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用手指戳了一下凸成碗形的血，这是什么。
  就算离开了身体，我也是有感觉的好吗？请不要随便戳它。
  正在查看水果刀的陆杰，分心控制自己的血躲过杨棋梓再次戳过来的手指，跳到自己的肩膀上团好。
  杨棋梓目光随着血团的移动看去，正好撞上陆杰递过来的水果刀上。
  上面的血是谁的？
  不知道。我捡到它就有血了，后来碰了你肩膀上那个就没了。杨棋梓摇摇头，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之前上面有血的？你肩膀上那个告诉你的吗？
  陆杰皱起眉，拿着水果刀默不作声的走开。
  他心里有些困惑，上面的血有点像他的血的低配版，所以放杨棋梓拿着它碰到自己的血时才会瞬间被吸收掉。
  奇怪的也不仅仅是这个，他在探查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他在很多地方都感觉有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要不是杨棋梓用水果刀触碰到自己的血，就算当时他都在墙上挖出了一个洞，他也没发现杨棋梓就在旁边。
  并且，他身边除了那个他感应不到的红衣外，还有什么东西在才对
  他抬头想问，正好听到杨棋梓对着杨书航问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小孩？他在自己旁边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有又瘦又小一小孩。
  没有，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杨书航摇摇头，还有人困在这里？
  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说自己叫卲奇。
  卲奇？沈眠一脸意外的插话，他怎么也进来了？
  你认识啊？
  嗯，这栋楼不是三家住户吗？顶楼的我，三楼的卲奇和他姐，再就是一楼的韩婆婆。
  你也是这栋楼的住户？这楼里的人都被卷进来了吗？
  沈眠摇摇头，我是个方士，属于自己进来的。韩婆婆一个老人家基本不怎么出门，她门口有我的符，应该没有进来。
  卲奇？一个小孩？
  陆杰眯眯眼，恐怕没这么简单，感觉又要跑一趟办事处，不过目前自己找不到对方，对方也应该那他没办法。
  沈眠看了看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陆杰，对两人提议，那孩子身体不太好，应该跑不远，要不我们四处找
  这里除了你们，没有活人了。陆杰直接打断沈眠的话。
  杨棋梓沉默片刻，没有活人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碰到鬼，就是已经死掉不用救了。】
  【从广意来说，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陆杰没吭声，虽然没见过这个卲奇，但是他觉得应该怎么都不能算是人了吧。
  杨书航拍了拍杨棋梓的肩膀，希望他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陆杰补充道:也没有鬼。
  【这是说被吃掉了？】
  【好惨啊！】
  杨书航拍肩的手顿住了。
  陆杰没再多说，反正这些东西也与他们无关。
  他转身挥刀切开空间，将还在磨蹭的三人，有一个抓一个全部丢进缝隙里。
  最后的陆杰将肩上的血团分出一丝，留在了这里，才跳进缝隙中离去。
  三个人是直接摔出来的，眼前一黑一白，人就直接来到了外面。
  还是那个中间有一张木板床的小房间，只是墙上没了洞，木板床也没被撞的支离破碎。
  杨书航转头想找陆杰，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了。
  三人一路沉默着从房间里走出，沿着楼梯下到了一楼。
  杨书航伸手遮挡着头顶刺目的阳光，他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阳光落下，知了趴在树上发出的躁杂声都变得亲切起来。
  一种恍如隔世感油然而生。
  三人晒了会儿太阳，才商量着相互交换了微信号。
  这楼的问题算解决了？加好沈眠微信的杨书航看了一眼在阳光下显的颇为正常的老旧楼房。
  沈眠正在和杨棋梓交换微信，头也不抬的回答:异空间是没法解决的，只要出现了，就永远存在。
  那就这样放着？
  还记得吗？这栋楼几年前就说要拆。沈眠将手机放进口袋，走到杨书航身边和他一起看着楼房，当时没拆成对外说是因为有钉子户不愿意搬，其实是因为当时只是发现了异空间，但是空间很稳定，没有发现异常，再加上经费有限，所以拆迁不顺利也没有勉强，只是派了人手随时注意。
  是啊。杨书航斜瞟着沈眠，然后某人玩忽职守所产生的恶劣事件要怎么说？
  沈眠干笑着望向一边，企图打岔混过去，就听到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我的乖乖，你这是去挖煤了？
