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炸锅
  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地泼洒下来，将整个世界在段时间内就装点成洁白一片。一些或大型、或小型的基地中，自末世第一年的冬天后，又一次上演起一幕幕暗地里的杀戮。
  末世第一年的冬天中，因为谁都没有预估到这场灾难，所以那一年的冬季是幸存人数最多、普通人手中物资最少、更没有土豆之类的食物可以替代的艰难日子。
  在那一年的冬日，莫名死在基地中的人数是这几年中最多的，即使末世第三年中总有人陆续变成丧尸，但那比例、数量也没有第一年的冬天人数多。
  而末世第三年中，各个基地中再次发生陆续发生了有人莫名死亡的事件。
  一开始人们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有些人死后直接变成了丧尸被周围的人直接打死。即使后来有人在基地中发现了一些身上皮肉都已残缺不全的尸首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人们在饿急之后难保会发生人吃人的事件。
  可当这种情况一再发生、后又有人在一户人家的房间中发现了有人竟然将活人抓来、活生生地从那倒霉鬼的身上割血肉吃，这才一下子炸了锅！
  丧尸吃人，那是没办法的事。人在饿极了的时候吃人，虽然让同为人类的人所不齿、无法接受，却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办法理解的。
  但在发现这一事件后，周围的人又从这户人家中发现储存的大量过冬用的土豆、胡萝卜后就无法容忍了——如果这个家中没有半点粮食，饿的眼睛发绿到不得不吃人的地步，他们还能勉强为他找些借口。
  但现在——家里有粮、有衣服、有安稳的生活，他却还要吃人？！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法、仿佛活剐一般的将个大活人放在家里慢慢割着肉来吃？！这种人比丧尸还要恐怖！！
  基地中瞬间混乱起来，人们或者满含惊恐地警惕周围的邻居生怕隔壁人家里就藏着尸首、或者担忧自己会不会哪日突然遭到毒手。没过多久又有人挑动众人，开始挨家挨户地进门搜查，要查找基地中是不是还有这种吃人魔在。
  而一旦有人开始行动起来，那些被强行搜查的人家中难保不会被人趁机偷走、摸走，又或者干脆被抢走些什么。
  还有军方、官方维持的基地还好些，在发现了这一征兆后就立即派出兵力维持基地内的治安。但那些小型基地、又或者官方队伍早已失去了对内的管辖力量的基地中很快就从内开始乱了起来。
  不少人趁机污蔑昔日不和的人、顺手牵羊被搜查人家的东西，如果被搜查人家的发现有人趁机偷自家东西，一些人便顺势污蔑、说在房间什么地方发现血迹，这里一定杀过人云云，众多不辨是非的人一拥而上，直接将那些房主打死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更让各个基地中人震惊的则是，在基地内部开始大排查起来后，居然真的有不少人展现出了非人力、非正常异能者的强大体力，竟然突破重围、纷纷从基地内跳出围墙逃了出去……
  虽然无法从外表上看出什么差别，但那些人的情况看上去居然真的和丧尸、特别是高级丧尸的情况有些相似……
  有些事情普通人并不清楚、也猜测不出。但那些基地的高层心中却彷如明镜一般。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发现这些怪异的情况，但在基地内接二连三地出事、后又十分艰难地与其他基地联系上，确认对方也遇到了相似的状况，再结合以前的情况反向推测便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
  “……所以，随着体内病毒毒素的增加，一旦丧尸病毒增加到一定量后，现在就会出现了两种情况。一种是与末世初期的丧尸们一样、在短时间内瞬间变成丧尸，失去理智、变成和普通丧尸一样只知道吃人肉的怪物。另一种则会慢慢降低体温，在体温就算降低到了二十九度三这个临界值后身体开始变异，身体渐渐向丧尸转变。
  “在这种两种情况下还各自有着两种细分，直接丧尸化的人中，一种会变成咱们通常所说的没有人任何智慧、感情、记忆可言的、只知道吃人的普通丧尸。另一种虽然同样也会瞬间变成丧尸，但这种丧尸却会残留着一些人类的记忆又或者本能……它们在丧尸化后未必会伤人，但因为没有更多的数据来支持这一理论，所以我们暂时称这一种丧尸为‘半丧尸’，这一种丧尸说不定还会有彻底恢复人类记忆的可能性……不过目前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
