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个前任后我死遁失败了 第85节
作者:
fakir 更新:2024-05-15 17:04 字数:4308
即便做不到这些,但至少也应该问一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至少应该过问他几句关心他的伤情,至少应该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牧晏伸手摸了摸谢瑜的脸,他的脸很冰,脸上都是湿湿的泪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连忙出声安慰:“小鱼你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她不免想到周予知曾喜欢过谢瑜这件事。
狗血虐文男主的劣根性看来是改不掉的,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难不成想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这就开始得不到就毁掉了吗?
“周予知,给小鱼道歉。”牧晏想也未想开口道,声音冷得比这风还寒,吹得周予知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顿时抽痛起来。
周予知慢慢站了起来,想要走到牧晏身边。
谢瑜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一些,牧晏紧握住他的手,挡在了他身前,很好地护住了谢瑜。
牧晏的动作让周予知脚步顿时僵住,可他还存着一些妄想,不死心地说道:“姐姐,我也受伤了啊。”
牧晏冷淡回道:“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想要伤害小鱼的。”
“周予知,你快点道歉。”牧晏很是不耐烦地重复一遍,似乎多和周予知说一句话都难以忍受。
周予知嘴唇重重地颤了颤,被她的态度伤到了,但仍旧梗着脖子拒绝道歉。
“我没有做错什么,谢瑜他就是该死,你知不知道他对你都做了什么?!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偏袒他!”
牧晏当然是偏袒谢瑜的,她不由得想起上次两个最后一次见面,那时谢瑜提着剑闯入宋府也要带走她,在这个世上对她这么好的也就谢瑜了。
“周予知,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乖乖跟谢瑜道歉,大家不要闹得这么难看。”牧晏不由得想起原文剧情,只觉得周予知可笑得很。
牧晏的话像是重重的一巴掌,毫不留情把周予知扇醒了,他疼得厉害,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心里疼,只能呆呆地问她:“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陈晏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要被你一次次这么对待。”
谢瑜微微垂眸,善解人意道:“晏晏,小将军不愿意道歉就算了吧,我没有什么事情的,别因为我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周予知怒斥道:“你这个贱人能不能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陈晏,你都不知道谢瑜是……”
“周予知,你可真恶心。”牧晏打断了周予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彻底将周予知一颗真心捏成了几瓣。
他骤然失去了力气,也失去了再去争辩的勇气。
不重要了。
原来一直以来,在她心里他周予知竟然都是个恶心的人,就算他说的再多她也不会在乎的。
梦也只是梦而已。
他平生而出的幻想,癔症,假的都是假的。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遍体鳞伤头破血流换来的只是一句“你真恶心”。
“姐姐,你有喜欢过小知一点吗?”周予知不死心地问她,眼眶中渐渐布满了水雾。
这句话既是在为现在的他问,
也是在为梦中那个等了她十年,最后甘愿为她去死的傻子而问。
牧晏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么烂俗的问题还能落在她头上,她不由得游离了一瞬,甚至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空旷旷的地面,空荡荡的天空,除了一片白色也就只有白色,到处都是未融化的雪,除了周予知脚底的一滩血。
牧晏这突兀的一笑,让周予知彻底明白过来,谢瑜的每句话说的都挺对的。
在她心里,他甚至都不是个人,更谈不上喜欢。
他就是可有可无的物件,想丢弃随时都可以丢弃。
“我知道了,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在你这里从头到尾我什么都不是。既然这样,陈晏,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和谢瑜道歉,我告诉你我不会道歉的,从今天开始你可要护好他,不然我看见他一次就杀他一次。”周予知恶狠狠地抬臂擦去眼泪,他没必要这么不争气的难过,为了这么个没有心的女人。
周予知看向站在牧晏身后的谢瑜,谢瑜冲着他笑了笑,笑容温柔,但目光确实藏了尖锐刺骨的刀。
“谢瑜,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你以为今日的我难道不会是明日的你吗?你若是笑趁着现在多笑一会,只怕来日哭的时候,你可能还不如我。”周予知毫不客气讥讽道,字字戳中了谢瑜的隐秘心思。
方才牧晏的一笑,何尝不让谢瑜的心凉了半截,他不由得想到了沈照寒还有宋成玉,再看着眼前的周予知,谢瑜怎么可能没有预见他的未来。
他反握住牧晏的手,希望她掌心的温度能给他一点力量,柔声道:“那是晏晏还没有遇见我。”
周予知一挥袖子,不再看两人转头就走,好像真的对牧晏彻底死了心,他还不忘将方才谢瑜的话还给了他:“骗骗别人可以,可千万别把自己给骗了。”
牧晏一头雾水,愣是没听明白。
反倒是谢瑜突然抱住了她,在心中默念:“飞蛾扑火又如何,我心甘情愿的。”
第103章 走丢
天越来越冷了。
要不是谢瑜告诉牧晏过几日就是冬至, 牧晏甚至是子想不起来的。她这几日忽然就开始没了胃口,即便是勉强吃完饭也开始大吐特吐,李大夫说她这是孕吐,怀孕正常反应, 不必恐慌。
