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作者:
陈萸 更新:2024-05-15 16:36 字数:6216
孟阶攥了攥手掌心平复心情,和宋珩一起往门口走去。宋琬跟在后面,也到了门口。宋演就等在垂花门前,又好生嘱咐了一番,这才让福管家带着宋珩和孟阶坐马车去贡院。
洗墨和侍书已经把行礼放到马车上去了,小厮抬了轿凳过来,宋珩撩了撩衣摆正要上去,却被宋琬拉住了衣袖。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考。妹妹相信你。”
宋珩拍了拍宋琬的手道,“妹妹你要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哥哥几天就回来了。”
见宋琬点头,宋珩这才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宋琬往后退了几步。孟阶微敛双眸,掀开纱窗往外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宋琬带着笑意的双眸。
宋琬也看到了孟阶,略一怔忪,又笑着道,“阶公子,琬儿在家等着你和哥哥的好消息。”
马蹄声嘚嘚的响,孟阶耳畔却一直萦绕着宋琬的声音。她说,她在家等他的好消息。
宋琬回到后罩房刚歇下不久,就听大老夫人院里的小丫鬟来喊。说是花厅前面新搭了一个秋千,叫小姐们都去那里玩耍。
宋瑶也跟着一起去了。平日里走路弱柳扶风的她,今日却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走在宋琬的一侧,很是神气。
宋琬和宋瑶到了花厅。大老夫人、孙氏和陆清叶都已经在了。宋琬给她们一一行了礼,才坐到了一溜玫瑰椅上。
自从看到宋琬的剪纸后,宋珂满腔都是对宋琬的崇拜。一看到宋琬立即就黏了上去。丫鬟捧了热茶过来,宋琬接过来小啜了几口。
宋珂拉着宋琬的手道,“琬姐姐,咱俩一起荡秋千去。”
花厅前面果然搭了新的秋千架子。宋琬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摆弄棋盘的宋玥,将盖碗放到一旁的高几上,笑着和宋珂说,“珂儿,你先去玩。琬姐姐一会再去。”
她的年纪和宋玥相仿,宋玥稳重,她也不能失了分寸。再者,她已经许多年没有碰过秋千了,心下总有些胆怯。
宋珂听陆清叶说过女孩子家长大了总要稳重,不能随意的玩耍。宋琬和宋玥都大了,再荡秋千着实不雅。宋珂嘟了嘟嘴巴,才说道,“那好吧。”
宋瑶却出声道,“珂姐儿,瑶姐姐陪你荡秋千好不好?”
宋珂从第一眼见到宋瑶就打心眼里不喜欢。后来又听说宋瑶在家总是欺负宋琬,她就更讨厌宋瑶了。宋珂回头看了宋瑶一眼,正要拒绝,忽然心生一计,马上转变了笑脸道,“好啊,瑶姐姐。”
宋瑶其实也不喜欢宋珂,主要是宋珂太粘着宋琬。反正只要和宋琬沾上关系的,她都不喜欢。可她又不得不讨好宋珂。以后她若是嫁到陆家,那就是宋珂的亲舅母了。一家人,总要搞好关系的。
宋琬闻言抬头看了宋瑶一眼,立即明白了宋瑶的意图。她笑了笑,径直走到宋玥对面坐下,“玥妹妹,咱俩下一盘吧。”
宋玥从小就文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济南府有名的才女。可家里却只有宋珂一个姐妹,宋珂性子跳脱,一会都坐不住。所以宋玥时常喝茶下棋都是一个人。
宋玥看了宋琬一眼,心里着实喜欢,笑道,“琬姐姐,您先请。”
宋琬在闺阁的时候棋艺就已经十分不错了,后来入了宫,遇到了‘棋圣’范道子,经范道子略一指点,棋艺更是精进。在整个后宫,从来没有人能下得过她。
宋琬执起黑子落在棋盘上,心想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一些较好。
宋珂亲昵的拉着宋瑶坐到秋千上,将规矩讲的明明白白,“瑶姐姐,咱们俩比赛秋千。谁荡的最高就算谁赢好不好?”
这是赛秋千最平常的一种了。宋瑶点了点头,“好。”
宋珂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狡猾的笑容,皱着眉头道,“哎呀,不玩了,不玩了。老是这样比赛,就不好玩了。”
宋珂的脸色变得太快,宋瑶疑惑的道,“那珂妹妹想怎么玩?”
宋珂这才露出笑容,“瑶姐姐,要不咱们这样。一人就坐在秋千上,一人推秋千,看谁推的高谁赢好不好?”