  “而体温逐步降低的、低至二十九度三这个临界点后的人同样有两种分类，一个是继续这个体温继续一点点逐步地降低体温，这种人在变异后并没有吃人的欲望，即使继续生活在人类群中也没有问题。可另一种人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进行说明的人声音一顿，对在场众人沉声解释：“这一种人在体温超过零界点后会瞬间再次降低体温，直接停在二十二度。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这种人有了吃人肉的冲动！他们的外表、平时行动与常人无异，但却会在和人类共同生活的时候抑制不住他们的本能。现在基地中那些偷偷抓人回去吃的就全都是这种变异人！”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份报告上部分内容，但在听到这一整理后的完整结论，在场众人还是不由得心中压抑。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人类正在向着丧尸转变，可他们并不知道体温到底降低到多少度后才会变成那种没有大脑的恐怖生物。现在，他们终于得知了这一区分界限，以及这种情况最终造成的结果。可问题是……他们如今到底要怎么办？
  “怎么办？”许久，一个人终于打破一室寂静。
  房间中静默依旧，众人彼此对视、交换着视线，许久，才有人开口建议：“驱逐吧，驱逐那些体温直接降到二十二度人。”
  “可咱们怎么保证那些体温降低到二十九度、依旧在慢慢降低、暂时没有吃人征兆的人以后不会突然变化？”
  “哼，要是真把超过这个临街点的人全都赶出去，那这个基地里还能剩下多少人？别忘了，现在直接丧尸化的人有多少？你能保证咱们都能在超过这个体温后还能留着脑子、留在这里继续开会？”另一个人冷笑嘲讽道。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只能暂时驱逐了，等以后基地里面的人如果都降到那个体温后就没关系了。”
  “对对对，那样大家到时不就都一样了吗？”
  “可……外面还有那些变异动物……”
  一人的话音未落就被其他人急忙打断：“他们那个样子变得和丧尸也差不多了，就算出去那些变异动物也未必会吃他们啊！”
  “对啊对啊，我们不能冒险，基地里还有这么多体温还没到临界点的人呢。”
  “没错，况且他们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恐怕战斗能力也和高级的丧尸差不多了吧？就算出去遇到变异动物说不定也能打得过。”
  ……
  会议结束，驱逐令正式在各个基地中暗中开始推行。
  然而，二十九度与二十二度之间的差距又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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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白雪翩翩飞下，在地面上越积越厚。房间中，阵阵白烟蒸腾，水汽缓缓向着房间上空飞去。
  卫轩坐在床边，面前的大圆桌上放着的火锅里红亮亮的汤正在沸腾，在火锅旁放着一叠叠切得薄如蝉翼的羊肉片、鸡肉片，此外还有泡发的木耳、腐竹、干豆腐丝、油豆皮、土豆干、胡萝卜干、蘑菇干、粉丝、粗粉条等等一切可以用来涮的、现有的食材。
  这一锅红亮亮的锅底正是出自卫轩之手，是他在收拾整理家中零七杂八的东西后、特意从食材中翻腾出来大量各种类型的干辣椒、花椒、麻椒，配合着早先弄回家、许久没有动过的各种辣椒酱、豆瓣酱炒出来的。
  当时，如果不是他可以长时间屏住呼吸、眼睛的抵抗力也大增、又特意跑到小区中露天翻炒的话，如此一锅堪比生化武器的东西天知道他要怎么做出来？
  末世前的卫轩虽然能吃辣，但那也只是一般人的口味，对于特别辣的东西他同样敬谢不敏。然而，如今的卫轩在成为丧尸后有了一个神马都无所畏惧的舌头、吃什么都不会被烫伤辣到的强韧口腔，于是发现开始下雪后他便毅然决然地抛弃游戏手柄，作死地做出一锅生化武器，准备开涮。
  事实证明，卫轩对于自己体质的自信不是没有根据的，反正这一锅红亮亮的、能把人辣得翻跟头的不明物体中涮出来的东西他吃着也不过觉得味道很足而已。辣是辣，但却能够忍受。就算是很烫的汤汤水水也不会对他如今这奇葩体质造成什么影响。
  “唉，果然还是辣锅子过瘾，之前一直都吃清汤的还真是可惜啊。”拍拍又一次仿佛怀胎六七个月的肚子，面前桌上满是空盘子空碗一片狼藉，卫轩心满意足地按下电磁炉的开关。
  唯一让他觉得可惜的是，杜航虽然也能吃这些东西，但显然对于这些食物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卫轩投喂他就吃、卫轩不投喂了他也不想要，不然两个人一起吃的话，卫轩的肚子也不至于如此夸张。
