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者:小书女      更新:2024-05-16 00:44      字数: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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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香不怕相府深》
  作者:小书女
  文案
  都说酒是个好东西。开心不开心要喝酒,红事白事没事都要喝酒,盛世要喝,乱世也要喝。
  她穿越到了乱世,做起酒娘子,本想找个农家夫君安静过日子。谁知酒越酿越香越值钱,夫君身份越来越高越神秘,最后是丞相之子。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却不知她的酒香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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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钟家无子送终
  这是大河塘县,宗族之中发生的第二件大事。王家村酿酒的师傅钟子良死了。这天全村老少,以及族亲们都来了。
  乡亲们都过来帮忙张罗。
  后院里,已经伤心过度晕厥过去的钟水月又一次睁开了眼。身旁只有一位姑娘陪同,那姑娘瞧着钟水月醒来,高兴的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得给钟水月端了杯热水。
  “姐,你可算是醒来了。再不醒来,我可就急了。”姑娘说着说着,就焦急的跺脚。
  钟水月抬眸,迷茫的扫了一眼周围,又看了看姑娘,转而重新打量自己。一身缟素,梳着古代发髻,手里捏着那一本家谱名册。
  看样子,方才的梦成了真,她果真穿越成了钟子良的女儿钟水月,面前站着的这位是钟子良的干女儿,钟水月的干妹妹,王冉兮。
  看她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钟水月这心里也颇为难受,抬着虚弱的手,站起身,轻轻给她拭了拭泪。
  “别哭了,哭也没什么用。日子还不得照过?若是害怕,就先回去吧,干爹的腿也不痊愈,且去看看。”
  钟水月打算打发王冉兮回她亲爹那。毕竟外头情况复杂着,她一姑娘家恐怕处理不了,又恐怕害怕之际。反正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倒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但是小姑娘摇着脑袋,泪光点点的眸子里透露些许坚持,“不,不,姐。爹说了,让我来陪陪您,眼下……”王冉兮欲言又止生怕说到了伤心处,惹来钟水月的伤心,再次昏厥过去可就不好了。
  但是她不说,钟水月也才能猜出分毫,她是想说眼下爹刚去世,丧事还没做完,她担心她一人受不了,想留下来陪同。这其实也是钟水月的干爹,王冉兮的亲爹的意思。
  若不是干爹伤了腿走不动道,也不至于让钟水月独自面对这一切了。
  说起来,钟水月与父亲之所以能入了王家的宗族谱,也是因为王冉兮父亲的关系。当年钟子良带着年幼的钟水月流浪至此,为了能顺利入村安家,王冉兮的父亲才与钟子良拜了把子,又去族长那磕了头,这才成了王家村的人。
  如今回想起来,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父亲去世了,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也就剩下了王冉兮父女两了。
  钟水月这心里头空落落的,且不说这里几乎举目无亲,即便是有,自己这个刚穿越来的也得适应。可一穿越来就遇到这种事,心里岂能不烦?
  而这时,外头又吵闹声不断,大伙都议论着出殡的事宜。按理说出殡前还得再哭丧一次,哭丧时由男人唱哭丧歌。
  可钟子良的一生,倒是有一双儿女,只可惜儿子早被不堪忍受疾苦的妻子带走了。就剩下一个女儿,虽然之后,钟子良酿酒得了几个徒弟,也认了义子。可关键时刻,那义子竟然跑了,连带着新酿的花枝酒的秘方也偷了去。
  这件事是在发生大河塘县第一件大事之后发生的。而大事就是某一日,衙门找上门来,说是父亲钟子良酿的酒差点喝死了人,而且酒艺差劲。之后,那备受父亲赞赏的徒弟加义子就消失不见,连带着把秘方也偷了。外面的人都在传钟子良是靠着徒弟才能有今日,其实他根本就不会酿酒。
  父亲不堪重负,郁郁而终。钟水月也在操办父亲的丧礼上昏厥过去。
  醒来的时候,这件备受争议的事还没解决,那就是出殡哭丧。
  没错,这本该由男人带头的事如今没有儿子没有义子,乡亲们议论纷纷,钟水月急晕了过去。但这次醒来,她已经想到了法子。没有儿子不是还有女儿吗,身为现代人深受男女平等思想影响,她才不在乎人们怎么看,只要把父亲的丧事办了就好。
  外头议论声越来越大,王冉兮急白了脸,小脚又不由自主的来回跺了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姐?”
