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二明感觉今天的农小妹，有点跟往常不一样，他看她一眼后，不禁笑了一声。
  “大姐，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斯文了？你再这样慢慢地嚼，一会儿就没菜吃了。”
  农父也抬头看她一眼后，倒是关心地问她一声，“小妹，你是不是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龙真真看一眼严肃的农父，赶紧答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没有什么胃口。”
  农母也看她一眼，突然说道：“小妹，我怎么觉得，今天你讲话的语调，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了？”
  龙真真只得轻咳一声，想了想后，才低着头慢慢答道：“我觉得，我的喉咙有点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大家看她一眼后，都没敢出声，农父沉默一会儿才答道：“如果身体别的地方没什么，就是喉咙不一样，那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嗯。”龙真真应了一声后，又低着头吃粥。今晚，她居然也破天荒地吃了两大碗粥。
  他们的碗都是一样的，跟她第一次看到的碗也相同，都是上面大下面小，看起来还比较大。
  几天后，农小妹才终于弄明白，这种碗其实叫八角碗。随后她才细心地发现，这种碗并不是正圆的，而是真的是有八个面、八个角的。
  而饭桌中间装菜那个大碗，则叫做大海碗。大海碗她倒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只在酒店见过这么大的。
  大家都吃饱粥后，农母便吩咐农三明：“三明，今晚由你洗碗吧。让你大姐休息好一点，她明天一早，还得替你们洗衣服。”
  农三明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只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他很自觉地起身，去外面拿来那个白漆红花的铁盆子，收拾碗筷进去，端到水缸边去清洗。
  农三明仅是就着月光洗，并没有点灯。也是，这些碗筷，根本就没有什么油水，随便用水冲一冲就干净了。
  在这个年代，哪有水龙头冲洗？他只是舀了水到盆子里，清洗两遍就算干净了。
  龙真真吃饱起身后，悄悄叫上农小明，“小明，你跟我来，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农小妹平时就对农小明最好，有时候，农小明还会跟她一起睡的，大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农小明也很乐意跟着她走，想到她过几天就要嫁人了，他还是有点舍不得这个大姐的。
  还没走进她的房间，农小明便问道：“大姐，你想问我什么事呀？”
  龙真真忸怩了一会儿后，才组织好语言，“小明，你陪我去上个厕所好吗？”其实，她是不知道该去哪里上厕所，现在实在憋不住了。
  农小明却扑哧笑了，“大姐，你真是！不就是摔过一跤吗？现在胆子也变小了，你以前上茅厕哪要人陪的？”
  “我，我就是担心会再摔跤嘛，你就陪我一下啦？”龙真真只好小声地求他。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拿个水油灯来。”农小明说完就跑开了。
  龙真真先在她的房间里面，到处找了找，却找一到一片厕纸，更别说什么卷纸之类，她真是愁坏了。
  正在龙真真不知道怎么办之时，她突然想起那本小日记本，只得悄悄把它取出来，撕了两页日记本上的白纸下来备用。
  她要是知道，在这个贫穷的年代，这白纸是用一页少一页，一次又怎么舍得撕两页去用？
  她倒是又知道了一点，那种看上去很奇怪的灯，原来叫水油灯。
  农小明拿来的水油灯，跟刚才她在客厅里见到的，又有点不一样。它灯罩的密封性很好，而且有一个细细的铁丝提手，可以提着走。
  农小明站在她的房门口喊她，“大姐，我们走吧，你先走，我在后面给你照路。”
  可龙真真哪里知道路啊？她只得笑道：“我们一起走呗。”
  说完，她走出房间后，故意攀着农小明的小肩膀，跟他并排走，并不肯快走一步。
  农小明也不疑有他，倒是爽快地往前迈起了步子。龙真真便悄悄跟着，也留心记住往哪边走。
  他们往外面走了二十多米的样子，便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小房子。它也是用大泥砖砌成，上面却没有盖瓦，而是用茅草盖住。
  农小明停了下来，龙真真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并没有要往小茅房去的意思。
  “大姐，你不是很急吗？快点去大便啊，茅厕就是这里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的摔糊涂了吗？”
  龙真真这才“哦”了一声，随后又为自己辩解一句，“嘻嘻，我一时头有点晕，想回回神再走过去。”
  “你没什么事吧？现在能走了吗？”农小明急忙关心问她一句。
  “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那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着我哦。”
  “知道了，本来想给你留下灯，我就着月光便可以先回去的。听你说又有点头晕，我还是等你一下好了。”
  龙真真往前走了几步，打开那个用木板拼成的门，她走了进去后，即时就闻到一股很难闻的臭味。
  她不由得一阵恶心，差点把刚才吃的粥全吐了出来。她只得用一只手，紧紧捏住了她的鼻子。
  然后她也不敢怎么看，只觉得木板的中间是空的，两只脚分别放在木板的两边上，一边蹲下去，一边就想用另一只手解开这条裤子。
  她先是随意拉了一下，裤子并没拉下来，显然不是松紧带的裤子。又想到是不是有拉链，可它的前面、后面，她都没找到有拉链。
  她只得把另一只手，也用来摸找解它的方法，然后在裤子右边的位置，摸到有钮扣，以为是钮扣扣紧的。
  当她解完两个钮扣后，这才摸清楚，裤子原来是用两条细绳子绑紧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裤子，真是既觉得惊奇，又嫌它麻烦。
  脱下裤子后，终于可以蹲下来了。她已经急不可待了，只听到“噗、噗、噗”好几声响，下面飘起来的气体，发出更臭、更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