  第219章 新技能
  杜航在大桌旁乖乖等卫轩吃饱喝足，此时见卫轩已经进入了挺尸模式，十分乖巧地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将它们全部堆到厨房去。
  在那场怪雪过后，杜航又增加了一些常识性的技能，洗碗就是目前卫轩所发掘出来的、最实用的一项。此时此刻，卫轩无比满足地斜靠在床上的大软枕上，看着杜航飞速收拾桌子的身姿。
  家有如此乖巧听话的丧尸老公在，这绝对是他的一大幸事。
  没多久，杜航就将一桌锅碗瓢盆全都收拾走，卫轩也不急着去刷洗那些锅碗瓢盆、更没有深入地开发杜航洗碗新技能——他前几天试过一次，只是那一次的洗碗过程就被杜航捏碎了三个盘子、四个碗，顺带捏变形两把金属勺子外加不小心碰断三根筷子。
  虽然卫轩也觉得如果多培养杜航一下，实验次数一多他就能掌握正确力度、保证餐具的安全性。然而在那之前他家的锅碗瓢盆要因此牺牲掉多少？
  有那个功夫，卫轩觉得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呢，何况他在收拾整理的东西的时候又找到了不止一台洗碗机？好吧，其实洗碗机才是他决定放过杜航的最主要原因，毕竟他自己也懒得洗碗。
  略过这个问题，挺着看上去随时有可能分娩的肚子，卫轩艰难地蹭出大圆桌，蹒跚地来到卫生间洗手。洗过手后，路过客厅窗口时顺便向外张望了一下，不由得感叹起来：“这场雪真的好大啊……”
  他的感叹声未落，忽然发现下面的情况有点古怪，他家丧尸小弟们虽然依旧在小区的路上来回来去溜达，但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个举着盆盆罐罐顶在脑袋上，也不知道它们是想以此来避雪？还是用这种方法流动接雪？？
  嘴角不由得抽搐两下，卫轩此时忽然想起，他虽然告诉过它们不要再往空地上弄乱七八糟的东西、家里也暂时不需要增添什么新东西，但却好像并没有告诉过它们说不用在下雪、下雨的时候顶盆？所以它们这是还在按照以前的习惯来行动？
  话说，自己之前出去炒火锅料的时候它们还没顶着这些东西呢，莫非是因为那会儿的雪还不够大？而且它们现在举着的这些容器又是从哪儿掏出来的？
  卫轩有心下去说说它们，却苦于自己此时行动不便。他怀疑自己如果就这么出门的话，那群不省心的、增加了不少词汇量的丧尸小弟们会不会指着自己说“怀孕”？想想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脑中胡思乱想着，卫轩忽然看到其中一个丧尸似乎发现被它顶在头上的大盆已经满了。此时转身走向路边，将上那盆积雪到在路边原本的绿化带上，随后一身轻地继续顶起那个盆来。
  好吧，就算这场雪下得再大，它们这番折腾也不会造成什么大问题，明天再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吃饱喝足的卫轩忽视掉丧尸小弟们在楼下的娱乐活动，反正它们平时也不过是在小区里面晃荡而已，赶上下雪下雨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正好可以调节心情。卫轩回到卧室，打开电视、游戏机，抱起一个新换上的手柄一面消食一面打发睡前时间。
  杜航在他身边乖乖坐着，十分自觉地抱来一盒子拼图，稀里哗啦地倒在桌子上，开始了他今天的脑力活动。
  同样的，卫轩也试图教导过杜航玩游戏机，不过似乎他完全无法将手中手柄的按键与电视屏幕中角色相对应上，尝试过两次卫轩就暂时放弃了。
  长睡过后的卫轩发现就连自己都会一不小心将手柄咔嚓掉，如果用这玩意来教导杜航的话……他怕他这次收集回来的手柄根本不够用。
  愉快的游戏一直持续到彻底天黑下来，卫轩才收拾掉游戏设备、赞扬了一下被杜航彻底拼好的三幅拼图，挺着变小了一些的肚子去洗漱、上床睡觉。
  靠在杜航的怀里，卫轩闭着眼睛开始琢磨起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懒得开灯去翻小本本，卫轩大脑飞速地在自家小区的物资、现在的情况上面转悠了一圈，居然真的让他找到了件需要去做的事。
  “那些冰窖不能白空着……正好家里有那么多容器、那么多存水、现在外面又正好下雪了！”想到那些丧尸小弟们趁自己长睡的时候建起的那一大堆地下冰窖，卫轩立即来了精神。
  当初他长睡之前就曾经冻过一屋子冰块，那些冰居然直到自己醒来之后还大多冻着！还是前阵子自己怕那些半融化了的水水质不好、且自家小区里存下的水量又太多，才将它们清空。
  如今自家存下的水着实数量太夸张，如果不去管它们的话，一个冬天这些水绝对会被冻成冰块然后又会自然融化，可现在存着它们的容器却未必能耐得住冰冻。必须将它们装到合适的容器中冻起来、然后存到冰窖中保存才最稳妥。