  “什么如何是好,没有儿子,不是还有女儿吗?谁说女子不能给老子送终,今日,我还非要破了这戒不可!走,开门去!”钟水月眼睛一闪,深情紧绷,一抬头就命王冉兮开门去。
  王冉兮诧异的说不上话来,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佩服,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无不妥,于是开门去了。
  乡亲们都在等候,一个个的目光瞪圆了的看向钟水月似乎都在等她发号施令一样,可真当钟水月说出解决之法,一个个的又都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些咧嘴咬牙很不认同。
  钟水月抬眼一扫,目光冷冷扫视了一圈,咬着牙,似怒微怒道,“除此之外还有法子吗?除非,各位叔婶已经找到了我哥。只要他能来,这哭丧的大事非他莫属。不过,连我跟我爹都不知道他此刻是生是死,你们若有神通广大的,自然再好不过了。”
  钟水月这话一出,乡亲们顿然鸦雀无声,但他们的脸上始终显露着几分不乐意,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带头哭丧的,女人家抬头还是奇怪得很。可仔细一想,钟家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女儿也未成家没有女婿,除了她还能有谁?
  最后谁也没有作声,钟水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册。那上面记载着的都是父亲手底下学艺的人。拢共三十五个,当中有二十多个只是学酿酒手艺,没特别深的师徒之情,学完就回乡了。还有七八个倒算得上师徒,却也一个没来。更可恶的就是那最得意的徒弟,师父还认了义子就准备着他能给自己送终,到头来也偷了秘方跑了。
  钟水月手指甲狠狠的划着那个人的名字。嘴角一斜,将那名册扔进一口灶台下,烧为灰烬。而自己则是昂首挺胸,像男人一样倔强的迎头向上,直接走进了大堂,跪在父亲的灵柩前一通痛哭。
  响亮哀痛的哭声也感染了每一位乡亲们,乡亲们最后也哀悼大哭起来。等哭过后便是下葬,请的“八仙”已经到了,这八仙其实就是八个抬棺材的人。钟水月此刻身为当家人自然要跟着一块去。
  下葬仪式又极其复杂,等全部完成后,已是晌午了。这个时候跟去的人们才回来,大家才开始摆饭菜吃饭。
  第二章 钟水月为父查案
  等这顿饭吃过,整个丧礼也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到了晚上,就剩下钟水月一人了,她独自站在大堂上,看着那熟悉的桌椅,却再也嗅不到一丝生气了。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
  她此刻很安静并且很冷静,脑海中一点点回忆着父亲当时这案子的来龙去脉。她想自己好歹也是现代人思维和手段都是领先古人好几百年的,既然父亲死了,何不动脑查查,否则钟家就会一辈子背负着骂名。
  话说,父亲酿酒喝死人事件的一方就是邱员外。这个邱员外是大河塘县的有钱人家,是皇商。因着家里头出来个皇妃,也就得到朝廷恩准做起来盐商。这生意红火银子打把,在整个县城乃至全国都说得上话。
  这样的人物却听说是滴酒不沾的。滴酒不沾?这点钟水月不信,大概是极少在生意场上喝酒吧。毕竟做的是盐的生意,可是大生意,不得不谨小慎微,在酒桌上少喝一些也正常不过。
  可是外头人却传言邱员外是滴酒不沾的,若是真的滴酒不沾怎么就喝上了父亲酿的酒,偏偏还因为这坛酒出了事。
  重点是这坛酒也消失不见了。钟水月甚至从未所见,之前听父亲提过,这是新酿的花枝酒,意喻开枝散叶。父亲还说要藏一些等着自己出嫁的时候开。
  等等,如果邱员外说喝那坛真的是花枝酒,那么自己去酒窖看看,说不定就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呢。
  钟水月明眸一闪,站起身,飞快的奔往酒窖。但这时有村民来告,说酒窖起了大火。等到钟水月赶到的时候那大火已经没过了半边天。火苗子窜起来就跟火山一样压垮了顶后又以排山倒海之势过来。
  扑火的乡亲们瞧着火势不可控制,全都齐了水桶逃命去了。
  钟水月就这样远远的站着,看着大火吞噬了整个酒窖。瞳孔里反射出来的熊熊火焰却越发的让她心平。发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毁灭证据。幕后之人能做到这一点还不算笨,钟水月才有兴趣追查下去。
  好了,一场大火。钟水月又没了酒窖,看来,这村子是不能呆下去了,只能离开这里,找点活干才能活下去,才能帮父亲查明案情。
  当晚,钟水月就收拾了包裹离开王家村,去了镇上。
  要说起来,这个王家村虽然离镇上偏远,却是镇上宗族制度最为深厚的村子。他们的宗族已经超出了亲缘关系,当中包括了干亲朋友等。只要愿意加入宗族的,他们都收,族长只要动动笔墨,就把人列入宗亲当中。
  在镇上,据说不少人都在王家村的宗亲范围内,他们有王姓,也有外姓的。这个王家的宗亲之所以如此根深蒂固也在于他们有一场闻名的丰收大节。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不一一赘述。
