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作者:
青青绿萝裙 更新:2024-05-15 16:34 字数:4161
下章男主就能见到女主了(以后还是管钟采蓝叫女主好了,不然我都要错乱了),明天见~
☆、再来
阳光照在周孟言脸上时,他醒了过来,刚想坐起来,浑身酸痛,他不由苦笑着揉了揉脖颈,慢吞吞爬起来去浴室淋浴。
谢天谢地,以前他们偶尔有在实验室里过夜,这里倒有一间小小的起居室,可以淋浴,可以休息。
不过,实验室里有的只有冷水,他脱掉衣服站在莲蓬头下,冰冷的水流浇在了他脸上,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他抹了一把脸,拿起放在一边的香皂,小超市最便宜的那种,牌子从未听过,散发着浓烈的香精味儿,可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嫌弃,匆匆抹了抹头发和身体,再快速冲洗干净。
洗完澡,他用香皂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拧干,重新穿了上去,是的,很不幸,因为出逃匆忙,他甚至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也不敢晾晒,就怕有个万一需要马上离开,来不及套衣服。
幸亏夏天温度高,就算穿在身上,没一会儿也就干了,可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日子,没有之一。
除了生活的窘迫,更让他觉得烦躁的是调查没有任何进展,吴凡的那条线算是断了。
周孟言不由看向了实验室的白板,上面罗列着他已知的线索。
贴在最旁边的是一份打印出来的新闻,《惊爆!知名女星高某因抑郁症自杀?》,这是关于高银月自杀的第一篇报道,也是娱乐公司的无奈之举。
出事的那天晚上,正巧有路人拍到了一段车冲进湖里的视频,以为是意外,报警后就把视频传上了微博,谁料慧眼如炬的网友一下子认出来是高银月的跑车,顿时炸了锅。
娱乐公司在证实死者确实是高银月后,立刻开始危机公关,单纯说自杀难免会被联想到丑闻,正巧高银月之前因为压力大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便买通记者,提前爆出是因为抑郁症才自杀的,好歹算是把舆论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但作为男友,周孟言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所以警方详查,他是赞同的。
只是没有想到,不过几天时间,警方就把嫌疑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周孟言低眉思索,既然警方觉得他有嫌疑,那么,也就意味着高银月是真的被谋杀的,警方有他杀的证据……是什么呢?如果不是溺死,那是怎么死的?
他没有看到尸检报告,无法判断,如果想要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洗脱自己的嫌疑。
要不然……自首?周孟言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杀人,而世界上也不会存在着完美的谋杀,警方那边的证据应该是有破绽的。
如果自首再找律师的话,说不定也可以得到转机。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如果这件事有□□,那么就算证据不够充分,他也会有大麻烦。而且,如果这是一间被精心设计过的谋杀案,他又不是福尔摩斯,无法保证自己就能找到破绽,清洗嫌疑。
还是太冒险了。他想,至少应该知道警方那边到底掌握了什么再做决定。
该怎么打探警方的消息?
周孟言脑海中迅速出现了几个选项:第一、佯装自首,警方一定会来审问他,他可以借机套话,可是,如何从戒备森严的警局里逃离?难度太大。第二、伪装进入警局,窃取资料……可以考虑,但同样需要周全的计划。第三、买通内部人员,看看是否能够得到线索,问题是如何在不惊动警方的情况下动用名下的财产?
周孟言默默衡量着利弊,陷入了沉思。
***
「周孟言默默衡量着利弊,陷入了沉思。」
钟采蓝打完这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她想了会儿,决定暂时断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后面的剧情该如何写。
啪啪啪。她敲上了一行字:「to be continued。」
保存文档,关闭,犹豫了一会儿,她艰难地抵抗住了刷剧的诱惑,把笔记本推远,转而取出了自己的考研资料,努力刷题。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周孟言就站在她身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周孟言真的是懵逼了。
昨天那古怪的经历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他满心满脑都被高银月的案子占据了,暂且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可就在刚才,他不过是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就变了。
又是一间卧室,和昨天见到的还不同。
但他能确定是同一个主人,一模一样的包,一模一样的笔记本电脑。
与昨天不同的是,他见到了房间的主人,背对着他,栗色头发,发尾微微卷,穿着家居服,翘着腿,正艰难困苦地与英语试卷做斗争。
他站在她背后愣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接点,他叫了一声:“这位小姐?”
