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宠妻日常 第61节
作者:
君莱 更新:2024-05-15 19:07 字数:4155
老夫人派来的丫鬟退出去后,平翠对着姜筠福身道:“小姐,奴婢去老夫人那里说一声,说您明日约了郡主出去玩,今日累了,要早点休息了。”
姜筠点了点头,道:“替我向祖母赔礼。”
平翠应了声,退了下去。
姜筠坐在梳妆台前,巧荷过来替她卸头上的珠钗,李掌设不知端了碗什么进来,姜筠一闻一股子奶味便捂着鼻子,摆手道:“姑姑,我不喝。”
李掌设哄她:“小姐,加了蜂蜜的。”
“那也不喝。”
她从小便不爱喝奶。
“小姐不还要长高吗?”
李掌设对着姜筠总是不由自主的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姜筠也习惯了依赖她。
听她说她要长高,姜筠得意的露出两颊的小梨涡道:“哥哥说我不矮了,我这样的个子正好。”
李掌设见没哄住她,把手里的青瓷碗递给一旁候着的丫鬟。
姜筠爱漂亮,从前一说能变漂亮,能长高,便是不喜欢她也会忍着喝点,这会竟是哄不住了。
李掌设看着姜筠的身段,满意的点点头,原先小姐和二小姐走一起都比二小姐矮一个头,如今站在一起个头竟是差不多,两个人长的又像,走到一起旁人还笑称两人是双胎呢。
翌日一早姜筠叫李掌设替她打扮,小姑娘爱美,去京郊游玩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去,她平日里梳妆都是平翠伺候的,可这里面眼光最好的还是李掌设。
李掌设为她选了件粉色襦衣,下面配着蓝色的裙子,脚下的鞋子也是粉色的。
她一双桃花眼,浓长的睫毛眨了两下刮得人心痒痒的,向来稳重的李掌设都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脸上捏了一下。
李掌设把她送到廊下,叮嘱平翠和秋蓉要好好照顾她。
马车往康亲王府去,到的时候七皇子,阮箩,程静凝都等在那里了,程琳最近被惠郡王妃拘着绣嫁衣没出来。
七皇子笑嘻嘻道:“阿筠妹妹,你可来晚了,是不是一早起来便打扮去了。”
姑娘家出门哪有不打扮打扮的,姜筠来的不晚,只是七皇子自己一大早便跑去阮府把阮箩接出来,姜筠又去老夫人那里说了声,昨日虽派了平翠去,可她自己不过去一趟还是不好,这才显得来晚了些。
打扮归打扮,这么被七皇子说出来姜筠就有些不开心了。
程静凝要骑马,七皇子不好叫她一个人在外面骑,便陪着她在外面骑马,马车里只剩下姜筠和阮箩时,阮箩从一旁车壁里抽出一个小屉,取出一个棋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的看着姜筠。
她这个样子姜筠哪里拒绝的了她,笑着在她额上轻点了一下。
阮箩兴奋的把棋盘摊开,外头七皇子的声音传进来:“阿筠妹妹,你要是无聊,便和阿箩下棋玩。”
什么她觉得无聊,分明就是想叫她和阿箩下棋,七皇子对阿箩倒是关心。
只是想到七皇子刚刚就那么把她打扮的事情说出来,姜筠就觉得这七皇子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她眼珠子动了动,对着阮箩轻声道:“阿箩,今日是七皇子去你家接你的吗?”
阮箩点了点头,看她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问道:“怎么了,阿筠姐姐,有什么不妥吗?”
姜筠面带忧愁道:“我大嫂怀孕了,她身边的丫鬟都说什么大哥去她房里她就怀孕了,我看我大嫂整日吃饭都吃不下,闻着肉味就要吐,我们以后要是怀孕了,就不能吃肉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肚子。
阮箩和她一眼,爱吃肉,一听不能吃肉了,一张包子脸便皱了起来。
“那怎么办啊?”
姜筠道:“我也不知道。”
“那不怀孕就行了。”
姜筠道:“怎么才能不怀孕呢?”
