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节
作者:
薄凉君子 更新:2024-05-15 23:32 字数:2065
马车停在桐华台前,李允卿缓步而下,看到这里已经停了几十辆马车了,个个华丽气派,想必众千金已经到了。
以及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也可以知道,华贵妃娘娘华裳已经到了。
虽说华贵妃出身清寒,但是轩辕明逸终究是皇长子,身份尊贵,那些地方官的女儿自然是挤破头要坐上王妃的位置。
那样自己的家族就能够水涨船高了,衣食无忧,繁华美景,都在前方。
因而今日的千金们可谓争芳斗艳,估计是天未亮就开始打扮了,生怕被别人比下去。
毕竟是以帝师的身份坐镇选妃的宴会,李允卿必须要有一品大员的派头。
按照大秦律令,她的前方是两个丫鬟恭敬地低着头,手持吊式锦炉,炉子中燃烧着价值连城的熏香,为李允卿开路。
李允卿走在后面,身后是月姑和如溪两个贴身丫鬟,再后面就是两列四排的丫鬟,以及三列两排小厮,皆是低头弯腰,恭敬而行。最后面,是余禁和曹八,腰配冷兵器,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一大群人簇拥着走入桐华台,在大秦,怕是只有皇帝皇后出行,有这样的气势了。
待穿过竹排湖泊,来到前方的阁楼时,伫立在一旁的太监赶忙低下头,扯开尖锐的嗓子高呼:“帝师大人驾到!”
第二百七十二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
随着太监尖锐沙哑的声音落下,阁楼前面的众人纷纷低着头,弯着腰让出来一条路,随即跪倒了一片,齐齐的高呼:“见过帝师大人。”
李允卿缓步走了进去,绕过那随风飘扬的玄色轻纱,便可以看到这阁楼前,以竹排列的台面上,微风浮动,一群莺莺燕燕跪在地上,各色的金钗步摇散发着微光。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华裳也站了起来。
今日华裳身着一袭木黄色锦绣长裙,手挽云锦轻纱,一头青丝挽成坠马髻,斜斜的插着两朵八宝金钗,如花的容颜未老,依旧是风韵犹存,浑身都是皇妃尊贵雍容的气息。
华裳对李允卿点了点头,柔声道:“劳烦帝师大人跑这趟了,这边坐。”
李允卿小脸清冷,唇边带着清浅的笑容,她前面提香炉的丫鬟退到两侧,她才缓步走上高台去。
底下跪倒的千金小姐们虽低着头,却还是有几个忍不住抬头去看高台上的人。
早听闻帝师大人学冠天下,智计无双,本人更是倾国倾城,在民间颇具神话色彩。
她们倒是觉得,不过是那些百姓没见过漂亮姑娘,这帝师大人应该长得不过尔尔才对,应该是比不上她们的花容月貌的。
李允卿来到座位上,微微拂袖,淡然落座,清浅的目光落在下面的千金身上,轻声道:“起来吧。”
如溪和月姑站在她身后,余禁曹八则在比较远的地方,看似漫不经心的站着,却是时刻关注着这边。
她的声音落下,千金们才敢起身:“谢大人。”
待千金们齐刷刷的站起来,好奇的目光投向李允卿,人群中不由得响起了好几道抽气的声音。
更有甚者,差点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
有一部分千金是惊叹李允卿的国色天姿,倾国倾城。
还有一部分则是因为这女子不是那日一同入帝都的病秧子加书呆子吗?
怪不得那般喜欢看书,原来竟然是帝师大人!
曾经嘲讽过李允卿的几个千金满目震惊,一股寒意从脚底下拔地而起,直直的窜上脑门,差点站不稳。
要说身份,人家是一品帝师,她们不过区区草民,不管在哪里见到,都是要恭敬地让开道路,看都不准多看,没想到她们竟然还对人家冷嘲热讽的那么久
更让人心中拔凉的是,她又刚刚好执掌此次桐华台逸王殿下选妃一事。
她们得罪了她,不就等于直接落选了吗?
几个千金中,有两个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还有一个竟然吓得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引得旁边的千金一阵惊呼,赶忙去搀扶她。
华裳皱了皱眉头,柔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身子不舒服?”
那个已经被吓晕的千金好不容易反应回来,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把头埋的很低,生怕被李允卿认出来,声音颤抖的小声道:“民女民女该死,民女身子不适,就先退下了”
“那就退下吧,找个大夫好生看看。”华裳也没有多想,随意的挥了挥手,便有宫女走上来,将那千金搀扶了出去。
走出那阁楼前的时候,两个宫女还在喃喃自语:“这小姐也太没出息了吧,竟然看一眼帝师大人就被吓成这样。”
“你别说,我每次看帝师大人的都觉得心悸呢,更何况这些没见过世面的”
待走出桐华台,两个宫女赶紧闭上嘴巴,把那位千金交给了她家的仆人。
随同她来的奶妈一声惊呼,这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回去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一群莺莺燕燕看着那千金被带下去,心中鄙夷,真是个胆子小的,就算对帝师大人嘲讽过几句又怎么样,人家可能都没看清她的长相呢,这么快自己吓自己做什么。
就这样错失了做逸王妃的机会,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呀。
华裳仔细的看了看下面的千金,柔声关心道:“还有没有姑娘身子不适啊,如果有,就赶紧去看太医。现在正直冬日,天冷,你们又穿的这样少,很容易受风寒的。”
看到这些选妃的千金,华裳就仿佛想到了自己以前。
她自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有家千金正好得了痨病死了,就买来当时无家可去的她代替参加,没想到后来竟还真选上了,一步步坐到了如今贵妃的位置上。
她当年选妃时,也正好是冬天,却因为要展露好的身段,而不得不穿薄纱,那可是冷的发抖却又不敢抖,一直忍得脑子都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