宋瑶还从没听过这样的规矩,更没想到宋珂会耍她,看着宋珂期待的目光,再一想世子夫人的位置,宋瑶便点了点头。
先是宋珂坐在秋千上。宋瑶害怕伤着宋珂,便只慢慢的推,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和宋珂摆着手说不行了。
宋珂从秋千上下来,宋瑶则坐了上去。一开始,宋珂还只慢慢的推,后来就越推越高。秋千荡的高了,宋瑶有些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抓住纤绳,和宋珂说,“珂妹妹,瑶姐姐输了,你将秋千停下来吧。”
宋珂哪里会停下来,她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推秋千,还越用力起来。宋瑶听着风从她的耳边呼呼刮过,吓得尖叫起来。
花厅里的人听到了尖叫声,都起身往外走。宋琬站在廊下抬头看过去,只见秋千在半空中来回旋转不停。秋千上那个尖叫的人,正是宋瑶。
大老夫人皱了皱眉头,连忙唤人将秋千拉住。宋瑶从秋千上下来,腿都软了,要不是青茵和翠绢扶着她,恐怕就要瘫倒在地。
青茵和翠绢扶着宋瑶到了花厅,宋琬这才看见宋瑶满脸都是泪水。也是,这么高的秋千,要谁都会害怕。
大老夫人脸色不好,朝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宋珂问道,“珂姐儿,怎么回事?”当时只有宋珂和宋瑶在一起,大老夫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宋珂的鬼主意。
宋珂乖巧的看了大老夫人一眼,摇了摇头,“祖母,我也不知道。”
“那你瑶姐姐怎么哭成这样?”
第二十二章
宋珂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宋瑶,吐了吐舌头,说道,“谁知道呢。我原想自己玩秋千的,瑶姐姐过来非要和我比赛荡秋千,说是谁荡的最高谁就赢。”宋珂无辜的看向大老夫人,又道,“我也不知道瑶姐姐荡秋千可以荡的那么高,把珂儿也吓到了呢。”
宋珂说着走到宋瑶面前,抽出襟下的锦帕给宋瑶擦去脸上的泪痕,拍着宋瑶的肩膀道,“瑶姐姐,珂儿知道你求胜心切,可你实在不该使那么大的力气,吓到了自己不说,还让祖母为你担心。”
宋瑶看着一脸无辜的宋珂,只觉得一股气憋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气得她浑身颤抖,指着宋珂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明明宋珂说的是谁推的高谁赢,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谁荡秋千荡的最高谁赢。还说她求胜心切。宋瑶从没有被人这样冤枉过,捂着胸口喘了好大一会子的气才缓过来。
翠绢看向宋珂的眼神很是气愤,她走到大老夫人面前跪下道,“大老夫人,珂小姐这番话说的实在是血口喷人。珂小姐和我家小姐明明说的是谁推秋千推的高谁赢。我家小姐害怕珂小姐摔着,就慢慢的推。珂小姐倒好,我家小姐都喊着叫停了,她还使劲的推秋千。把我家小姐吓成这样,反而又说自己无辜,把罪责都推到我家小姐身上。天下哪有这样的公道?大老夫人,你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
翠绢以前在陈月娥身边服侍,被调教的很好,一颗心全挂在宋瑶身上。宋瑶受了委屈,她自然看不下去。在青州宋家,宋老夫人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孙女,到了别人家却要受这样的委屈,翠绢看不过眼,脑袋一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青茵微敛眼眸侍立在一旁,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绢,蹙了蹙眉头,并没有说话。
闻言大老夫人的脸色立即暗了下去。宋珂是她的嫡孙女,就算是宋珂出的鬼主意,她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小孩子家玩耍难免失了分寸,一受伤就哭哭啼啼说人家欺负了她,受了委屈,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更何况是宋瑶非要缠着宋珂一起玩秋千的,当时花厅里的人可都看到了。
大老夫人眼睛微眯,看向宋瑶,说道,“瑶姐儿,你怎么说。”并不理睬翠绢。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丫鬟插嘴的份。更何况宋瑶还只是个庶女。
宋瑶抬头看到大老夫人严肃的面庞,心头一怯,想起临走前陈月娥嘱咐她的话。如今青州宋家不比以前,处处还得仰仗济南宋家。孙氏和陆氏都是惹不起的,要她讨好二人。若是她此刻说宋珂的不是,那可就把济南宋家得罪了,说不定还会得罪陆家。
