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都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明心司登门,往往便是有坏事发生。轻则牵涉要案,重则抄家灭门。
赵侧妃心中大喜。她等的好消息,终于到了。
姜容,要被抓了!
“下官明心司指挥佥事陆华请太妃安!”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执手行礼:
“今日登门造访,因贵府与一桩私盐走私案相关。”
赵侧妃激动的暗自捏紧秀帕,来了来了!姜容要完了!
“经过我们的调查,有人偷运谢家盐矿,现已缴获谢家被偷的六船盐,有请北王府派一个管事,去清点交接一下。”陆华继续说道。
谢老太妃震惊,“什么?有人偷运我们家的盐?”
“没错。此人偷卖两次,第二次交易时,被我们抓了一个人赃并获。”陆华道。
“这人是谁?”谢老太妃追问道。
“工部侍郎姜清荣之妻常氏。”
姜容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叔母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证据确凿,我们明心司自不会冤枉无辜。”陆华沉声道:
“她派去交易的管事,被我们当场抓捕,已招供。她在盐场安插的护卫,亦已招供。本官在她房中,查获了第一批私盐赃款。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
谢老太妃也是大吃一惊,回过神来道,“多谢陆大人帮我们追回清盐!刘管事,你和陆大人去交接一下。”
“是。”谢老太妃一侧的心腹管事领命行礼。
陆华通知完此事,转身便走。
赵侧妃满是愕然。
为了促成贩卖私盐一事,她背后可是费尽心机……
否则常氏哪有那么快找到买家。
没想到,常氏被抓了,但和姜容无关?
明心司丝毫没提姜容,说明……
确实一点实质证据都没有。
敢情一直在偷盐的只是常氏,姜容压根没参与?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不是她们一起合谋?
赵侧妃完全不能理解,姜容竟然对横财,毫不动心。
她不甘心,胡搅蛮缠也要把姜容拖下水,当即发难道:
“姜容,你联合你叔母,偷谢家的盐,你可知罪?”
“容儿不知情。”姜容一脸低落:
“太妃将谢家产业交给容儿,容儿担忧自己年龄轻,怕出了差错,才请叔母帮忙一起打理,替容儿查漏补缺。万万没想到叔母竟然趁机牟利……”
姜容站起身,对着谢老太妃福身一拜:
“容儿失察,都是容儿的过错。这掌家之权,容儿愧不敢受,还是还交给赵妃!”
赵侧妃眼眸微眯。哼,倒算你有几分自知之明。
但谢老太妃闻言,却是摇摇头:
“连我都以为你叔母是个好的,更何况你呢。她的心思藏的太深,你没察觉也怪不得你。人哪有不犯错的,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误,你引以为戒,以后不要轻信就好。”
“老太妃!常氏与容丫头可是一家人呢。”赵侧妃急忙道。
“老太妃明鉴。世子妃自从接掌产业,每日都在看账簿,奴婢是贴身伺候世子妃的,奴婢作证,世子妃绝无和常氏有私下来往。此事,世子妃确实是被蒙骗了!”翡翠跪下行礼。
她是谢家的家生子,谢凌熙的管事丫鬟,可不是姜容从姜家带来的,证词可信。
“我自然相信容儿。”谢老太妃点点头。
赵侧妃眼见如此,话锋一转:
“但谢家出了这等事,都是因为容儿太年轻,用错了人,她还需要历练,掌家之事,她担不起。”
“若不放手让她去做,又怎么历练。好了,掌家之权已经交给容儿,此事不容更改,就这么定了。”谢老太妃一锤定音:
“今日我有些累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赵侧妃气的胸闷,但也只能告退。
待屋中人都走后。
嬷嬷上前一步,道,“太妃,赵侧妃的担心也并无道理。常氏一事,万一世子妃她……”
“她是熙哥儿明媒正娶的世子妃,这谢家的产业,在我死以后,必定落到她手中。”谢老太妃淡淡道:
“如今我还能替熙哥儿好好看看,他选的人,能不能担得起世子妃的位置。若不行,我死之前,尚且来得及寻个可托付之人。现在不让她掌家,将来再闹出什么祸事,已经晚了。”
“日久见人心。她能不能担得起,总要看看才知道。我觉得这孩子,是个好的。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嬷嬷恍然大悟,还是老太妃深谋远虑。
……
回到金玉苑。
翡翠一脸后怕道,“我真担心常氏的事,牵扯到您。幸亏太妃娘娘没有收走您的掌家之权……”
“祖母不会的。”姜容淡淡一笑,成竹在胸。
能执掌谢家多年的老太妃,又岂是庸人。
她现在当然不会彻底相信自己。但她很清楚,自己是北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她得早点做出判断,自己是否值得托付。
所以,她一定会让姜容继续掌家。
上辈子,姜容也是用时间,和老太妃彼此间慢慢建立了信任。
这天底下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信任呢,感情嘛,都是一点点堆积起来的。
“小姐,二老爷来看您了!”迎夏急匆匆进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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