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作者:
郎二宝 更新:2024-05-15 20:13 字数:4186
刘漠见状忍不住逗人,“要我说安琰,你别太听四哥话,他的话可不全对,这会害了你。”
“操,你要挑事啊?”付东也上炕了,把脚伸进了安琰的小毯子里,“哎,这热乎的太舒服了。”
“我用去看看易阳的奶奶和爷爷吗?”安琰出于礼貌地问。
“不用,老人家睡的早。”刘漠道。
郑易阳进屋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还高的男生,那男生长的很俊朗,就是满脸没表情。
“喝点热水。”郑易阳把水放到安琰手边,对身后的男生说,“易光,这是安琰,你见过。”
“我们见过。”安琰笑笑,郑易光瞅了他一眼没吱声,甚至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态度极其冷淡。
安琰有点尴尬,刘漠在那边咧咧,“我告诉你安琰,你要是因为他的态度感到不自在那你就错了,这小子不会笑,说话更是少的可怜。”
“哥,我不想在这。”郑易光冷冷地说,随即冷杀了刘漠一个眼神,刘漠不屑地哼一声,耸耸肩。
“安琰,这有两间屋子,这是一间,还有一间屋是床,你在哪个屋?”郑易阳问。
郑易光眉头一皱,霸道且果断,“我要睡床。”
“易光,安琰呼吸那方面不太好,不能和太多人睡。”郑易阳道。
“那我们来这还有什么用?”郑易光撇向郑易阳,满眼不开心。郑易阳连忙去看看其他人,又哄着郑易光,“听话。”
安琰去看厉左,撞上了他的目光,“易阳,我在这屋就好,这炕上暖和。”
“行吗?别……”郑易阳没说完,就被郑易光霸道地扯走了。
刘漠“切”一声,“这小子比我们还没礼貌,你看他那样好像是易阳的大哥。”
“他得过抑郁症,你就不能少和他作对。”付东道。
“他得过抑郁症?”安琰惊讶地问。
“嗯,中度的,是易阳天天陪他才好的,好之后对人就特别冷淡。”付东说。
“他特别粘易阳,一天至少五通电话。”刘漠耸耸肩,“易阳对他特别有耐性,那个语气……咂咂咂,你们别怪我瞎说啊,那个语气根本不像是哄弟弟,也不知道是我敏感怎么的,我觉得也不像哄小孩那种语气,有点像……情人。”
付东连忙接话,“你别瞎说啊,他们是兄弟,而且是男的,让易阳听到该不乐意了。”
“所以我怕他生气才一直没乱说。我就觉得那语气不像是咱们之间的语气,我就那么一说,又不是让你们当真。”刘漠道。
厉左忽然看着安琰说:“你来时吃饭了吗?”
安琰摇头。
“你没张嘴吗?你不会说啊?”厉左扬声呵斥。
付东看安琰蔫蔫的低下头,“四哥,你干什么这么严厉?”
“去,弄吃的去!还在那坐什么!”厉左对付东喊。
“干什么突然发火啊?你小点声,别吵醒了老人家。”付东都习惯了厉左乖张的脾气,说完掀开毯子就去弄饭了。
“你也出去!”厉左又把刘漠撵了出去。
安琰被训的心里很不舒服,在那低着头不说话。厉左盯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不叫我有人叫我来。”安琰顶了回去,话语里带着小怨气。
“你是在介意我没叫你一起来吗?”厉左起身,盘腿坐到了安琰的对面,“抬起头说话。”
安琰抬起头,对厉左不满地撅撅嘴,“哼。”
厉左见状没憋住乐,“我没叫你是因为你不方便,今天一晚上还有明天一天你都要戴口罩,难道吃饭要把你自己扔到一个屋里?你心里能舒服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还想着抓点河蟹给你带回去,没想到你自己还来了。”
“那你刚才发什么火?”安琰嘴上不高兴,心里倒暖乎乎的。
厉左忍不住笑,“冷也不说,不吃饭也不知道说,看你犯傻就想发火。你怎么这么能挑我的理?是不是管太宽了?”