陆家。宋瑶想到了陆芮。如果她现在说是宋珂欺负了她,那陆芮肯定会生气。她还是忍一忍好了,更何况她也没有伤到哪里。就算大老夫人苛责宋珂一顿又如何,还不如给陆芮留下一点好印象。她宋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宋瑶想了想,擦干脸上的泪痕,走到大老夫人面前福了福身子道,“没有的事,是翠绢听岔了。珂妹妹就是和瑶儿比赛荡秋千,都是瑶儿不好,想着做姐姐的好歹得赢过妹妹,使得劲大了,让祖母和伯母担心了。”宋瑶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神瞟大老夫人的神色,见大老夫人脸色缓和了许多,她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宋琬笑了笑,心道宋瑶也并不是蠢笨到家,还知道这里不是自己家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吞口恶气也便罢了,也好过让大老夫人和陆清叶厌烦了她。或许这件事传到陆芮耳中还能博得一些同情。
陆清叶扶着玫瑰椅站起来,亲热的拉过宋瑶的手道,“我听人说你打小身子就弱,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荡那么高的秋千呢。定然是珂儿顽皮,这丫头被我宠坏了,瑶姐儿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伯母会好好惩罚她的。”
宋瑶听陆清叶这么一说,委屈的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却道,“二伯母你别这么说,都是瑶儿不好,不关珂妹妹的事。”
陆清叶瞪了宋珂一眼,宋珂这才不情愿的给宋瑶作了一揖,“瑶姐姐,都是珂儿不好,让你受惊了。”宋珂抬头看了宋瑶一眼,见她化得精致的妆容都被哭花了,掩着唇偷偷笑了起来。
大老夫人被吵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才道,“好了,瑶姐儿都说不计较了,这件事就此翻篇。”眼看着日升高头,大家都有些乏了,相继回了住的院子。
宋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陪她下棋说话的人,有些不想回去,拉着宋琬的手道,“琬姐姐,你去玥儿房里玩好不好?”
宋琬早晨起得太早,现下已有睡意袭来。她看着宋玥期待的目光,并不好意思说自己困了,委婉地道,“玥妹妹,我还有事要做,等下午再去找你如何?”
宋玥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她中午也是要小憩一会的,等到下午精神足了再和宋琬一起说话也不迟。
孙氏这几日为了莘姐儿满月酒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用什么样的宴席,请哪些人都得经她过目。她一个人恨不得劈成几半用,都没有和宋玥好好说过话了。
孙氏今日看到宋瑶和宋珂闹矛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还没给宋玥说。她连忙将手中的活放下,沿着抄手游廊到了宋玥住的‘穿云堂’。
宋玥刚要歇下,就听守门的小丫鬟说孙氏过来了。她连忙披上外衣,扶着孙氏坐到了临窗大炕上。
孙氏望着长了一副花容月貌的女儿很是欣慰,笑着和宋玥说今天在花厅里的事,“你也看到了,宋瑶是个没教养的,你万万不可和她混在一起玩。”惹了一身的骚气。
最后一句话孙氏没有说出口。陈月娥是扬州瘦马的事情只有大老夫人、宋演和她知道。虽然济南宋家和青州宋家隔了一辈血缘,但这桩丑事若是被人传出去,肯定会对宋演的仕途有影响。况且她也不想此事污了宋玥的耳朵,只能这样隐晦地说。
宋玥一直对宋瑶无感,经孙氏这么一说,她更不会去招惹宋瑶了。
孙氏见宋玥点头,又笑吟吟的和宋玥说结亲的事。莘姐儿满酒宴上,定然会来许多达官贵人。孙氏让宋玥注意着点,若是有眼缘的公子就和她说。虽然孙氏心中已有人选,但她也想宋玥自己找个心仪的。若是家里面的境况还过得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宋玥羞的满脸通红,孙氏好说歹说她才点了头。
陆芮从西院沿着玉石小道走着走着就到了宋琬住的厢房门前,他一愣,正想抬脚进去,就听后面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陆芮连忙闪到了柱廊的后面。
宋瑶似乎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现下脸上一片淡淡的笑意。她看着宋琬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就道,“我看姐姐今日似乎不大开心呢,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刚刚陆清叶对她的态度很是明了,是要为她打抱不平的意思。看样子陆清叶并不是多厌烦她,以后她和陆清叶再多走动走动,那她嫁进陆家就少了一道障碍。
虽然她不知道宋珂为什么捉弄她,但她也猜测个差不多。在家的时候,宋老夫人一向偏袒她,宋琬怀恨在心,哪里容得下她半点的好处。宋珂又一向粘着宋琬,宋瑶一想便知道宋珂受了宋琬的鼓动。
现在宋琬满脸的不开心,定然是因为她想离间她和陆清叶的计划失败了。
宋琬并没有察觉出宋瑶有这样奇怪的脑回路,淡淡一笑道,“妹妹看得可真仔细。哥哥今日去参加秋闱,我不在他身边,自然担心。”
宋瑶‘哦’了一声,冷笑道,“是吗?我怎么觉着姐姐不高兴是因为自己的计划失策了。”
宋琬有些诧异,沉默了一会才察觉出宋瑶话中的意思。她无奈一笑,说道,“妹妹觉着今日的事情是我的计策?”
