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者:夜半灯花      更新:2024-05-15 17:01      字数:3988
  如果不喝药的话,身体就好不了。
  可是粥的味道的确不好闻。
  实在不行,加点糖吧,虽然药效可能会差一点。
  药研在粥里加了糖,姜黄色的粥散发着淡淡的中药的味道,加上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小菜,石切丸把饭菜都端了出去。
  压切长谷部还没过来。
  刚刚看见他的时候,压切长谷部还在晒被单,想来一会也就过来了。
  也许压切长谷部知道怎么让立花澄乖乖的喝药。
  然而压切长谷部让他们失望了。
  石切丸面对立花澄好歹还有一点坚硬的小心肠让立花澄能稍微听话,可是压切长谷部看着立花澄无辜的表情,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不该指望这个人。
  除了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压切长谷部在面对审神者的时候,根本不顶用!
  对着审神者只会说好好好是是是!根本一点骨气都没有!
  一期一振唾弃着压切长谷部,开始哄骗立花澄吃带了药的粥。
  蓝色短发的付丧神只好自觉接下做恶人这个工作。
  平素温柔的付丧神冷下脸来还是有威慑力的,只不过立花澄知道一期一振是个温柔的人,也接触过其他本丸的一期一振,所以立花澄根本就不怕他。
  他拒绝吃饭。
  最后还是药研没办法,虽然知道立花澄可能不愿意见到自己,可是他还是坐了过去,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
  可能因为之前被囚禁的日子,基本都是药研在给他喂饭,他倒是有点妥协的意思了。
  压切长谷部像是懂了什么,也去厨房舀了一碗粥,自己吃一口,再去喂立花澄一口,立花澄狐疑了很久,竟然真的张嘴吃下了压切长谷部喂的粥。
  主公就连挑食[?]都这么可爱!
  压切长谷部陷入了某种蜜汁领域。
  他飘着花,一口一口的喂立花澄吃东西,药研见状,默默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果然,还是自己的问题。
  审神者根本就不喜欢自己,长谷部也好,石切丸也好,甚至是一期哥也好,他们,都比自己来的受欢迎。
  药研黄脸了,他看着主位那边颇为和乐融融的画面,有些颓废。
  一期一振还是不知道,审神者为什么会厌恶药研。
  立花澄胃口小,吃的不多,一小碗就吃饱了,他吐着舌头,嘴里残留的淡淡的苦味让他皱起眉。
  压切长谷部见状,去厨房拿了蜂蜜和小点心给立花澄端来了。
  本丸里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没有的吧。
  “非常抱歉,主君,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用了狐之助送来的工资付了医药费还有采买了东西。”一期一振主动请罪。
  这座本丸还什么都没有,恰好狐之助送来了小判,一期一振就自作主张给本丸里添了东西,现在才跟立花澄说。
  “……啊,没关系,如果钱不够的话,可以跟我说。”立花澄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是他没有想到,忘了给他们准备东西,他也没有责怪一期一振自作主张的行为,反倒是询问一期一振钱还够不够,需不需要钱。
  “挣钱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成年人吧。”一期一振很快就说道。
  毕竟审神者还是个小孩子,他们这么多成年人,还都活了近千岁,怎么想,都不能让立花澄一个小孩子养活他们。
  “没关系,缺钱就说吧,我不差钱的,还有我并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才会不喝药。”石切丸一句话把立花澄噎了回去。
  石切丸在立花澄吃完饭后这才回到位子上开始吃东西,他看着立花澄没有什么不适的情况,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还是担心立花澄的身体,可不能再因为不吃药又回到医院。
  吃完饭已经是傍晚了,立花澄被安排着在走廊晒太阳,剩下的付丧神则是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擅长处理文件的压切长谷部直接包揽了除了一些私密文件之外的工作,他离得不远就在不远处的屋子里面,可以一抬眼就看见立花澄的位置上处理公务。
  立花澄枯坐了一会,闲得无聊,再加上他睡了一天,现在一点也不困,现在无聊的要命。
  立花澄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去了锻刀室做刀装去了。
  如果他没记错,刀剑出阵的时候佩戴刀装是可以抵挡伤害的,明天他们都要出阵,没有刀装再加上练度低,回来估计都要受伤,反正他也显得无聊,做几个刀装给大家带上也好。
  压切长谷部赶紧跟上去。
  “长谷部先生,请不要跟着我了,我只是去锻刀室。”
  “不行,您现在身体该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我只是去做点刀装——”
  “我陪着您,如果您出了事……”
  “我不会出事的。”立花澄打断他的话:“我还好好的,不会出事。”
  压切长谷部也是关心则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沉默的跟在立花澄身后。
  看着立花澄搓出来的九个金蛋蛋,压切长谷部沉默了。
  主公,这么欧的吗?