  钟水月离开王家村之后就无路可去,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去了县衙。准备着在衙门口将就一晚,心里已做好盘算,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赖在这里。只有进了县衙才能解决,同时也可以探探新县令的底。若是个清官,这次也算是来对了地,父亲的案子有着落了。若是个贪官,索性把他的贪污受贿案一块查了,一口气把他们一窝都给扳倒了,替父亲报仇。
  反正钟水月如今孑然一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钟水月来到衙门口,索性把包裹往门口一扔,借着悠悠的灯笼光芒,靠着门槛小眠。说来也是奇怪,衙门口怎么没个站岗的捕快,估摸着这些贪婪的“地头蛇”,怕是在给新来的“强龙”一个下马威吧。
  这倒是稀奇有趣的很啊。钟水月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邪笑,坐在门槛上,抱着包裹闭上了眼。
  没多久,马车声传来。师爷殷勤满满的声音也过来了,“大人,到了。”
  师爷一手提着下摆一手恭恭敬敬请县令大人下车。县令还没下来,师爷倒是先瞧见了衙门口坐着睡觉的穷丫头。
  钟水月率先听见了马车身,未免人认出她的身份,早就偷偷抹了一把灰尘在自己脸上。
  这会师爷走了过来,看见一脏不拉几的穷丫头,上来就是一脚踢在她的脚踝上,嘴里呼呼喝喝,“嘿,哪来的臭要饭的居然在这睡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钟水月故意眯着双眼,十分不屑的抬了抬头,懒懒道,“什么什么地方?不就是衙门吗?衙门不就是为民请命的地方吗。你们县令大人不都是自称百姓的父母官吗。我这个当女儿的看望亲爹还有错了?”
  呸呸呸,说完这话,她已在心中默默呸了无数遍,心想但你这狗官的女儿还让你占便宜了呢!
  “嘿——我说你这穷要饭的竟然还不要脸了!”师爷听后,气的眼睛都瞪大了,咬着牙齿指着钟水月臭骂。
  钟水月依旧是一脸平静,不以为然,抬了抬头,平淡反驳道,“那你说,你是要脸还是要饭?”
  “我,我……我要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师爷差一点就让这丫头给饶了进去,幸好反应快,没中招。
  倒是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像丧家犬一样让钟水月一同好笑。
  这时候,县令早已从马车里下来,听闻了方才的对话,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师爷,看来你也有失蹄的时候啊。”
  钟水月朝声源去看去,来得是一位白衣飘飘的手持折扇的年轻人。年轻人白绸翠竹花纹的衣服,束发金冠,贵气又不失文雅。
  看样子,这位就是县令了。
  钟水月在打量新来的县令时,县令也在打量她。他所见的是一位面向脏乱但五官端正的姑娘,姑娘穿的朴素,手里仅一个包裹,看样子是流落至此啊。
  对方打量过后折扇一摇,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钟水月也回以微笑,心想,看来这县令不算太坏啊。
  可刚这么想,对方竟开口说了一句不要脸的话,“师爷,方才谁在那口口声声说是本官的女儿的?既然如此,就把小姐带进屋吧。”
  第三章 钟水月认爹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诚心收留自己还是趁机占便宜?好吧,好像两个都有。钟水月的嘴角抽出的厉害,方才还微笑的脸此刻扭曲成一团。
  对方看她这模样倒是笑得更加灿烂了,一双眸子灿若星河。
  这时,又一辆马车停下来。县令收起玩笑的心,转而恭恭敬敬上去迎接,并亲自搀扶下来。
  马车里下来的是一位老妇人,穿着华贵,头戴发钗,看起来贵气十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县令的母亲了。
  “娘,您跟着孩儿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县令双手搀扶着母亲过去,师爷忙屁颠屁颠的过来帮忙。
  老夫人瞧见了门口灰头土脸的丫头,便好奇的问了问,“这位是?”
  老夫人,您,您不认识我?我,我是钟水月啊。钟水月看到熟悉的老夫人,顿时双眼放光一脸欣喜,觉着是碰到了好人家了。要知道,父亲的酒差点喝死人一案,赔了不少钱。要不是这位老夫人把玉扳指给了他们,还债,邱家至今还不依不饶呢。
  所以钟水月一看到如此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就毫无戒备的相信她的儿子一定是个清官。但她正要兴奋的开口时,又连忙闭了嘴。
  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同寻常,酿酒师傅的女儿得有多少人的惦记。何况案子牵扯太复杂,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钟水月想了想又收回兴奋的目光,闭上了嘴。