牧晏最难受的倒还不是孕吐, 而是愈发笨拙的身体, 隆起的腹部如今即便穿着厚厚的袄也能遮挡不住, 以至于谢瑜第一次在她面前失了态,怀疑她生了重病。
牧晏向她解释自己有了身孕,谢瑜反倒罕见失神落魄起来,一连消失了好几天,再回来时谢瑜给她带了好几样衣服首饰, 还有……一个孩子戴的长命锁。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大晴天,战争消停了许久,荒凉许久的漠北城再度办起了灯会, 就在冬至的夜晚。
“晏晏,过了冬至不久就该过年了, 不如你陪我回京中如何?”谢瑜放下手中的绣绷, 他这样说着心中不免生出些期待,控制不住看向身旁的牧晏。
这些日子周予知再也没来过,以至于让谢瑜忍不住期望与牧晏再进一步。
“小鱼,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回京城,这儿挺好的。”牧晏想也不想摇头道。
牧晏虽然也不喜欢待在这过这种苦日子,可独自在边境胜在自由, 无人能管控她,也不必忧虑见到沈照寒, 宋成玉,若是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更何况京城也不是她的家啊,她的家还在另一个世界,她的亲人可能还在思念着她度过新的一年。只要想到此,牧晏完全没有想回京城过年的想法,只想赶紧把孩子生下来赶紧开始新的任务,早日回家。
谢瑜难免失落,仍不死心劝道:“晏晏,这荒郊野岭如何待产,更何况你现在失了明更需要被精心照料。”
牧晏内心坚决,即便是谢瑜也劝不动她,她叹了口气:“小鱼,你有父母兄长在京,于情于理我也不该在留你在这,你不必如此担忧我的,我在这里吃好喝好什么事都没有,你尽管放心回家过年。”
谢瑜即便比谢幸川心软,但也不是什么爱戴父亲兄长的人,与谢端更是相看两厌。
尤其上回谢端没有缘由折了谢幸川一条胳膊,同样连累得谢瑜大半个月不方便动弹,他与谢端更是一连几个月没说过话。
最后一次说话时,还是谢瑜私自前往漠北被谢端拦住,谢端警告他自此一去就不再是谢家人,谢瑜当时头也没回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不,晏晏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陪晏晏。”谢瑜目光流连在牧晏身上,最后停在她明显隆起的腹部。
起初谢瑜是真的没有发现牧晏怀了孕,她本就瘦得可怜冬天又穿着棉袍根本发现不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此事。
是周予知的孩子吗?
谢瑜在心中默问。
可算算时间也不是很对,谢瑜想起牧晏胸前的那朵垂丝海棠,即便是再不喜宋成玉,同样喜欢摆弄笔墨的谢瑜,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这幅画的主人——宋成玉。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也有可能是宋成玉的孩子?
谢瑜为着这个猜测心中忍不住冒起翻江倒海的妒意,但对着牧晏,他也只能若无其事地提起别的话题。
“今日漠北城中有灯会,晏晏想要去吗?你已经许久没出门了,正好趁着这次好好出门透口气散散心。”
牧晏很想拒绝,她又是失明又是怀孕,身体处处不便利,真的一点都不想出门,只想好好在军营里待着。可转念思及方才她已经拒绝了一次谢瑜,作为好朋友这次怎么着也该陪陪他。
“好啊,我也好久没出门了,正好出门逛逛 。”她说完狡黠一笑:“不过我现在可身无分文,只能烦请姑娘掏钱了。”
……
夜晚的漠北城街道已是熙熙攘攘,来往人群络绎不绝,街边花灯尽数亮起,一时间街头亮如白昼,天边时不时炸开几朵烟火。
牧晏看不见这些,只能紧紧拽着谢瑜的衣袖,随他顺着人流往前涌去,听着谢瑜为她绘声绘色地描绘街边的景象,耳边是烟火簇簇声,人□□谈声,小贩吆喝声,不知不觉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小鱼,我想买一个兔子花灯。”牧晏凑到谢瑜耳边道,声音又轻又软,那双眼睛倒映着街边灯火的绚烂,复又破碎开,让人心中战栗。
谢瑜的心不受控制急促跳动起来,连忙答应:“正好前面有一个兔子花灯,我们一起去买。”
摊位前挤满了人,牧晏拽着谢瑜的衣角,安静地跟着他一起排队。
周围的人目光时不时落到谢瑜身上,惊叹于这世上还有这般美丽的女子。
牧晏将这些话听在耳中,丝毫不觉得谢瑜的美貌过于耀眼,以至于让她黯淡无光,反而诚心为谢瑜的美貌感到骄傲。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
人群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低沉稳重。
牧晏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谢瑜,你闹够了没有?还不快速与为兄归家。”谢端轻轻抬手抓住谢瑜的手臂,谢瑜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谢端与谢幸川一点都不相似,谢幸川继承了母亲的貌美华容,而谢端则继承了父亲的壮硕勇猛。
以谢瑜的偏见,谢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闷罐子。
他今日只是稍稍打扮了一番,精美的发髻上只簪了一根玉簪,长裙外披着件银狐毛领披风,但依旧美得让人心惊。
谢端却没有任何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捏着谢瑜的手腕几乎要把他骨头都要捏碎。
“大街上你与女子拉拉扯扯,谢世子也不怕被参上一本。”
谢瑜冷笑道,即便如此,还是回头想看一看牧晏确认一下她是否还在,却发现牧晏早已不再身后。
谢瑜找不到牧晏顿时慌了,连带着看向谢端的眼神都淬了毒:“你可否看见我身后的女子去哪了?她眼睛看不见,走丢了该如何?!”
谢端不是个迁怒无辜之人,他淡淡道:“方才你我争执时,她随着人流走了。你就是为了她才这么不管不顾?你知不知道母亲成日担忧你,茶饭不思,日夜难寝,快要多年了,你不认我这个兄长,难道不回去看一看母亲?”
谢瑜顺着人流就往前挤,还不忘警告谢端 :“她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不介意背上一个弑兄的名号。”
另一边。
牧晏被人流推着往前走,全然停不下来,眼前一片黑暗,内心愈发惊惶。
也就在此时。
有人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护在了怀中。
她顿时猛然抬头,惊喜地想喊出他的名字,却又别扭的将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