  一楼的韩婆婆一手菜篮子，一手拐杖，惊讶的盯着他们。
  三人对视一眼，沈眠才开口解释道:这个说来话长。
  他领着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向韩婆婆，扶着她往外她的屋子走，韩婆婆，之前有一群年轻人跑过来直播，您知不知道？
  啊？什么直播？韩婆婆奇怪的反问，还有你这孩子，都不来看看婆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孤苦伶仃的，还好有卲奇他们两个陪我。
  看着韩婆婆一副欣慰的模样，沈眠正想着该怎么和她说卲奇的事，韩婆婆就笑开了。
  你看，说小奇，小奇就到。她拍了拍沈眠的胳膊，冲着从楼上下来的少年道:小奇啊，去帮姐姐买东西啊？
  正在下楼的卲奇听到招呼声抬头，冲着二人笑开了，对啊，做早饭发现没酱油了，我去买点。
  难得看到沈哥呢！和婆婆买菜回来吗？他也不慌着离开，现在楼梯上个他们聊起天，看到沈眠身后的杨书航和杨棋梓还问了句，哎，两位是沈哥的朋友吗？
  杨棋梓一脸惊喜的走上前，卲奇！你还活着！
  卲奇愣了一下，他退后半步，拘谨的招呼道:啊你好。
  你不认识我了？
  额我觉得先生很面善，不过我想应该是第一次见。卲奇笑的很敷衍。
  杨书航意义观察他的神色，可对方完全是一副对待陌生的模样，不是演技超绝就是他没有撒谎。
  第18章
  陆杰一睁开眼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衣刷牙，人都跑到楼道里了，手里还在在系皮带。
  他三步并两步的往楼下跑，今天也碰到别着收音机出门遛弯的罗大爷，却没时间再等大爷慢悠悠的下楼了。
  他直接一个反墙跳从罗大爷头顶越过，听到动静罗大爷回头没看到人，正奇怪呢。他又听到陆杰落地的身音，转过头，陆杰已经直接翻到楼下，他又没看见人。
  罗大爷站在楼梯上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秃头，继续一步两步的下着楼梯。
  不久，小区里出现了一个关于楼梯上看不见的人的诡异怪谈，连陆杰都有所耳闻。
  陆杰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到了，被经理压在柜台训了一个多小时。警告他，如果下次还这样就辞退他。
  陆杰在经理转身后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拳打脚踢的动作，并在经理转身的瞬间站直，面不改色的离开了。
  取件派件，日常的一天很快过去了，决不加班的陆杰天还没黑就收班回家，准备开始晚上的兼职。
  他在楼下还在想着晚上抽时间去一次地府办事处，结果一开门，就收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正在客厅沙发上说话的沈眠与杨书航，同时转头看向推门进来的陆杰。
  陆杰动作一顿，看着他们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的关上门，走下楼站了一会儿，才重新上楼回家。
  他打开家门，沙发的沈眠和杨书航又一次转头看向陆杰。
  所以这特么的不是幻觉！！！
  陆杰脸上生动形象的表演了一个极度震惊，然后被迎面飞来了的靠枕砸了个后仰。
  你给我正常点！以一个标准的投球姿势飞出靠枕的沈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杨书航介绍道:他就是你室友了，脑子有坑，你平时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
  【总觉得主播以后的生活会很精彩。】
  【少年好颜艺。】
  【新人物一看就是个谐星。】
  【哈哈哈哈哈。】
  陆杰一把撸下脸上的靠枕，瞪着自己的死鱼眼，幽怨的瞅着两人。
  这是你的新室友杨书航。沈眠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一下，就转头和杨书航说话。
  所以现在你和你哥都是警方的嫌疑人了？
  抱着靠枕走向房间的陆杰忍不住八卦的竖起了耳朵。
  嗯，毕竟我从医院逃跑了，警方要求我近三个月不要离开。杨书航头疼的应到，张开双臂往后一靠，最烦的是，我刚找到的工作不在本市，说是要我下个月13号去报道，现在我要怎么给公司解释，我是怎么自己把自己给玩成了嫌疑犯的啊！
  还有你哥杨棋梓。
  杨书航对沈眠发动死亡凝视。
  沈眠免疫攻击。
  你可以试着去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杨书航摆摆手，可拉到把，我和我哥的案件已经独立出来了，找连环杀手根本没法洗脱我们的嫌疑。
  那别想了，你的工作黄定了。沈眠坐到他身边，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亮出一口白牙，就像我说的，来我的工作室，我有吃的，绝对不要兄弟喝汤，怎么样？