宋瑶切齿道,“不是吗?姐姐若是嫉妒我,直说就可。何故面上一套背里一套,你以为你这样做,别人就会厌烦我了吗?我是不如你的身份尊贵,但在家里面,祖母照样只疼我。走到济南也是一样,除了宋珂谁还会喜欢你。大老夫人、大伯母和二伯母她们喜欢的可都是我。宋琬,你就嫉妒吧。等我有一天做了世子夫人,狠狠地把你踩到脚底下,我看你还能使什么花招。”
宋琬看着宋瑶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她有些不能不理解,宋瑶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她怎么就这么确定人家都喜欢她?
还世子夫人,说出来也不嫌害臊。人家陆家堂堂世家贵族,会让一个庶女进门做当家主母,这不是折辱人家?也亏得宋瑶想得出来。
宋琬不想再和宋瑶逶迤,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轻声道,“妹妹随便怎么想都可以。世子夫人,我拭目以待。”
第二十三章
直到两人都进了厢房,陆芮才从柱廊后面现身。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宋琬的住处,径直跨过穿堂沿着玉石小道回到了西院。
宋瑶竟痴心妄想世子夫人的位置,真是可笑至极。就是宋琬有这个念头,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捉弄宋瑶不过是为了有趣罢了。没想到宋瑶人不老实,心也不老实。
陆芮住在西院的‘岭栖堂’,园子里有一片木槿花树,拥拥簇簇,开的满树都是。陆芮坐在碧纱窗前,提笔写了一行小字。他捏在手心里看了半刻,淡笑着将蔡伦纸折成一只纸鹤。
唤了身边的小厮过来,陆芮指着木槿花树道,“摘下来几支送到琬小姐那里去。”小厮领命,正要迈出房门,却被陆芮又喊了回来。
陆芮瞅了小厮一眼,问道,“骆明,给你找个媳妇儿如何?”骆明是回事处的跑腿小厮,机灵伶俐,却是个结巴。如今都二十有三了,却还没有说亲。他在宋府十多年,有不少的积蓄,人也长得不赖,就是不好找媳妇。好一些的吧人家嫌他是个结巴,孬一些的吧他自己又相不中,拖着拖着就这么大了。
虽然陆芮平常说话做事都是荒诞不经,但骆明闻言还是一喜,“世—世子爷—说的是哪—哪房的姑娘?让—让小的心—心里头也—也有个谱。”
陆芮微微挑眉,“本世子给你挑中的人自然是百里挑一的,你就偷着乐吧。”却不挑明是谁。陆芮将折好的纸鹤扔到骆明怀里,笑着道,“可拿好了,这就是本世子给你促的姻缘,成不成还得看你的。”
骆明拿着纸鹤有些不解,却挺陆芮道,“将木槿花和纸鹤一块送过去——”一语未了,骆明却有些惊呆了,难道陆芮口中所说的姻缘,就是宋琬。
骆明见过宋琬几次。在他印象中,宋琬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就是玥小姐和珂小姐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只是宋琬到底是宋家正经的小姐。他不过一个小厮,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
骆明又是惊又是喜,说话更结巴了,“世—世子说—说的是琬—琬小姐?”
陆芮皱了皱眉头,眉眼间有一股戾气,一脚将骆明踢到了门槛上,狠狠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琬小姐也是你能痴心妄想的。”
骆明重重的磕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哼。他从来没有见到陆芮这么生气过,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来不及喊痛,爬到陆芮跟前求饶道,“是—是小—小的冒犯。”
陆芮眉眼间的戾气这才消去了一些,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骆明道,“木槿花送给琬小姐,纸鹤送给瑶小姐。要悄悄的,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是听本世子的命令给琬小姐送花的。”说完又沉默了一会,许久才道,“若是让本世子再知道你对琬小姐有半分的痴想,小心你的狗命。”
宋琬午睡后醒来就去了东院。宋玥正坐在临窗大炕上发呆,听到宋琬来了,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相迎。
宋玥拉着宋琬的手笑吟吟的道,“琬姐姐,你可来了。玥儿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宋琬含笑看了宋玥一眼,笑着道,“这不就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