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在躲他。
  第叁次约她吃饭没约成功之后，齐魏有了这样的认知。
  按理说项目刚完成，她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却不想她每日比他出门还早，他睡下她才回来。一周下来两个人连亲热都没有过一次。
  他渐渐觉出不对劲儿来，曹郁在躲着自己。
  要说她躲着齐魏，也是，也不是。
  事儿是一茬儿接一茬儿，永远没有忙完的时候。她既然提出做美国分院，评估报告自然就落在她身上，为了自己能顺利回去，或者也是故意，她凡事亲力亲为。
  另一方面，她爸爸曹征明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频频的约她吃饭见面，每次吃饭还都带着一个自己的老朋友以及老友的儿子。
  今天是第四次，她再蠢也看出来，这几顿饭根本就是变相相亲。
  不过好在这次餐厅选得古色古香，很有特点，几个人也没在包厢，这让她不至于在密闭空间里独自尴尬，时不时还能瞟一眼周围环境出神发愣。
  每次都是一样的流程，两位老头互相寒暄，然后介绍自家闺女和儿子，专门找共同点夸张放大。
  她有时候也佩服曹征明的脸皮，人家不知道你带出来的是私生女吗？这么卖力做什么。
  一桌子菜，她没吃两口，只看着餐厅里的某盏灯出神。跟她同样无聊的是对方带过来的男孩子，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肯配合着来吃这顿饭已经足够给面子。
  两位爸爸聊得差不多了，开始cue两位当事人，非要他们发言说话。曹郁就差当场翻白眼给大家看了，正斟酌着怎么开口怼人，门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咦，曹叔叔、魏叔叔，好久不见。”
  他进来跟两位长辈打了招呼，只对分别坐在父亲身旁的两个年轻男女点了一下头。
  也是，按照生意场上的辈分，齐魏确实不像跟他们混在一起的。
  “小齐也来这儿吃饭？”说话的是被叫魏叔叔的人。
  “刚谈完事，看你们也在，过来打声招呼。”
  “嗯，带两个小的互相认识一下。”回答他的是曹征明。
  齐魏不动声色的往曹郁那边看了一眼，笑着说：“那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单独请两位叔叔吃饭。”
  他跟曹郁明面上的关系曹证明心里门清，当下这个场合一句话也不提，显然是不想齐魏来多管闲事。
  老家伙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齐魏回车上稍一转弯就琢磨了出来，他嗤笑一声，放着他这根大腿不要，曹老头还给闺女找什么外人，也怪不得曹氏衰败下去。
  是该找机会约曹叔叔谈一谈了。
  *
  男人走后，两个老头子看自家孩子并没有更进一步接近的意思，也找了个借口各自散了。
  曹征明拉着曹郁上车，问她去哪儿，她报了齐魏的公寓。他爸看着司机输入导航地址，开口问她：“你最近在阿尔法干得还开心？”
  “就那样吧。”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跟齐魏……“
  “你想问什么？”曹郁没等曹老头说完就打断了他。
  “你跟齐魏是单纯的工作关系？”
  曹郁想了一会回道：“不是，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曹郁打断：“你最近频繁拉着我吃饭，每次都搞这一出，我还没问你想干嘛呢。”
  老头子有些心虚道：“你跟你哥满脑子都是工作，连恋爱都不谈，像我当年在你们这个岁数…
  “呵，当年你在我这岁数都有老婆还有情人了……”
  一句话噎得曹征明舔舔嘴唇，有些歉疚的看着她。
  她也不是故意来呛他，只是最近实在烦躁……临下车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最近盛世还好吗？”
  她爸看着闺女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说：“好，好着呢，别操心。”
  曹郁也没多想，开门下车。
  *
  今天她回来的不算晚，至少齐魏还没睡，正在客厅里喝酒。
  他见她进门，俩人互相看了一会，齐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示意她坐过来，看样子像有话说。
  曹郁洗了手，走过去，把自己摊进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抬起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男人笑了一下，真想过去挠一挠她的下巴。
  “做么？”
  一开口就这么……刺激吗？曹郁瞪着眼睛从沙发上坐直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有时间去相亲，没时间跟我做？”男人喝了一口威士忌。
  见她不说话，男人继续道：“之前咱们的协议可是……“
  “你特么不也约了别人……“她话说半截，又咽了回去。
  争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去洗澡，回来跟你做。”她一字一句道。
  男人本想跟她说说话，却不想她误会了。一把捞过站起身要走的女人，曹郁跌坐在他怀里。
  她挣扎了几下，看没戏，索性就塌着腰猫在他胸膛，听着头顶传来男人好听的声音：“曹征明最近频繁给你安排相亲，你就没什么想法？”
  她要什么想法？曹老头又管不了她。
  “你见的这几个，都是未来的实际掌权者。”他给了她挑明。
  “唔，所以？老头想干嘛？”曹郁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齐魏摩挲着女人的背脊，半天才开口：“我会约他聊聊。”
  曹郁一下子从他怀里坐起来，揪着他家居服的领子：“你又想干嘛？！”
  他靠近姑娘的嘴唇，咬了一口：“接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