  不怎么样。杨书航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手，我说过很多次了，大佬的召唤符我就只有那么一张，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是他的后人！
  不不不，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有潜力的。沈眠睁大眼睛，看看我真诚的双眼。
  杨书航笑着扒开沈眠凑过来的脑袋，他是一点也不想接触这些东西了，但身不由己，为了避免像这次一样拉家人下水，出来和沈眠这样的人合作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不然不会搬到你这里来。他一副打商量的模样看向沈眠，那你以后就是我老板了，怎么样？包吃住吗，老板！
  靠，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沈眠一脸不情愿的点了头，一边的陆杰抱着靠枕凑过来，哎，沈哥我要是也给你打工，你包吃住么？
  沈眠一脸嫌弃的上下看了看他，就你？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陆杰心里想着，不是是个阴阳先生，小人不才，有可能就是你们刚才说的大佬，面上却一脸讨好:高端职业我肯定做不了，但是跑腿打杂的活咱还是可以的嘛！
  我们这里不雇佣童工谢谢。沈眠做了一个走人的动作，我和你杨哥可是要晚上工作的，就你那晚上一睡过去人事不知的德行，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18了！法定成年了！怎么就是童工了。陆杰先是大声反驳着，被沈眠赶走又嘀咕着那也是被你卖的。小步走开。
  他看了看时间觉得不早了，便回了房间拿衣洗漱。
  等他从浴室出来，沈眠已经离开了。
  陆杰趁着天色还算早，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走到杨书航房间门口敲了敲他的房门。
  杨书航正敞着门清理行李，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来，有什么事吗？
  杨哥，刚才听你们聊天。说什么嫌疑犯，又说什么连环杀手，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就是有些误会，过段时间就没事了。杨书航轻描淡写的只开话题，你才18岁，怎么没去上学？
  额，那什么，我是孤儿。在孤儿院上的九年义务，半工半读的算是读完了高中，高考落榜了，就没去。
  他12岁就开始给地府打工了，有个狗屁时间学习，高中那会儿更是因为体质觉醒，每天忙着学习怎么控制自己的血，疲与应付被自己吸引过来的鬼东西，有个鬼时间学习，高考不是没考好，他是压根就没去。
  他死死盯着杨书航欲言的嘴角，心里暗暗发誓。
  你要是开口说要我去报考成人高考，我今晚就抓一堆鬼妹妹去你梦里和你幽会你，说到做到。
  这样啊，那挺可惜的。杨书航没有多言，毕竟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也谈不上多熟。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房间里沉默半天，杨书航奇怪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额没有。就是我晚上睡的比较早，也比较死，没事最好不要去叫我
  好的。
  陆杰走出房间才想到不对，他不是来套话的吗？怎么莫名奇妙的就出来了？
  他看了看身后被子里亲手带上的房门，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种高端技术活，还是去打工吧。
  第19章
  陆杰晃晃悠悠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杨书航看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也收回了探出房外的直播间摄像头。
  【主播又把摄像头当监视器了。】
  【请务必用这个方法偷窥大佬（口水）。】
  【请务必用这个方法偷窥大佬（口水）。】
  回到房间的陆杰才刚躺上床，还没来得及离魂，柳夕就飘进了他的房间。
  卧槽！柳姐你不能好好敲门再进来吗？万一我在换衣服呢？陆杰夸张的抱住自己的被子，就对上柳姐格外复杂的目光。
  ？？？
  柳夕一言不发的走到他床边，让后伸手捧起他的脸，上下左右的瞧，嘴里嘀嘀咕咕的开始数落。
  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要不是总局的人和我说，我啥都不知道。明明就是个脑子有坑的逗逼，怎么上了直播还有点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