  这样，就算有的容器在冰冻时出现裂痕，放到冰窖中也能维持更长时间。
  想到这里，终于给自己找到可以不用出远门就可以在家里带领无所事事的丧尸小弟们折腾的任务，卫轩对此十分满意。
  抬手搂住杜航的脖子，兴奋的凑上去亲亲他的嘴唇：“明天起来就忙活吧，不然温度持续降下去咱家的那些水都得冻上，到时就……”
  卫轩原本只是将唇凑到杜航唇上吻吻而已，但被投怀送抱的杜航很快做出反应，反手将人抱住，加深这个吻。
  亲吻的时候卫轩下意识将身子贴近杜航的怀中磨蹭，应该说幸好他如今就算吃撑到却也不会真的撑得无法动弹，最多只会有些行动不便而已。所以与人这么挨挨蹭蹭也不觉得难受。
  正当他以为这一次的亲密又会如平时一样，挨挨蹭蹭亲亲我我最终会让杜航在某些事情上帮他一下，但大腿却在下意识磨蹭的时候感到似乎蹭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卫轩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他觉得那东西的触感很熟悉，只是隔着布料感觉不是那么的明显。但身为一个男人，他下意识地就发觉那东西的异样。
  他和杜航这辈子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对杜航身上的许多地方都借着洗澡的时候猥琐地“帮”他检查过。所以卫轩很清楚对方身上零件一个都不少，但某些东西的技能却宛如摆设一般。
  可现在……他碰到的东西莫非是？
  还没等他伸手去摸摸，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感觉错误，睁开眼睛后适应了房间内黑暗的卫轩已经看清了近在咫尺杜航的脸孔。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但那双眼睛中却仿佛有着亮光。那种亮光中说不好有没有什么情绪、此时的卫轩也完全感觉不到杜航的情绪。可他却觉得那双眼睛中的光彩越来越亮、越来越夺目。
  就在卫轩失神的时候，原本和自己一起侧躺在床上的杜航身上却忽然动了一下，整个人直接翻起、压到他的身上。
  有四肢支撑在身侧，卫轩并不会感觉到身上杜航的体重太重，可即便如此，那种从上至下的压迫感还是让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
  “……杜航？”
  杜航没有回答，他只是在黑暗之中默默看着身下的人，然后缓缓低头、贴上他的唇。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杜航并不清楚，他无法形容、无法描述。但他却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更加清晰、明了地拥有着这个人。
  从清晰地看到这个世界开始、从真正地感觉到这个世界开始，这个人就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一直不愿离开。
  他想要贴近他、亲近他、靠近他。即使杜航久久无法寻找到答案，但却坚定地相信，只要一直留在卫轩的身边、一直与他亲近下去，早晚有一天就能得到杜航所想要得到的。
  而现在，他真切无比地感觉到，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彻底地得到那个答案，那个只要靠近这个人就能让他胸腔内有东西跳动、身上感到莫名温度、可以彻底安下心来不去追逐那些散发着香气的“食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带给自己的。
  卫轩莫名感觉到从杜航身上传来的一种压力，那种压力让此时的他自己隐隐有些担忧与忐忑，但却又是充满期待的。身上的人紧紧贴在自己身上，自己可以清晰地感到两人身体贴紧在一起的每一寸肌肤，更让卫轩能够清晰地感到对方某个地方的变化变得越来越明显。
  被人吻得有些头晕脑胀的时候卫轩脑中瞬间冒出几个不知道合不合时宜的想法——
  ——今天终于要结束两辈子处男生涯了吗？
  ——不对等等，今天吃的有点多，会不会影响到一会儿的某些运动？
  ——再等等，怎么两次基情四射的第一次都是在自己吃到撑之后？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饱暖思x欲？？
  ——不过如果今天真的那个啥了的话，明天自己指定没办法去鼓捣冰窖的事了……
  ——不不不，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丧尸了，那个啥之后应该会比正常人要容易恢复一些？再等等，润滑还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