室换下婚纱再出来,秋屿正背靠着墙垂眸站在那儿,似乎依然有些出神。
她觉得他之前大概是把她要嫁给顾觉这件事当真了。
郁盛和婚纱店里的人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有事先走,让她们继续里面那位秦艺心小姐,务必要让准新娘找到满意的婚纱为止。
她拿了包,想去门口处拿外套,他已经拿起外套等在了那里。
她走过去,一边由着他替自己穿上,一边开口:“他之前是随口求了婚,不过那只是他一厢情愿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不开?我可不喜欢公.用.的黄瓜。”
秋屿手指一用力,差点把她外套上的纽扣扯下来。
他拧眉缓了片刻,才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他沉沉叹了口气,把迸裂的情绪又一点点捡起来,重新调整好语气,开口提醒:“郁总,您是女孩子,女孩子不要说这种话。”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她并不在意,因为面前的人是秋屿,她在他面前从来不需要任何伪装。
更何况,面前的人越是一脸正经语气古板,她就越是想逗他:“这也没什么嘛,这是事实。真的,我有洁癖,我就喜欢干净的,从小就这样,不喜欢吃别人啃过剩下的,任何东西我都想咬第一口!吃的东西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他什么都没说。
他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说得出来话,光是在他脑袋里自行疯狂上演的画面就已经快要逼疯他了。
(麻烦宝们看下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