  第30章 成为婶婶的三十天
  鉴于这个本丸除了立花澄之外, 只有四把可以出阵的刀,现在等级最高的, 大概就是之前单骑出阵过一次的药研藤四郎, 而这一次的出阵,队长就变成了药研。
  在失落的时候,突然被这种好事砸中, 药研有点不敢相信。
  不仅仅是成为队长,还是成为第一部 队的队长,第一部队的队长的分量在本丸的地位有多高,他不相信立花澄不知道,他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 下意识的看向了立花澄,可是立花澄却坐在一边, 和他现在的近侍压切长谷部说着话。
  长谷部的工作能力很强, 对于立花澄不愿意处理,觉得十分头痛的文件,在他手里很快就可以上手,处理的文件就连立花澄都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立花澄只是不愿意做, 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只是单纯的不想做, 在谷钟岩太的家里的时候, 那些需要用脑子的文件,全都给了看起来就很阴险的伏见仁希去做。
  本来以为在这个本丸呆着摆脱不了这种繁杂的文件,结果意外的发现压切长谷部竟然擅长处理文件这种事。
  “药研殿其实也比较擅长处理公文的。”压切长谷部听到立花澄在夸奖他的时候, 处于谦虚说了一句。
  “我知道。”立花澄说:“毕竟没有那种能力,怎么能让本丸井井有条呢?”
  压切长谷部疑惑的看着立花澄,立花澄自知失言,闭口不谈。
  说出这种话的主公大人……
  像是非常了解药研藤四郎这个人,但是在药研口中,他的确是才来到这个本丸,比他们只早了不到三个小时,而且在这三个小时里面,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函馆进行出阵任务。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没什么时间接触的,可是主公的确说了那种,只有相处了很久才会说出的评价。
  压切长谷部其实是不愿意怀疑立花澄,他对主人一向忠心,甚至于违反自己本身原则的事情都愿意去做,乃至于在外人看来丧尽天良的手刃家臣和火烧寺庙他都敢做。
  只要主公能够信任他,他什么都敢去做。
  就连立花澄房间里的那五把刀,他都下意识的把一些猜测压在了心底。
  他遇见了比织田信长好得多的主人,他们之间也不需要猜忌,只需要单纯的献上自己的信任和忠心就好了,也不需要去想其他的事情,只要相信自己的主公是不会伤害他的就够了。
  压切长谷部带了不少金色刀装回来,平均的分给了在座的所有付丧神。
  包括药研需要的金色铳兵。
  铳兵要花费的资源很多,而且金色的品质十个里面也鲜少出一个,可是耐不住立花澄这人挺欧的,三个金色铳兵都交给了药研自己,如果消耗掉就替换,而其他付丧神都装备上了在其他本丸初期非常奢侈的金色刀装。
  然而现在已经夜深了,立花澄是不会让付丧神们在半夜的时候出去出阵的,立花澄让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自己则是在外面坐着,依旧是坐在主楼外面的走廊地板上,恰好可以看到外面繁茂的万叶樱。
  压切长谷部并没有离开,他的屋子,其实位置非常好,而且在立花澄的房间还不能住人的时候,立花澄是需要住在自己的房间的。
  石切丸给立花澄换上的衬衫和短裤并不能御寒,可是压切长谷部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了一下,只能找到自己出阵时穿的外套。
  他拿了外套,走到立花澄身后,把外套披在了立花澄身上。
  立花澄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压切长谷部,把腿缩了进来。
  石切丸的隐蔽实在是在挑战立花澄的侦查极限,他看了眼石切丸站着的拐角,然后发现了他拿着的托盘。
  托盘上面还放着他深恶痛绝的药。
  这次石切丸是看准了压切长谷部也在的关系,这才把药端了过来。
  压切长谷部虽然无原则的宠溺着审神者,可是对于立花澄身体健康这种原则问题,他相信压切长谷部肯定会站在他这边的。
  眼见着立花澄想跑,压切长谷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立花澄的袖子,然后被立花澄把外套脱了下来,准备溜了。
  然而压切长谷部的机动值之高,立花澄是从来没有领教过的,压切长谷部一手拽着立花澄脱下来的外套,身体冲了出去,把立花澄一把抓了过来。立花澄顺着力道一个踉跄摔在了压切长谷部的怀里。
  立花澄不用灵力,一时间还挣脱不开压切长谷部的钳制,他被压切长谷部揽着腰架了起来,腿还挣扎着往地上踩,雪白的小腿袜沾了点灰尘,压切长谷部怕他着凉,又把外套罩了上去,裹得紧紧的。
  石切丸这才慢吞吞的端着托盘走近了。
  “主殿,这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等身体好了,就不需要吃了。”
  “不要!”
  “主公,吃了吧。”压切长谷部压制着乱扑腾的立花澄,有些无奈的看着石切丸:“药研殿花了很长时间熬得中药,还放了很多蜂蜜,肯定不会很苦了。”
  一听是药研熬的药,立花澄顿时挣扎的更厉害了。
  “我才不要喝!”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要耍无赖,压切长谷部虽然于心不忍,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为了立花澄身体好,所以他现在必须狠下心让立花澄乖乖的喝下药。
  似乎不敢相信压切长谷部竟然这么执着,立花澄顿时不干了。
  “我不要嘛!我才不要喝药研的药!”
  “为什么不愿意喝我的药呢?”药研悄咪咪的出现在这边,他推了推眼镜问道:“我的医术可是很好的,调理身体也是很擅长哦。”
  “我知道……”立花澄吓了一跳,他蹬了两下腿,不动了:“但是,药研先生有点可怕。”
  这并不是谎话,如果真的是谎话,他就不会站在这儿和这个药研说话了。
  药研的确医术很好,可是学医的药研对于毒药也十分擅长,不然也不会让立花澄中招,他对于药研,有一点不自觉的畏惧,疏远这个药研也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原因。
  然而立花澄并不会说原因,就算他说了,这个药研也什么都不知道,生气和愤怒也无法得到回应,只会把自己气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