阮箩皱着眉头想了想,表情凝重道:“要一男一女才能怀孕,要不怀孕,便不能和男人靠的太近,我娘就是和我爹靠的太近,才怀了我弟弟的。”
“是这样吗?”
小阮箩坚定的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小阮箩的悟性很高,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姜筠要表达的意思了。
到了地方,七皇子笑眯眯的过来要扶小阮箩下马车,小阮箩避开了他的手,扶着自己的丫鬟下了马车。
七皇子想带阮箩单独出去逛逛,阮箩抱着姜筠的胳膊不撒手,道:“我不想去。”
七皇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整天阮箩都在躲着他,一见他去就吓得躲到姜筠身后。
回去的时候七皇子忍不住对着姜筠嘟囔道:“我今儿哪里做的不妥当吗?怎么感觉阿箩在躲着我。”
姜筠摇了摇头道:“我今儿去的晚,不知道先头你们说了什么,你自己想想。”
七皇子叹了口气,郁闷的去骑马去了。
☆、87.第 87 章
回去的时候阮箩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放,姜筠看着她一副忧愁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这日姜筠随着宫中的叶司衣学绣嫁衣,大历姑娘出嫁嫁衣多是自己绣的,只是好多复杂的部分自己绣不来,得跟着有经验的绣娘来绣,她坐在绣墩上,手里拿着绣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司衣。
叶司衣是司衣司里绣工最好的,她原是司制司的典制,绣工出众,原司衣司的林司衣退任后,便把她调到司衣司接任司衣一职,司衣司比司制司清闲许多,太后娘娘便把她派过来教她。
姜筠的衣服许多都是出自叶司衣之手,对叶司衣也很是熟悉,宫中许多女官都很严肃,尤其是在训导小宫人的时候,姜筠印象里是没见过叶司衣发火的,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有一种人,说话就让人感觉很舒服,叶司衣就是那种。
叶司衣现在手里正拿着一块素锦绣鸳鸯,姜筠有些没看懂,叶司衣把针捏在手里对着姜筠笑了一下,柔声问:“不懂吗?”
姜筠老实的点头:“姑姑,这是什么绣法,我怎么没见过?”
叶司衣道:“这是我自己闲时无事琢磨出来的,绣出来的花样更活一些。”
学别人的东西不难,难的是自己能创造出新东西。
“我再给小姐绣一遍,小姐可要看仔细了,等会嫁衣上的也要用这种绣法。”
绣一件嫁衣是极废功夫的,姜筠有些担心嫁衣绣不完,如今婚期虽未定,可她也十四岁了,她针线功夫不是很好,便是用她会的绣法也不知要绣多久,如今再学新的,学会了绣的不好看还不能往嫁衣上绣,得反复在其他布上练习好。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样,叶司衣笑着说:“小姐莫要着急,慢慢学,这嫁衣极难,太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了,小姐只需绣一对鸳鸯就行了。”
太后的原话是嫁衣虽要自己绣才有意义,可一个人来绣太过麻烦,姑娘家最要紧的是婚后同夫君恩爱,便叫她自己绣那对鸳鸯,余下的叫司制司的人来绣。
那些嫁衣说是自己绣的,其实真正自己绣的不多,毕竟闺阁女子,绣活再好,也比不上那些绣了几十年的绣娘,且绣嫁衣是极废功夫的。
姜筠面色一红,这么一说,倒像是她着急出嫁一般。
李掌设用红漆木托盘端了两盏茶上来,珠帘微微摇晃,李掌设笑道:“喝杯茶歇会吧。”
李掌设亲自将茶端到叶司衣面前,叶司衣睨了一下,打趣道:“可是你亲自泡的茶,我从接到太后娘娘旨意起,想的最多的可就是你的茶了。”
叶司衣和李掌设原是一同入宫的宫人,关系很好。
“叶大人的茶,自然是要奴婢来泡的。”