“我才懒得管你。”安琰趴在了炕上,“这好暖和。”
厉左把毯子又往安琰身上扯了扯,安琰回头看他。厉左眼睛一立,“看什么。”
“明明就是对人家好还装厉害。”安琰道。
“对你好,老子可没那么闲。”厉左很潇洒地往墙上一靠,余光撇到安琰的脚露出来了,见安琰没注意他,一点又一点的把毯子扯过去,盖住那双白净的脚。
“东子把晚上吃的菜热了下,还有几只河蟹,挺好吃的。”刘漠把饭菜放到炕上,“我是不是得出去?”
安琰嘿嘿一笑,“麻烦你和付东了。”
“没事,趁热吃吧,吃完咱们四个打会扑克。”刘漠出去后,厉左说,“你吃吧,我去趟外面。”
“嗯。”说罢,安琰摘下口罩,饿的连忙扒拉饭。
用过饭,四个大男生在炕上围在了一起打扑克牌,安琰和厉左一伙,刘漠和付东一伙。刘漠说:“事先说明,咱们是打实的,输就输,赢就赢。哈哈,安琰,你们就等着输吧,老子打扑克可有一手。”
“别太猖狂,那样只会死的更难堪。”厉左冲安琰挑下眉,“放开了打,赢了钱咱们对分,输钱也要对分。”
“我尽量不拖你后腿。”安琰点点头,他没和别人玩过扑克牌,不过刘漠讲了怎么玩他就记住了。
“来,开战,哈哈哈。”刘漠魔性的笑了三声,便去洗扑克牌。
四个人玩的是当地的一种,一把一结算钱的,而且玩的非常大。三把下来,安琰和厉左输了上百了。第四把俩人又输了,安琰看厉左又掏钱,连忙从兜里拽钱,“用我的。”
“安琰,你这点钱今晚我要都赢来。”刘漠笑眯眯地道。
“别别别,咱们还是手下留情一点,毕竟都是哥们。”付东佯装好意。
连着七把,安琰兜里的钱都输没了,在第八把时急的都冒汗了,“这炕怎么这么热?”
对面的厉左看他急的脸都红了,冲两个对手使了个眼色。刘漠接收到,“安琰,要不咱们换个地方,都说换地方就转运气,没准你坐我这就赢了。”
安琰去瞅厉左,厉左推了付东一把,“换地方,我坐你这。”
“靠,别把我牌换臭了。”付东坐在了安琰的位置,安琰也坐到了刘漠的位置,几个人再次开战。
这一换地方不得了,安琰和厉左一把接着一把赢,不仅把输的钱赢回来了,还赢了不少。
一直玩到十点多钟才散场,刘漠和付东输的连话都没了,安琰在那边查赢的钱,小有一千。
“赢了多少?”厉左看安琰查钱的那个笑模样,笑问。
“九百五十八。”安琰呲牙笑,把钱递给厉左。厉左挑眉,“干什么?”
“别要了。”安琰道。厉左自己收了二百,剩下的都扔给了安琰,“输就认输,不要玩的还有什么意思,是不是两位?”
刘漠蔫蔫的趴在炕上,“我不想说太多,安琰,你记住,我迟早会赢回来的。”
“这的厕所在外边,我去厕所你去不?”厉左问安琰。安琰点点头,厉左把钱揣进了安琰的兜里,“收住了。”
两人出了屋,付东下地把窗帘拉上了,“四哥真是太顾忌安琰的面子了。”
“谁让安琰是骄傲的,不然四哥也不会为了给他点钱让咱俩故意输。”刘漠猛地从炕上爬起来,“你不知道,我那牌可好了,看着就是不能打,馋死我了。”
“谁不是呢。”付东应和。
乡下的夜晚虽然比不上城里的灯火辉煌,可夜空却远远比城里美,繁星一颗挨着一颗,仿佛触手可及,皎洁的月光把整个院子都照的通亮。
厕所里太黑,安琰和厉左就在大门外的草丛里撒了泼尿。安琰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好美的天空。”
“在外面待一会?”厉左提议。
安琰点点头,两个人就坐在了一块岩石上。安琰转头看向厉左的侧颜,轻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厉左转过头看他。
“我虽然不会玩牌,但是我不傻,我知道什么牌出了,什么牌还没出。刚开始我以为真的是我们运气好赢的,可那么多把下来我当然会注意,他们是故意让我赢的。”安琰凝视上厉左的眼睛,“是你让的对不对?”