钟采蓝咬了咬笔杆,在完形填空的第一题上勾了个c。
周孟言抿了抿唇,上前一步:“这位小姐,我觉得……”他话音未落,突然噤了声,思量半天,小心翼翼凑过去,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钟采蓝眨了眨眼睛,突然“啊”了一声,推开椅子进了卫生间。
周孟言不明所以,跟着走了进去,她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取出了隐形眼镜,然后滴了眼药水,从包里找出了框架眼镜戴上。
接着,继续坐回了椅子里做题。
周孟言怔了片刻,慢慢走过去,她有一缕头发搭在肩上,半落不落,他谨慎地伸出手,轻轻一拨。
头发从肩头滑落。
钟采蓝没有在意。
周孟言抬起手看了看,又试着去触碰书桌的一角,可这一次,他的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书桌。
他的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触碰书桌的时候,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好像手指碰见的只是空气,然而,刚才拨她头发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发丝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碰到了的。
谨慎起见,他做了第三次尝试,轻轻碰了碰她压着试卷的左手手背,指腹碰到的肌肤柔软温暖,是真实的。
而钟采蓝也有了反应,她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还以为是一只小虫子停在了上面,停笔吹了吹,又喷了喷花露水。
周孟言证实了自己的推测,他不能碰到任何物体,但是却能碰到这个人。
上一次,他以为自己死了,可明显没有,按照那个女警察的表现看来,他并不是死了灵魂出窍,而是整个人消失了。
只是状态有些诡异。
两次都来到这个陌生人身边,为什么呢?是她有什么特别的,还是因为那份纪录了他行为的文档?
周孟言想着,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笔记本。
可钟采蓝意志坚定,愣是坚持刷完了一套历年真题才打开了笔记本,企鹅弹出来好几条消息,有导师的邮件,同学的抱怨等等。
钟采蓝一条条回复。
周孟言就在一旁看着,得知了她的名字是钟采蓝,是燕台大学的学生,毕业论文还在选题阶段,现在正在复习考研,同宿舍的朋友被逼着去考驾照,痛不欲生……越看,周孟言的心里就越是疑惑。
这太真实了,她就好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这不像是伪装。
周孟言记住了她的姓名和学校,心想回去以后查一查有没有这个人——到这时为止,他并没有太过担忧,按照上一次的经验,他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才对。
然而,他失算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小时后,他还留在原地。
十点钟左右,房门被敲响了,他不闪不避,想知道别人是否能够看见他。
钟采蓝站起来,去开了门,在外面的是只到她腰的郭小晗:“姐,妈让我来和你说一声,明天早上九点钟我们去外婆家。”
“知道了,谢谢你。”钟采蓝对这个妹妹态度一向客气疏离,从不摆姐姐的架子。
郭小晗倒是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她烦死了母亲一天到晚把自己当小孩子的样子,老气横秋地说:“明天报告大晴天,你要不要墨镜?我可以借你。”
“不用了。”钟采蓝忍俊不禁,“我自己有。”
“那好吧。”她点点头,挥挥手,“明天别迟到了。”说话的口吻和江静如出一辙。
钟采蓝啼笑皆非,好声好气送走了她,转身回屋。
周孟言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郭小晗目不斜视地穿过他的手臂离开,显然,郭小晗看不见他,也碰不到他。
特殊的只有钟采蓝一个。
他看了一眼掩上门的钟采蓝,还是决定先走到外面看看,确定一下地点。然而,奇怪的事再度发生了,正当他想迈腿离开时,却发现有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牵扯了他全身,将他重新拉回了房间里。
他猝不及防被拉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却发现随着钟采蓝的走动,他不得不跟随在她身边。
她去卫生间刷牙,暂时站定不动,周孟言立刻走开几步,直到被限制为止,他心中估算了一下,大约有5米的距离。
钟采蓝刷完牙往外走,他便觉得那股力量消失了,他观察着钟采蓝的步子,慢慢往外挪。
一步,两步,三步……她关了电脑上床休息,他好巧不巧,正好卡在了门前,无法再向外走一步。
周孟言对这极度荒谬的状态感到无措极了,他忍不住出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采蓝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他,她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想着明天要早起,正打算睡,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好友温柔的微信:[小篮子,看看这样行不行?]
她收到了一张手绘的图,图上是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年轻男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给对方发语音道:“亲爱的温柔,我觉得周孟言应该长得更帅一点。”
在说他?周孟言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快步走过去偷窥她的手机屏幕。
那个手绘的男人身形和他很像了,更奇怪的是,连衣服都是他穿的那一套,只是脸型不像。
可是,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靠,你就知道说帅说帅,什么叫帅啊?”微信那头的温柔也在抓狂,“身高一米八七好说,穿t恤牛仔裤好说,黑色鸭舌帽也好画,但是你告诉我,帅是什么意思,这还不够帅吗?这可是照着我的偶像杨*画的啊亲!”
钟采蓝绞尽脑汁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这个太秀气了,周孟言应该更帅一点,不是这种眉目如画的美少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亲爱的,求你了,帮我画一下吧,你最好了,我回来请你吃饭!”钟采蓝立即抛出诱饵。
温柔哼了两声,在换得她请吃一顿小龙虾的承诺后才松了口:“帮你画可以,但你要告诉我这是谁,咱俩当了三年室友,我都没听你提过这个人。”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钟采蓝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一个朋友。”
“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的朋友?网友?”温柔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大,“你网恋了??”
“……你想太多了。”钟采蓝道,“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朋友。”
朋友?周孟言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猛地一颤,有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却知道这种直觉非常怪异。
但是,就好像所有的第六感异样,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他捕捉不到,也想不明白究竟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是男主单方面见到了女主2333
明天见~
☆、黄妞
第二天,钟采蓝睡到闹铃响第二遍才醒过来,她觉得有点奇怪,她是个择席很严重的人,换了新环境会睡不好,没想到昨天睡得那么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