姜筠拿着花绷子仔细回想着刚刚叶司衣教的,李掌设看了叶司衣一眼,意思是不需那么认真,小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叶司衣同李掌设多年姐妹,又怎么会不懂李掌设的眼神,想到当年李掌设初入宫时为考进尚宫局,整日恨不得连饭都不吃,只埋进书里面,别人劝她时,她便说做事便要一心一意,不可三心二意,那时一群姐妹都说李掌设将来只怕是一群人之中站的最高之人,入尚宫局,谁不想坐上那尚宫之位,更何况是李掌设这种目标明确的人。
后来李掌设入了广阳宫,也算是好运的,只是她本以为李掌设会一直留在尚宫局,却不想后来随着姜筠出宫,一直伺候在姜筠身边,甘愿做个平庸之人。
“小姐也休息会吧,做事哪有一蹴而就的,慢慢来。”
李掌设笑道:“你还是那个性子,不急不躁的,好像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你一样。”
叶司衣笑了笑,不是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而是这么些年她早已经看透了,旁的地方不说,单说尚宫局,一群人盯着尚宫的位子,底下几个司级女官见面恨不得都要打起来了,都是一群有脸面的人,没得让底下人看了笑话。
人有多大能力才能担多大职责,强求来的又有什么用,可惜了那些人想不通,把好好的尚宫局弄的乌烟瘴气的,好在太后娘娘给她指派了这么个任务,也好躲躲清静。
廊下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那是刚刚去小厨房的巧荷回来了,隔扇被打开,巧荷端着盘翡翠蒸糕进来,后面跟着的小丫鬟手里都端着糕点,看那架势,若是这会叶司衣不打算休息,就要强迫她休息了。
巧荷弯下身子道:“小姐,阮七小姐来了。”
姜筠轻笑一声,道:“快请进来。”
阮箩从外头进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襦裙,头发盘成双丫髻,耳朵上带着一对小巧的珍珠坠子,她皮肤白,如今抽条,比小时候瘦了许多,两颊的婴儿肥虽消了一些,可她天生小圆脸,配上一双大眼睛,非常可爱。
她一进来便是一脸焦急的样子,姜筠见她面色有些紧张,问道:“怎么了?”
她走过来对着姜筠屈身行礼:“阿筠姐姐。”
而后看见叶司衣和李掌设也在,又对着她们行了一礼。
叶司衣笑道:“阮七小姐越来越好看了。”
“谢谢叶姑姑夸奖。”
阮箩被夸奖了,脸上有些羞涩,低头见案桌上的筐子里放着针线和素锦,好奇道:“阿筠姐姐在学绣花吗?”
姜筠点了点头,阮箩道:“阿筠姐姐,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姜筠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回头对着李掌设道:“姑姑,你带叶姑姑去看看她要住的地方。”
太后特许叶司衣住在卫国公府指点姜筠。
李掌设和叶司衣出去后,姜筠问道:“怎么了?”
阮箩一脸难为情道;“阿筠姐姐,我肚子好像大了。”
姜筠怔了一下,阮箩怕她不信,把手放到小腹处,鼓起肚子给她看:“阿筠姐姐你看。”
姜筠往她肚子上瞥了一眼,果然肚子有些鼓。
姜筠不说话,阮箩眼泪都快出来了;“阿筠姐姐怎么办啊,我好像怀孩子了,怎么办啊,我怀了七皇子的孩子了。”
她一脸愤愤道:“一定是我先前和七皇子靠的太近了才怀孩子的,我娘知道了肯定要骂我了,呜呜呜,怎么办啊。”
她说着说着眼圈泛红,而后便哭了起来。
阮箩不是爱哭的孩子,但是想到这么小就怀孩子了,家中长辈做寿也请过戏台子,她跟着母亲听戏时那戏文子里都唱未婚怀了孩子是要被打死的,一时焦急,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的脸圆圆的,哭起来眼圈和鼻尖都红了,白嫩的小手在脸上抹眼泪,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怀孩子了,要被她娘骂了。
姜筠有些哭笑不得,安慰道:“别哭别哭,你是不是吃多了。”
阮箩哽咽道:“我没吃多,我平时就吃那么多的。”
“你吃了多少?”
阮箩掰着手指在那一样一样的算自己吃的东西,十个手指没算过来。
姜筠道:“别哭了,你这不是怀孩子了,是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