厉左呼一口气,笑了笑,“你这么聪明,骗你还真有点难。我是看天气越来越冷,我想让你把晚上的那份工作辞了,别再来回折腾。我知道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会要,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这个钱你收下好吗?这个不是刘漠的钱,是我的。”
“厉左,你让我说什么话好?”安琰真的十分感动,十多年来从来就没人这么在乎他的感受,“我真怕越来越依赖你。”
“那就依赖吧。”厉左把胳膊搭在了安琰的肩上,把头伸过去冲他笑。
安琰嘿嘿地笑,“到时你可别嫌我烦。”
“烦能烦几年,等你找到老婆就该换她操心了。”厉左仰头望向夜空,“听我的,回去把工作辞了,天天晚上我教你外语,等你掌握了学外语的技巧,我让我爸给你找份家教的活,到时候你再还我钱也不迟。”
“他们都不爱用我,怕我戴口罩是因为传染病。”安琰不是没找过家教活,而是被打击的不敢再找了。
“放心吧,我爸介绍的一定靠谱。”
安琰从厉左的手臂里站起来,站到厉左面前鞠了个躬。厉左无奈地咧嘴笑,“又来了。”
“如果我将来赚钱了,一定要加倍对你好。”明亮的月光下,安琰笑的很粲然,厉左突然觉得他左脸上的疤好像并没那么丑了。
“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出息的。”
安琰深吸一口空气,笃定且坚信,“我相信我自己,我要出国,我要治好疤痕,我要赚钱,我要过上最好的生活,我要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都对我仰视。”
他这些想法是不可动摇的,他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一连说的都是要而不是想,厉左这才发现安琰的另一面,他并不是表面的单纯和简单,并不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就能让他满足,安琰似乎想要的更多。
“安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厉左经常听安琰说要出国,他不明白他这么执着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有出息?可在国内也能做到啊。
安琰盯着厉左半刻,说:“我想出国找一个人,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抛弃我们母子?为什么十多年来他都没回来?”
“是你爸爸吗?你怎么知道他在国外,国外那么大,你知道他是在哪个国家吗?”厉左很意外,原来安琰出国的目的就因为一个答案。
“妈妈车祸后,我在柜子里翻出了她的日记,日记前面写的都是他们在一起的幸福事,之后就是那个人抛弃了我们去了国外,有一篇里提到,他从加拿大寄了钱给我们,之后日记就不再写了,因为妈妈出车祸了。”安琰拧紧眉心,“我要找到他,我要问明白他为什么走?我要他给我妈妈一个交代。”
厉左对安琰是真心疼,“我相信你会找到他。”
“真不该让你听这些糟心的事,可我不想隐瞒你。”安琰呲牙笑,“厉左,遇见你真好。”
“操。”厉左笑道。
“空气真好,星星真美,月光真亮。”安琰享受着这一切,他会记住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厉左带给他的。
不管将来他生活成什么样,他都要感谢厉左给他带来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有钱了我包养你。”安琰笑说。
“是吗?那我是不是死了都等不到了。”厉左很不给面子。
“厉左!”小安琰怒了。
厉左嘿嘿笑,“好好好大宝,我等你包养,我等着。”
第25章 一起去看海
乡下的炕睡四个大男生刚刚好,安琰一边挨着炕的一头,另一边挨着厉左,没有太多被褥,是两个人一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